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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见到娘亲做活,芳芳总是会乖乖的抱着布娃娃躲到一旁,从不去扰她,杨奴娇的女红做的极好,针脚细密,扎实,只不过村子里的人家大多过的清苦,也就是有个红白喜事,才会让杨奴娇帮着做些活,平日里,杨奴娇都是纳些鞋底,做些鞋面儿的拿去城里换钱。
杨奴娇一针一线的缝制着,因着冷,双手便是有些不听使唤,她呵了呵气,想起了家里的柴禾,自是想起了宋淮安。
望着手中的鞋底,杨奴娇心底一动,既然宋淮安不愿拿自己的铜钱,她又何不为他做双鞋子,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
这念头刚在心里一转,便再也挥之不去了,杨奴娇打定了主意,今儿在山上时,她跟着他走了一路,他的脚印踏在雪地上,她也是看了清楚的,那脚的大小她心里也有数,当下便是拿起鞋样子,为他缝制了起来。
做鞋子极费功夫,到了晚上,杨奴娇舍不得点灯,只安顿着孩子睡下,自己则是去了灶房,就着窗外的积雪透过来的那一点光,小心翼翼的纳着鞋底。
她的手巧,又加上心细,念着宋淮安时常要去山上砍柴,鞋底只纳的十分结实,又在鞋帮上多加了一层布,好让人穿着舒适。
翌日一早,杨奴娇给芳芳穿好了棉衣,这几日因着外间下雪,芳芳都是在家待着,此时见娘亲要带自己出门,小娃儿十分高兴,杨奴娇为孩子将小脸裹好,揣上了为宋淮安缝好的鞋子,娘两儿一道出了门。
杨奴娇本想如昨日一般去山上找他的,可自从听他说山上有狼后,她是再也不敢去了,又想着等晚上天黑了再去他家,可未免让人觉得偷偷摸摸的,倒好像她和宋淮安不清不楚似得,索性青天白日的牵着孩子,大大方方的将鞋子给宋淮安送去。
因着时日还早,又是大冷天,村子里也没啥人,杨奴娇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她和宋淮安清清白白的,可若是让旁人瞧着她无缘无故的给宋淮安送鞋子,多多少少也会有些风言风语,若没人瞧见,自然最好。
到了宋家,门庭紧闭,杨奴娇有些慌张,轻轻叩了叩门。
他不在家。
☆、009章 偷偷摸摸的和宋淮安好上了
“娘。”芳芳扯了扯杨奴娇的衣角,杨奴娇低下头,就见孩子昂着小脑袋,对着她道;“我想去找张姐姐玩。”
杨奴娇心知这几日孩子都是待在家,只怕是闷坏了,当下便是轻声哄道;“芳芳乖,咱们等宋伯伯回来,娘就带芳芳去找张姐姐。”
怕孩子冷,杨奴娇蹲下身子将女儿抱了起来,她自己都还像个孩子,此时抱着芳芳,哪有一点儿母女的样子,若让不知道的人瞧了,还以为她们是姐妹。
芳芳怕冷,一个劲的往杨奴娇怀里钻,杨奴娇生怕在这般等下去,会冻着孩子,又不知道宋淮安何时回来,当下没有法子,只得将鞋子留在宋淮安家门口。
不等她将小布包搁下,却听“吱呀”一声响,原是住在宋淮安隔壁的柱子娘打开了门,先是对着屋外倒了一盆水,回头,便看见杵在宋淮安家门口的杨奴娇母女。
“哟——”柱子娘将一声拉的老长,一双眼眸精亮,对着杨奴娇道;“这不是奴娇嘛,大冷天的,你杵在男人家门口做啥?”
杨奴娇白净的脸庞顿时通红,被她那一声“哟”的慌张起来,手中的布包竟是落在了地上。
柱子娘眼尖,一眼就瞧着那布包里搁着一双男鞋,当下不由得更是兴奋,只道这小寡妇终是熬不住了,今儿若不是她起的早,哪里能瞧着这出好戏!这杨奴娇平日里娇娇怯怯的,一股浪劲儿,她早说她守不住,果不其然,居然偷偷摸摸的和宋淮安好上了!
