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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尤汉看情势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玫,这酒非常好喝,你要不要来一杯?”这两个人是怎么搞的,这两天火药味特重,尤其是玫,简直是卯上老大了。
唉唉,难得有女人不被老大搞定,这戏是好看,但一不小心可是会跟着被流弹炸到啊!
“她不能喝酒。”狄诺阻止了尤汉,他可不想再帮她洗一次澡,再忍受欲望煎熬的痛楚。
“我偏要喝!”她气唬唬地接过来,咕噜咕噜喝了下去,看得四周的人瞠目结舌。“再来一杯。”她将酒杯往桌上一放。
狄诺双手环胸,索性不阻止她了。
“我跟你说,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后天也要回德国,我们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你大可去找一个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冷静的女人,最好是成熟大方,然后举止得宜,永远把你布查尔斯大爷的话当成最高指导原则来遵守。”她豪气万分地站在他面前,大声地说。
他没有移动,也没有站起来,只是冷冷地往上看着她。“你确定你自己在说什么?”
“不要用那种对待小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我说得很清楚,我们分手吧!”她红着鼻子说。
她没见过比这更冷的眼神了!
狄诺现在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冷漠而疏远。那双深蓝色的眼瞳中一片的冰冷。
她这才发现原来蓝色是种冰冷的颜色。
气氛顿时僵住了。
尤汉感觉头皮发麻。该死了,早知道就别办什么送别派对,现在搞得这一对闹分手,这该如何是好?
“玫,你喝多了,来杯咖啡吧!”尤汉赶紧拉她坐下。
“我才没有醉,我很清醒。”凛玫牛脾气一发作,非要狄诺表态不可。他若真的有点在乎她,应该反对她的说法才是。
“你真的这样想吗?”狄诺终于开口了。
他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她都说要跟他分手了耶,他竟然还坐得住,可见得她在他心中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其实凛玫要是知道他内心所燃烧的熊熊火焰,就不会真以为他不在乎。但是他们相处的时间毕竟有限,她还无法摸清他的习性。
可是尤汉知道狄诺,而且很清楚他真的生气了。
“玫,你休息一下吧!不要冲动。”尤汉将玫的手拉住,倏地引来老大杀人般的目光,直刺入他拉住她的手。
尤汉马上放开凛玫的手,然后往旁边移动了一步,与她保持着距离。
看狄诺真的不再说话,兀自抽着菸喝着酒,她眼底的泪水差点都要滚出来了。
凛玫偷偷吸口气硬吞了回去,她马上绽开笑容。“来,我今天要好好喝个够,尤汉最后一次请客,我一定要吃够、喝够!”
“喂喂,小姐,手下留情。”尤汉担忧地望了狄诺一眼,真希望玫的脾气不要这么拗,这下子可陷入僵局了。
结果凛玫的酒量果然无法在短短几天内有长足的进步,没多久就把自己喝挂掉了。只是她完全不知道,抱着她回房间睡觉的依然是那双强健的手,当然他的无奈与叹息她也是听不见了。
隔天醒来后,她万分地痛苦。
是汉娜打电话叫醒她的,否则她搞不好会睡到错过船班,她想应该是尤汉交代她的吧!
她忙乱地收拾好行李之后,在大厅遇到了尤汉。
“都弄好了?”尤汉依然一身的便装,真难想像这种个性的他跟狄诺是堂兄弟。
“应该吧,反正我看得到的都扫进去了,回家再仔细整理。”凛玫边说边揉着依然有些痛楚的头。
“我送你去码头吧,今天搭船的人应该不少,开始进入观光旺季了。等你下回来,这里肯定人满为患了。”尤汉说着。
她的目光偷偷扫了四周一遍,发现某人一点出现的迹象都没有。呜呜,算他狠,竟然连来送送她都不肯。
“老大一早就不见人影,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尤汉看到她的动作,细心地主动说明。
“我又没问他。”她嘟起嘴说。“我们走吧!”她吃力地拖着颇重的行李,率先往外走。
“我来吧!”尤汉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安置妥当,直到出发前他也忍不住跟着张望起来。
唉,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竟然真的放她走?!
车子稳稳地跑在不宽的公路上,她一如来时一样,从这火山岩构成的峭壁眺望着爱琴海。
“真是美丽的蓝,教人永生难忘哪……”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海洋,感叹地说。
尤汉偷觑她一眼,心知肚明她将难忘的又是哪一抹蓝。
车子很快地抵达码头,今天搭船的人潮果然满多的。
“去吧,这是我让汉娜准备的食物跟水,你可以在船上吃喝。回去后从皮尔斯码头搭地铁到市中心,然后再转公车到机场,这你不会迷路吧?”
“谁会迷路啊?”她翻翻白眼。“你以为我怎么来的?我已经旅行过十几个国家,不少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别小看我。”
“好,是我小看你了。要是在感情上你也能这么机灵就好喽!”
