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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流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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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地翻着电话簿,当她看到“莫殇”这个名字时,她的手指忽然顿住,接着是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拨通电话的,她只记得当手机里的接通音结束后,不等对方开口,她就把满腔无处可发的委屈、悲伤、怨怼,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你这个骗子!!那么爱她就不要来招惹我!!”

“失身算什么?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谁!!”

“你真残忍……我不会原谅你的,这辈子都不会……”

“莫桑……记得我叫墨菲,要记得……好不好?”

一句又一句,墨菲的声音大到可怕,而寝室里其他三只却都一声不吭,只是安静地听着她从嘶喊到哽咽再到泣不成声。

老二心里的伤,比她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她一直压抑着,一直用笑容来掩饰伤痛。现在这样,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吧?

她们听不到电话那头的莫桑对墨菲说了什么,直到一个小时后,这通电话在墨菲的咕哝声中结束——她说乏了,哭累了,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墨菲根本不记得昨天晚上醉酒后自己所做的事,而寝室里的其他三只也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谈。

日子一天天过去,墨菲脸上的笑容依旧,但任谁都看得出她眼中的落寞。直到第五天的下午,她们寝室里来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人——墨菲的妈妈。

墨妈妈是个很会晕车的人,坐长途车对她来说是种莫大的折磨,所以除了大学第一次来学校那次,她就再也没来过墨菲的学校。而这一次,她竟是带着行李来的,她还告诉墨菲,她托人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过几天等学校办好手续就让墨菲搬出去跟她住。

结局3

  看着妈妈少有的严肃表情,墨菲觉得自己心慌意乱。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正在忙着为自己收拾衣物的妈妈,墨菲问得小心翼翼,直觉告诉她,这一回,妈妈生了很大的气,后果很严重。

墨妈妈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她一眼,轻笑:“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不是说这个暑假得待在学校复习司法考试么?妈妈不放心,就索性过来照顾你你了。”

看着妈妈一如既往的微笑,墨菲以为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但到她搬出去与她同住以后,她才发现,那天,妈妈怕是顾及有室友在场,才没好意思揭穿她吧?

墨妈妈像在管教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牢牢地管着墨菲,她不准她上网,不准她在晚上出去,就连打电话都不能超过十分钟。而她,也无所谓,她甚至没有拿本子去修的冲动。

“诶……老二,我说你妈怎么跟封建社会的老地主似的?”这天,墨菲好不容易被墨妈妈放行与寝室其他三只聚会,四姑娘用犀利的言语说出了她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感想。

“对!奇怪的是你这个被压迫的奴隶居然不懂得反抗,真是奴性十足!!”老三在一旁帮腔,而叶老大抿着果汁一言不发,不过她的表情表示——虽然四姑娘和老三的话是说得没大没小了点,却还是有道理的。

墨菲见状只能苦笑:“你们到现在还要坚持我喝醉那天酒品好到爆,什么事都没有就一觉睡到大天亮么?”

闻言,寝室其他三只互相对视片刻,目光闪烁,最后还是叶老大轻咳了一声,开口:“真的没什么大事,就打了个电话而已。”

   “对,就打了个电话。”墨菲的表情更加无奈了,“还说了什么骗子,失身,第一次,残忍……等等等让人想入非非的词对不对?”

听完了墨菲的叙述,四姑娘拍桌而:“靠!我说老二,你回光返照啦?这样都能记起来?!”

老三则安慰道:“安啦安啦,我们都这么熟熟的,你要相信我们的人品,不会让你曝光的啦……诶,我们当时都没听到姓莫的什么反应,你还记得么?”

“记得你个大头!!”墨菲没好气地说,“接电话的是我妈。”

结局4

  噗……叶老大一口果汁含在嘴里就这么直直地喷了墨菲一脸。

“二瓜,对不起!!”叶老大赶紧拿起纸巾补救,但墨菲却连连摆手说没关系,这些天经历这么多事,被喷一口果汁这样的小事,真是太幸运了。

“咳咳……”叶老大这次是真被呛到了,“你说你那天晚上是在给你妈打电话?”

墨菲刚想回答,老三就插话了:“我说老二,你太彪悍了!!怪不得你妈这次来势汹汹,要是以后我女儿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说什么骗子,失身,第一次,我一定拿把刀先把她结果了!!”

“唔……老二,我们寝室平时我看起来最有勇者气息,但与你比起来,我甘拜下风。”说着,四姑娘朝着墨菲拱了拱手。

“别挖苦我了。”墨菲恨恨地咬了口吸管,“妈妈和莫桑的号码在电话薄就差一个位置,应该一不小心按错了吧……”不过,如果要她打那样的电话给莫桑,她倒宁愿像现在这样。奇Qīsūu。сom书虽然对妈妈有些抱歉,但这个意外,还算是好的吧。

于是,四人聚会在叶老大的安慰,四姑娘的敬佩以及老三对墨妈妈的同情声中结束。手机显示,已是北京时间20:00,虽然是夏天,这时候天色也已经大暗了。

当墨菲走到妈妈临时租来的房子前时,她看到门口有个人影在朝这个方向张望,那个身形,她永远都不会记错,这是她的妈妈,她最爱的妈妈。

其实,她特别想跟妈妈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是个乖女儿,对不起她让她担心了,对不起她让她失望了……

她永远都记得,刚搬来那天,妈妈颤着声音红着眼眶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那种悲恸欲绝的表情。她感觉妈妈在那一瞬间苍老了很多,而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妈……”快步上前,墨菲伸手揽住妈妈的臂弯,“我回来了。这么晚,你不用在外面等我的。”

