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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了这样一个棋子。
“你小子还真行啊,过两天我就辞职。”六分赞了我一句,随即又问道:“对了,兄弟们都很关心你,你准备怎么跟他们解释?”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拖累大家……”我正说话间,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田甜打来的,
呃,这次的突变倒让她担惊受怕了。
我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见她语带沉重地说道:“阿休,我老爸让你晚上来家里吃饭,说有事跟你谈。”
有事和我谈?在这样的敏感时期,加上田甜异样的语气,想必田甜老爸要跟我谈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我心里一紧,赶紧追问道:“你老爸找我有什么事?”
田甜微一迟疑,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你的事不知怎的,传到我老爸耳里了,他问我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他就说要你晚上来吃饭,跟你谈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话果然不假。我一下子想起来田甜老爸和翔龙集团以前的秦总是战友,难怪消息这么灵通。以我现在的处境,今晚这顿饭可不简单啊。
挂了电话,我见时间也不早了,便向六分解释了一下,下楼叫了一辆的士往田甜家赶去。
一进田甜家我就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田甜给我开门后便一个劲向我眨眼。我随着田甜走到客厅一看,才发现田甜的老爸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好些烟头了。田甜的老妈则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正戴着老花眼镜织毛衣,见我进去,拿眼透过镜片朝我上上下下打量着,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不过那眼光却比针还刺人。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压抑,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与其被动受人盘问,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我长吸了一口气,对着田甜老爸朗声说道:“田伯伯,听说您有话对我说。其实您不说我也知道是为的什么事儿,我也不想多作解释,我只说一句:我没做,我是被人陷害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问心无愧,“想做”和“做了”是两码事,这个必须分清楚。
听了我的话,田甜老爸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只是苦着脸抽烟,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方休,我是可以相信你。可是,外面说得有板有眼、有根有据的,人言可畏啊!”
又是那所谓的证据?我冷笑两声,答道:“证据?田伯伯,您想想,我又没什么后台背景,如果真有充分的证据定我的罪,公安局的人还能让我出来逍遥法外吗?”
田甜老爸没有吭声,她老妈却在一旁说话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你惹了一身是非在身上,别人就算不追究你,也会对你有看法是吧?”盯了我一眼,她继续唠叨:“年轻人啊,锋芒太盛难免招人忌讳,你也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别尽顾着找捷径走错了路,连累我家小甜……”
听到她说走捷径,我就窝火,她是在暗示我的房子车子来路不正吗?也难怪,田甜老妈一直看不起我不是本地人,虽然我用自己的行动打消了她的一些顾虑,但现在一旦出了事,难保她不动摇。
田甜老妈的话虽然刺耳,但说我的事涉及到田甜的前程却也是事实。“阿姨,不好意思,拖累田甜了。”
“不好意思?事情要真这样简单就好了。”田甜的老妈嘀咕的声音虽然小,但我还是能听到。……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先吃饭。”田甜老爸一边说一边走到饭桌前坐下,田甜给我打了一个眼色,示意我去吃饭,我看了田甜老妈一眼;等着她入座了我才跟着走了过去。
那顿饭吃得很沉闷,我低着头扒饭仍能感受到田甜老妈向我投来埋怨的目光。
由于田甜老妈时不时拿田甜的前途说事儿,所以这顿饭吃得相当郁闷!好不容易磨蹭到大家都吃完了,我趁田甜老妈进厨房洗碗的机会,借口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临走前,我看见田甜望向我的眼里有些惶恐,似乎还带着泪光。
走到楼下,冷风一吹,我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田甜老妈说的话又回响起来。是啊,其实她说得对,这次的事或多或少会给田甜带来不好的影响,连累她倒是一个方面,更关键的是我担心她至今还没看清隋源的真面目,以后吃了亏才后悔莫及。
妈的,隋源不仁也别怪老子无义,你有偷拍的证据是吧,老子也有。
当下我给田甜发了一个短信:“明天下班等我来接你,有要紧的东西给你看,不见不散。”
然后我给六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上次偷拍隋源的资料从不死那里取出来,我明晚要用。说到“偷拍”二字,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突然间明白为什么黄胖子会不再热衷于和我交易,为什么这厮会将照片提供给隋源……
第一百六十六章 策划反击
这次泄密,翔运公司损失也不小,隋源犯不着仅仅为了陷害我而破坏公司的整体运转,何况那所谓的“证据”并不充分。现在想来,泄密的源头应该是来自小红。我可以用U盘拷资料,小红同样也可以。我出现疏忽的那天,离开办公室虽然只有短短五分钟时间,但已经足够小红做很多事了。
我感觉自己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索性一屁股坐在六分楼下继续思考。
黄胖子和隋源之间肯定存在交易,至少,黄胖子在隋源的威逼利诱下服了软。这一点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黄胖子之所以不热衷于和我交易,只是把不足以定我罪的照片作为证据交给隋源,当然不是因为这老家伙良心发现,而应该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
首先,黄胖子捞好处的目的已经达到,犯不着去配合隋源。真要是上演“人赃并获”那一幕,难保隋源到时候不会翻脸无情,连他也一块儿扳倒。以黄胖子的精明,肯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次,在此之前我替黄胖子做过太多见不得光的事,他多半也害怕把我逼急了,破罐子破摔,将那些丑事全抖露出来,闹个“鱼死网破”。黄胖子有钱有地位,犯不着和我“同归于尽”。
直到现在,我才醒悟到自己太嫩,被黄胖子以往故意示弱的表现所蒙蔽。
狗日的黄胖子一方面利用我得到了最大利益,另一方面却拿我当替罪羊向隋源示好,同时还暗地里给我传递了一个讯息??他并没有对我下狠手,而是给我,当然也是给他自己预留了一条退路,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不宜再提,大家就当沙盘上写字,一抹了之。
我猜想隋源拿到照片后也是骑虎难下。消息已经传开了,我就算准备和黄胖子交易也失去了机会,所以明知证据不足,隋源也只能撕破脸皮告发我,指望我在心理防线崩塌的情况下主动供出一切。现在想来还真是后怕,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难免不留下蛛丝马迹……
妈的,在这件事情上,我自是摔得头破血流,隋源的公司也损失不小,只有黄胖子这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才是最大的赢家啊。
我在脑子里把这件事彻头彻尾梳理了一遍,以往自以为做事缜密周全,现在才知道,我“狠”不及隋源,“奸”不过黄胖子。要想跟他们斗,我还得比他们脸更厚、心更黑!
