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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连忙上前,用脊背抵开门板,双手勾住对方的颈项,低头在他怀里拼命蹭,拒绝正面作答。
明白自己中了圈套,男人面子上挂不住,却无法再次缩回房间里,只好硬着头皮追问:“你们到底给孩子起了什么名字?”
“……”
女孩闷在他怀里,含含混混地说了三个字,肖铎根本没听清,连忙催促:“你再说一遍?”
杨梅抬起头来,两颊泛着可疑的红晕,假装一本正经道:“阿姨告诉我,你的‘铎’字是一种宣布政教法令的古代乐器,代表了珍贵和刚正不阿。咱孩子不能比你差吧?他是奇迹,也是瑰宝,所以我决定叫他‘肖奇瑰’。”
经过煞有其事的铺垫,肖铎被她绕晕了,疑惑地重复道:“‘肖奇瑰’……这名字会不会太怪了?”
杨梅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嵌进肉里,强忍住脸上的笑意,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生怕一不小心就漏了馅。
“不行,”肖铎正式表态,“还是起个简单点的名字,别搞太复杂。”
杨梅咬紧牙关,声音却隐约颤抖:“我和你妈妈决定了,必须叫这个名字,没得改。”
男人故作恼怒地瞪她:“我是孩子的爸爸,孩子跟我姓,起名字当然要征求我的意见,凭什么你一个人自作主张?”
“正因为你是孩子爸爸,所以才更要叫这个名字嘛。”
女孩俏皮地眨眨眼睛,终于揭开谜底:“我一回家你就拿毛巾扔我,又大声发脾气,还耍性子关门上锁——当爸爸的小气得像个鬼,孩子当然要叫‘肖奇瑰’啦!”
作者有话要说:
PS。纽约宫咖啡厅是布达佩斯的著名景点之一,我去的时候没来得及造访,很是遗憾。所以,我也不知道这家咖啡厅有没有后院和收小费放行的侍应生,大家不要当真哈~~~
第58章 金属衣
从肖铎断断续续的描述中; 杨梅对他的父母有了大致了解。
“我爸家境贫寒; 靠读书出人头地,所以很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在单位里是个工作狂; 没时间,也没精力照顾家里。我妈一辈子都在追赶他的脚步,辞职、创业、筹划上市; 全都是表面风光; 却无法让我爸多看她一眼。”
肖铎拄着拐杖,站在碧波荡漾的多瑙河边,久久未再言语。
相识以来; 杨梅从未见过对方如此落寞的背影,连忙跟了过去,为他披上外套,柔声道:“你才刚刚拆掉石膏; 不能久站。”
男人冲她笑笑,一步一挪地往回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时值深秋,万物萧瑟; 头顶的树叶都已经变黄。偶有微风吹过,林间便会发出一片沙沙声响; 宛如人的叹息。
这座公园位于多瑙河的河心岛上,经由玛格丽特桥与两岸相连,是布达佩斯风景最美的地方。
三个月的时间恍然如梦; 在杨梅的精心照料下,肖铎的韧带已经恢复。最后一次复查时,医生告诉他们随时可以坐飞机回国,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参加明年的东京奥运会不成问题。
从塞梅维什医院里走出来,两个人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正因如此,当肖铎提议沿着河岸散散步,与这座城市做最后的告别的时候,杨梅也理所当然地表示赞同。
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云,太阳从至高点直射,却无法驱散深入骨髓的寒意。
她坐在他身边,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已经缓和,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里约奥运会结束后,你长期在法国滞留,家里人都没来找过吗?”
肖铎侧首吻了吻女孩的发顶:“陆指导跟所有人说我在国外驻训,他们当然也没有怀疑。”
“驻训也有个期限吧?我看你当时那个样子,根本就是打定主意当非法移民了。”
他笑道:“我还真这么想过,可惜遇到了你。”
杨梅挺直腰杆,故作惊诧地问:“你说什么?什么叫‘可惜遇到了’?供你吃供你穿,倒成了我的错处啊?”
肖铎喜欢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忍不住倾身吻住一对红唇,启齿轻噬,屡屡用舌尖抵触。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已十分熟悉彼此的身体,再不像当初那么纯情,也知道该如何回应挑逗。原本即兴的一个亲吻,渐渐演变成燎原烈焰,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些许距离。
微凉的清风从河面吹来,勉强抚平了体内的无尽躁动。
不远处的草坪上,有年轻人正在慢跑,还有推着婴儿车晒太阳的母亲,以及白发苍苍的爷爷奶奶,默默地分享着属于此刻的宁静。
过了好一会儿,肖铎才再次发声:“你问过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其实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
杨梅挑眼看他,仿佛听到了某个荒唐的笑话:“拜托,你是肖铎,男子花剑的世界冠军耶!”
“除此之外呢?我没有学历,没有事业,只有一身伤病和一颗热爱击剑的心。在大多数女性的择偶观里,这些是绝对不行的吧?”
只见他眉头微蹙,目光游移而闪烁,充斥着极度的不自信,哪里还有剑道上舍我其谁的霸气?
杨梅注意到,肖铎一直用手撑着身子,大掌覆盖在受过伤的膝盖上,脊背紧绷成弓弦——久病初愈的身体、复杂的家庭背景、即将到来的奥运会,种种这些叠加在一起,似乎已经快要把人压垮——他正迫切地渴望得到支持。
于是,她牵起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感知着纯粹平静的心跳。
收敛脸上的笑意,杨梅尽量诚恳地表白:“为什么要为外界的评价否定自己?我的爱不需要理由,如果有,也只因为你是肖铎。”
“可是……”
“有人喜欢学霸,有人喜欢霸道总裁,那是他们的选择,我选择喜欢你。”
女孩的语气柔和,态度却很坚定:“我相信你比别人更适合我,这还不够吗?”
