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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情况下,车轮陷入泥坑,汽车无法前后移动时,如果泥坑比较深,而车辆的接近角和离去角又很小的话,可以选择往泥坑里填石块、砖头、树枝等当作加垫,来增加车轮与地面的附着力。
如果顺利,便可以帮助汽车直接驶出泥坑。
然而四周都是旷野,夜晚黑黢黢一片,又有大雨搅局,实在不适合搜寻。
他们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修造”出一个小小的坡路,接着人在后方推车,车上的人缓缓用低速档加油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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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斯鸿和其他几名同志一起,蹲身拿着小铲子,产开泥坑的边缘。
一条“泾渭分明”的细道很快笔直开来。
他垂眼看了下手中灰黑的泥土,刚要起身,一转头,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望着自己。
眼睛的主人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俯身,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
他唬了一跳,接着定眼一看。
雾草!大长腿!
他心头一句“猿粪啊猿粪”刚跳出来,就注意到对方的表情有些不对。
黏湿的黑发贴在她的面颊,只是那原本雪白的侧脸却微微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晕。她的神情透着迷茫,身上也隐约有淡淡酒气。
大长腿这是……醉酒了?
他正要开口,却见唐嘉身体晃了晃,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
喻斯鸿连忙起身,伸手稳住她,这才注意到唐嘉一身黄泥。
凄凄惨惨兮兮。
他打断自己好笑的念头,“你这是做了趟泥巴浴刚回来?”
对方一巴掌软软地拍了过来。
喻斯鸿懵逼。
哎呦我去,一言不合就是一巴掌!
什么毛病!
绝对不能惯着!
喻斯鸿刚要找她理论理论,结果看到……大长腿杏眼微眯,带着一种醉酒之人的迷楞,她侧着头,还微微咬着唇,眼里一团迷蒙,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这……画风不对啊。
他眨眨眼,“你……怎……么……”
对方又一巴掌软软地拍了过来。
喻斯鸿手捂住脸,张着嘴,回头看她:“……”
对方一张迷蒙无辜脸。
仿佛在说:嗯,怎么了?
喻斯鸿:“……”
麻麻,今天大长腿的画风好可怕……
伊娃远远地跑了过来,她一把抓住唐嘉的两条胳膊,解释:“她醉了她醉了!”然后在唐嘉耳边低低咬牙,“丢脸!”
伊娃抓着唐嘉往回拖,唐嘉突然剧烈挣扎,叫道,“不要不要不要!”
两人一个拖,一个反抗,渐渐远了。
周鹏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目瞪口呆,“这……这……是大长腿的双胞胎妹妹?”
喻斯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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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上了车,手搭在档位上,脚板轻触油门,对后喊准备好了。
喻斯鸿、周鹏以及几个一起推车的汉子同在车尾巴。
周鹏在喻斯鸿右侧,他搓了搓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泥水,“好了,又到了老子动用洪荒之力的时候了!”
周鹏看他一眼,又挤眉弄眼,“天~上~掉~下~只~唐~老~虎~”
喻斯鸿笑骂:“找打!”
他侧头往周鹏一眼,伸手,搭上周鹏的后脑勺,无情往前一按。
周鹏脑袋撞上车后身,“嗷嗷嗷!”
旁边有人问:“你怎么又惹他了?”
周鹏摸着脑袋咬牙,“他嫉妒老子的洪荒之力!”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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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齐心合力,手掌覆着车身,向前用力。
突然有人大声吼唱,“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所有人都跟着调子吼叫了起来,鬼哭狼嚎。
除了喻斯鸿。
他微微向后顿步,“俗气。”
有人在雨声里大声问:“那你说什么不俗气?”
噼里啪啦的雨珠砸在头顶,雨水顺着他面颊流入眼里,又沿着脖颈流入衣内,在肌理分明的前胸后背上,冰凉地蜿蜒而过。
喻斯鸿眯眼,吸了一口气,“风在吼!马在叫!”
众人一愣,接着吼起来,“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咆哮!
咆哮!
咆哮——!
车身混着合声一点点往前挪。
然而——
忽然有人叫道:“喂喂喂!你干嘛?”
众人都侧身去看,唐嘉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车旁,把最右侧的一个军士往旁边推。
喻斯鸿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唐嘉仰起头,看他,“边缘!”
一旁的周鹏一头雾水,“啥?”
她面色仍然带着微微酡红,身体软软似乎随时都要到下,像小孩子一样不依不饶,“边缘!边缘!边缘!”
喻斯鸿转首看向车轮边缘。
明白了她的意思——推车轮边缘的车身。
唐嘉挣脱他的手臂,“力学!力学!”
喻斯鸿:“……”
喻斯鸿崩溃,再次抓住她,“大小姐啊,好好说话,说人话。”
唐嘉去踢他的腿,“不听不听不听!”
依旧懵逼的周鹏,“啥?”
喻斯鸿,“拉车把手时;力经过传递最终会作用在车轮中心……所以……”
周鹏:“啥?”
喻斯鸿控制住唐嘉仍旧在挣扎的身体,低头看她黑漆漆的发心,“推边缘能更省力地把车子推出来,嗯……力学……”
周鹏:力学……excuse me?excuse me?excuse me?
