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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俏皮地打趣道:“不好意思,反对无效——我已经退掉返程机票,现在说啥都晚了。”
肖铎质疑:“什么时候?”
“退票吗?就刚才,出去买东西的路上。”
说完,杨梅顺势抬起下巴,提醒对方看向墙角,示意那一大堆水果和生活用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尽管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矛盾却得到了有效化解,除了肖铎,所有人皆大欢喜。
与匈牙利的同行沟通之后,队医仔细交代各项护理事宜,又跟杨梅互换电话、互加微信,方便随时取得联系。
领队拉着陆培宁,躲到阳台上抽了根烟,再回来病房的时候,显得如释重负。
肖铎还在独自生闷气——面对领导和教练的殷切关怀,他表现得格外无动于衷,板着一张脸盯着天花板,恨不能盯出一个洞来。
领队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借口不再耽误伤员休息,主动告辞,带着人离开病房。
杨梅亦步亦趋,直到把客人们送出医院大楼,才帮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她递给司机几张大钞,连小费带车资,保证绰绰有余。
再次回到病房,却见肖铎用眼角偷瞟了她一眼,便自顾自地扭过头去,继续保持挺尸的样子。
见此情形,杨梅心中充满了恶趣味的念头,索性双手俯撑在病床两侧,假装凶巴巴地说:“还敢反抗?他们都走了,哪怕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笑话太冷,肖铎被激得打了个哆嗦,依然拒绝与她产生视线交流。
杨梅只好捏着嗓子,怪腔怪调地叫了几声“破喉咙”,这才耸耸肩道:“你看吧,果然没有人。”
薄唇微微抽搐、肩膀频繁抖动,肖铎试图用深呼吸调整情绪,无奈却躲不过对方挠痒痒。在持续不断的骚扰下,他最终还是破了功,被迫笑出声来:“好了好了,别闹了。”
担心扯到伤口影响恢复,杨梅也不敢太过分,见男人举手投降,立刻收回动作。
确定自己得到了原谅,她像猫一样拱进肖铎怀里,长长地吁了口气:“医生说韧带是结缔组织,生长和恢复都很快,你肯定能赶上东京奥运会。只是这离乡背井的,又语言不通,让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别人?”
肖铎无奈:“不是交给别人,是相信我,让我自己照顾自己。”
杨梅拍拍他腿上的石膏:“我就问一个问题,坐着轮椅,你准备怎么上厕所?”
男人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白皙的肌底泛起血色,仿佛被冰雪封冻的腊梅花瓣,差点就能拧出水来。
“放心吧,我才没兴趣看你上厕所,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提问达到了目的,杨梅也不打算继续让人难堪,主动转移话题道:“对了,陆指导怎么知道我俩的关系?”
第48章 很想你
肖铎叹了口气; 清秀的眉目间; 流露出些许怅惘:“去年要钱的时候,他怕我被骗; 反复问我要钱干嘛……只好把关于你的事都说了。”
杨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那张卡的规矩那么多。”
亚运会之后匆忙归队,肖铎果然给她寄来一张银行&卡——享受贵宾礼遇的超白金卡,却对取款次数、总额严格限制——完全配不上账户余额所显示的数字。
好在“梅林小筑”发展顺利; 资金链也很充足; 一直没有用到那张卡上的钱。
肖铎苦笑:“封闭训练出不了基地,办卡转账都是陆指导拿我的身份证去办的,谁知道他会使这种小心眼?”
杨梅往男人怀里拱了拱; 调整到一个舒适的角度:“当长辈的,难免多些小心。”
“咱们国家没有体育经纪人制度,遇到问题要靠组织和教练拿主意,久而久之; 运动员也就丧失了独立思考能力。”
随着语调的高低,宽阔的胸膛起起伏伏,散发出令人心安的热量; 让她忍不住一再靠近。
手掌轻抚着对方的肩膀,杨梅柔声宽慰:“你现在不用想这些; 只管好好养伤,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
肖铎低头啄了啄她的发顶; 似表白似感慨:“我很想你。”
“……我也是。”
长久的分别没有造成沟通障碍,却将思念酝酿至醇至熟,让人悄然沉醉其间; 用近乎放纵地迎合彼此,用实际行动诉说内心最真实的欲望。
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血管里仿佛爬进了蚂蚁,一层层攻克了所有防备。
指尖流连辗转,触摸绝对炙热的肌肤,感觉犹如凝脂般真实;头皮阵阵发麻,由内而外地融化分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她从来不知道身体有这么多隐秘,有这么多作用神奇的开关,每一处都值得反复研究。
肖铎的喉间溢出低吟,暗示着某种强烈的压抑,唤醒灵魂最深处的本能,在支离破碎的缝隙里来回撕扯。
强烈的渴望演变为黑洞,随着无尽的空虚持续膨胀,终将一切自我意识反噬。
心底涌起一股热流,在毛细血管和神经末梢的之间奔突,裹挟着她所剩无几的思维能力,催生出强烈的冲动。
各种感官依次炸裂:触碰彼此的渴望、对男人身体的迷恋,羞于启齿的幻想……
直到杨梅突然翻了个身,不小心压住肖铎的右腿,引得伤口再次胀痛——两人这才从全然忘我的境界中挣脱。
视线一片模糊,大口大口地喘气,却依旧无法平息心跳和呼吸的频率。
女孩的脸颊涨得通红,肩膀微微颤抖,瑟缩地坐在床沿上,就连说话也结结巴巴,:“对,对不起。”
肖铎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嘶哑得像砂纸一样:“……你抢了我的台词。”