我原本想去找夏姐好好聊聊这件事,坐上的士刚要开口说“华景花园”,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把夏姐也牵扯进来。一念至此,我改口让司机把车开往城南,具体地方待定。
坐在后座上,我拿起手机给六分、怒斩、不死等一干兄弟打电话,约他们在城南一家露天烧烤城喝酒。现在形势不妙,得给大家提个醒,免得发生更多意外。
我刚到了烧烤城不久,一干瓜货就陆续赶来。除了刀疤有事不能来之外,其余瓜货一个不落。也好,哥几个很久没有这样聚过了。
我让老板煮了两壶啤酒,又点了一堆烧烤,一群人围着桌子一边喝煮啤酒一边乌嘘呐喊地聊天。
第一杯酒灌进肚子里后,斯文人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冲我问道:“老大,你那件事到底是咋回事?六分只说你得罪了小人,具体事情也没说清楚。”
斯文人问罢,大家也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我朝大家看了一眼,苦笑着说道:“老子今年流年不利,遭人陷害了。”随后,我扭头对坐在我旁边的老陈说道:“老陈,不好意思,我进翔龙是你介绍的,这次也连累你了。那件事我确实我没做过。”
老陈摆摆手,连声说道:“大家朋友一场也有好几年了,难道我还不相信你么?连累个球!昨天我还给孙大志打了通电话把他骂了一顿,我当时就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你做的。”
我见老陈说得慷慨激昂,顿觉得心里有股热流往鼻头涌去,我仰头灌了一杯酒强压住心头的激动,缓缓向大家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翔运公司现在的总经理颜惠茹是我大学时的初恋……”
我刚说了一句就被战魂那瓜货打断。“啊?老大,原来你跟你老板又搞上了啊?”
家族不幸啊!我心里暗自感叹,竖起中指对战魂骂道:“搞毛,不懂不要打岔,不听就滚一边儿凉快去。”
众人也纷纷冲战魂比划了一下中指,然后催我继续说下去。
“她的老公就是现在翔龙集团的老总,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却是一头披着狼皮的羊。他早就知道了我和颜惠茹的关系却一直装着不知道,到处沾花惹草不说,还把歪主意打到了田甜和她朋友身上。”张蓉蓉和六分的事还没正式公开,我也不便提她的身份,我朝六分看了一眼,见他正埋头自顾喝酒,便继续说道:“总之隋源看不惯我,暗地里想整我,就约了黄胖子联合起来设计陷害我。”
“黄胖子?”不死一听见我说的是黄胖子,忍不住疑惑地问道:“是不是黄本元?”
我应了一声,不死更加奇怪:“日啊,他和我们关系好好的,怎么突然要陷害你?”
我微叹一声:“那家伙奸得很,扮猪吃老虎。他是商人,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对他来说,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不过……还算他念在以前的事,总算给老子留了一条生路,没把我往死里推。”
“还不是怕逼你狗急跳墙,拖他做垫背。”六分在旁边冷冷接了一句,接着又望着不死说道:“你最好离小红这个贱人远一点,眼镜就是被她害的。”
我冲六分点点头,用手势制止不死发话,自顾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我对大家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次总算大难不死,逃过一劫,不过难保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以后你们都少跟我联系,免得我挨闷棍时连累你们。”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一干瓜货的嘘声:“老大,你太看不起我们了……”
“死眼镜,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英雄啊?”
“妈的,哪里摔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不败我支持你。”
“打架算我一个啊!”
……
众兄弟七嘴八舌地闹翻了天,我眼前晃来晃去全是中指。说句心里话,我第一次觉得这个鄙视人的手势真他妈的让人感动。
无言以对,我只有端起杯子,一口饮干里面的酒。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我沉声对大家说道:“我也想报仇,只是这事又不比攻沙城,打打杀杀一晚上就抢回来了。隋源也好,黄胖子也好,都不是省油的灯,之前我糟就糟在太过轻敌,所以报仇的事,还得好生考虑。”
说到这里,我环视了一下,除了战魂那瓜货一脸不服之外,其他兄弟都在认真听我说话,貌似老陈也像在低头沉思。呃,老陈有家有室的,可不能拖累了他。当下我对他说道:“老陈,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
老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