伊娃蹬蹬噔不知道又从哪里跑了过来,她毫不留情地一把抓住唐嘉衣领,一句话也没说,咬牙就把她往回拽。
周鹏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再次目瞪口呆:“大长腿这是要……崩人设啊……”
喻斯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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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嘉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她阖了阖眼,又睁开。
眼前是土屋熟悉的梁顶。
她转了个身,正对上伊娃看过来的一双碧蓝眸子。
伊娃:“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你……”
她话还没说完,唐嘉转回身体。
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伊娃:“……”
安。拉啊!她绝对什么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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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在繁忙中快速行进。四天后,唐嘉为一名十二岁的女孩提供肾脏切除手术。
女孩在大约一年前开始便感受到右边腰间的疼痛,但当地医疗卫生条件低,人们没有就医意识。在请求巫医驱邪无果,又拖了整整一年后,她的母亲才带着她步行三天,赶到这个离她们住所最近,又能提供免费医疗服务的地点。
因为驻地内,除了检验血色素及血糖的简单仪器外,肝功能、肾功能等化验一起一律欠奉,手术进行的艰难而风险重重。因为病人出现了败血症及腹膜炎症状,切开腹部后右肾肿块的浓水便流了满腹腔,可喜最后手术还算成功。
唐嘉从手术室走出来,迎面而来一位护士,递给她一个盒子,“难民营那边寄过来物资,这是别人稍带给你的。”
唐嘉捧着盒子走回屋内时,伊娃也已经从为期三天的短途外出采访中归来。
她正对着一小面镜子,手抓着梳子,狠狠梳顺那满头的金色长发。
唐嘉取刀片划开盒口,拆开。
里面是一部手机。
她从盒子中取出手机,轻按。
手机是开机的。
通讯录里竟然已经存了一个号码。
她并未与国内的亲眷或朋友保持过密的联系,而南苏丹境内,知道她手机损坏了的人,不会很多。
唐嘉把目光投向伊娃。
伊娃感受到她的注视,看了眼桌上纸盒。她梳发过猛,拉到头皮,吸了口冷气说:“不要看着我,我长的一点也不像是那种会向别人透露你失去联系是因为手机出了毛病的女人,”
她面部重新朝向镜子,从镜子里看了眼唐嘉的表情,“当然,我更不会是那种会为了小女孩的欢心而去送礼物的女人。”
唐嘉抚了抚按键,抬眸,“哦,我只是想问你,一起去吃个午饭吗?”
伊娃:“……”
她冷哼一声,“午饭!不不不!我今天对那种用奇怪的食材混合的料理一点胃口也没有!”
唐嘉莫名想笑。
她看了眼通讯录里唯一的号码,把手机置回盒中,放回桌上,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她对那种“用奇怪的食材混合的料理”也没有太大兴趣,但它们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够了。
她即将要迈出门槛,手机却在屋内响了起来。
唐嘉回头,与伊娃对视一眼,只好重新走回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 暑假学科目三,考前我问师傅:“师傅啊,明天我可能会分配到你监考的车上吗?”
师傅深沉地告诉我,“基本不会。”
我:“哦。”
我继续吐槽:“不知道我那一车能不能全过啊。”
科目三是随机四个人上一台车,一起考。
每人两次机会。
师傅再次深沉地告诉我,“一车全部一次性过的,很少。”
我:“哦”
第二天我去考试,师傅是12号车监考。
我去抽号码,低头一看:12…04
12车第4个。
我上车后,看了眼师傅。
师傅:“……”
然后我们车上的第一个男生。
第一次就过了。
第二个男生。
一次过了。
第三个是女生。
一次……过了。
到我。
哦,我也一次过了。
下车前再看眼师傅。
师傅:“……”
突然有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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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可能没人会看到,但还是想问一下,是不是写得太跳脱有点崩,感觉和开头的基调不大符OvO
14。 Chapter14
唐嘉按下电话。
“喂?”
然而对面并未出声。
她顿了一秒,眉心轻拧,刚要再次询问,手机那头,却传来一声吉他拨弦的轻响。
一声。
两声。
紧接着是流畅而舒缓的乐音。
唐嘉辨着旋律,认出那是因一部电影红遍全球的情歌《my heart will go on》。
我心永恒。
她握着手机站在原地。
这时候,伊娃终于折磨好了她蓬乱的长发,走过来,状似乎不在意地说:“我想你能明白的,毕竟他帮了我们的忙,我的意思是,他问什么,我全部都说了。”
她说完,兀自点了点头,不待唐嘉回话,便径直出了门。
唐嘉知道自己猜对了,手机正是喻斯鸿送来的。
耳边仍然是低缓流畅的音乐,她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心情。
她的思维有点飘远。
唐嘉想起了小时候,家里住在一楼,自带一处围砌的庭院,院落正对后门,为了通风透气,后门常常大开。小区里流浪猫众多,一日,一只白猫不请自来。
那白猫初时只静静伏趴在窗帘旁的角落,一双鸳鸯眼默默望她。她自小与人不大亲近,对动物没什么特殊感情,就连家中养了好几年的哈士奇,她也只是偶尔会轻轻抚抚它的头。父亲怜惜白猫,给食盆里装了吃食,推了过去。它低头吃,却偶尔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