打破沉默,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杨梅却依旧浑身不自在,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她只好拍拍裤腿站起来,清清喉咙道:“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医生聊聊。”
走出病房,世界终于恢复清明,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转身进入医生办公室。
匈牙利大夫很乐观,确定肖铎几天后就能出院,到时候只要用夹板固定患处,保证不受外力,韧带会长得非常快。
当被问及应注意的事项时,大夫的观点和中国队队医一样,都要求保证病人的营养和休息。
杨梅一边点头,一边用纸笔做记录,迅速地在脑海中搜索布达佩斯地图,想找一个离医院较近、生活方便又不是太贵的地方落脚。
大夫耐心地等着她放下笔,又用翻译软件输出一行文字:“如果想做&爱,你应该在上面。”
若非对方一脸严肃表情,措辞又毫不避讳,甚至敢在手机上留下“罪证”,杨梅恐怕会选择当场投诉他性骚扰。
医生办公室里还有别的病人,见此情景都没什么反应,依然耐心地坐在椅子上候诊。
于是杨梅明白是自己太敏感了——考虑到中欧文化的巨大差异,以及之前意乱情迷差点酿成大祸——她只好低下头,含混不清地“唔”了一声。
安排好“梅林小筑”和连锁店的工作,又打电话向爸爸说明情况,杨梅当晚就开始联系房屋中介。
赵星歌对她的决定毫不意外,甚至主动提供了几张商务名片,据说都是华人开在布达佩斯的中介公司,专门做同胞生意。
名片大多印着中文,与网站上匈牙利语的租房信息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倍感亲切。
然而,考虑到三个月的房租不是小数目,杨梅还是谨慎地追问道:“这些名片是从哪儿弄来的?靠谱吗?”
“绝对靠谱,布达佩斯举办过不少大型国际比赛,体育总局的人经常来出差,和他们有过合作。”
杨梅沉吟片刻,一针见血地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体育总局的人了?”
赵星歌眨眨眼睛:“陈干事啊,他就是自击中心的。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肖铎的伤情,人家恐怕比你还清楚!”
“怎么讲?”
没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单纯的女记者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队医已经向中心作出汇报,把匈牙利大夫的意见也说了,表示不确定肖铎能否参加东京奥运会……领导们要求男子花剑队保持信心,同时做好最坏的打算。”
隐隐约约的怀疑得到印证,杨梅继续试探道:“所谓‘最坏的打算’,是说换人参加奥运会?”
赵星歌耸肩:“奥运会的参赛资格采用积分制,原则上不允许换人,但也不排除特殊情况。自击中心准备随时向国际剑联申诉,毕竟,肖铎在世锦赛决赛中受伤是有目共睹的。”
竞技体育的残忍,莫过于将人变成怪物:眼里只有成绩、奖牌和胜利,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
想起还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肖铎,杨梅的心中感到一阵阵酸楚,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些话告诉他。随即,她又想起陆培宁欲盖弥彰的纵容,以及他和领队二人在阳台上抽的那根烟,愈发为肖铎感到不值。
见闺蜜久久沉默不语,赵星歌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连忙往回找补:“这都是小道消息,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杨梅长须一口气:“所有事情都是从‘小道消息’开始的。”
赵星歌急得直跳脚:“那也没必要杞人忧天!不是还有九个多月吗?只要肖铎的腿长好了,谁都不敢动他的参赛名额。”
“或许吧。”
抬起头,杨梅的目光无比坚定:“我一定要让他尽快好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医院规定的探视时间,她先后联系数家中介:看房、租房、购置家具和生活用品……顺便还在世锦赛结束后,把赵星歌送上了回国的飞机。
最终选定的房子是一套短租公寓,位于多瑙河东岸的第五区,打开窗就能看见雄伟的布达城堡。
整栋楼只有五层,内部电梯却宽敞明亮,足够推行轮椅上下;两室一厅布局合理,厨房和卫生间里设施齐全,备有专门的无障碍通道。
根据中介公司介绍,这套公寓是为独居老人设计的,考虑到了各种细节问题。
更难能可贵的是,塞梅维什医院就在隔壁街区,推着轮椅步行十五分钟即可抵达目的地,非常方便复查。
肖铎出院的那一天,杨梅提前将公寓打扫干净,又从中国超市买回食材做好饭菜。
她没有事先告诉他公寓的具体位置,只想等尘埃落定后,给对方一个意外的惊喜。未曾想,当他们来到大门外的时候,肖铎的关注重点却完全不同:“这里的房租很贵吧?”
杨梅哑然:“还好,月租折合人民币五千左右。”
“能退吗?”
“当然不能。”
斩钉截铁地回答完毕,她一边转动钥匙开门,一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这里交通方便,地理位置绝佳,窗外风景美得像一幅画!你待会儿进去就能看见……反正只有三个月,别说月租五千,五万块我也认了。”
门扉豁然洞开,放在烤箱里保温的饭菜正好出炉,食材香气从厨房的门缝间飘散开来。
连续数日忙于奔波,杨梅没时间烹制病号饭,自己也吃得非常简单,两个人的中国胃都已经受不了了。
正因如此,当整间公寓里都弥漫着诱人味道的时候,四周氛围仿佛也舒缓下来。
肖铎却依旧不为所动,伸手撑住大门两侧的墙壁上,拒绝被推进去:“如果三个月好不了呢?如果要长住下去呢?我们还是找个便宜点的地方吧!”
第49章 千层酥
手掌用力抵住门框;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仿佛承受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