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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璐此刻却像吃了苦瓜一样苦:“我……可能……大概……应该……要找那女人道歉……”说着,颤巍巍地从新外套的口袋里,慢慢摸出一只钱夹来。
唉……
林安深无语了……
简璐也被自己无语。
无语过后,简璐把头靠在林安深的肩窝处:“老公……如果你在场的话,我就不会这么迷糊出这样的糗了。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林安深深吸一口气:“简璐,回中国吧。”目光坚定,“那里才是你的生活。”没再看她一眼,起身,回房。
简璐怔怔的坐着。他坚决的态度……有点伤到她了……
半晌。简璐吸气,走进房间。
房间的窗帘照样闭得密不透风。林安深坐在窗台上,脑袋埋在双膝间。
那是一个受伤的动作。
简璐想起范医生的话,林安深伤她多少,他自己就双倍承受痛楚。
简璐从身后揽住他的脖子:“林安深,不要这样……”
林安深的声音从膝盖间传来:“简璐,我是认真的。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也鼓起很多勇气才做出来。我主意已决,谁都不能改变。”抬头望着简璐,“包括你。”
简璐神色没变,拉开紧闭的窗帘。刷。房间一地月光。她的声音如月光般温柔:“我也不想逼着你改变主意,可是林安深,你可以易地而处吗。如果你是我,你能接受离开吗。能说转身就转身吗。能放弃爱我吗。”
林安深缄默。
简璐捧着他的脸,在他眉间轻轻印上一吻。“老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所以,我一辈子都不会叫你离开我的……
所以,别再对我说走开……
林安深感到脑袋的灼痛又开始上涌,似乎有条橡皮分别勾住了自己的脑袋和心脏,橡皮一收缩,他的全身就痛得不能成言。林安深一把推开简璐。“离开这个房间,离开温哥华,离开我的世界——!”
原来人的说话,可以比刀更锋利。简璐甚至嗅到血腥的味道,她痛到极处。“林安深,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伤害我。”
林安深转头看向窗外:“我知道。”
其实他讨厌极染了月色的夜空。他不喜欢那种不纯的颜色。那月光,他只想不断染黑它,直至把整个月亮吞噬。然后,黑色就可以纯粹了。
那是一种霸道而无情的瘾。他体内无时无刻都在翻涌这种可怕的瘾。
她在眼前,他就会控制不住要拉她进入这种黑暗世界,不管她如何恐惧和不适应。因为她太明亮,他要染黑她,然后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就是如此残忍和丑陋!
“从你投入我怀抱第一天起,我就在伤害你。简璐,我有病的。”
林安深一字一顿。
“我们离婚吧。”
林安深说:她怕痛
简璐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有种晕眩的感觉翻天覆地扑过来。“说……说……什么?”
“我要和你离婚。”
林安深转过头来,迎向简璐恐慌的目光。
“说……说什么笑话……呢……”简璐红了眼,“……一点都——”不好笑……
然而,林安深的目光始终毫不闪烁。他的眼神在对她说,这是认真的。
简璐顿时气血上涌。
啪!
林安深被扇得偏了头。
扇他的手抖得厉害,简璐死死地瞪着这个男人,心脏抖得更厉害。她现在希望的是,突然来一场海啸,或者天塌地裂,或者陨石毫无预兆撞过来。那么至少,到死她也能和他一起。
泪如雨下,简璐无助地质问他:“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要爱我?!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为什么要对我百般呵护——!!”
简璐踉跄。
“林安深……我好痛……你消失的这段日子,我好像活在地狱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出入……吃饭的时候吃到香菜,习惯性挑到你那饭碗,可是抬了头……才知道没人替我吃下去;睡觉的时候觉得冷,转身要缩进你的怀抱却扑了个空;出门时忘记关厨房的灯,喊你去关,转身才恍然身后一个人都没有……我一直都不怕一个人……只怕一个人的时候,脑袋里所有的画面都是你……!”
看不到林安深动容,简璐觉得这一刻流着泪跟他说这些真是可笑。
可是,她就是这么一个可笑的女人!
“我找了份工作,同事都很热情很关心我,但是我已经习惯按你的意愿去做,没和任何一个男同事说过一句话,与上司汇报工作的时候总会离他好几米,甚至没有和女同事交流些什么,因为她们都喜欢评论男明星男同事。大家都很不赞同我的孤僻。我无法正常合群了。”
简璐的脸色白如纸。
“林安深,你最清楚,这些都是因谁而变的。你容易吃醋敏感,如果一定要,我甚至可以不和世上任何一个人说话。为了你,我甘愿折断自己的翅膀从此只停留在你身边奇Qīsūu。сom书。可是你……说走就走……甚至没给我一点心理准备……我的世界一下子陷入黑暗。没了翅膀,没了依靠,我根本就飞不出那种折磨人的黑暗!”
林安深依然没有反应。
“林安深……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没回应。
“现在你……竟然还说……离婚……?!”
沉默到底。
简璐失声大叫:“你为什么能说出口!”
林安深连眼尾都没有抬一下。
简璐血气都冲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吼:“你个混蛋——!!”
无力了,再也支撑不住。
砰!
