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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什么人,什么事。
想着想着……
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房门被人打开,有人悄然的拿走了梨花糕和酒,又过了很久,苏铭渊进来看过一次,见唐宋睡的安稳,桌桌上的食物简单吃了些,并没有打扰的转身离开。
而唐宋却陷入一场不似以往那么单调的梦境,就好像身在一处别致的庭院内,外面到处都是竹林,鸟语花香。匾额上,写着三个字:玉雅阁。
在梦里,唐宋察觉自己也平躺在床上,窗外盘旋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随后鸟叫声不见了,换来了清脆的铃铛声,似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那声音听起来很爽朗。
“安姑娘,阮姑娘的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卓姑娘关心,她本是大夫,自然无事。”
这个声音,好熟悉,安姑娘?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那个妖女呢?”
妖女?朦胧之际唐宋有些听不懂,莫非……这里还住着什么妖女吗?
又听见那淡雅好听的声音,浅浅一笑:“好生奇怪,卓姑娘竟会担心她。她自有事情要办,晚些时候才会回来了,卓姑娘可要留此用膳?”
“等她就不必了,不过我可是知晓,安姑娘的手艺可是一等一的好,城中大厨都不能比,不知我可有幸尝尝?”
唐宋听着她的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微勾,虽然没见其人,却也知道这位卓姑娘是位性格爽朗之人。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这些声音这么熟悉,而她却怎么醒都醒不来。迷迷糊糊之际,眼前好像蒙着一片黑色的纱布,挡了她视线,只听见了门被人推开,还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渐渐袭来。
“饿了吗?”那声音很温柔,“我煮了新式的汤饼,来尝尝味道。”
唐宋正寻思着汤饼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终于肯给我尝了吗?”
这是谁的声音!?就好像……这声音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一样!唐宋想着,那声音又出现了。
“你竟真的将这汤饼和冷淘结合在了一起……”那声音带着笑意,语气听着却有些无力,听着是真的病了,“还有……这汤里还放了什么吗?”
“你尝尝看,看你能不能猜出来?”
两个人的对话,不断的盘旋在唐宋的耳边,而自己却什么都看不见,那点点朦胧的色彩也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片黑色。
这到底怎么回事?
唐宋身处在一片绝对黑暗中,完全失去了方向。迷茫之际,她看到了一束白色的花朵,那白色好像指引着她,推搡着她的脚步前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
在一片浩瀚的星空下,唐宋看见悬崖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儿,她手里捧着一片绿色的叶子,唐宋仔细看过去,认出这是杜衡草。
而那绿色的叶子,却突然绽放一朵白色的花,这花儿就是唐宋刚才所见之花。她听不见那小女孩儿在说些什么,更看不懂这一幕又是什么意思,直到她将手里的那片叶子丢下山崖,唐宋的身体好像跟着那棵草一同坠入了那无底深渊。
唐宋的身体在急速坠落下,突然停了下来,才发现她已经到了崖底。也看见了那颗绿草缓缓的飘落,静静的在地上生根。
仿佛周遭的时间在快速的流动,春夏秋冬转眼即逝。大地万物好像也有着转变。唐宋就站在原地,盯着那棵草,好像它在等着谁来,难道是在等那个小女孩儿吗?可是……唐宋只是随意算一下,一秒间就是一个四季的转变,如今恐怕也有百年了吧。
几百年?
可能还不止!
那个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在她出神时,唐宋却发现那棵草不见了。
它去了哪里,是被人采摘了吗?
唐宋迈着步子,直觉的朝着前面走去,听着眼前的流水声,她看见了一处犹如万丈飞流般的瀑布,白色的水落入山谷中,四周泛起水雾,是何等的壮观。
而在这瀑布下,唐宋看见了一匹长着翅膀的白马,而它面前站着一个小女孩儿。
白色的马俯身,与小女孩子平视,两个头相抵,用翅膀一下一下扑扇着,好像在安抚她。
那个小女孩子张了张了嘴,好像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咿咿呀呀了好几声。
尝试了好久,才吐出了一个字,一个足以让唐宋从这梦中惊醒的字。
——雅。
唐宋猛的睁开眼,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用力调整她的呼吸。脑袋却一阵一阵的发胀,四肢不知何时变的冰凉,除了用呼吸来调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安姑娘、卓姑娘、阮姑娘、妖女、玉雅阁、那匹白色的马、山崖上和山崖下的两个小女孩儿,还有那颗绿色的草。
这些人物还有名字混乱地在唐宋脑子里翻滚,令她头疼的厉害,而在这些名字中,唯一清晰的便是那个小女孩儿,好艰难才吐出的一个字。
——雅。
“雅”是谁?
唐宋眨着眼睛,从身上摸出那枚铜钱,浅浅的呢喃着。
“雅……雅……”
——安雅。
☆、第173章
第173章
漆黑的房间内,安雅哪怕不需要休息,也安静的躺在床上。白玉葫芦发出淡淡的光晕,一缕白烟缓缓散开来,文莱的魂体从白烟中走出,来到床边伸手想帮安雅盖盖被子,却被安雅抬手打断。
“文莱,莫要担心我。”安雅虽然看不见,但仿佛周围发生什么事,她都一清二楚。
“大人,文莱担心大人。”
安雅浅浅一笑,温言道:“怎么好好的,也胡思乱想起来了?”
“若不是大人强制将我唤出冥界,也不会如此。”文莱一脸愧疚,“桑大人的话文莱都听见了……”
“乱讲。”安雅再次打断了她,“没有你,我这身体也会如此。”
“可是……桑大人说您的身体?”
