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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一骑踏雪风惊竹)
作者:狂言千笑
【古言穿越《宁非》文案】:
宁非抛夫弃府,
自我放逐,
与苏希洵在前夫军前风光大婚。
——依附于男人还谈何情爱,唯有彼此对等才可长久。
死而复生是好事,
但宁非绝不愿意呆在这个身体原本的“夫君”身边。
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计算,
宁非开始了逃婚及入山为匪的漫漫长路。
本文探讨的是,对敌人要像寒冬般严酷,对朋友要像春风般温暖的穿越后生活状态。
山寨的题材,山寨的内容,山寨的车震门,山寨的压寨夫人,陆续呈现。
内容标签:女强 穿越时空 江湖恩怨 黑帮情仇
主角:宁非; ┃ 配角:苏希洵 ┃ 其它:雁过拔毛
【头胎就小产,将军很不满】
宁非被那种铺天盖地的疼痛淹得透不过气来,一口气憋在肺里不上不下。她疼痛得睁不开眼睛,耳旁有很大的动静,听得出人员密集,还有年老的婆娘在叫:“吸气!二夫人,用力吸气!”
有年轻的丫头在低声抱怨:“二夫人年方十七,头胎就是小产,将军很是不满。幸好大夫人也怀了将军的骨肉。”
“二夫人说是被大夫人推倒在台阶上,将军是如何也不信的,大夫人同样也身怀六甲,哪有气力去推得倒她。况且大夫人如何也是天家公主,荣宠深厚,何必与她一介庶民计较。”
“说得是……”
宁非想要说话,又一波阵痛袭来,神智被那么一扑,明明灭灭的,很快又晕了过去。
昏沉了不知道多少时候,似乎闻到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还听到那年老婆娘很平淡地说:“这孩子果然是不能活的。”
然后就陷入了泥沼般的黑暗之中。
宁非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至少她所在的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天家公主,男人也不会三妻四妾,更不会有年方十七就能头胎小产的。她在昏睡中依然能感觉得到下腹传来阵阵隐痛,浑身火灼般的难受。手臂尝试地动了动,却只是颤抖般的轻微,紧接着就觉得有人握住了她。
一个男人说:“章太医,您看她这是如何了?”
“此次损伤太大,三年之内怕是不能生养。……如果好好将养,将来或许还是能够恢复。”
“怎会如此……”那个男人似乎沉痛,握着宁非的手也紧紧地攫了起来。
那个男人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挑起了烙印在这具身体里的深刻记忆。隐约模糊之间,片段失落的过往在宁非眼前明灭。
她如今叫做江凝菲,男子名叫徐灿。
江凝菲从才记事起便被徐灿那家子收做了童养媳,但等长成了便要与徐灿圆房。两人本来也是青梅竹马,大她八岁余的徐灿对江凝菲照顾有加。
可是人生命运之多舛,从来不是世人所能把握的。江南徐家原是当朝徐社楣上将军的分家,徐社楣上将军年老无后,便把徐灿过继到了他膝下。徐灿便于及冠之年入了京城,自此与江凝菲分开。