“你这什么意思?”凛玫听得又闷了,她努力想忘记的,他偏偏挑出来说。
“好了,不说了。食物拿着,祝你一路顺风,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回来给我,我到处都有朋友的,随时派一个去救你。”
“我不需要你救,不过谢谢你的食物。”她感激地笑笑。“很高兴认识你。”她走上前轻轻拥抱着他。
尤汉也回抱了她,那一刻不知怎地,他忽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他猜想或许是太阳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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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公平爱恋》
第九章
凛玫上了船,找个位子安置好自己跟行李。
海风吹拂着她,也吹拂着她的心。闭上了眼,她深深嗅闻着这属于爱琴海的味道,知道下次她再造访这块土地时,一切终将不同。
是啊,至少不会有个男人,在她穷得喝不起矿泉水的时候请她喝啤酒。就算有,那个男人也不会恰巧有双媲美爱琴海的深蓝眼眸,加上一如雕像般完美的五官。
承认吧,她根本忘不了这男人。
但她不愿意哭泣。
毕竟是她逞强地选择了斩断这段情缘,纵使有再多的不舍,她也必须承受哪!
呆呆地坐在阳光下吹着海风,一段又一段的记忆跟着涌上了心头。几个小时过去,当船上的人都开始到吧台买食物吃,她才惊觉时间过得飞快,竟已到了用餐时间了。
“幸好有贴心的尤汉帮忙准备午餐。”她打开临上船时尤汉塞给她的餐盒,却发现餐盒下方黏了一张纸。“这是什么?”
将纸拿了出来,她一看就愣住了。
玫:
不要赌气了。我知道你们两人彼此相爱,跟他联络吧!
──尤汉
下面是狄诺的名字,以及两组电话号码和地址。
她反覆看着字条,低喃着:“你错了,尤汉。不是彼此相爱,是我爱他……只有我爱他。”她硬生生吞下涌上喉头的苦楚,坚持不肯掉眼泪。
回去的路途如此遥远,等回到台湾还要二十四小时以上,如果她的思念现在就氾滥成灾的话,怎么了得?
再说,往后也必须过着没有他的日子,她总要适应吧?
真奇怪,认识短短不到一个月,真正开始恋爱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为何她满心满眼都充满了他的一切?
如果只要花上跟爱上他一样久的时间就可以遗忘他,那该有多好?
几千年前,亚里斯特拉的皇后也是用这样的心情爱恋着她的王吗?
不同的是,即使地震掩埋了那个王国,她至少与心爱的人同埋在历史的尘埃中。而她呢?只能黯然地吞下第一次爱情的苦果。
凛玫成功了。
一路上坐船、搭飞机,她努力地看着工作上的资料,很快地就拟出一份企划案,只要老板一跟她要,她马上就可以非常帅气地递上去。
她没有再去想那段显然已经结束的恋情,在飞机上她甚至自得其乐地看着电影,大吃飞机餐,然后呼呼大睡。
一抵达台湾,她直奔回自己独居在台北的小套房,行李一扔,她随便冲了个澡,立刻摸上睽违一个月之久的床铺,好好去跟周公老人家联络感情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天亮了,也分不清是睡过了一个夜还是两个夜。
“天哪,今天到底是几号?”她伸了伸懒腰,拉开窗帘。
窗外的阳光亮得刺眼,而那片天空灰蒙蒙的,找不到任何蓝色的踪影。
她恍惚地伫立在窗前,这才发现到,那片碧海蓝天是真的消失了。
“真的像场梦一样……”她倚着窗边呆愣愣地自语。“可是有人梦醒后会这样心痛吗?”
她的心感觉是如此的空洞,却又如此的痛楚……
双手捧着胸口,她依着窗边滑坐在地板上,眼泪也跟着滑落脸庞。
一滴、两滴、三滴……
那痛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地蔓延开来。
她放任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总之哭到自己都没力气了,她才瘫靠在床边。
此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的心脏像是忽然被捏住一样的紧缩了一下。
会是他吗?
他后悔了吗?后悔让她走了?后悔答应分手了吗?
呜呜。她是后悔死了,但除了后悔还真的不知道能怎么办。
你发呆了几秒钟,然后赶紧抹干泪痕,拿起话筒,说话前还屏住气,整颗心跟着提了上来。
“Hello?”
“阿玫啊,你在哈啰什么啊?!这是台湾,不是美国啦!”母亲的大嗓门从话筒里面传了出来。
“妈。”她的心跟着跌了下来。
“啊你怎么好像很不甘愿接电话的样子?你这个孩子真是,回来了也不知道打通电话报平安,害我还打去那个希腊,还好有人会说中文,不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人会说中文?”她怎么不知道度假别墅那边有人会中文。“妈,我刚到就睡到现在,忘记打电话了嘛!”
“阿玫,你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了哦?就跟你说女孩子不要去做那什么工作,成天在国外飞来飞去,一个人很危险。”妈妈一逮住机会就开始叨念起来,女儿这次出国这么久,害她都没人可以唠叨,真是闷哪!
“我没有感冒啦,只是刚睡醒声音怪怪的,等一下就好了。”她偷偷擤了擤鼻子。“还有,我们出去国外拍节目,通常是一整个工作团队出去,哪有什么一个人很危险的?”
“怎么不危险,你这次不就一个人去?”想唬她这个做妈的,她还没老咧!
“我这不就好好的回来了吗?”只不过丢了一颗心而已;只不过爱上了人家,人家却不爱她而已。
“是啦是啦!你赶快回家一趟,我要亲自看看才能做准。我帮你炖了土鸡,还有明天可以煮鱼汤,你赶快回老家一趟。”
“妈,我暂时还无法回家。我刚回台湾,工作的事情得交代清楚,然后还要看看我们下一次录影的时间,等我确定了再跟你讲。”
“不管啦,你这女儿简直是卖给这个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