“……怪只怪,有些事我算的到结局,却算不出何时开始。”安雅抬起左手,在黑暗中舒展着手指,“而有些事,我却算的到开始,却算不到结局。”
“文莱听不懂。”
安雅感受着围绕在指尖冰冷的空气,睁开眼眸,目光悠悠,慢声道:“遇见唐宋,我只算出她下一段感情会九死一生,却算不出因何事,又何时。那人执着唤桑邪醒来,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只算出桑邪会因我之事涉险,要承受烈焰之苦,却算不出结果。”
文莱眉心敛起,眸中闪过一抹不安。
“文莱,对于我而言,我要如何做,又如何去参透呢?”安雅失笑道:“算到身边的人会出事,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这里。”
文莱承认,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没自信的安雅,细细打量着安雅没有血色,白皙又精致的脸颊,特别是那双失去神韵的双眸。
果然失去这双看透人心的眼睛,比失去这条命更让她痛苦。无奈她隐藏的太好了,让身边的人都看不出来。
文莱皱眉安抚道:“大人,为何不顺应天命呢?”
“天命?”安雅慢慢坐起来,找个舒适的位置倚在床头,从袖口处摸出那半枚阴阳半,搓在手中,才笑着道:“我这么多年,一直未参透一点,文莱可知是什么?”
文莱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安雅素淡的容颜上,总感觉这一别两千年,眼前之人,虽外貌还是昔日的雅大人,但心早已不似当年那般。
“文莱愿闻其详。”
安雅向她微微点了点头,手里一直捏着那枚阴阳半,不疾不徐地道:“那便是,上天既已安排了所有事,又为何给我这般天赋呢?僵尸本不属六道,又为何可以生存在这人世间?那么多人追求长生,为何我得到了,却感受不到一丝快乐,反而还要看着身边的亲友长大,变老最终离开,而我始终是我。”
文莱越听越隐隐不安,眸色幽深,竟一句话也说不来。
“佛说一切皆为因果,那又是何因让我如此,而这果又要我等到何时才可了结……我不解为何安家桑家会将朽魂录一分为二,而那十六字中,不能轮回,便是长生之后的八个字,我虽未曾见过,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这里,文莱不禁悚然动容:“大人,你的意思……是这背后还有什么阴谋?”
安雅头微微摇动,示意文莱不要担心,继续保持着原先的语速:“或许并不是什么阴谋也不是人为,就像僵尸的存在,若没有谁去创造它,又有谁可以规定,僵尸不属六道?”说到这里,她轻咳了两声,长出一口气来平息。
文莱迈前一步,却被安雅摆手示意没事。
“大人,您的意思是,僵尸曾经的存在也是合理的吗?”文莱觉得安雅分析的十分有理,却又觉得哪里不通,如果不是经历冥界一遭,或许她也不相信这世间真的存在六道之说。
“谁说现在不合理了?”
“啊?”文莱一愣,“那又是谁创造了僵尸呢?”
“你以为是李斯吗?”安雅不屑一笑,又道:“那又是谁创造了朽魂录呢?”
文莱:“……”
“可能是我明白了那人的目的,知道了李斯的野心,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反而我的心却变的越来越沉静。”安雅的拇指细细的摸着手中的阴阳半,“……才让我想起一些好像是梦,又不太真实的事。”
文莱自知论心思缜密,她不及安雅十分之一,就算桑邪善于谋划,在文莱眼中桑邪少了安雅的一份细腻。可每次听见安雅自若的说起她的眼睛时,文莱心中不免难过,不禁叹了一口气。
安雅听见文莱的叹息声,淡然一笑,慢慢地闭上了那双失去神韵的眼眸,自言自语道:“阴玉天然而生,哪里是人可以雕琢而成?朽魂录之说,又是何人所撰,长生咒又是何人所下,僵尸不属六道又是何人所定……”
她身在忘忧林之时,不仅看见了三生石上那名字的因与果。也看见了更多,更多她意想不到之事。
对于善与恶,黑与白之间,安雅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对是错?
那时的昆仑山,到处鸟语花香,神兽仙子随处可见。仙子种植的稻子,竟有四五丈粗,树木更是千奇百怪,甚至有些安雅也是通过古籍来辨别,认得出的也只有几种。
三珠树,文玉树、赤玉树还有不死树,树上结下的果子,多半是神兽们的食材。而不死树上结的果实,吸取了天地灵气,仙子们食下只当果腹,凡人吃了便可长生。
仙子们种花草来建设人界的生态环境,想将这一片枯燥的大地,变成有生命的绿色,更想看到生命的活力。
却因为一件事,天帝震怒,下令冰封昆仑山,将一切事物归为零。这些仙树后来都被遗留在了冰雪漫天的昆仑山中,唯有赤玉树适应了那般天气,进化成了血树。还有那翱翔在蓝天白云下的凤凰鸾鸟,英招等神兽,之后也逐渐失去了踪迹。
而冰封昆仑山的神器上,脱落了一片白玉,便是那锁魂的阴玉。
是何事?
安雅慢慢回想着,眸中却早已一片苍凉,她只知这开始,却不知要到何时结束……
暗沉的天际勾出一条暖黄色,文莱转身眺望窗外的景色,在满天白云的映衬下,好像看见了一丝希望。
她知道安雅有些话不愿多说,有些事文莱也不会多问。文莱转过头,目光柔柔地凝望着床上那单薄的身影,声音平稳道:“大人,天亮了,文莱要回去了。不过文莱也自知能力有限,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