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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不让他跟罢了,犯得着这么难过吗?
“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赤敖麟隐晦的黑色眼瞳仿若暗沉夜色里的孤星,泛着孤傲而寒冷的光芒。“是不是打算待在伊于棠那里不回来了?”
他不是不懂他眼中向往着自由的光痕,不是不懂他亟欲离开这里,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非跟不可,非黏着他不可;否则只怕一疏忽,他便会自他眼前消失,飞到伊于棠身边。
“我……没有。”啐,搞什么,犯得着这么贴近他吗?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喷出的温醇气息,扰得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是打算不再回来,但他并没有要窝在伊于棠那里,打扰他与木子宓的生活;这小子怎么老是将伊于棠挂在嘴边,难不成,真如山魃所说的,他在妒忌伊于棠?
可……他究竟在妒忌什么?
山魃没来得及说清楚,若要他一个人想明白,就算想破了头,他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跟?”赤敖麟低哑的嗓音中流露出他的怨慰,一双孤傲的眼眸里燃着熊熊的怒焰。
他的大手情难自遏地抚上樊仲冥的俊脸,感受指尖传递而来的温暖触感,不禁心弦颤动。
“我不是说了要你待在这里以防吐蕃突然来犯吗?”樊仲冥望着他古怪的举动,却也没有闪躲。“你现下的功夫已不是我能小觑的,你留在这里,不就能守护这群村民了吗?算是帮我一个忙吧。”樊仲冥当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般,索性伸出双手轻拍他的背,再回给他一个拥抱。
“你不在这儿,我才不管他们死活。”
赤敖麟不管他环抱住自己的用意是什么,但对他而言确实是极为受用,也成功引起他心底最渴望的欲念。
他的大手突地往下探索樊仲冥的身子,直到他的腰际之间,再贪婪地往下滑去,抚上他沉寂许久的欲望。
“你怎么说那种话,你……”话说到一半,樊仲冥突地感到自个儿的裤裆上,似有着不寻常的抚触,“敖麟,你在做什么?我是男的,可不是女的,你不要搞错了!”
完了,该不会是自己不曾教过他那些东西,所以他……
“我想要你……”赤敖麟的嗓音喑哑低沉,像是正极力压抑着什么似的。
该死!他老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是摆明了诱惑他吗?
“你想要我?”樊仲冥没联想到山魃同他暗示的话,径自以为赤敖麟不过是个不解人事的小伙子罢了。
“我答应你,我带你一道上洛阳,但你不能再碰我了,如何?”
决定了,带他上洛阳一趟,就当是带他开开眼界,让他明白男人与女人的不同;要不然让他憋出病来,若是有了断袖之癖,那可得怎么办才好?
“真的?”赤敖麟吐出的话语沉痛如悲鸣一般,双眸已然染上氤氲的情欲,却又不得不将满心的欲潮压入心底,硬是扑灭早已狂烧的欲火。
无所谓了,横竖先将眼前的事情搞定再说,而欲念这事儿……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再多忍一次也无妨。
“真的,你先放开我吧!”再不放开他,若是他待会儿起了反应,要他这一张脸往哪儿摆才好?
赤敖麟顿了顿,像是极为痛苦一般,随即自樊仲冥身上离开,准备踏出他房间。
“你要上哪儿去?你不是要同我一块睡吗?”樊仲冥不解地望着他,对于他的反应有点无法理解。
“我回自个儿的房间去。”赤敖麟斜睨了他一眼,望着他散乱的发丝落在白色的被子上,呈现出诱人的画面,他不禁紧咬牙关,随即快步离开,怕若是再多待一刻,自己会不顾一切地要了他。“记得你答应我要带我去洛阳喔!”
