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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有些想笑,忍住了; 甚至还想着如果王妃喜欢,带一盒回去也无妨。
反正,他们还有很多。
在常新和大汉的带领下; 嘉宁慢悠悠转了圈军营,见识到不少新鲜玩意。
按常理; 赵王是要带她在营中一起用膳的。
但赵王许是良心发现,终于醒悟自己对不起小娇妻多日; 贴心问,“回城用膳?”
再怎么精细,大营的膳食也好不到哪儿去。
嘉宁向来不亏待自己; 点点头,“听说浮客楼的烤羊腿和黄油饼很好吃。”
“去浮客楼。”
浮客楼,漠北最出名的酒楼,生意兴盛甚至可比京城。
“浮客”二字,据说出自“旅雁方南过,浮客未西归”,带着一股苍凉,叫来往旅人都奇异般有了认同感和归属感。
无论当地百姓,或南来的旅客,都喜爱上浮客楼喝几杯烈酒,叫一盘牛肉,坐在窗边静静远眺黄沙滚滚。
嘉宁被赵王牵下马车,站定,仰望这座似是拔地而起的高楼。
在一众至多三四层的酒楼中,足足八层的浮客楼称得上参天高柱。
它的匾巨大,高高悬在离地数丈的空中,灼灼烈日下,只能看见字上闪耀的金色光芒。
好大的手笔。
嘉宁来了这些日,对浮客楼只闻其名,今次刚来,就很有了期待。
“王爷点菜吗?”
“我都可以。”
嘉宁便不客气地点了八道名菜,另加两壶果酿。
对上小二踟蹰的目光,她疑惑问,“有哪道菜没了吗?”
“那倒不是,客官,咱们店可不兴浪费,二位点八道菜,都能吃下吗?”
嘉宁认真,“我也不喜浪费,放心。”
小二扫了眼她,再看看赵王,终是带着狐疑下去了。
二人座位选在三楼,临窗而坐,近可俯瞰街市人声,远可眺望城楼黄沙。
嘉宁这样有好奇心的,本该欣赏这些。
今日,她却托腮,眼眨也不眨地望着赵王。
赵王面色不动,耳根又悄悄红了。
在那样的亲密过后,这种凝视显然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这种时候,赵王终于理解他那群属下闲时聚在一起为何就会说些那些事了。
毕竟,都是男人。
他也不例外。
嘉宁的瞳仁大而圆,并非纯正的乌黑,而带了点浅浅的褐。
眼尾微微上翘,天然有种妩媚又可爱的弧度。
眼睛虽然没眨,但长睫就像好动的猫儿般,时而抖动,扇在了赵王心间。
他饮下两杯凉茶,燥热感丝毫未褪。
再要倒第三杯时,手被嘉宁按住,“王爷很渴吗?”
“有点。”
嘉宁看着他,似乎有点儿不解,还是道:“可是再喝,等会儿就吃不下了。”
“好,不喝了。”
嘉宁忍不住扑哧一笑,眼儿弯弯,竟生出了面前人很乖巧的想法。
乖巧的王爷,听起来还颇为让人心动呢。
“王爷要不要……再点壶酒?”
“好。”
“要什么酒呀?”
“都可以。”
嘉宁动作顿住,感觉面前的人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般。
她望去,眼微眨,伸手过去晃了晃。
赵王奇怪看她,“怎么?”
“我以为……王爷被调包了呢。”
和当初刚成亲时对比,可不是判若两人。
赵王默默的,也不知要如何解释。
其实,哪只是性格不同,连嘴都比刚成亲时笨了些。
至少那时候不言不语能看作冷漠,如今却是想不出话儿回。
好在嘉宁并不是要个答案,随口一说后便栽进美食了。
无人服侍,有些需要剥壳剔骨的菜,赵王便先一步做了。
他的速度快,嘉宁享用的速度也快,二人配合默契,小二上下跑了几趟,就看见这桌的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再仔细一看,动嘴的还都是那姑娘。
小二惊讶地望了几回,最后忍不住自个儿呈上了两碗山楂汤,“其实……剩下一些也无事的,姑娘不用如此……”
不用这么拼啊。小二觉得这姑娘的身型和用菜的速度完全不成正比。
对小二的好意表示了感谢,嘉宁抬眸一看,面前的人正在专心致志给她剔骨。
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王爷剔骨的样子,好像比巡兵训话的模样更好看。
唔,反正在她这儿是更好看。
夹了筷牛肉,嘉宁喂到赵王嘴边,并在他疑惑望来时自然道:“王爷也要吃呀。”
大庭广众下喂食,其实有些过于亲密了。赵王思考了约莫三息,张口吃下。
正是这一瞬间,他听到隐隐传来的轰然声,目光一厉,望街对面望去。
斜对面也有一座酒楼,上书“临客来”三字,其上三楼正和这儿的三楼对应。
赵王眼神好,清楚看到他望去的瞬间那边三楼人头攒动,窗边还有熟悉的衣角一闪而过。
他微眯起眼。
“呼——吓死俺了。”大汉连拍胸口,“还好俺躲得快,王爷没瞧见吧?”
“没有吧……”常新艰难在他身下呼吸,“你给我先起来,人都快压没气了。”
大汉嘿嘿一笑,撑手起身,下方压倒了四五个。
令人称奇的是,谢秋也是其中一位。
不过,谢秋称得上冤枉。
他才是营中最先走的那位,因惦记了临客来的小酒多日,今日忍不住来放松一二。
哪成想菜刚上好,厢房内哗啦啦涌进一群人,美名其曰关心王爷与王妃安危,要来看着。
谢秋呵呵一笑,这儿不是京城,有谁若想混进漠北来刺杀王爷,比登天还难。
八卦就直说。
他表示了鄙夷后,自己也成了“保护主子安危”中的一员。
大汉等人还在叽叽喳喳。
“你们有没有发现,王爷居然脸红了?”
