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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微微蜷着,睡姿恬静如孩童。
陈意将房门轻轻关上,拿了车钥匙,将客厅的门锁上,直下地下停车场。
陈意的车开得飞快,而目的地,俨然是叶家别墅。
叶德本和云宁相拥而鸣。
中年人的睡眠就浅了一些,叶德本听到外面哗哗细碎的声音,猛然一惊:“阿宁,你听,什么声音?”
云宁睁开眼睛,揉了揉,带着女人特有的娇媚。
“老公,怎么了?”
她只是听了一下下,脸色就变了。
云宁起身,在吊带真丝睡裙外面,套了一件同系列的短袖真丝外套,跟着叶德本走到窗边的位置。
叶德本哗的拉开了窗帘,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很熟悉,不是陈意是谁。
陈意手里拿了一把一米多长的大铁锤,疯了一般,见什么就砸什么。
哗啦,一楼客厅的玻璃被他砸碎了。
哗啦,花园里乘凉的椅子被他砸碎了。
哗啦,叶德本引以为自豪的假山也被他砸碎了。
叶德本简直要疯了。
他肥胖的脸上肌肉在抖动:“疯了!陈意疯了!阿宁,看你生的好儿子。”
叶德本飞奔下楼,叶雪晴都惊醒了。
打开房门跟着父母俩冲下来,惶惶然:“爸,妈,怎么了?哥在下面砸东西?”
“他不是你哥!”叶德本狂吼道,冲下楼。
叶家的别墅区,并没有佣人房。佣人住在这一片区不远的楼房里。
现在叶德本特别后悔,他仗着这一片区安保好,没有让佣人守门。
而陈意,自己有叶家的钥匙,根本就不需要破门而入!
陈意把假山砸碎了。
玻璃碎石飞溅,溅到他的脸上带出深深浅浅伤口,染上了血痕,有一些可怖却又带着异样的美感。
他仿佛地狱来的复仇使者,脸上的表情,却偏偏清清冷冷。
“陈意,你疯了吗?你给我住手!”叶德本看着自己的假山,看看院子里一片狼藉,气得要疯掉了。他连小意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叶德本从睡裤里摸出手机,就要报警。
云宁拉住了他的手,哀求道:“老公,别,老公,不要报警,老公,放过阿意吧。”
叶德本用力一挥,云宁跌落在地,手掌撑在地上的玻璃上,流了血一地。
叶雪晴惊呼一声,忙哭着去扶云宁:“妈,妈,你没事吧?爸,妈流血了,妈被玻璃扎了!”
叶德本这才慌乱的走过去,看到云宁白皙的手心,被好些碎玻璃渣扎了进去。
叶德本朝陈意吼道:“陈意,你别走!你给我等着,我不报警抓你进警察局,我就不信了!”
陈意嘴角轻勾,指了指监控,说:“证据呢?”
叶德本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
监控都被陈意砸了。
果然,他替别人养的好儿子,他完全养了一个疯子!
云宁痛得脸都在冒冷汗。
“老公,不要怪阿意,是我们算计他在先。老公,你必须答应我。”
叶雪晴也在旁边求情:“爸,是啊,哥只是砸了一些东西,砸了就砸了。爸,不能报警。”
“哼!”叶德本冷冷哼了一声,对叶雪晴说:“扶你妈进去换衣服,我带她去医院。”
云宁担忧的看向陈意。
陈意目光也看了过来,云宁的心猛地一缩。
她承认,二婚之后,她跟叶雪晴的感情比跟陈意还好。
叶德本对她又好,两人经常过二人世界,或者是带上叶雪晴一起。
而陈意总是不愿意去。渐渐的,陈意就不怎么参加他们的活动了。
陈意一上高中,就住校。平常都是周六回来一次。
一上大学,陈意就自己搬出去了。
这些年,连她也不知道陈意心里在想什么了。
陈意今天的报复,让云宁心惊胆颤。
她看着陈意,觉得有一些陌生,这是她生的儿子吗?
现在的陈意不像陈忠,也不像她,完全陌生的,长大了的孩子。
今天晚上,叶德本举办的生日宴,最后尹萱的那一下,她并不知情。但是,当初叶德本说要瞒着陈意大办的时候,她也是没有反对的。若真的事成了,看陈意现在的这架势,估计母子就成仇了。
云宁的心难过得不行。为什么现在陈意变成这样了?谈个恋爱而已,谁都不能动江篱一下吗?
咽了一下口水,云宁笑容有点苦涩:
“阿意,你别怪你叶叔。都是妈出的主意。妈想着,还是门当户对的好,你跟尹萱现在没感情,以后培养一些,总会有的。”
云宁不说还好,一说陈意的怒意更甚。
他举起锤子狠狠的砸向了一边的栏杆。
“妈,以后我的妻子只能是阿篱。不管你喜不喜欢,你只有她这个儿媳妇。至于叶家,这个门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再踏进一步!”
既然陈意跟他先撕破脸皮了,叶德本也不屑再装作大度的样子。
“好,以后你跟我叶德本无任何关系。我会找律师解除你跟我的继父继子关系!以后我们家的任何财产,也跟你陈意没一毛钱关系!阿宁,你只要答应,以后你再不能给陈意一分钱,我就答应今天的事情不再追究,否则,我还是要把他告上法院。罪名就是私闯名宅,破坏私人公共财产。”叶德本说完,云宁有一些诧异的看过来,连手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叶德本在说什么?
陈意冷冷一笑,叶德本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他以为他对叶家的钱有兴趣?呵呵,叶家的钱,他花了还嫌手脏!