“知道了。”樊仲冥淡淡地回了他一声,脸上旋即浮现一抹统红的霞晕。
天!他是个禁欲之人,怎么方才教赤敖麟一撩拨,他竟然觉得……
或许是禁欲太久的缘故吧,待上洛阳的途中,他非得顺道泄欲不可。
他可不要山贼当久了,就连自个儿的思想也被污染了。
“总算是到伊阙了。”
驱马入城门之后,樊仲冥的神色更是欣喜若狂。
自成都西山过万里桥到夔州瞿塘石城,再下巫峡过西陵,到了襄阳再辗转到伊阙,总算是离洛阳不远。
这一趟路水陆并走,忽而策马狂奔,忽而搭舟越峡,虽赏尽千百山水,却也花费他不少时间,原本预计约十来天的路程,竟然拖了近个把个月才到伊阙。
说来说去,全都要怪赤敖麟这小子,像是蓄意一般,每到一站,总以见识不广为由,硬是要他带着他四处玩乐一番才行。
他就说了,自个儿一人多自由,带着赤敖麟白白浪费了他许多时间……不过,他倒也不是挺在意的,毕竟有他陪伴,一路上也不会无聊。
“咱们下马吧。”
到市集,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樊仲冥便矫捷地下马,快步往一旁的客栈走去。
“咱们今晚要在这儿过夜?”赤敖麟跟着下马,牵过他马上的缰绳,交给客栈外的小厮。
他前些日子里不都是随意地找个地方休憩,怎么今儿个想住客栈?
该死!很显然的,他今天蘑菇的时间还不够长,才会让他们赶上一个城镇市集,免去了在外头野宿的机会。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不让其他闲杂人等瞧见樊仲冥一直不以为意的俊脸;不过,今儿个想逃过这一劫,看来是难了。
才走入客栈里,原本喧哗吵闹的一楼客座,突地一阵默然,而后传来几声倒抽一口气的惊艳声,以及几道细碎的低语。
“是娘儿们?”
“你的眼睛出了问题不成?那明明是男人!”另一名状似公子哥儿打扮的人,不禁以扇遮面说道。
“是男人!?”那问的人顿了顿,又道:“是男人也无妨,瞧他长得这么俊,要是能与他销魂一宿!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话一说完,便与身旁的男子掩面谑笑,可一触及赤敖麟冷悍恣戾的眼眸,却又噤若寒蝉,直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免得到时连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赤敖麟冷冷地环顾四周,直到整个客座都不再发出异样的细碎声为止,才随着浑然不知情的樊仲冥走到掌柜的身旁去。
“客官,不知两位是要用膳还是住宿?”掌柜的一见生意上门,不禁眉开眼笑。
“给我两间上房。”樊仲冥也回以一抹淡笑。
“可……只剩下一间房,客官。”
“那也无妨。”樊仲冥不在意地道。
“可是……”赤敖麟一听,连忙想出言制止。
天!光是这几日露宿野外,他都已经快要把持不住自己了,他居然还要让他与他共处一室!?
难不成他是想逼他把他给吃了吗?
“你不想与我同睡吗?”樊仲冥微扬起眉,灿亮如星子的炯亮眼眸直瞅着赤敖麟。
这娃儿真是怪,愈是长大,他愈是弄不懂他的心思;在良村时,他不是老爱黏着他吗?为何一出良村,他反倒避他如毒蛇猛兽一般?
“我……”赤敖麟欲言又止,气恼极了。
该死!他也是个男人,不是吗?他怎会不懂一个男人禁欲,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唉,对了,樊仲冥禁欲是出了名的,他又怎会懂得他的痛楚在哪里呢?
“好、好。”掌柜虽见情势古怪,却也不打算出言打扰,忙不迭地喊着在客座间忙碌穿梭的店小二,要他赶紧将两位客人带到二楼上房。
一进入房间,赤敖麟始终无法放松紧蹙的眉头,反倒是让自己躲在房间的一隅,不敢接近樊仲冥半步。
“怎么了?瞧你怪透了。”
樊仲冥斜睨着他,将包袱放在木桌上,随即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呷了奇Qisuu。сom书一大口,不解地望着仍站在一旁的赤敖麟。
真的,他发现他真的不了解他!