村子里偏僻,这些妇人家的闲来无事,最爱东家长西家短的捕风捉影,唯恐天下不乱。无中生有本就是她们的拿手好戏,更何况眼下杨奴娇就好似“人赃俱获”一般,被柱子娘抓了个现行。
柱子娘双眼放光,扭上前一把就将那双布鞋攥在了手里,许是太过兴奋,那嗓音都是有些变了,叫唤个没完;“奴娇啊,这可是你不对了,虽说芳芳爹不在了,你们孤儿寡母的日子难过,可你也不能偷偷摸摸的和这樵夫好上呐,你说你这大冷天的给男人家送鞋子,你还带着芳芳,你要芳芳长大了咋做人啊!”
杨奴娇被她这一番抢白,只声堵气噎,一张俏脸雪白,她抱紧了孩子,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着,好容易才回了一句;“你别血口喷人。。。。”
柱子娘嗤的一笑,满是不屑,随着她的叫嚷,左邻右舍纷纷有人打开了家门,对外面探头探脑的。
“我说韩老爷托人去你家提亲,你咋没答应,原来早已养了汉子哩!”柱子娘说完,一面拍着手中的布鞋,一面对着左邻右舍嚷道;“你们瞧瞧呐,这方家的寡妇熬不住咯,给那樵夫做了鞋,刚好让我给瞧见了,这青天白日的,还没皮没脸的带着女儿,真是造孽哟!”
听了柱子娘的话,乡邻们都是窃窃私语着,有几户人家还走出了屋子,对着杨奴娇母女指指点点,就听有人小声道;“看她那样子就是个守不住的,和这樵夫怕也不是三两日了。”
“可不是,昨日里我还见她从山上背了一捆木柴回来,说不住就是那宋淮安给的哩。”
杨奴娇抱着孩子,听着周围这些声音,只觉得气苦到了极点,怀中的芳芳受到惊吓,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010章 这是宋某从方家沽的鞋子
见孩子哭的可怜,一些街坊也是瞧不下去了,有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众人也不想淌这趟混水,三三两两的便是止住了话头,诸人刚欲散去,也不知是谁道了声;“瞧,宋淮安回来了。”
瞧热闹的人又是停住了脚步,就见一道魁梧矫健的身形正往这边大步而来,不是那樵夫又是谁?
老远,宋淮安便见自家门口聚满了人,男人剑眉微皱,见他走近,众人鸦雀无声,一道道目光,皆是小心翼翼的往他身上瞟。
“出了何事?”宋淮安见杨奴娇抱着一个啼哭的女娃站在那里,她低着头,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紧紧抱着孩子,一双白中透青的素手,指尖微微颤抖着。
见宋淮安相问,柱子娘轻咳一声,将那双布鞋拍的“啪啪”作响,似笑非笑道;“这一大早的,奴娇就拿着双鞋子在宋相公家门口转悠,看这针脚,怕是费了好些功夫,也不知是送给谁的。“
宋淮安眼光一扫,见那双鞋子的确如柱子娘所说的针脚细密,一瞧就能看出是被人精心缝制的。
男人神色如常,沉静中不乏凌厉,只上前将那双布鞋从柱子娘手中拿过,他的声音淡然,却让所有人都是听得清楚;“这是宋某从方家沽(买)的鞋子。”
闻言,众人都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杨奴娇在村子里一直以针线活维持生计,也曾有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让她给自己做些衣裳鞋袜,宋淮安虽是男人,可终究是个没婆娘的汉子,这些针线活,他哪里会做,从杨奴娇那里沽个几双鞋袜,也是人之常情。
听男人这么一说,柱子娘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住在宋家东首的谢大娘当先看不下去,对着柱子娘道;“柱子娘哎,你也不怕往后下阿鼻地狱被拔舌头哟!”