杨梅知道击剑对肖铎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他接下来即将面对怎样的挑战,能够理解由此引发的一切惶恐不安。
正因如此,她才要变得更加勇敢。
深吸一口气,杨梅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我爱你,肖铎。无论你有没有学历,成功还是失败,能不能当上奥运冠军……我都会一直爱你。”
顿了顿,她再次补充强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爱你。”
话音未落,便被男人用颤抖的唇舌封存:没有任何技巧,也不带丝毫欲望,只是单纯地表达感情,充满了温暖而坚强的力量。
最后,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用彼此凝视的目光,许下长长久久的誓言。
确定返程日期后,肖铎向国家队报告了归队日期,还特意预留一天的时间,方便安排个人事务——作为他最大的“个人事务”,杨梅尚未告诉父亲自己怀孕的事,还等着对方当面提亲。
在这方面,肖铎的态度始终保守,总觉得对不起杨爸爸,坚持要登门道歉。
虽然杨梅没他那么封建,却也认为这种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讲,所以干脆听之任之。考虑到还要办理股权过户手续,一天时间很是紧张,她只好打电话要赵星歌接机。
电话那头的人满口答应:“没问题,我们提前开车过去。”
听到“们”字,杨梅吓了一跳,连忙推辞:“别别别,你只用帮忙提行李,车可以另外再叫。千万别惊动你哥哥!”
赵星歌笑出声来:“你当我没长脑子吗?放心吧,我找别人帮忙。”
“谁啊?”
“自击中心的陈干事。”
联想到赵、陈二人屡次互动的场景,杨梅身上的八卦细胞立刻活跃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你们俩的关系这么好?”
赵星歌哼道:“拜托,我可是专业的体育记者,当然要跟他搞好关系。”
“哦,”杨梅点点头,欲盖弥彰地拖长音调,“专业对口、业务相关,难怪‘近水楼台先摘星’。”
对方笑斥:“得了便宜卖乖,你还要不要人接机?”
“要,当然要。”
挂断电话,杨梅一边由衷地替朋友感到高兴,一边迫不及待地把消息分享给肖铎,顺便向他打听陈干事的为人。
放下手中的捆扎带和行李箱,男人擦了把汗,皱眉回忆道:“他是新来的吗?我没什么印象。”
杨梅翻了个白眼:“我假装《竞技周刊》的记者,跟星歌去老山基地采访,就是陈干事负责接待的。幸亏他主动留我们吃饭,你才从桌子底下牵了我的手!”
肖铎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因为当下的甜蜜,那一次的久别重逢也不再压抑,反而充满了令人怀念的点滴。杨梅忍不住嘴角上扬,成心揶揄道:“只记得对自己有好处的事,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肖铎解释:“在击剑手眼里,除了剑道上戴着面罩的对手,其他人长得都一样。”
“‘都一样’?”
杨梅伸手搂住对方的颈项,撒娇似的晃了晃,不服气地反问:“在你眼里,我长得也跟其他人一样吗?”
他笑道:“当然不一样。”
“哦?”
肖铎思索片刻,斟酌着说:“花剑跟其他剑种相比,最讲究进攻的有效性,刺中身体躯干才能得分,你知道吗?”
杨梅愣了愣,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转变话题,却只好懵懂地点点头。
“这个有效部位,会被密密的金属衣覆盖,剑尖接触、裁判灯闪烁,显示进攻方得分。”他不徐不躁地继续,“你就像这件金属衣,是我存在的意义,也是我面对世界时唯一的弱点。”
她眼前浮现出对方提剑四顾的模样,一颗心变得柔软如沙,再也没有别的计较。
在肖铎的坚持下,他们买了两张头等舱的机票回国,确保旅途中不会出现任何意外。飞机起飞后,杨梅先是美美地睡了一觉,又享受了空姐的殷勤服务,尚未开始感觉到疲惫,就已经顺利抵达帝都机场。
接机口外,赵星歌正在兴奋地挥舞双手,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的陈干事。
隔着玻璃隔断墙,杨梅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好朋友,下意识想要加快脚步。然而,为了照顾同行的肖铎,她又强迫自己慢下来,避免让男人走得太急、太累。
将重心移到左腿上,肖铎主动解围:“别让人家久等,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杨梅看着不远处的赵星歌,不放心地叮嘱:“那你小心点。”
“没事的。”
得到他的应允,女孩连蹦带跳地冲出人群,与迎面而来的好朋友拥抱在一起,又顺势转了几个圈,爽朗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见此情形,肖铎连忙跟过去,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顾不得礼貌问候,小声责备:“注意安全。”
赵星歌被迫退开半步,对肖铎的这般谨慎很不以为然,又将二人来回打量一番,敏感地咂摸出几分味道来。
眼看杨梅乖乖听训,还用双手捂住小腹,记者的想象力充分发挥,好奇心更是按耐不住。
没等身后的陈干事打招呼,赵星歌便直挺挺地捅破了窗户纸:“未婚先孕?先斩后奏?你们俩胆子不小啊。”
第59章 强迫症
陈干事开的是一辆二手大众; 除了车窗摇不下来; 没有别的毛病。
在布达佩斯待滞留三个月,肖铎与杨梅多少添置了一些东西; 每一样都寄托着满满的回忆。临行前,两人反复筛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