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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会做蛋糕吗?”
“这有点难度,不过我会买。”
拉起我的手,连城弋就要出门,“那我们去买吧,明天是舅舅的生日,我想送他蛋糕,上回我生日,他送了好多东西给我。”
左暮明天生日?之前就欠了人家一顿饭,现在又欠人家一个大人情,这个蛋糕我是必须要买的,于是给连城弋穿好外套,我带着他上街。
坐车去了蛋糕店,一进门竟然遇上了熟人。容芯也来买蛋糕,她的蛋糕已经做好了,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相比是老人过生日了。
她的肚子隆起了不少,见到我之后没来得及问好就把注意力全放到了我身边的小正太身上,“这是谁呀,好漂亮的宝贝!”
孕妇就是孕妇啊。我把被无视消化掉,隆重地介绍了连城弋给容芯认识,她对他那叫一个爱不释手,俨然一副连城弋口中的幼儿园老师模样。
“给妈妈买的蛋糕?”见小家伙面露难色,我赶紧把狂热的妈妈打断。
“不是,给婆婆买的。”容芯终于放过了连城弋,问我说,“你呢?”
“给朋友买。”
她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你这个时间怎么没上班?”
既然她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她。又讲了一遍我的冤屈故事后,我觉得我从窦娥渐渐变成了祥林嫂。
“你说的这个阿姨,我知道,以前在惟夏家见到过她,跟惟夏的妈妈关系不错的样子,不如找他妈妈帮你调解一下?”
“千万别!”我果断拒绝了,想都没想。
容芯没被我的决绝吓到,反而一脸地理解说,“婆媳之间的关系不好经营,你不想麻烦他妈妈,我明白。”
当年很会拿乔的校花啊,如今完全被婚姻浸泡成难为的儿媳妇了。我正感叹的时候,陆洋的车子已经听到了店外,看到他,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他给我卖的那个官司,就是叶惟夏为什么会突然退役原因,容芯是他的老婆,应该知道吧。可我猜错了,我这个处世不深的单身女青年,完全没有想到,结了婚的男人不能告诉老婆的秘密更多!
不过,好在容芯答应帮我从陆洋那边套套话。谜题被揭晓,也算指日可待了。
第二十一“贱”
“老师,舅舅的车停在楼下了;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你办事你放心。”我冲侯在门前的连城弋比个OK的手势;然后带上尖尖的派对帽子跑到门边;才落脚门铃就响了。
连城弋开门,然后我们俩一起撒花吆喝道;“生日快乐;”
声明一下;这种毫无创意的庆祝法子不是我想到的;是阅历只有五个年岁的连城弋看电视学来的。
“好惊喜;”左暮脸上明明每一毛钱的惊喜,可预调提得就跟真得很惊讶似的,完全就是奥斯卡影帝的种子选手。
很有满足感的连城弋拉着左暮小碎步跑进餐厅,还自己配了举行隆重登场的音效,“噔噔噔!舅舅,这是我和老师给你买的蛋糕,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左暮抱起小家伙放到椅子上感谢道,“谢谢我们家连城弋小朋友还记得我的生日,作为回报,我送你一份什么礼物好?”
连城弋摇头,“我不要礼物,今天是舅舅的生日,我应该送礼物给你才对!”说着他从桌布下面抽出了一张自己画的贺卡,双手奉上。
我在一边好奇,凑到左暮身边瞧了一眼,全家福画像吗,可总感觉不太多劲儿呢。伸手指指画像上的小男孩,我问连城弋,“这是你没错吧?”
“没错。”
“那这个女的呢?”
“我妈妈。”
“那这男的是你爸?不对啊,你不是送给舅舅的吗?”
“这男的是舅舅啊,舅舅对我来说就像爸爸啊……”
对你来说像,那你就不考虑一下你妈妈的感受啊?这不乱套了么!
左暮从我脸上的表情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不避讳地解释说,“我姐夫不在了。”
“嗯,妈妈说,我半岁的时候爸爸就过世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眨啊眨,单纯又无辜。
爸爸不在的事实从小小的连城弋口中说出来,这比在药店门口发生的认字事件还令我惊讶,望着这个似懂非懂又很坚强的小家伙,我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难道真是春天到了,我开始文艺兮兮地伤春了?
“来,开饭吧,我都饿死了!”赶紧扯话题,我坐到餐桌前准备动手切蛋糕。
“哎。”舅舅和外甥却一起冲我发出停止的命令。
“舅舅还没许愿呢。”
“你还没送我礼物。”
我左看看小的,右看看大的,放下刀子连连道歉,“我错了。你们许着愿,我去拿生日礼物。”
因为薪水还没发,我手头依旧紧,所以我给左暮准备的生日礼物有点寒酸,但很实用,是我上年夏天买了没用的一副防晒套袖。“春天已经来了,夏天还会远吗?夏天去考古的时候,你就戴上它,这样胳膊就不会被晒成一截黑一截白了。”
“谢谢你。”他没嫌弃,可脸上的僵硬表情告诉我,他是不会带的,他宁愿被晒成双色胳膊。
“刚才许了什么愿?”
连城弋闻言突然窃笑,像只偷了腥的小猫。“舅舅让我帮他许的愿,我就照妈妈教给我的说,希望舅舅能快点给我找一个舅妈,像老师这样的。”
这娘俩晚上趁我不在,没少打我坏主意啊。我冲连城弋撇撇嘴,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地说,“想让我给你当舅妈就直说,我知道我很讨人喜的!”
