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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把帝都变态的房价纳入计算,百分之二十的毛利率完全是杯水车薪,能保持收支平衡就要谢天谢地。
见对方有备而来,杨梅明白说什么都没用,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肖铎。
面对母亲的咄咄逼人,他选择平静地陈述观点:“阿梅是专业的甜品师,靠手艺吃饭,不需要那么强的经营能力。你有你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各人为自己负责就好,没必要干涉彼此。”
林文慧耸耸肩:“我不打算干涉你,只是要给孙子一个保障。”
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杨梅,视线游移在女孩平坦的小腹上,神情陡然柔和下来——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气场不再,倒像个着急抱孙子的奶奶。
肖铎也注意到了母亲的转变,叹了口气道:“你想干嘛?”
“我准备把公司股份登记在你名下,法人也由你来担任——明年上市之后,需要做定期的信息披露,办手续会很麻烦。”
杨梅依稀记得,林文慧开办了一家4A广告公司,即便是在新三板上市,也能创造出惊人的财富。
肖铎却不为所动,苦笑着摇头:“妈,你要了解你的儿子。我不会做生意,更没有经营上市公司的能力。”
“让你挂名而已,”林文慧不耐烦地打断:“等我了退休,随便你们继续持有或者套现,都行。”
“那又何必?国家队长期封闭训练,股东会、董事会我都参加不了,迟早会耽误事情的。”
林文慧气得直拍桌子:“我已经说了,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孙子的!让孩子多个保障!你还想在国家队待下去,就不许推脱!信不信我去找陆培宁拼命?!”
戴着贵重戒指的纤纤玉手,用力拍打在茶几上,震得杯子里的水一颤一颤,令人心悸。
杨梅再次打起了圆场:“阿姨别生气,肖铎没有推脱,我替他和孩子谢谢您……”
上个月确诊的时候,医生说她怀孕四周,胎儿就像指甲盖那么大,最多算是母体的附庸,还不能被视为独立存在的个体。
如今,这个性别不明的小家伙,却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让人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得到杨梅的支持,林文慧明显松了口气,开始交代股权过户的种种手续,敦促他们一回国就去工商局报到。
肖铎无奈:“能在政务大厅办吗?我只有半天时间,还要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林文慧站起身来,将大牌皮包挽在手臂上,表现得非常不以为意:“先把过户手续办好,其他的事情随便你。”
说完,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她便打开大门,转身离开了公寓。
最近天气一直不好,布达佩斯上空笼罩着一层层乌云,狂风夹杂多瑙河的潮气,散播深深寒意。
司机奉命把车停在路边,秘书则守在公寓大厅里,手中紧握伞柄,确保林文慧一出门就能进入温暖的车厢。
清脆的铃声响起,气场强大的妇人走出电梯,冲下属点头示意:“去机场。”
秘书立刻撑伞,用肩膀将大门抵开一条缝隙——又湿又凉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等等,”两人身后传来声音,女孩气喘吁吁地招呼,“阿姨,等等我。”
林文慧愣在原地,显得有些意外,又很快恢复镇定。她挥手让秘书先出门,转身独自面对楼梯,以及从楼梯上追下来的杨梅。
终于追到了人,杨梅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磕磕巴巴地解释:“肖,肖铎让我来送送您。”
林文慧微微一笑,姣好的眉目里透出几分了然:“他不会的。”
杨梅以为对方还在介意刚才的事情,心里愈发过意不去,诚恳地说:“阿姨,我们不想惹您生气,您的好意……”
“别说客气话了,”林文慧抬手示意,“你只要确保肖铎接受公司股份就行。”
杨梅抿唇,道出心中困惑:“我的商务经验不够丰富,但也曾在AB公司任职,了解上市公司的运作。您和肖铎是母子关系,直系亲属之间的股权转让只需要公告,手续并不复杂,上市之后也能办理,真没必要这么着急。”
林文慧看着她,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凝成一句话:“我和肖铎的父亲,离婚了。”
第57章 肖奇瑰
从公寓出发; 走过三个街区; 便是大名鼎鼎的纽约宫咖啡厅。
杨梅很喜欢这里的文艺气氛,每次去菜市场采购完毕; 不管拎着多少大包小包,都会绕道进去喝一杯拿铁。
作为布达佩斯的地标,咖啡厅里总是人满为患; 装修华丽的大门口站满了排队等待的观光客。
本地人懒得凑这个热闹; 会偷偷塞给侍应生几千福林小费,让对方把自己带进后院阁楼。这里空间不大,却正对着熙熙攘攘的伊丽莎白环路; 能够品尝到属于古城的独特韵味。
“停车场在隔壁,您让司机他们从侧门过来吧。”
落座后,杨梅好心提醒,却被林文慧摆手拒绝:“没关系; 待会儿还要赶飞机,不能耽误太久。”
一想到自己睡了对方的儿子,还壮着胆子未婚先孕; 杨梅就觉得心虚气短,好不容易才能保持镇定; 哪里还敢质疑?她只好为两人各点了一杯咖啡,老老实实地在餐桌旁坐下。
窗外有细雨飘落; 打在透明的玻璃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模糊了整个世界。
林文慧的声音很低; 伴随着咖啡厅里的乐曲声,讲述了一段仿若事不关己的过去:她与肖铎的父亲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分配至G市的党报和大型国有企业工作。随着男方的步步高升,女方索性辞去公职,下海创办了一家广告代理公司。
从最初的承包转包,到后来的独立内容输出,再到即将上市的集团化企业……二十多年来,只有创业者本人知道,自己究竟经历过什么。
“我不是个好母亲,”她用纸巾沾了沾唇角,继而解释道,“肖铎是跟着他外婆长大的。”
杨梅连忙点头:“我听他说过,包括击剑这条路,也是在老人家的支持下走出来的。”
林文慧的眉宇间流露出些许怅惘:“我和他爸爸确实不赞同他走这条路。不过,我们在肖铎成长的过程中缺席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无权再去干涉他的人生。”
听闻话题转向肖铎的父亲,杨梅果断闭上嘴,低头抿了口咖啡,感觉味蕾被苦涩的香味浸润。
林文慧深吸一口气,主动开诚布公道:“肖铎的父亲已经被列入组织考察的对象,退休之前或许可以再进一步,不能卡在个人财产申报的问题上。”
杨梅皱眉:“官员的个人财产,只要能够说明来历,对晋升不会造成影响吧?”
