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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怀中……需要她这个姐姐,守护他一次。
鲜血将毛巾都濡湿了一点点,欢颜慌忙更加用力的按住伤口,指甲齐刷刷的断掉,指缝间有鲜血隐约的氤氲而出,十指连心,她却是感觉不到那疼痛,只眼都不眨的望着怀里的维安……
“维安……维安。”欢颜低下头,把脸贴在维安冰凉的脸颊上,她闭上眼睛,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开口:“维安,别怕……姐姐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是天塌下来,姐姐也会保护你,从前都是你保护我,你对我好,现在让姐姐来做这些好不好?”
后视镜里,她流着泪的模样被申综昊清晰的看到眼底,也许是哭的太多,也许是和他爆发的那一场争吵太用力,她声音完全哑了,听着让人觉得难受。
莫名的……她抱着季维安,她把脸贴在季维安脸上的时候,她痛苦的几乎崩溃的模样,都让他心底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
他不曾想到,他和她离婚,竟然在她心里的影响还没有季维安重要。
方向盘一转,车子停在了最近的医院那里,他下车时,医院的担架已经抬了过来,欢颜只一直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些医护人员抬着季维安向急救室冲去,自始至终,他就站在她的旁边,可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申综昊忽然觉得有些落寞,又有些说不出的挫败,他竟然莫名的叹息了一声,转身,上车,点了一支烟。
电话一直在响,起初他还在接,可是接起来就是苏莱一大篇哀怨的话,他有些心烦,干脆将手机关掉了。
血流的虽多,却幸运的并没有伤到动脉,不消片刻医生就走出了手术室,只说失血过多,需要大量输血,别的并无大碍,欢颜一颗高高吊着的心,这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一周后维安就出院了,而到这时,欢颜才从岑美云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景盛投资进LN的资产全部赔的一干二净,不但如此,还连带着整个公司所有运营都全盘瘫痪,景盛竟然到了不得不宣告破产的关口。维安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竟然选择了割腕自杀。
欢颜心痛,却又无奈,若是她现在和申综昊还是一家人,也许她会开口请申综昊帮维安一把,只是现在,让她怎么说出口?
她想过爷爷的一千万,只不过现在一千万投进去也是杯水车薪,景盛已经岌岌可危,就连季云泽连夜回国,也挽救不了现在一败涂地的局面。
再一次走进申家的别墅,欢颜说不出来心里的滋味儿,她坐在客厅里,安静的喝着茶,知道他从楼上下来。
欢颜放下茶杯,直接拿出签字笔,一无波澜的开口:“申先生,请把协议书拿出来,我今天是来签字的。”
她的态度,让他的眉心不由得紧皱了起来,他还以为她会为了维安来求他,却不料这个女人开口就是提出签字,难道她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准备离开申家去另结新欢?
想归想,他却仍是毫不犹豫的掏出了离婚协议放在她面前,欢颜伸手将协议书取过来,看也不看那些条款,唰唰的签了名字,她合上笔,将纸推过去在他面前,看他也立刻签了字,欢颜眼前忽然闪过一幅画面,她和他签订那六个月协约的时候,和现在的景象多么的相似?
只不过,一个是开始,一个是结束,结束了,一年的婚姻生活,一年的夫妻关系,从此以后,她和他,必将老死不相往来吧。
欢颜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是结婚后申综昊给她准备的一张家用和零花的卡,她取出来递到他面前:“还给你,我用了多少钱都补齐了。”
他不接,只是冷眼看着她,唇角含着戏谑的笑:“补齐了?许小姐还真是会开玩笑……”
欢颜眉目安然,对他的羞辱不做反应,她把卡放下,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许欢颜。”他忽然站起来,看着她的背影,七月上午的阳光都变的刺眼无比,从门外照进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奇异的光辉里……
正文 毒瘾发作
申综昊不由得上前追了两步,却又顿住,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指死死的攥在了一起,掐的掌心一阵一阵的痛。
这不是他所渴盼的情景吗,它到来了,他却又觉得心底说不出来的失落。
为什么她每一次走开,看似受尽了伤,却总是比他洒脱,就像是现在,好似被逼着离婚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他犹在怔怔的时候,欢颜却又转身走了回来,申综昊莫名的双眼一亮,正要开口,脸色却是立时又暗沉了下来。
欢颜摊开掌心,亮闪闪的一枚钻戒,是婚礼上他亲自给她套上的那一枚。
“我忘了把这个还给你。”她微微一笑,手指一扬,戒指落在桌子上,摇摆不定,闪烁出动人的光亮,欢颜却连惋惜和不舍的目光都没有,她笑的很安静,眼底看不到一丝丝的痛苦……
他没有说话,只是眉心紧皱了许久才似压抑一般沉沉开口:“许小姐要是没事了,就请回去吧!”