“可不是,尤其是被小王妃喂的时候,啧啧……”
“这可如何行啊,一个爷们,怎么能这样不好意思,王妃喂喂就脸红,那亲亲岂不是要躲地下去?”
…………
话落,几人顿时大眼瞪小眼,深深陷入沉思。
对啊,以他们家王爷这内敛羞涩劲儿,他和王妃,到底圆房了没?
圆房没圆房,众人暂时当然是不得而知的。
但因了今日这一着,他们的确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且相当得担心。
可惜赵王发觉有人在跟着后,连街市也没去,用好美食就带嘉宁回了府。
嘉宁没意见,她吃得肚子圆滚滚,这会儿走路都费力呢。
二人没坐马车,赵王起初带着她走,到后面,是牵着手走。
因为,嘉宁走不动了。
经过巷道时,嘉宁终于坚持不住,哼唧一声蹲下去了。
赵王高大的身影罩在身前为她挡去不少日光,“累了?”
“嗯嗯。”嘉宁可怜巴巴,“王爷抱我嘛,吃太多,走不动啦。”
赵王拧眉,不是不愿抱,这种时候走走消食才是最好的。
“再走一百步,就抱。”赵王允诺。
“真的吗?”嘉宁问他,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高兴地起身,跟着赵王继续慢慢吞吞挪动。
她是很相信赵王的,这种信赖体现在大大小小的事上。
所以这会儿,嘉宁就没有自己数数,而是交给了赵王。
路途一直苦恼于吃撑的她自然就没发现,赵王默数到了四十九后,突然又变成了十,等到六十九后,突然又变成了三十多。
如此的确永远到不了一百。
赵王内心表示,这不算骗。
嘉宁毫无所觉。
离府门还有一里时,她问,“走了多少步啦?”
“二十多步。”
“喔。”嘉宁没怀疑,只有点小小的纳闷,她还故意把步子迈得小些呢。
离府门还有小半里时,嘉宁再次询问。
赵王表示,已经六十多步了。
嘉宁高兴地应了声,只觉得曙光就在眼前。
她开始自己默数了。
默数到还有最后几步时,嘉宁欢快地抬首,随后……就看到了王府大门。
“……”
“……”
“王府有这么近吗?”
“……就是这么近。”赵王面不改色。
嘉宁犹有怀疑,看看他,再看看脚,心忖莫非她记错了?
不由懊悔,早知道就定在五十步了。
qaq亏了。
“抱?”赵王问。
嘉宁摇摇头,这都走到府门前了,也不差那几步到院子里的路。
赵王弯唇,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他的小王妃惊呼一声,随后连续捶来小粉拳,“不可以不可以,王爷快把我放下。”
赵王还当她害羞,正要宽慰两句,就听她道:“被人知道我是吃撑了走不动,该多丢脸呀——”
“……”步伐未变,但赵王的神情总归隐隐多了点郁闷。
另一厢,苦苦等候的老妇人闻讯,当即激动得不顾身体就奔走出来。
两行人在廊下相遇。
小眼……瞪大眼。
老妇人满腔的热情都在看到赵王抱着嘉宁时被熄灭,转而变成眉头紧皱。
无需她开口,在场人几乎都能料到她想说什么。
无非是些“成何体统”“有伤风化”之类的话儿。
赵王想起曾经了解到的那些事,不大愿意理会这位所谓的长辈。
默默相觑间,他怀中的嘉宁轻轻动了一下,发出动静,登时几人都望了过去。
嘉宁无辜眨眼,与赵王对视,而后……
打了个嗝。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宝:qaq
第75章
老妇人确确实实是二人长辈无疑; 这点赵王早有让人查证。
不然也不会让其在府中住下。
不管和这位长辈亲疏关系如何,在她面前搂搂抱抱的确有失礼仪。
赵王和嘉宁默默的,一个放下,一个站定。
“难受么?”赵王低声问。
嘉宁摇摇脑袋,感觉老妇人的眼光都快把自己戳穿了。
她是个反骨; 所以偏要故意慢了几拍; 乌龟般道:“单纯……吃多了。”
隐去笑意; 赵王这才看向老妇人。
仔细分辨了几眼赵王五官,老妇人取出随身携带的信物; “承光,还记得姨婆吗?”
她轻轻说出这句明知故问的话时; 空气凝滞; 连那年轻女子也有几分羞愧。
祖母实在太不会话术了。
赵王可并非家中那些随她差遣的晚辈。
赵王对她其实有些印象,也记得这信物。
但此刻他道:“听管家说过; 多年前的事,本王记得不大清楚。”
他问,“此来王府; 不知您有何贵干?”
赵王是很客气地发问,不耐和冷漠都隐在这句问话下。
老妇人愣是没听出来; 以为赵王记起自己身份,立刻拉着唠唠叨叨说了许多。
无非是些她以前和老夫人如何情深的话。
赵王左耳进右耳出; 愣是在面无表情下悄然伸出手帮嘉宁揉腰。
天色昏暗老妇人看不清,那女子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一张脸都红了。
不知是纯粹不好意思; 还是被两人这毫无顾忌秀恩爱的动作给羞的。
老妇人家散了有一两年,她着实奔波了一段时日,形容憔悴。
最初她不肯去京城,后来不得不屈服。
路途中碰到一个好心人,说赵王已经不在京城,回了封地漠北。
老妇人这才辗转来了这里,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
若在大婚前,赵王定在她进府门前就让人打发走。
但如今他戾气减去许多,愿意对这样无伤大雅之事保持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