林文慧苦笑着摇了摇头:“老肖当了十几年的副职,如今有机会转正,冒不得任何风险。我主动提出离婚,他也同意了,我们是和平分手的。”
面对长辈,听闻如此直白的情感纠葛,杨梅不由得一愣。
“这些事与你们无关,只是我不愿意亏欠任何人——反正公司迟早都是肖铎的,给他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林文慧的语气诚恳而真挚,和刚才公寓里的强势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杨梅意识到,对方或许是故意表现得咄咄逼人,强迫儿子不问缘由地接受安排。作为久经商场的女强人,林文慧有足够的经验和办法引导谈话,达到一切她想要的目的。
末了,做母亲的坦陈:“本届奥运会是肖铎最后的机会,万万不能分心,所以我才没告诉他。”
抬手轻抚着小腹,杨梅试图体谅为人父母的心情,既感慨又无奈,也隐约明白了林文慧告诉自己这一切的原因。
餐桌上的两杯咖啡都已见底,外面的雨却越下越大,隔着窗户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打电话和司机确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杨梅送林文慧走出咖啡厅,整个人依然沉静在震惊中,心潮难平。
等车时,对方突然貌似不经意地说:“肖铎性格温吞,心里却很有主意,认定了的事就不会改。”
“他确实挺犟的,”回忆起两人相处时的点滴,杨梅有感而发,“这次受伤之后,一直坚持要独自留在布达佩斯,就连洗澡也不让我帮忙。”
林文慧了然一笑:“驴脾气,跟他爸爸一模一样。”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古老的伊丽莎白环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正优雅地划破雨幕,笔直地朝两人驶来。
“小杨,我想说的是,肖铎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认定了的人也一样。”
竖起外套衣领,林文慧转身看着她,目光中透出母亲独有的骄傲:“麻烦你好好待他……肖铎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的。”
话音未落,黑色轿车已经在路边停稳,秘书从副驾驶座上跳下来,撑伞迎接林文慧。
杨梅感觉胃里有一股暖流涌动,无暇再去分析对方的谈话技巧与策略,而是纯粹本能地朗声承诺:“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一定……”
没等她说完,林文慧便弯腰钻进伞底,欣慰地笑了笑:“下次见面,记得要改称呼。”
目送着轿车驶离,杨梅站在原地暗自庆幸:如果刚才她没有贸然追出来,或许就错过了这难得的沟通机会,更不可能知道林文慧的真实想法。
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对相爱的人来说,亲人的祝福无异于某种恩典。
向咖啡厅借了一把伞,她沿原路返回寄居的公寓,刚用钥匙打开大门,便看见男人还坐在客厅里,脸色比锅底还黑。
听到开门声,肖铎当即准备发作,随即发现她满身潮意,只好强压住火气,将轮椅推进卫生间。
杨梅笑嘻嘻地跟上前去,突然被迎面而来的浴巾砸中,两眼一抹黑地听人教训:“说也不说一声就跑!一走两个小时,还没带手机!成心让我着急,对不对?”
“……我怕追不上嘛。”
脱掉外套,又将发梢的雨滴擦干净,她像只猫似的蹭过去,撒娇道:“别生气了,好不好?”
由于母亲的意外造访,肖铎的情绪十分烦躁,又因为独自等待了太长的时间,再也不肯像往常一样,轻而易举地原谅对方。
可一看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男人心底就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
为避免迅速崩盘,他故意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弯腰转动轮椅的推手,迅速返回卧室,还不忘用力甩上房门。
杨梅没有急于追上前去,而是隔着门板挑衅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你妈妈谈了些什么吗?”
沉默半晌,卧室里传出心不甘情不愿的声音:“……你们谈什么了?”
女孩眼珠一转,清了清喉咙,故作正经地拖长音调:“我跟孩子奶奶不谋而合,已经决定要给小家伙起啥名字了。”
公寓里不再有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焦灼难耐的沉默。
杨梅听到他推着轮椅在卧室里转圈,轮胎与地板摩擦沙沙作响,侧面印证了内心的真实情绪。女孩气定神闲地倚墙而立,抱臂等待对方打开门,乖乖地给自己找台阶下。
果不其然,半分钟之后,房间的门把手被转动了,依稀透出一道光来。
肖铎勾着腰,倾身从门缝里探头,一张脸上写满了委屈的表情,瘪着嘴问:“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你们准备让他叫什么名字?”
杨梅连忙上前,用脊背抵开门板,双手勾住对方的颈项,低头在他怀里拼命蹭,拒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