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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强忍住鼻腔里的酸涩感:“错过东京奥运会怎么办?”
他的身形晃了晃,又很快恢复平静,声音沙哑道:“世界杯、世锦赛、奥运会……说到底都不过是场比赛,错过这一届还有下一届,没关系的。”
“可你已经三十岁了。”杨梅咬牙指出最残酷的事实。
肖铎故作轻松地耸肩:“格雷维奇五十岁还得金牌呢,我还能参加四届奥运会。”
杨梅知道对方说的是阿拉达尔·格雷维奇,匈牙利的传奇佩剑选手,先后6次获得奥运会冠军——去年举办世锦赛的体育馆,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她忍不住反驳道:“那是六十年代!现在的比赛节奏更快,对体力的要求更高,年轻人更占优势。”
“花剑和别的剑种不一样,讲究的是技巧和经验。只要我坚持训练、多参加国际比赛,就有获胜的把握。”
杨梅质疑:“在哪里训练?怎么保证不受伤?不能代表国家队,你又凭什么参加国际比赛?”
肖铎被问懵了,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无奈道:“公司的广告合同都有期限,我是受托持股,又没签卖身契。只要跟官方赞助商不冲突,不违反国家队的规定,重回赛场是迟早的事情。”
她又想说些什么,思绪却被某个想法羁绊,一时无法从中理出头绪,张口结舌地愣在原地。
见此情形,肖铎以为是自己的说辞有了效果,连忙趁热打铁:“国家队队员的选拔程序都是公开的,算积分、打比赛,我都不会比别人差,你也要对我有信心……”
抓不住一闪而过的念头,杨梅急得抓耳挠腮,索性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刚刚说什么了?”
肖铎吓得退后半步,努力回忆确认之后,方才怯生生地答道:“我是说,我不比别人差。”
“在那句话之前的。”
“选拔程序?”
“还在那之前。”
肖铎两眼望向天花板,尽量完整地复述:“公司的广告合同都有期限,我是受托持股,只要跟官方赞助商不冲突……”
电光火石之间,散乱的思绪被迅速组织起来,继而结成一张密密实实的网,足以抵御一切风浪。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臂紧紧搂在胸前,生怕有任何疏漏,字斟句酌道:“你是公司法人,体育总局不允许队员和国家队的赞助商同业竞争,所以才会要你离队。”
肖铎的表情略显茫然,却还是点头表示认可。
杨梅一边在窗边来回踱步,一边厘清自己的思路:“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广告合同、不存在竞争,你就不需要离队?”
男人苦笑:“理论上是这样的。”
林文慧的公司刚刚发布上市公告,合同和营业额都有白纸黑字为证——广告公司要养活大批员工,既无法挑选客户,也不能违约解除合同,必须有人为之买单。
“国家队的赞助商都是大品牌,针对不同区域投放广告、重复签订合同的行为很常见。”
杨梅手指轻触,低头在手机上点开深交所的网页,粗略地评估了一遍已披露业务,心里再次燃起希望:“广告公司的毛利率较高,按照目前的营收比计算,真正有冲突的业务不会超过二十件。”
肖铎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却不敢轻易相信,瞪大眼睛站在原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杨梅只觉得柳暗花明,一腔热血在体内奔涌,激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声音也变得颤抖:“我这就去找你妈妈要客户名单,说服他们接受替代性方案,转由其他公司签订代理合同,保证能跟你撇清关系。”
“找谁做广告就跟谁签合同,”肖铎咽了咽口水,“客户凭什么要接受替代性方案?”
猜到对方会有此一问,她嫣然笑道:“替代性方案会引入第三方,对客户来说更有保障——前提是这个第三方足够强大。”
肖铎恍然大悟:“你是说……”
“AB公司。”
杨梅斩钉截铁地说:“给AB足够的佣金,让他们出面和客户沟通,居间签订代理合同。这样一来,你们的工作内容没变,业务量也没有减少,却避免了和国家队赞助商的正面竞争。”
肖铎低头看她,只见那通透的瞳眸中淬着光,犹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瞬间亮彻寰宇。
双手在背后紧握成拳,杨梅再次开口,将对方的疑问统统挡了回去:“我去找赵星河,他愿意得答应,不愿意也得答应。”
停顿片刻,她刻意强调:“这是他欠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剩三章……吧?
