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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我了,最近你洗碗的时候都在哼歌,我猜肯定有情况。跟我说说看嘛,那个叔叔到底长什么样子。能打动我妈妈的芳心,看来他应该有几把刷子哦!”
“就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嘟唇,哲林很小声的问,“妈妈最近有交男朋友,对吧?”
有课的时候,让钟点工帮忙看着孩子。
“慢走,不送。”姜老师点了下头,就埋头去整理教案了。
目瞪口呆的望向头上那洁白的天花板,雷曜抽搐着的唇角边渐渐扯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笑。
搂紧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小家伙,傅岚烟脸上的泪又是成串成串的往下掉。
“嗬,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头一次遇到这种孩子,姜老师不免好笑的摇摇头,转身便冲傅岚烟冷言一笑,“哲林妈妈,您这孩子我可教不了,我看您还是带回去得了。”
从儿子出生到现在母子俩相处的画面突然像幻灯片一样在傅岚烟脑子里播放着,想起他懂事的坐在累的腰酸背疼的她身旁帮她捶背的一幕,想起他说的那些大话,傅岚烟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决堤。
这五年以来,她活得有多小心翼翼,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等妈妈说完,哲林伸手就捂住了傅岚烟的嘴巴,小家伙很认真的摇摇头,眨着一双哭肿的小眼睛笑笑的对她说,
叹了口气,将儿子又往怀里紧了紧,她又哭又笑的接着说,“妈妈怎么会不理哲林呢,哲林是妈妈的宝贝,是妈妈花再多钱也买不到的无价之宝。你知道吗,当你顶撞老师,让她不要说妈妈的时候,妈妈有多感动?这天底下,就数你最心疼我了,我的儿子……”
“那我问你,你接近她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单纯的想补偿她?”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程骁坐回去,一本正经的问雷曜。
还没说完,哲林就揉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傅岚烟,你行,你有种!
并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又或者是挨了老师的批评觉得心里难受,只是看到妈妈进门时看他的那种失望的眼神和她一脸焦急的神情,他觉得好抱歉。
握着双手坐在沙发上的雷曜,好笑的看了程骁一眼,“废话,这种事我能搞错么。别忘了,那天早上醒来我可是清醒的,她的脸这几年我压根儿一天就没忘记过。”
也难怪人老师说她不会教育孩子,她这个母亲做的真的很失败。
两个人接吻也多半是他胁迫的,每次只要对她做一点亲密的举动,她都会觉得很不自在。
傅岚烟这个女人,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发现她真的很保守。
还不止这样,看见那小小的人儿伏在傅岚烟怀里哭,他感觉到胸口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一阵一阵的发痛,那种抽丝剥茧、感同身受般的疼痛,是掌心怎么抚弄都驱散不了的。
程骁说的没错,他一开始还真是这么想的,也就没什么好否认的。
很意外,这次他居然没提到“爸爸”这两个字,而是用“那个人”来代替,傅岚烟不免有些不理解的皱了一下眉,觉得这孩子好似变得有点不一样了,感觉上又成熟了不少。
不动声色的隐回窗边,雷曜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抬头,将视线落在了里面那个已经扑进了傅岚烟怀里的小身躯上。
儿子是她生的,她还能不了解他?
妈妈突然刹车,哲林的小身体顿时一个前倾,接着又被安全带给弹回来,吓得他眼睛都傻掉了,喘了好几口气才回过魂来。
这孩子的性子她太了解,要不是把他气得忍无可忍,他不会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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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性子看起来是很文静,但是自尊心却极强。
你明明都有孩子了,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什么?”看他一本正经的,傅岚烟不免好奇的挑了下眉。
傅岚烟笑笑,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儿子贴心的吻着自己脸上的湿润。
想到妈妈边开车还边为他担心的画面,哲林就呜咽的直咬小嘴唇。
可步子才迈出去,他的理智就突然回暖了。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姜老师盖上水杯盖子,并不太想搭理她的样子回到了办公桌前坐下。
好几次,他都好想跟妈妈道歉,让她不要在意老师的话,可是,抬头一看见妈妈苍白无力的脸色,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苦和累算什么,没有男人又如何,被男友设计,惨遭抛弃,被人强暴,未婚产子,背井离乡,这又怎么样呢?
上车的时候,妈妈和往常一样帮他系安全带,关门,可就是不看他一眼,也不跟他说话。
垂在身侧的一只手臂下意识的抬起,泛白的指节紧紧攥住了胸前的衣襟,仿佛只有这样,胸腔里的钝痛才会稍稍得到一丝缓解。
但是为了儿子的将来,她决定忍。
悄悄的转身,再循眼望了一眼里面已经被傅岚烟牵到老师面前又重新背对着他的小身影,雷曜激动的握拳,几乎有些确定那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不然,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才见第一次面的孩子心生怜悯之心。
但是,若不是父子天性,他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冲进去把哭泣中的孩子抱进怀里哄的冲动呢?
故而,雷曜推测这孩子若真是她的亲生骨肉,那么他的亲生父亲不是她的前男友,就是他雷曜。
可你,居然欺骗我,玩弄我的感情,你究竟把我雷曜置于何地?
