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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报不报警的,其实没什么必要,因为我知道,他就是冲着我来的!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冯昊宇!
他贸贸然出现在米兰街头打我的主意,恐怕不是偶然。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关浩哲出了什么事?
我自然而然的把他的现状和长久不联系我的事牵扯到了一块,心里的不安翻腾着。
我想回国。
呵,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下定决心把他忘记的,可偏偏一涉及到他的事,我就开始不淡定了。
耳边的张馥扬喋喋不休,可我一句都听不进去,不停地想着关浩哲的现状,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以及各种惨不忍睹的画面。
“我想回国!”这一句话,顿时让房间里变得鸦雀无声。
“我想回国,国内有我惦记的人。”张馥扬那双清澈的蓝眸有些暗淡。
闵秀瞥了一眼张馥扬,似乎带着一种淡淡的喜悦,不知道是嘲笑,还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呢?
“那,那你不在这里学习了吗?”过了很久,他才低沉的说。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以后得路该怎么走。
我对关浩哲,永远都像飞蛾扑火一般。
“你,你是因为和他产生矛盾才出国的吗?”张馥扬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
出国前,他事事想着我,处处为了我,是我迷失在他和秦洛天之间,无法抉择,他也说过要带着我远走高飞,可我,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那我算是和他产生了矛盾吗?
“算是,也不算是。但是现在他有难处,我一定要回去!不论我们之前又或者之后会是什么关系。”不论我们是朋友,亦或者是男女朋友,又或者什么都不是,但他有事,我必须到,这是我的原则。
“既然你们的关系这么模糊,说明你们并没有密切的联系,那你又怎么知道他有难处了呢?”是啊,难道就是因为看到了冯昊宇就认定关浩哲出事的话,这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我猜他在你的心里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就这么贸然回去了,万一他什么事也没有怎么办?你真的要把学业也扔下吗?你不是说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他说的并无道理。
我拿出电话,找到了那个最熟悉的号码,却迟迟没办法拨通,四个月以来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竟然莫名的有点激动,还有些不安。
电话响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接,我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喂。”电话那端终于有人接了,可竟然是个声音干净的女声。
女声……
心,突然特别的凉,我能韩剧得到,它跳的特别快,几乎快要跳出来了。
或许,这只是他的秘书,或许,是他家保姆,或许……
“请问你找谁?”电话那端依然清脆,像银铃一般。
或许,她就是电话的主人,而关浩哲早已换了电话号码,也说不定。
“你好,请问这是关浩哲的电话吗?”
对方那边沉默片刻,带有试探性的语气。“是的,请问你是哪位?”哪位?呵,我该怎么介绍我自己?
我对关浩哲来讲,身份如此尴尬。
“他在吗?”我问。
对方有些为难,“呃,他在睡觉。”睡觉?我差点忘了,这个时间在中国是半夜,那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当初说要带我远走天涯的男人,短短四个月没联系,就变了吗?又何谈之前十几年的感情?呵,他和秦洛天有区别吗?
男人啊,都是动物!
“你哪位?用我帮你叫他吗?”对方的语气带着些不耐烦。
听她的话,关浩哲应该是挺好的,用不着我操心什么,就算有什么也不用我。
“不用了。”还没等她回话,我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想,我还是继续学业吧。”呵,这是我最终的选择。
第一百一十章 回国
关浩哲,不再需要我了。
这个信念让我一直坚持着,就连放假都没有回去,可学校关门了,宿舍不让住了,我收拾着东西,打算去住酒店,哪怕已是中国的春节将至。
突然觉得自己又恢复到了十几年前的孑然一身,只不过,现在是身处异乡。
“Promise,你一个人住在酒店不安全,我给你找了家民居,是个中国的老太太,我们挺熟的,价钱也不贵,你俩互相还有个照应。”这也算个不错的地方,熟悉的人总比陌生的要好。而且,还能省不少钱。
等我搬进去的时候才知道,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戴着一副老花镜,看起来挺和蔼的,坐在火炉旁的摇椅上剪剪裁裁,和想象中的外国老太太基本没什么差别,她让我叫她花奶奶。
张馥扬帮我把东西搬进了花奶奶家,这个老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相处,就像自己的奶奶一样可亲,让我暂时忘却了自己可悲的处境。
花奶奶和我说,人生有许多值得回忆的事,美好的,不美好的,等到了她这个年纪,一切的爱恨情仇,都将化为旅途中的风景,成为回忆的树叶,纷纷落下。
也许,直到死,也都只是回忆,甚至是个殇。
而我的殇,真的会伤我一辈子吗?