申综昊漫不经心的抓起那一枚戒指,在手指间把玩了一会儿,忽然一扬手,那戒指就落在了墙角的垃圾框中,噗的一声响,消失无踪,连一点点的光芒都不再能看见。
他似乎看到她的脸白了一下,不由得唇角一扬:“我留着也没用……不如丢掉,省得碍眼。”
“也好。”欢颜点点头轻笑,掌心却是无意识攥的更紧,她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客厅,又走出园子。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他也不会知道,因为欢颜不会让他知道,她在意的不是钻石,而是真切的心意,钻石再贵又算什么?它永远都比不过,他亲手给她套上的那一枚不值钱的拉环戒指。
华丽的大门在她背后缓缓合拢,欢颜站住,转过身,看着那一栋她住了一年的房子,眼圈倏忽儿的红了一下,她却是狠狠转过脸,继续大步的向前走去……
太阳落了,就像是它明天还会照常升起一样,而爱情走了,那就把它当做从来没有来过吧。
欢颜双手交叠,捂在小腹那里,那里还照旧平坦,却是温热柔软,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的孩子,这一辈子再没有人可以像这个孩子一样和她亲密无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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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安,妈妈给你熬的粥,姐姐在旁边看了一上午呢,你喝一口好不好?”欢颜端了粥碗走到卧室的大窗前。
阳光穿过玻璃,洒在那个人年轻英俊的脸上,只是他没有表情,不哭,不笑,像是一具雕塑。
维安坐在轮椅上,只是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天空,像是没有听到欢颜的声音。
“维安……”欢颜眼圈发红,她将碗放在一边,走过去在他膝前蹲下,维安黑色的眸子波澜平静,仍是没有焦点的望着窗外,他瘦了许多,自出院到现在,他总是不怎么吃东西,眼看着两边脸颊塌陷下去,原本明亮的眸子也蒙了尘,欢颜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维安……姐姐求你了,吃点东西好吗?”维安仍是一动不动,像是他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一样,只是原本漂亮的眸子深陷,再也没有一点飞扬的神采。
“维安……”欢颜沙哑喃喃,不由得低下头,咬住唇垂下了眼帘,掌心中维安的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却是凉的透骨。
“出去……”维安忽然嘶哑开口,一下子将欢颜推开……
“维安!”欢颜硬生生被他推出去跌倒在地上,而维安却是脸色青白,痛苦的哀嚎着从轮椅上滚了下来……
“维安,你怎么了!妈……”欢颜吓的眼泪直流,无助的喊了起来,维安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力量,他抓着自己的头使劲往墙上撞,口中还呜呜啦啦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
卧室门被推开,岑美云和季云泽跟着跑进来,一眼看到在地上翻滚的维安,岑美云大叫了一声就扑过去想要抱住自虐的维安,却被季云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美云……别伤了自己!”
“云泽,维安这是怎么了?你快叫医生啊……”岑美云急的手足无措,却被季云泽制止了冲过去的冲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维安不停的伤害自己。
“啊……我受不了了……妈,姐,你们杀了我吧……”维安抱住头在地上翻滚,那似乎有千万只蚂蚁钻入骨髓噬咬的痛苦让他简直无法忍受,他想要毒品或者死亡,他不想再这样废物一般的活着……
“维安!”欢颜爬起来就扑过去挡在墙上,维安撞过来的头正在她的怀中,欢颜只觉得肋骨似乎都被撞断了一般,她却是咬紧牙关死死抱住维安的身子不丢。
正文 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季云泽却是一脸绝望的看着地上的维安,美云看不出来,欢颜看不出来,而他却是明白,维安这样看起来,像极了毒瘾发作。
他只不过出国半年,家里竟然发生了这样一连串的事情,他可以坦然面对准备退出商场时重新变的一无所有,却不能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变成这样,维安是他的骄傲!
他必须在他还没有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将维安培养成最成功的男人,可是现在……他心爱的儿子,却被毒品毁了!
“管家,立刻给我的私人医师打电话,请他立刻过来!还有,现在取绳子将维安绑起来!”
季云泽沉声开口,却明显感觉心跳加快,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让他几乎无法喘气。
岑美云看到他青紫的脸色,慌忙取了药给他送水服下,看他呼吸渐渐平稳才不解的质问:“云泽,你疯了,你为什么要把维安绑起来?”
“维安染上毒瘾了,不绑起来,我怎么帮他戒掉!”他平静的一句话,却是石破惊天一般,让岑美云和欢颜都愣在了那里!
“季叔叔,这怎么可能!维安怎么会染上毒瘾?”欢颜只是更紧的抱住已经发作的全身无力不停抽搐的维安,使劲的摇头,她不敢相信,维安这样积极阳光热爱生活的人,怎么会和毒品这种东西沾上?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季云泽心痛的转过脸不忍再看,只是硬着心肠开口:“管家,把少爷绑起来!”
“不要……”欢颜立刻更紧的将维安抱在怀中:“不许绑,我来帮维安戒毒,我不会让他出事的,季叔叔,求求你,不要把维安绑起来,他已经够痛苦了!”
欢颜心疼的将维安脸上的汗水抹去,他似乎发作够了,此刻只沉沉的昏了过去,只那脸色,白的吓人。
“这一次他可以撑过去,下次呢?颜颜,你先包扎一下自己的手吧!”季云泽看维安昏了过去却也只得作罢,他叹口气转身走出去,只觉得心口里的绞痛发作的越发厉害起来……
岑美云也不忍再待下去,转身跟着出了房间,房间里一时间变的安谧无比,只剩下地板上相依相偎的两人。
平静下来,欢颜才感觉到手背上痛的厉害,举起来一看,赫然的两排牙印,都向外沁着血,她不顾痛,只是紧紧的抱着维安,他全身都汗湿了,却是沉睡的十分安详……
想一想维安刚才痛苦的样子,欢颜只觉得心如刀绞,若有可能,她甚至愿意替维安去痛。
那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两人的身上,勾勒出动人的一幅剪影画,维安就那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