而傅岚烟,他更是不可能放开她的手了。
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小眼睛望着妈妈,哲林摇摇头,扑进她怀里,又接着跟她道歉,“不疼,一点都不疼,看见妈妈哭,哲林的心好疼……妈妈,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闯祸了,妈妈你别不理哲林……”
没料到儿子会突然反驳老师,更没想到老师会让她把孩子领回去,傅岚烟顿时急得直掐手板心,这会儿听姜老师的讽刺,她更是羞愤的两颊通红,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哲林……”每次都被他懂事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傅岚烟轻唤他一声,哲林却不高兴的瞪她一眼,“妈妈,你别打岔嘛,听我说完。”
不,这不能算是正式的见面,他只是躲在门外偷窥而已。
捏捏他的小脸蛋儿,傅岚烟抱歉的吐吐舌头,“好,你继续,妈妈不说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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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回荡着刚刚那位姜老师的冷嘲热讽,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样,疼的无法言说。
说着,傅岚烟就准备把儿子抱回到副驾驶座上去,结果哲林却死死的抱住她的腰不放。
特别是在听到这位姜老师说什么被打的孩子爸爸是市长秘书,她就觉得很可笑。
车里,坐在副驾驶座的哲林掰着手指头委委屈屈又好担心的看着旁边开着车却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妈妈。
头一次这般拿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还不被领情,傅岚烟顿时便有了一种被人抽耳刮子的感觉。
“妈妈没有对不起哲林,妈妈给了哲林生命,让哲林来到这个有趣的世界,应该是哲林感谢妈妈才对。后面的话我不想听,不要说!以前我或许是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现在不想了,我有妈妈你就够了呀,想着一个从来都没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做什么呢。”
半工半读,还要养活一个孩子,那根本就不是个正常女人该过的生活。
听见哭声,转身一看妈妈居然伏在方向盘上大哭着,而且还哭得那样伤心,小家伙的眼泪顿时就跟坏掉了的水龙头似的哗啦哗啦往下流。
其实,只要他对妈妈好,对他差一点没关系的,只要妈妈能够开心,他就满足了。
拗不过小家伙的软磨硬泡,傅岚烟挑重点的跟他聊起了雷曜,“他人是还不错啦,高倒是蛮高的,一八五的样子吧,不算瘦,不过也不胖啦……”
无外乎又是那个问题,欺负他没爸爸。
眼泪顿时越掉越凶,她转过身来,把儿子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捞起他就将他抱进了怀里。
“后面还用说么,你不是都心知肚明?”一个白眼翻过去,雷曜的一双眸在腾云驾雾中微微眯起。
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到路边,傅岚烟控制不住的伏在方向盘上大哭了起来。
岂料,哲林却突然抬起头来,用手背快速擦掉脸上的眼泪,就雄纠纠气昂昂的冲老师还嘴,“姜老师,你教育我就好了,别说我妈妈!一人做事一人当,打人的是我不关我妈妈的事!刚刚我都求了您半天让您别打电话给我妈妈,我自己能解决,可您偏要把妈妈叫来!”
眸色深沉的再看了一眼办公室里母子俩的背影,雷曜抿了抿唇,转身便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他觉得好委屈,明明他跟妈妈都没错,为什么要跟老师和强强他们道歉呢,就因为强强的爸爸是市长秘书么?
捂着胸口失笑的靠回到墙壁上,雷曜闪眸一个接着一个的做着深呼吸,以此来让自己保持冷静。
仰头看了妈妈一眼,哲林知道妈妈今天受了好大的委屈,其实他一点都不想道歉。
好多次,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得那样累,活得那样不成人形。
他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跟妈妈说,以后不要开快车,那样很危险。
在哲林低头沉浸在对妈妈的抱歉中时,耳边突然传来老师对妈妈发出的一声叹息,“哲林妈妈,我知道你上班忙,可这孩子你真得多上上心,他才这么小点儿,就把小朋友的头给打破了,那长大还得了,那还不得杀人放火?”
“嗬,你玩真的?”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程骁不免摇头笑道。
她之所以还坐在这里听这人讽刺挖苦她,不是因为惧怕什么市长不市长的,而是现在的幼儿园好难进。
“嗯……妈妈我错了,你别哭,别哭……哲林真的知道错了,哲林以后再也不惹妈妈生气……妈妈,求你别哭了,好不好……”
跟着老师回到办公桌前,傅岚烟弓身站在她面前,一副谦卑的继续赔笑,“姜老师,哲林他是个孩子,有口无心,您别见他的气,我这就叫他跟您道歉,回去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一会儿我就去医院看望那个被打伤的孩子,我会跟他的父母亲好好的赔罪,医药费损失费这些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您放心吧,我一定做到让他们满意为止,绝对不让他们找您的麻烦。”
歪嘴笑了笑,雷曜低头不语。
做好这一切,她方才低头询问儿子打人的原因,“哲林,现在可以告诉妈妈,你为什么用文具盒砸强强的脑袋了吧?”
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史无前例的怒意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全身,其间还夹着一种被人戏耍的羞辱感,伴着眼底倏然腾起了一抹阴寒之色,雷曜提步就准备抓里面的女人一个现行。
余光扫过他红肿的脸颊,她忙将儿子松开,抬头四下里望了望,瞧见前面有家药局,她擦擦眼泪,就准备下去帮他买点冰块儿和消炎的药,“哲林,你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去前面药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