“哼。”左暮笑了,轻蔑不屑的那种哼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坦然一笑,“我承认,我不应该鄙视你。”
“那我就理解成你无法得到,于是因那啥成恨了。”
一改蔑视,他用惊为天人的目光看向我,“你心真宽。”
***
叶惟夏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比去的时候行李还多。
“都是给我买的?”
“送我小情儿的那两车都拉走了,剩下的这些确实是给你的。”他越来越把我家当自己家了,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再叼个烟袋的话活像旧社会地主。
“哟,什么时候又网到一个小情儿?长得帅吗,有八块腹肌吗?没有我们家男娃乖巧听话吧。”
提起了男娃,叶惟夏一个机灵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检查作业了,没完成的话,老师要体罚!”
看他坏笑的那个样子,就是明知道我舍不得扔,故意找茬的。不过幸好表姐的电话来得突然,不然我还真要被体罚了。
表姐原本今天休班要带着连城弋去姥姥家,可是杂志社出了一点问题需要她亲自出面,于是我的一天休假就泡汤了。叶惟夏听我说又要去上班了,嘴上没抱怨可脸色却把不愉快表露无遗。
“我开车送你吧,我开许昊的车来的。”
“嗯。”突然对他有点歉疚,本来说好一整天都跟他腻在一块的,可开口道歉,说什么“亲亲,人家会补偿你的!”“爱爱,不要生气嘛!”“老公,我们还有晚上的好时光!”之类的话,我这辈子是很难做到,所以……
“要不今天你跟我一起带孩子?那孩子很乖很可爱,说不准看过你之前带班的少儿节目,还是你的小粉丝。”
叶惟夏可能是今天实在无事可做,赞同地点了头。
我以为今天我们三个人可以过得更加愉快,可是万万没想到,连城弋不是叶惟夏的小粉丝之余,还有点看他不顺眼。
“叔叔你没有工作吗?”
叶惟夏对对自己没好感的孩子也产生什么兴趣,随便点了点头,心思都放在了手机上。
“那叔叔你不去找工作,干什么粘着我舅妈。”他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小声,可还是被点餐回来的我听到了。
不待我做出纠正,叶惟夏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收起了手机,问他说,“你舅妈?你舅舅是谁?”
“我舅舅是很厉害的人,他有工作,长得也好看。”
“你的意思是我不好看?”
连城弋上下打量叶惟夏,“还可以,不过还是没我舅舅好看。”
“真那么好看?”他挑眉看向我求证。
被他们的无聊打败,我左瞥一眼右瞥一眼,嫌弃地啧了一声,“都老实地吃东西吧。”
连城弋比叶惟夏听话,乖乖拿起汉堡堵住了嘴巴,可叶惟夏一个劲地在旁边拱我,“他舅舅有我帅?没想到我的小情儿是虚构的,你的小情儿有实物啊。带出来溜溜,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这话怎么听都酸溜溜的,我不禁觉得好笑,“吃汉堡还沾醋么,口味真独特。”
解决了中午饭,我带两个人去了附近的公园,连城弋虽然挺担心我跟叶惟夏独处,但孩子还是孩子,见到有小伙伴在做游戏,忍不住就要加入进去。
春天中午的风很暖,我跟叶惟夏坐在公园长椅上吹着风看着连城弋跟小朋友们做游戏,整个人自然是舒适得没话说。
“钱小塔,这几天过得自在吗?”
他是想问我,没有他的骚扰会不会觉得寂寞吧。
有点小浪漫的气氛下,我也应景儿的收敛了,“有点儿无聊,就像巷子口的野猫,平日总被谁家的孩子逗弄,突然好几天,那孩子不来了,它便出了吃饭只能打盹。”
听了我的描述,叶惟夏那修长的胳膊像是藤蔓一样爬上了我的肩,他安静地揽着我,我在余光中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笑容里凝结着心安。
“以后那小孩要上学了,没法整天都去巷子口逗猫,这该怎么办是好?要不那小孩把猫带回家养着吧?”
话音落地,砸在我的心尖上,他的意思是要住在一起,还是要……结婚?不过无乱是哪一种,我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虽然表面开放,可内心还是属于保守类型,而且我们才重新在一起没多久。
“那小孩要是学习忙没时间,猫可以去看他。”
叶惟夏明白我的回答,也很理解,但还是有些失落。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歪头在我的肩膀上,“有点困,枕会儿。”
“嗯。”我配合地任他枕着,心里也有踏实的感觉。
长椅后成片的迎春花被一阵春风拂过,轻轻摇晃,对面自动贩售机的玻璃倒映出那一片金灿灿的海洋,我和叶惟夏身在其中,此景此景美不胜收。
作者有话要说:偶不厚道地剧透……
此文亲妈开始酝酿争执了……噗
第二十二“贱”
报恩的时刻来了,左暮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这个炊事兵终于派上用场了;不过不是上战场;而是上情场。
从车上下来;我整了整跟表姐借来的小西装;在车窗反光中照了照,很有白骨精的感觉;像是喜欢来历史博物馆参观的。
左暮的一位大学女同学明恋他多年;前几天给他发了馆展的邀请函;想借此机会跟他叙叙旧;左暮对人家姑娘没意思;可对馆展有兴趣,于是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革命宗旨,他决定带上我一起来,让我接受文化熏陶的同时,帮他假扮一下女朋友,断了女同学的念头,好让她另觅郎君。
“左暮!”一进博物馆,一个兴奋的女声便像到时的定时炸弹一样炸开了。可当女同学看到左暮身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