关浩哲的一切都牵绊着我,让我生,让我死,让我不想再回去那个有他的城市。
意大利的冬天和中国差不多,白雪漫天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很伤感,甚至,是凄凉。
看着雪花一片片的飘落,我在想,此时的中国,一定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置办年货,喜气洋洋的贴着春联吧。
而我,却身在他乡,无法回去。也许,这就是乡愁。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我的电话,我看了看,并不认识,而且是意大利的号码,我在这里的朋友有限,他们的号码我都熟,然后想都没想就挂断了,随后又打来两次,也都让我挂断了。
而后,再没打过来。
这个时候,张馥扬拎着好多东西,身上披着厚厚的一层雪花,“再有几天就是中国的年了,你们那边现在正在置办年货吧。”我一愣,他和我正想到一起去了。随后,他竟然从袋子里拿出了对联和福字,“明天贴上吧。”
我有些惊喜的接了过来,“哪儿弄的啊?”虽然不算很精致,但笔锋有力。
“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拉着我走了很远,到了一条街,这里就像唐人街一样,全都是中国人,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街上竟然还有卖烤地瓜和糖葫芦的!还有各式各样的“中国货”!
突然,有种回到家的喜悦,甚至,喜悦到有些悲伤。
因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这些想家的人们所勾勒出来的罢了。
“怎么了?不高兴?”张馥扬不解的问,他根本不会明白,我为什么开心不起来,虽然他有一部分中国人的血统,可他毕竟是外国长大的。
“只是触景生情罢了。”
他嗤的一笑,好像在嘲笑我的多愁善感。
我们吃了家乡的小吃,玩了童年时期的小玩具,还有很多很多值得回忆的东西……
当我们兴高采烈的回到花奶奶的屋子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花奶奶已经睡了,我告别了张馥扬,轻手轻脚的进去,她还给我留了灯。
餐桌上有一包东西,旁边还压着字条。
我打开字条,上面竟然是个让我心惊的熟悉字体,上面写着,“君诺,我来过。等你等了很久都没有回来,真的很遗憾,半年了,连一面都没有见到,我着急回去开会,等不了你了,先走了,关浩哲。”
我打开那包东西,竟然是一盆饺子!看那饺子的形状,应该是关浩哲自己包的。而且,已经凉透了。
半年了,才想起我是吗?
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可曾想起过我?现在,是和那个女人闹掰了吗?这才想起我?我是你的备胎还是什么?你以为我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就不顾一切的出现,在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可以一脚踢开?呵,关浩哲,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你也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我们之间,就此了断吧!
端起那盆坐着飞机漂洋过海送过来的饺子,一股脑儿倒进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张馥扬就那么倚在门口看着我的举动,没有任何的表情。
等我走到他的跟前,他微微的咧了咧嘴,没有一句话。然后转身进屋。
也许,从这一刻起他知道,我的心里有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心里似乎也有我的存在,我俩之间藕断丝连,说分不分,说合不合,也就是因为他的存在,任何男人都会很难走进我的心吧。
之后,他沉闷了很久,也不怎么和我走的太近,有的时候只是远远的看着我,只是一回头的一刹那,他就收回了目光,然后垂着头走开。
以前的爽朗全然不见了。
再后来,张馥扬和闵秀都毕业了,而我却还差两年,虽然他是插班生,但不是从大一开始的,所以他和闵秀一起毕业。听闵秀说,她要回国,去做设计师,而张馥扬却没和我说他要去哪里,只是抿着嘴笑笑,说去一个连我都猜不到的地方。
既然不便透露,那我也没必要再继续追问,而他却欲言又止,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一直在风中伫立着,金黄色的发,在肆意的飞舞着,显得格外的颓废。
从此,天涯永隔。
因为,我和张馥扬不会再有交集点,又何苦费神伤呢。
我还有两年的学业,学完去哪儿一点儿谱都没有,只是单纯的知道学习,不想以后,也许,我会留在米兰,也许,我会去别的国家流浪吧。
之后的两年里,秦洛天和关浩哲也联系过我,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什么的,我对于他们的电话,就是不接,短信也不回,就像石沉大海似的。最后,索性换了号码,谁也没告诉,连张馥扬也不知道。甚至,搬出了花奶奶家,为了躲避他们,有的时候几乎不去上课。
我觉得我的人生失去了目标。
曾经我选择这个专业是因为我爱好,我喜欢,甚至是想从事这个工作,可现在呢,竟然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马上就要毕业了,我面临的是找工作,当找了无数份工作的时候,我开始气馁,开始怀疑自己这四年是不是上了个假大学,甚至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是不是都是白费!
也许,我就不该放弃那么多,来这读什么珠宝设计!
就在我像没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的瞎闯的时候,有个同学和我说闵秀在找我。我并不想和她联系,躲她还来不及呢,难道还要来一次毕业整蛊吗?
可那个人说,闵秀找我有急事,还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务必给她回个电话。
她找我能有什么急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后果,我特意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她打,“喂,许君诺?”
我还没吱声呢,她怎么就知道是我?
“找我有什么事?”我冷言冷语道。
“许君诺,你挺没良心啊,我刚毕业两年,你就对我这态度啊?你忘了咱俩当初有多好吗?”嘶,我怎么就记不得我俩之间好过呢?我就记得刚来上大学的时候,她纠结一群人往我身上泼水的事儿了。
其余嘛,真就想不起什么来了。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挂了!千里迢迢就为了听你说废话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