明明是黏着他的,现下却又避若毒蝎,要他如何能懂得他怪异的心思?
“今晚好好地休息,明儿个才有精神好赶路。”赤敖麟局促不安地睨了他一眼,随即用店小二打上来的水随意地泼了泼脸,再用衣衫抹了抹,便打算往房外走去。
真要他今晚与樊仲冥同房,他真的没有把握自个儿不会在夜里变成了狼。
“你要上哪儿去?”樊仲冥一头雾水地望着他的举动,疑惑地问道。
“出去走走,瞧瞧这儿有什么特别的。”赤敖麟随意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搪塞,便打算离开房间。“我同你一道去,顺便带你到一个地方走走。”一想到一路上这样玩下来,倒是忘了要带赤敖麟去开开眼界的事了。
既然他要出门的话,不妨由他带路,教教他如何成为男人。
“去哪儿?”
樊仲冥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第四章
“你说要带我出来瞧瞧的便是这里!?”赤敖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怒不可遏地暴喝。
自他俩一出客栈,直到在这花楼里坐下,他才真正相信,樊仲冥是打算带他到这儿来见识、见识。
天呀!他以为他仍是个不解人事的小伙子吗?
“我不带你来,谁带你来?”樊仲冥挑了挑眉,大呷了一口酒,随即安抚着身旁受惊的花娘。
瞧他一脸怒意,不禁令他也拧起眉头。亏他还特意为他选了一间厢房,打算让他在这儿纵情享受,就连花娘,他都为他包了一个晚上,他到底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你以为我需要发泄吗?”赤敖麟狂怒地吼道,大掌突地往木桌上一拍,木桌立即裂成两半,就连桌上的佳肴美食、醇酒文茶也全都倾倒一地,更是吓得厢房里头的花娘个个面无血色。
突起的漫天巨响立即引起厢房外其他人的注意,花楼的老鸨赶紧来到厢房里!一见到里头剑拔弩张的气氛,她赶紧拉上厢房的门,免得殃及其他人。
“这位爷儿,是哪位姑娘惹您不高兴了,不妨让嬷嬷我再为你安排、安排,今儿个便算是我作东,爷儿千万别生气。”老馆一见情势不对,赶紧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只希望别被人砸了场子。
“这位嬷嬷,劳你费心了,这里头坏了的东西我会赔偿的,你放心吧。”樊仲冥淡笑着挥手示意,要里头的花娘以及老鸨先出去。“我兄弟心情不太好,你们先出去,待会儿再进来。”
几位花娘听他这么一说,飞也似地赶紧窜出厢房,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会落得同那一张碎裂木桌的下场。
“若是有意的话,大爷再唤我一声,嬷嬷我一定会尽心招待两位大爷。”老鸨一边说,身子一边往后退,口中喃喃低语地退出厢房。
赔?她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若是连这花楼也拆了,要她怎么生活下去啊?
待闲杂人等离开,樊仲冥神色自若地呷尽杯中酒后,便不悦地将之扔在一片狼藉之中,敛笑的俊脸上凝满如霜雪般的冰冽。
“今儿个带你来开开眼界,没有先同你说一声算是我不对,你生气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犯得着这么火大,吓走了一干花娘吗!”他的嗓音低沉且充满了隐忍的怒意。
他心疼的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那些受了惊吓的姑娘们;他气恼的不是赤敖麟的怒气,而是他的态度!
他记得他可不是这般教育他的,更没有教他这般任由怒火攻心而不自抑。
赤敖麟最受他疼爱的原因,是他那沉稳内敛、冷峻倨傲的个性,而不是现下动不动便发火的鲁莽模样。
真是白活了,年岁愈增加,愈是收摄不住心神。
“我吓走了她们?我倒讶异自己怎会好心的没杀了她们!”赤敖麟压低嗓音,试图抑遏心中狂燃的怒火。
若不是想替樊仲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