简璐晕倒在地,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还有意识的最后一秒,听到林安深吓得变调的声音。简璐想笑,当初打工存钱的时候一天20个小时都在工作不见晕半秒,熬病了脸青口唇白也不见丁点晕意,可现在他轻易一句话就把她击晕。
林安深,你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简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清醒过来。
范医生正举高针管,推着管内的空气,针头可怕的喷着药水。
“我……我……不打针……”可是说出口的声音很沙,成了一堆无人明白的咕哝声。
范医生发现躺了一天的病人终于醒了,心下安心:“你想说什么?”
“……不……打针……”感觉很虚弱,好像半世纪没吃过饭似的无力。
“……”范医生听不懂病人说什么,刚安下的心又开始为她的话语中枢神经系统担忧。
“她说不打针。”简璐此时才发现床头坐着个身影。
范医生拿着准备好的针管为难了。
林安深说:“她怕痛。”
简璐发现自己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这管葡萄糖对她的身体很重要。她现在够虚弱的。”范医生并没有放下针管,坚持给简璐打针。医生对打针都有种执着,范医生没有留意到简璐眼里的苦苦央求。
“口服葡萄糖,我去冲葡萄糖水。”林安深站起来。
范医生没辙,只好点头,把针管交给助理拿下去。
简璐尽管还很生林安深的气,但是为逃掉打针的事情感激上帝感激他。视线里看到他的脸,一张好看的脸被胡渣污染了。只见他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出去冲葡萄糖水。简璐很想提醒他多冲一杯,因为他自己大概也需要,他的脸色没比她强多少。可是林安深走得很急,生怕她迟半秒喝不到葡萄糖就会再次晕倒似的。简璐来不及叫他。
缓了一下,简璐恢复些力气,欲坐起来,旁边的助理上前扶了她一把。
范医生抓紧时间问简璐:“你俩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晕倒?”
简璐长叹一口气:“……别提了。我们昨天家暴了……”
范医生倒吸气,严厉的说:“不是说好用怀柔政策吗?”
简璐苦苦的表情:“没有办法,冲突说来就来……”
“谁挑起的?”
“他。”
范医生叹气:“治愈林安深的过程会比较艰苦,这段过程你需要多忍忍他的暴躁情绪。”
“……”他暴躁点还好,她还可以跟他吵一下。但是现在他的状态是,很平静,超平静。平静地说一不二。
“也不用隐瞒他的行为,我懂的。以后尽量不跟他正面冲突就好。”
“……”她倒希望正面冲突。
“你要有心理准备,家暴的问题不会只出现一次,你需要多用温柔软化他。”
“……”
“不过这暴力问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没想到林安深现在的问题上升到这个程度。或者我要另外给你安排个房间为好。”
“……”
“你要坚持住。我手头有几个病例也是出现家暴行为,他们的妻子都过得不容易。或者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个面,互相交流一下感受。再面对你们的丈夫时就不会觉得压抑了。”
“范医生……”
“他打你哪里?报告显示你没有相关的瘀伤。”
“其实……”
“别怕,勇敢点倾诉出来。”
“……是我打的他。”
“……!”范医生脚软一下。
……谁……先给他一杯葡萄糖水……!
林安深说:不要殉情
简璐在林安深的“病房”住下来了。对这,简璐是悲喜参半。
悲的是林安深每天总有意无意提醒他们是要离婚的。
喜的是自己的状态终于上升到一个境界,自动屏蔽离婚两个字。
不过。
不久后,林安深对离婚的执着结束于一个和简璐“促膝长谈”的夜晚。
晚上,简璐促膝于唯一的沙发上,闷闷地看着林安深在那堆画架里作画。“这份东西我不会签的。”
林安深沉默画图。
“你死了那条心吧,以后我也不会签。”
静默。
“别以为你这种态度我会怕了你。”
缄默。
“你随便给句话行不行!”
“分居两年法院会自动判离婚。”
“你以为人家是瞎的吗,我现在跟你分居了吗?!”
“文件袋里面附有机票。”
“我不会离开的!”
“法院一样会判决离婚,我会提交自己的病例报告。”
“你这个混蛋!”
“所以离开我。”
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林安深再听不见那女人忿恨地声音,他强忍着回头看她的冲动。忽然,笔尖一偏。
一双柔软的手臂圈上他的腰间。
林安深马上感觉到她暖暖的脸蛋贴在自己后背。全身顿时敏感起来,每个毛孔都在感受着她。她的小嘴一张一合,隔着衣服鹅毛似的搔得他血液滚烫着流动。
“你还爱我吗?”
“应该是爱的吧,昨晚我还偷听到你睡着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是不是因为你的病所以才坚决要跟我离婚?”
“……你怕我见到你疯狂的样子?”
“……你怕失控的时候吓到我?”
“……你怕发作得厉害的时候甚至会伤到我?”
“可是我不怕,怎么办?”
“还有什么比和你分开要可怕……”
“林安深,我们殉情吧……”
笔尖一戳,画纸上深深戳出一个洞。
“不许乱说话!”
“我们殉情吧……”
“不要用这个来恐吓我!”
“我们殉情吧……”
“你再敢乱说话,明天我就提交病例报告!”
“我们殉情吧。”
“我会和你离婚!”
“殉情吧。”
“离婚!”
“殉情。”
“离——婚——!”
“殉情。”
“明天就离——!”
“明天就殉。”
“简璐你清醒点!我没有办法……你不要这样……!发作的时候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会吓到你……会伤害你……会限制你的人生自由……我……我甚至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