方才在背后嘀咕的那些人此时也都是讪讪的,柱子娘抹不开脸,又无话可说,只一扭身进了家门,将院门“咣”的一声关上,发出好大的声响来。
宋淮安走到了杨奴娇面前,从怀中摸出了银钱,递到杨奴娇面前,说了两个字;“有劳。”
杨奴娇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那张小脸犹如雨中梨花,秋水般的眼瞳中早已噙满了泪水,可却生生忍着,不让它们落下,虽是一身的荆钗布裙,纤瘦的身子仍是柔弱杨柳,惹人垂怜。
杨奴娇没有接那银子,只抱着怀中哽咽的芳芳,逃也似的离开。
宋淮安望着她的背影,乌黑的瞳仁中,暗沉的让人心惊。
回到家,杨奴娇再也忍不住,只扑在床角,泪水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芳芳也是通红的眼睛,见母亲落泪,小小的孩子又是慌了,只撇着小嘴去扯母亲的衣角,带着哭腔道;“娘,你别哭,芳芳听话。”
杨奴娇抹了把眼泪,可那泪水却越来越多,怎么也擦不完,想起方才在宋家门口受的辱,一颗心便如同刀剐,村里的长舌妇虽然多,可也不是谁家的闲话都敢说的,那柱子娘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说白了,也还是欺负她家里没个男人。
☆、011章 樵夫来提亲了
“娘。。。。”芳芳奶声奶气的喊她,杨奴娇回过身,将孩子抱在怀里,芳芳这阵子比以前更瘦了,一张小脸仿佛只剩下一双眼睛了,杨奴娇见孩子瘦成这样,只觉得心疼难忍,她为孩子擦去泪水,轻哄道;“芳芳乖,娘不哭。”
说不哭,可眼泪却还是一直掉。
晚间,杨奴娇将家里剩下的那点玉米面全倒了出来,给芳芳做了玉米饼子,孩子平日里一日三餐大多是吃稀粥和糊糊,已是许久不曾吃过这般管饱的饼子了,到底是小孩子,那一张小脸笑开了花,吃的十分香甜。
“娘,你吃!”芳芳举着饼子,递到了杨奴娇面前,杨奴娇只咬了一丁点儿,瞧着孩子黑瘦的小脸,她转过了身,不舍得再看下去,只怕自己又会哭出来。
等芳芳吃饱,杨奴娇给孩子擦了把小脸,刚将她哄睡着,就听屋外传来一道叩门声,桂花婶的声音又是响起;“奴娇,快开门!”
杨奴娇听到她的声音,只以为她还是为韩屠夫的事而来,虽然不想开门,可又怕这天寒地冻的,会让桂花婶染上风寒,到底还是将门开了。
桂花婶进屋后,压低了嗓音说了声“芳芳睡啦?”
杨奴娇点了点头,昏暗的烛光下,她的脸色十分苍白,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却依旧晶莹清澈。
桂花婶拉过杨奴娇的手,叹道;“白日里的事婶子也听说了,那柱子娘整日里就爱瞎扯,一张嘴比粪坑还臭,你可千万甭往心里去。”
杨奴娇垂着脸,只说了句;“婶子,这么晚了,您来找我,是不是有啥要紧事?”
桂花婶听了这话,一双眼睛只笑成了一条缝,笑眯眯的说道:“是喜事呐,奴娇,今儿个你猜谁上俺家门了?”
杨奴娇毫无心思,只摇了摇头。
“是宋淮安!”桂花婶拍了拍杨奴娇的小手,笑的合不拢嘴;“他去托婶子,来像你提亲了!”
杨奴娇听了这话,顿时怔住了,眼睛中满是惊诧,不敢置信的看着桂花婶。
桂花婶依旧是笑着,只道;“奴娇啊,你和芳芳的苦日子可算是到头了,这宋淮安虽说是外乡人,可人能吃苦,踏实肯干,桂花婶也帮你问过了,他从不曾娶妻,家里也没孩子,这般好的婚事,你说你上哪找?”
杨奴娇仍旧是木怔怔的,整个人都好似懵了。
瞧她这样子,桂花婶便觉得这门亲事是有戏的,又是说道;“我将你的事也都细细和他说了,他也不嫌弃,你看他那那身板,婶子敢和你打包票,等你带着芳芳嫁过去,他定是少不得你们吃穿,少不得你的好日子过!”
杨奴娇渐渐回过了神,她望着眼前的桂花婶,却是说不出话来,隔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道了句;“婶子,我已经嫁过人了,他既没成过亲,我哪里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