快完结了,说句题外话,很多亲留言说受不了赵星河的偏执——可能是我笔力不够,把握不好霸道总裁和变态之间的界限——毕竟大家维护男女主的美好情谊也是自然站队,不存在任何问题。
我想解释的是,赵星河这样其实是有原因的,在最后肯定会有个交代,希望不会显得太突兀吧……
(如果显得突兀我也不管了,反正那时候已经完结了,挖哈哈哈哈……)
PS。广告公司业务什么的,都是我瞎编的,大家不要当真哈~~~(捂脸)
PPS。春节过后第一周上班只休息一天实在是不习惯,周日更新迟到了,对不起大家……(跪)
第66章 兄妹俩
得知事情还有转机; 肖铎父母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刚刚离开的秘书被紧急召回; 由其分别联系财务、法务等部门的负责人,用最快的速度筛查客户; 排除与国家队赞助商有冲突的合同。
林文慧则亲自跟几个相熟的老总打电话,好话说了一箩筐,拜托对方帮忙转圜。
广告公司规模再大; 说白了还是乙方; 需要仰人鼻息才能过活。正值上市融资的关键时期,无故提出修改合同的要求,对谁来说都是不情之请。
作为刚刚升任正职的国企高管; 肖振华不便出面帮忙解决问题,只好坐在一旁干着急。
眼看肖铎母亲委屈求全打电话的模样,他无奈地转过身来,压低声音道:“商场如战场; 这种有风险的事情,恐怕没几个人会答应。”
杨梅点点头:“我明白,所以才必须AB公司介入。”
然而; 发给赵星河的消息如石沉大海,赵星歌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杨爸爸去隔壁赵家打探得知,那兄妹俩都还没有回家。
明白事不宜迟; 杨梅提出立刻去一趟AB公司,就算见不到赵星河,至少也知道上哪儿找人。
时值晚高峰; 林文慧的下属们还在开会商量对策,无暇开车送人。肖铎索性要来了车钥匙,又主动请缨担任司机,和她一起逆着车流返回市中心。
一路上,杨梅都将手机紧紧攥在手中,感觉像是承载着千斤重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觉察到这份焦虑,肖铎单手扶住方向盘,用右手轻拍她的膝盖,柔声安抚道:“别紧张,咱们跟他好好谈,赵星河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杨梅扭头看向车窗外,咬牙切齿地说:“讲道理?他讲道理就不会干这种事!”
肖铎叹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该如何表达感情,也不是每种表达方式都会被接受。赵星河喜欢你这么多年,最终求而不得的时候,难免会选择走极端。”
她知道对方脾气好,为人真诚善良,惯于把事情往好处想,却不认可这种毫无原则的妥协。
深吸一口气,杨梅将自己和赵星歌的猜测和盘托出,包括记忆中母亲去世的场景,也被描述得清清楚楚,无惧于撕扯心底最深处的痛楚。
发自肺腑地叹了口气,她作出最后结论:“赵星河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那种占有欲。”
“……即便他真和伯母的死有关系,也不意味着对你的感情是假的。”
紧盯着眼前的路面,肖铎目不斜视地说:“第一次在莫里斯餐厅见面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和你结婚,是他这辈子必须要做的事。”
杨梅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的肩膀,呢喃道:“他真的有病。”
肖铎摇摇头:“我刚开始也认为这是一种偏执。可当我从更衣室出来,看到你们俩在走廊上拥抱的样子,突然就能够理解他了。”
眨了眨眼睛,杨梅勉强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顿时觉得脸颊发烫,整个人如火烧火燎。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不,就算你看到了,我也不是……你听我说,我跟他真的没有……”
“我从来没有像那样嫉妒过别人。”
打断了她的尴尬自白,肖铎自顾自地继续道:“在那之前,我只知道自己对你有好感,不确定这份好感是不是爱情。当我看到你在别人怀里哭泣,就像云开雾散,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杨梅惊讶地扭头看他,却见那双眼睛里闪着光,璀璨如日月星辰。
“爱情很伟大,爱情也很自私。我们都会劝别人看开一点,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只有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会想觉得是彼此了解不够,或者有什么误会……唯独不愿意承认失败。”
反驳的话语被咽进喉咙里,杨梅心里的膈应并未减少,情绪却已然恢复平静。
她试探:“你那时候什么都没有说。”
肖铎耸肩:“我那时候一无所有,没资格奢谈爱情。”
“……所以你才会去找保罗,自愿加入圣日耳曼俱乐部?”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开始真没多想,只想挣回那顿饭的钱,替你在赵星河面前撑撑场面。重返剑道之后,我才渐渐明白,击剑也是我这辈子必须要做事之一。”
有“之一”就有“之二”,抬手轻抚上微凸的小腹,杨梅确信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
肖铎尽量轻松地表示:“即便参加不了奥运会,甚至就此退役,也不等于运动生涯的终结。我还可以开剑馆、带学生,相对于一生的起伏际遇,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杨梅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可也正因如此,才要拼尽全力做最后的努力。
车行至AB公司的办公大楼,一进停车场,杨梅就眼尖地发现了赵星河的座驾——空荡荡的高管专属区域里,只有它还停在原地。
尽管下班时间已过,但他们没有门禁卡,也没有提前预约,一时无法进入大楼内部。
杨梅指挥肖铎将车停在近旁,选择默默地守株待兔:她已无暇挑剔环境,只想当面与赵星河说个明白,让他不敢继续造次。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等待太长时间。
随着直达电梯发出清脆的铃声,金属闸门向两侧开启,西装革履的赵星河大步走出轿厢。只见他一边走一边摆手,像是驱赶恼人的苍蝇一样,满脸不耐烦的表情。
电梯里的另外一个人追出来,大声命令:“你给我站住!”
杨梅惊讶地发现那人竟是赵星歌,连忙扯住肖铎的袖子,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待在车上,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这兄妹俩从小不对盘,每次见面都是火星撞地球,此时过去找赵星河谈判,无异于自讨没趣。
赵星河显然没有把妹妹放在眼里,而是大跨步直接上车,转动钥匙发动引擎,脚下一踩油门就准备绝尘而去。
“把话说清楚!不然今天谁都别想走!”
赵星歌打了个滚,顺势躺倒在地,不惜用身体抵住车的前保险杠,颇有几分拼命三娘的架势。
驾驶席上,赵星河气得直打哆嗦,却也只好降下车窗,侧头低吼:“你还想怎样?”
无视近在咫尺的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