“老公,你,你怎么能这样?”云宁失声道。
☆、130,别了,我还难受着呢
陈意却是笑了,沉声道:“好。我不会要你跟我妈一分钱!”
他看向云宁,见云宁怔愣失望痛心的眼神,陈意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妈,对不起。以后你要见我,我们就只能约在外面了。”
云宁痛哭失声。
叶雪晴的眼睛也肿了。
怎么会这样?
以后没有兄妹这一层关系,她跟陈意就只能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她喊道:“哥,我爸是说气话的。爸,你不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陈意冷冷地道:“叶雪晴,以后我不是你的哥,你别再叫我,这声哥我担不起。”
说完,他提着锤子,头也不回,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了,留下这三人,看着一地狼藉。留下他们三人,他们三人是一家的,他是个局外人。
但,不怕,他有阿篱了,他也会有他的家了。
陈意开着车,第一次这样期待回到西府小区。
以前他从来没将西府小区当成自己的家。可是这一刻,他无比期待无比确信,只要有江篱在的地方,就是家。
*
江篱从睡梦中惊醒,失声惊叫:“陈意哥哥。”她心很慌乱。她刚刚梦见陈意满脸是血,因此吓醒了。
她腾地坐了起来,全身都有一些发疼,尤其是身下的部位,现在还有点火辣辣的。脸上腾的红了起来,她摸了摸旁边的床位,没有陈意。
江篱大惊失色,按向床头的灯,灯光刺眼,她闭了下眼睛。
“陈意哥哥~”江篱的声音透露着焦急。
她奔向书房,书房也没有人。
此时,门锁响动的声音传来,门打开了,陈意就站在门边。
江篱看过去,两人都愣在了原地,双眼痴痴的看着彼此。
江篱变了脸色,她朝陈意奔过去,又停在了原地。
陈意的脸上血迹已经干了,有七八道口子,深深浅浅的。
江篱的眼泪猝不及防流了下来,她带着哭腔道:“陈意哥哥,你的脸怎么了?谁伤的你?”
她伸出手想去碰触,却又怕伤到了陈意。
她才说要保护他,结果却让陈意受伤了。
江篱哭成了一个泪人。
“陈意哥哥,是谁伤了你?是不是叶德本?我去找他报仇!”
陈意却是笑了,他伸出手将江篱搂在了怀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阿篱,没事。阿篱,是我摔了一跤,摔在了碎石和玻璃堆里。”
江篱闻言更加担心了,她上看下看,果然,看到陈意短袖露在外面的胳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陈意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篱的心生疼生疼的。
看着江篱哭,陈意的心也疼,这疼中却带着喜悦,因为这是江篱担忧的泪水。
“阿篱,没事了。阿篱,不哭了。阿篱,没事了,阿篱~”
陈意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这话语里就像充满了魔力。
他年少的时候总在想,江篱怎么就不哭呢。这样倔强的丫头,他想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让她的眼泪痛痛快快流出来。
现在,她哭了,他却不舍得了。
陈意捧起江篱的脸,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轻轻柔柔,带着怜惜。
“阿篱,别哭。以后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了。”再也没有人,他发誓。
江篱的泪水渐渐止住了。
陈意去洗澡。
江篱真的不明白,不过是半夜出了一趟门,陈意怎么就一身泥一身脏污一身伤的回来了。
可是陈意不肯说,江篱就不追根问底。
陈意洗好澡,一身清爽的跟江篱躺在床上。
江篱已经睡过了,时针指向凌晨三点。
他们两人都很精神,干脆就闲散的说着话。
“阿篱~”
“嗯,陈意哥哥。”江篱娇娇软软的应着。刚刚哭得太伤心,嗓子都有点哑了。
“阿篱,你努力赚钱吧。钱的事情,现在我还有,你别担心。要什么,跟我说一声,我就提现到卡里去,你随便用。明天去康莱把合同签了,那房子可以租下来。在那里办公,我也放心。”
安保什么的都挺好,陈意想着,他也要努力了。有时江篱总会弄得晚,安全的园区,贵一点就贵一点,安全最重要。
“好。”
“阿篱,你再跟我说一下,你怎么将我从叶家抱出来的,我想听。我们阿篱好厉害,像个王子一样。我倒是个被救的公主了。谁说只有公主是被救的份。你看,阿篱,你就很厉害。是不是把那些人吓住了?”陈意轻声笑着。他的笑声低低的,他拥着她靠着床头,他的呼吸在耳际,痒痒的。
江篱笑了,有点不好意思。
“陈意哥哥,你不觉得我是怪胎吗?我把你抱起来之后呢,我真的一点其他感觉都没有,我只想把你抱回家。陈意哥哥,叶德本对你根本就不好吧?”江篱知道,别人都说孩子是无忧无虑的,做孩子是最幸福的。不是的,孩子才是最弱小的。
他们的喜怒哀乐,全部仰仗于身边的大人。父母亲人脸上是晴朗的,对他们和颜悦色的,那他们就是欢喜的。父母亲人对他们是很差的,他们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叶德本对陈意不好,却对云宁这样好。让当年还年少的陈意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了吧。
他不知道是要破坏妈妈的婚姻,还是维持着原状,独自忍受着这委屈这不公。后来,他是忍受下来了。
所以,叶家对他来说,不是家,他宁愿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西府小区,也不愿意回去。
陈意听到江篱担忧的话语,唇角勾了起来。
“阿篱,不用担心。我跟叶德本已经决裂了。从今天开始,我跟叶家,跟叶雪晴,都再没任何关系。我不是叶德本的继子,我也不是叶雪晴的哥哥。”
江篱闻言,眼睛一亮,高兴的,真心的高兴。
以后叶家的一切,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