徐家是世传的武家,就算徐灿自幼在乡下长成,家里也不乏兵书弓械,其父母遵从祖训,骑射之术不敢稍忘。徐灿入京二年,便随徐社楣上将军在北疆立了功勋,又二年后,已封参将之职。天家赞其智勇过人,赐下银林公主与其完婚。哪知道徐灿却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言及家中早已有一童养媳,尚未完婚。皇上却不觉忤逆,只觉徐灿是个情意中人,命他与公主完婚后,可娶童养媳为二房夫人。
事情本来就是如此简单,本朝女子十五及笄,时年十六的江凝菲尚念念不忘幼年时徐灿对她的照顾,如今更听闻徐灿在朝廷坦言他与自己的私事,更是对徐灿情根深种。只是不曾料想,心思单纯的她却不是银林公主的对手。
银林公主见惯了宫廷里的龌龊事,嬷嬷们更是自小就教导她如何能在家族里成为一家之长。面对江凝菲这个二房,显露出来的不但不是天家公主的高傲,反而是妹妹长妹妹短的亲热。徐灿久已未见江凝菲,完婚后时时与她腻在一起。也因此发现银林并非如他预想的那般高傲不易相处,又兼银林擅长打扮自己,语声娇柔,体态如弱柳扶风,勾引得他不由开始移转了注意。
便由此开始,银林公主诸般嫁祸手段,三不五时施展到了江凝菲身上,把她搬弄成一个吃味善妒的女人。
宁非心里悲伤,那些前事虽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可是如今却要由她承担。并且,江凝菲的记忆是如此鲜明,一个年方十七的女孩就这么怀着不甘和怨恨香消玉殒。如果没有银林公主,她或许能与徐灿相守一生。可惜的是,徐灿自打小就与江凝菲一同长大,以为女人们都如同江凝菲那般没有心机,却不知道女人们之间也能耍那么多花枪。
十天之后,宁非总算能够下床行走。本来按照当朝习俗,在月子期间不能落地,宁非是小产,月子仍然是要坐完的。可是一来丫鬟们不乐意照顾她,房屋里空空落落的只有宁非一个人。二来她也不认为“坐”月子有什么科学道理,于是就出了屋子透透气。
时值冬日,空气很是干燥冰冷,宁非裹紧了裘衣也遮不住寒气。她走在院子里,徐灿毕竟是参将之职,在京郊也有不错的园子,不大,景致布局却是精心的。她信步而行,水池子已经冻结了一层厚冰,四处皆是冬季萧瑟之意。
宁非身子不舒服,小产之后气虚体弱,心里依然在转着自己的心思。这几日里,夜夜被江凝菲含冤带屈的记忆影像得无法熟睡。宁非知道徐灿对于江凝菲有多么重要,然而可惜的是,那种男人,在这个朝代或许是个不错的托付终生之人,却不是她宁非的那盘菜。
她前世死得冤枉,或许天可怜见她平生没有罪过却惨遭枉死,便打了她过来接受新生。然而这新生……
正走着,就听见疏落的竹林处传来人声。
竹子在北方不易成活,也不知道是哪里寻来的异种,大雪之后依然青翠,枝叶并未落尽。就在斑驳掩映之中,宁非听到似是耳熟的声音说:“凝菲妹妹已经是不能生养,徐上将军还盼着夫君您能为徐家多接续香火,我看还是再给您添个妾如何?”
“这样总是不妥,家里平白添个生人我也并不习惯。”
“夫君这时候就说不习惯生人了么,那我以前不也是生人呢吗,难不成夫君如今还嫌弃我?”