奇)墨妈妈的脸色有些臭:“你也知道晚了?”说着,转身开门,把女儿迎进屋子里。

书)这间屋子,不是很大,刚刚够她们母女俩居住,厨房只是象征性地用一些木板隔着,比起寝室,这间房简陋得可怕。

网)但墨菲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她很听妈妈的话,不上网,不在外面逗留,除了必要情况也不跟谁打电话。她每天准时起床,去图书馆复习司考,中午十一点准时回来吃午饭,十二点半出门,到傍晚五点再回来,九点准时上床睡觉。

墨菲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有一辈子都没有这样规律地生活过了,可是她很喜欢这样简单的日子。没有了网络,没有了游戏,没有了莫殇,没有了很多很多嘈杂的声音,就只有她和妈妈。

偶尔看到妈妈眼角的皱纹,看到妈妈已经有白丝出现的发,她会想,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就这样陪着妈妈呢?而妈妈,她还有多少青春能来操心她这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女儿呢?

结局5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这样过去了,这个暑假也过了大半,除了老爸偶尔的电话抱怨,寝室其他三人的干嚎,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这天,墨菲刚到图书馆,却在外头看到正在打电话的四姑娘,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什么?!”四姑娘在门口的大叫引来了保卫的注意,四姑娘一见挪了个地儿,继续嚎。

“苏三爷,你确定你没有老眼昏花看错?!”

苏三这个很有文艺气息的名字是四姑娘的男朋友的,据说是因为他爷爷为他起的,而四姑娘有事没事就吼他苏三爷,逗他跳脚。

墨菲见四姑娘背着自己,估计等她打完电话前是不会发现自己的,就想着先进图书馆,只是她的脚步才迈开一步,四姑娘的大吼声如同一道惊雷,劈得她顿时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你确定死的那个人叫莫桑?D市人,那个曾让你崇拜不已的IT公司的老板?!”

死?莫桑?老四说的是他吗?墨菲愣愣地转过身去,看着依旧手舞足蹈,显然受到不小刺激的四姑娘。

“放P,你才跟鬼约会!!你给我睁大你的双眼,再去核对十遍!!”四姑娘对着手机大吼,“要你去就去!!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对了,不准你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们家那个二呆瓜,不然……你等着给你自己收尸!!”

神色不宁地收起手机,四姑娘转身,却见墨菲正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墨、墨菲……早啊……”四姑娘努力做到若无其事,但她一定不知道,每次她一有事瞒着她,或者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地叫她“墨菲”。

“小四,你刚才说……莫桑死了?”墨菲死死地盯着四姑娘的双眼,让她躲无可躲,“告诉我实话,你知道我可以有多固执。”

闻言,四姑娘懊恼地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她当然知道老二可以有多固执,曾经,她被陷害考试作弊,得留校察看。从小,她就好面子,不肯向辅导员服软。

最后,是老二固执地在大冬天整整在辅导员办公室门口站了三天,才让那个重男轻女的中年妇女最终相信了她的说辞,对自己从轻处罚。

别看她平日里总是对老二又吼又叫的,可是从那天起,她就告诉过自己,这个朋友,她交定了,就算这一辈子她都嫁不出去,她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老二被伤害。可如今……

“小四,拜托你告诉我!!我以为,在我们中间,我比谁都有资格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对不对?”拉起四姑娘的手,墨菲觉得自己浑身冰冷。

死亡啊……多么空洞苍白而又无力的字眼呵……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呵……

结局6

  看着墨菲眼底深深的祈求,四姑娘终是没能忍住,她一把搂住墨菲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老二,你听我说,这个世界上,你总会遇到一些人,然后受到伤害,忍受疼痛。可是……你要记得,记得我,老大,老三,还有墨妈妈墨爸爸,我们都很爱你,很爱很爱……”

闻言,墨菲轻轻扯起嘴角,虽然很无力,可是,她知道四姑娘的心意有多真诚。

   “这个夏天你见到的那个男人,从头到尾,他就是骗你的。”咬了咬牙,四姑娘终于决定把真相说出口,即使那个真相是这么的残酷,“他不叫莫桑,他叫莫凡,是莫桑的弟弟。而真正的莫桑,在07年年初的时候已经死了……飞机失事,在和他未婚妻飞往海南度假的路上。”

菲儿……如果我不是你认识的我,你还喜欢我么?

他那一日在山顶对她说的话一遍遍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像是老旧的播放机,带着些杂音,带着些久远年代的回忆。

原来,一直以来,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他不叫莫桑,他叫莫凡。

啊,对了,怪不得那天看完莫桑的日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本以为是她过于嫉妒那个叫凌若菲的女孩了,现在才发现,那个怪异源于一个称呼。

对,一个称呼。明明允说他最崇拜的人是莫大哥和莫大哥的大哥,而在莫桑的日志里他却只有一个双胞胎弟弟,而非哥哥。

拒绝了,四姑娘的好意陪同,墨菲在学校附近找了间网吧。

登上许久未登的Q,墨菲急切地想找个人确定这个消息,无论是真是假,请给她一个定论。被悬在半空的感觉很糟糕,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陌生人栏里,允的消息框在跳动,从她看了莫桑的日志那天后,他每一天都问她——你在吗?你看了吗?

墨菲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他这是想确定她的反应吗?欺骗她、耍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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