“公主……哎,你这又是言道哪里去了。”
宁非这会儿已经能够看见说话的两人,正是江凝菲记忆里的徐灿与银林公主韩圭玉。只见公主肚子隆起,果然是身怀六甲的模样,徐灿脸上带着三分疼惜三分无奈,轻声细语地哄劝公主,一只手还在她腹上揉着。
徐灿与江凝菲记忆中却不一样,江凝菲总是把他当成兄长一般的敬中有爱,看在眼里异常高大刚强。而现在就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徐灿显得高大挺拔却不威猛,很有传说中“儒将”的气度,在大雪地里,笔直的身躯那么一站,暗灰的披风自肩头直挂到脚,让宁非一见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职业因素在内,宁非善于识人。徐灿这样的男子,眼端鼻正目不邪视,嘴角犹带笑容,并非不近人情。平素行事应当是光明磊落的,上了战场也会堂堂正正地用诡谋,可要应付天下最毒妇人心就显得棋差一招了。
宁非到现在还没有身为当事人的自觉,好像个第三者一般疑惑地观察他们。不过依宁非的性格,也不会觉得如此偷听如果被撞见了会有什么尴尬,毕竟人家谈论的是她的“宿主”,她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了解清楚。
她活着的时候是个很年轻的律师,用这时代的话来说就是“讼师”。世人对此职业褒贬不一,但都一致认为当律师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好鸟,坑蒙拐骗样样会,还个个都是行家。宁非本心不坏,诸般手段却都是学得齐备拿手的,经手的人生百态多了,心眼也七窍玲珑,遇到像江凝菲这样的处境根本不会吃亏。
却听韩圭玉和徐灿说着说着又扯到江凝菲善妒的事情上,韩圭玉说:“虽然妹妹心眼有些紧,但也是着紧夫君,不是带了什么坏心肠,夫君千万莫要以‘善妒’之名出妻啊。”
宁非抚额哀叹,江凝菲难怪你败得这么惨,徐灿的青梅竹马明明就是你,最后却落得他百般不信任,看看人家银林公主多会说话。她却不知韩圭玉的母亲是浣衣房的婢女,因手段高明,不断排挤了其他宫人,终于得到了近身服侍皇帝的地位。韩圭玉自幼耳濡目染,最知道如何能获得男人的怜惜。
徐灿却说:“这段时间容你担待她的任性了,这次小产明明是她不小心摔了,却说是你推她,若不是有管家丫鬟作证,我险些还冤枉了你。府里总是劳烦你操心劳神。”
“夫君快别这么说,我们不都是一家子人吗,怎能如此生分。”
徐灿情深意切地把韩圭玉搂在怀里道:“我记得她年幼时聪明可爱,长大却是变了……”静默了会儿又说,“看我说到哪里去了,算了,不谈她了,省得烦心。”
说完,若有意思无意地瞥了宁非所在一眼。仅仅一眼,宁非似乎看到了警告的意味。徐灿怀里的银林公主若无所觉,合眼安心地依靠在他胸前,他体贴地抖开自己的披风连人遮盖了。
与一片疏竹相隔,她与徐灿默默地对峙。宁非心中五味杂陈,如果说在这天之前她还没有想好今后该如何自处,那么今日一幕已经让她定了决心。她前世选择了讼师的职业,便是本着自己“有冤抱冤,有仇报仇”的原则,在今世,自然也要遵循自己的性格行事。
徐灿自是一早就发现江凝菲的靠近,他不知江凝菲早已在小产中魂飞魄散,看见这个青梅竹马今日还能下床,便以为她好得差不多了。前些日子怜她小产而陪了她两三个日夜,现在想来,一切其实都是江凝菲自作自受,假装摔倒要借此构陷公主,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腹中未出世的孩儿。
越是想深,徐灿越是感到一股恼怒之气在胸中凝聚,他却未察觉自己之所以那么气愤,不是因为情谊减淡,恰恰相反,是因为无法接受在记忆里那么完美可爱的妹妹一般的人,变得善妒丑陋。
徐灿借了与银林公主说话的机会,句句都是对江凝菲的诛心之言。若是原本的江凝菲,恐怕听了要伤心欲绝了吧,只可惜他如今遭遇的却是敢作敢当的宁非,听了那些指桑骂槐的言语,脚步没有退却,脸上不动声色。
徐灿没料到江凝菲今日已经如此恬不知耻,还敢与他直目相望而不带一点惭愧之色。
宁非叹了一口气,觉得寒意沁人。这个冬日很冷,她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细碎的雪花。空气沁凉,半点儿城市喧嚣的尘灰都没有,死了就是死了,如今居然还活着,又要再经受一次生活的磨砺。只是她比江凝菲皮糙肉厚,早就什么都不怕了。
徐灿抱了公主离去,不知为何,江凝菲最后撇开视线看向天空的神情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 ***
冬日风大,宁非紧了紧了自己的衣襟,随后也转身离去。
她本不是一个心思郁结之人,可就在看见徐灿和银林公主在眼前诋毁身体的原主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