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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在唐少守的忿视下沉默,转头看安静乖巧的任家雨,她不懂,任家雨为什么会惹上唐少守,还被他欺负得这么惨。
好半响,唐少守对全班发出警告:“你们最好离任家雨远一点!”这话一字一字敲进任家雨心坎里,刺得她胸口泛疼。
同学们面面相觑,都明白得罪不起唐少守,他父亲是学校学生会的委员会长,每年不定期捐款的数目教人咂舌,大少爷的他不爽任家雨,那么想要在这所学校平顺的念完三年园中,最好是别跟他作对。
童年的孤单在青涩的国中时期并没有停止,还继续漫延。
弟弟的手术进行的并不顺利,为此她父母又听从医生的话,陪弟弟在美国某处的乡下静养身子,怕父母担心她,任家雨早熟的只敢将被欺负的事放在心里,懂事的她让父母以为,台湾的她天天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直到那天,全校一年一度的国际标准舞蹈开始展开排练,为得是学期末的同欢舞会,所有学生无不兴奋期待。
任家雨自然也满心期待,只是,她的希望落空,因为唐少守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成全她。
午后的大雨,敲响初夏的第一声雷,急雨狂下,乌云密布,天空骤暗,全班没人理会突来的大雷雨,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讲台,班长正宣布每个人练舞时的舞伴。
任家雨也是静静的等着,可惜,她等了又等,当全部同学都找到舞伴时,班长尴尬的站在讲台上看她。
当第二声巨雷敲破时,她听到班长这么说:“任家雨,你没有舞伴耶?”
没有舞伴?疑惑写在她脸上。
蓦地心绪一转,她的视线看向唐少守,他抱胸坐在位子。
“任家雨不参加。”
还没从状况中回过神,唐少守已经代她回答了,教她难以置信的是,班长竟然也无视她的意愿,附和点头:“那从明天开始,全班同学放学后到体育馆练习舞步,报告完毕。”
从头到尾,没有她说话的余地,见班长走回座位,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及同学的同情目光,不管现在是不是上课时间,起身就往教室外跑去。
跑到楼梯转角,身子被沉沉力道扯住,唐少守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过了,只要你再跟我同班,我就要你没好日子过。”见她跑出教室,他追了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过份?”
“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视线故意避开她含泪目光:“谁叫你要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是你的错!”
被扯住的手臂泛疼,想要挣开却被他往上一扯,俊秀的脸冷峻不悦。
“是舅舅要我念这里的国中,我没有缠着你。”受她父母所托,舅舅跟舅妈待她犹如亲生女儿,总想要将最好的给她,才会送她进这所国中,却没想到碍着了唐少守,教他再次逮到机会欺负她。
“哼,你最好回去告诉你舅舅,叫他以后少来我家巴结我父母!”
每次见到她舅舅,唐少守看了就有气,不是掉头上楼就是闷不吭声的弄僵气氛,以为这么一来,她舅舅就不会再厚脸皮到家里,没想到他来得更勤。
见她紧咬唇瓣,柔弱的模样惹得他心烦,倏地甩开她的手腕,转身走进教室。
而被独留下来的任家雨怔怔地看着被他捏疼的手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那里得罪唐少守了,让他从第一次见面后就讨厌她。
走廊外的雷雨急下,伴着初夏微微凉风,任家雨竟感到丝丝冷意。
因为唐少守的恶势力,连着三年的同欢舞会,任家雨都缺席了。
第三章
高中放榜,任家雨如愿考上第一志愿,打电话告知父母这项好消息后,如释重负的骑着脚踏车去书局,没想到才踏进书局,即见着站在杂志区背向大门的唐少守。
为了避开他,任家雨低头快步奔向二楼。
走上二楼,习惯性的在文学区伫足,翻阅上次没看完的小说,专注的她不知站了多久,脑子全被书里的情节吸引,全然没发现身边有人站着。
直到她手里的书被手掌抽去,莫名的她抬头往旁边望了一眼,这才发现,抽走她书的是唐少守。
“跟我来。”他道。
有了过往的惨痛经验,她明白,如果她要平静的生活,那么就是离唐少守远远的,他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意气风发的他永远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而沉默少语的她,却永远是被隐于人群中的被忽略者。
她早已习惯,有他的地方,永远都没有她参与的余地。
但,这里是书局,他该不会也不准她来吧?
“还是你要我拉你走?”任家雨摇头。
“那就跟我走。”唐少守说完,将书本放回书架,迳自转身。
望着他高瘦的背影,任家雨犹豫该不该跟上。
“任家雨!”
还在想着该不该的同时,唐少守出声警告,不得已她只有追上去了。
她小心的跟在唐少守身后,走到社区附近的公园时,他停下脚步,任家雨一时没注意下,硬生生的撞上他。“啊……对不起”踉跄的身子扑进他的臂膀里。
“你到底有没有在看路?”
“我……”待身子退出他的怀抱,任家雨不知该如何开口。
“算了,我懒得听你的解释。”唐少守挥手,回去叫你表哥离我姐远一点!“粗暴的声音教她抬起低下的脸,不解他话里的意思。
“你不知道?”
“我表哥怎么了?”大她二岁的表哥并没有惹他,为什么他要牵怒到表哥身上?她不懂。
“他蓄意接近我姐,天天去她学校接她下课,别以为我不知道!”
怎么会,表哥跟唐少蝶并不熟啊,小学时每次她被舅舅带去唐家,表哥总有一堆理由推拖,怎么样都不肯去啊。
“你是不是看错了?”
她不相信表哥会接近唐少蝶,他就曾经表明,厌恶他爸妈为了讨好唐家人,不肯跟唐家人有所牵扯。
唐少守冷哼:“回去告诉你表哥,只要再让我看到他跟我姐一起回家,我就要他好看!”
“如果他们是朋友,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回家?”他们两个人对音乐都有共同兴趣跟执着,为什么不可以当朋友?
“你说什么?!”
“我表哥很温柔,他不会欺负你姐姐。”
唐少守俊容扭曲,箭步上前,扯住她手腕扭至眼前,“你是在暗指我欺负你?”
“我没有。”如果这是他找她的目的,那么她听到了,“我会跟表哥说,这样,你可以放开我了吗?”手被他捏得疼,却又挣不开他的蛮力。
这个人,她惹不起,舅舅的小公司还得仰赖唐家才能赚钱,为了好心收养她的舅舅,也怕远在国外的父母担心,她知道自己争不过唐少守,那唯一能做的只有顺他的意了。
只要他能还她平静的生活,她别无所求。
唐少守尽管怒火未熄,可见她冷淡目光别向他处,面对不再是惊吓恐惧的她,唐少守忿然地甩开她的手,“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否则我要你舅舅付出惨痛代价!”回应他的,是沉默。
他细眼微眯看着任家雨白净的脸上不再有对他的惧怕,心里愠火直冒,以前那个胆小爱哭的任家雨那里去了?
为她的不在乎,唐少守理不清心头那股莫名情绪为何,就好像心爱的玩具被人夺走,泛起的是不平、怒恨还有……
还有什么?
他呼吸急促,手心颤抖冒汗。
不,他怎么可能感到失落!
他应该高兴,再不久就要国中毕业,他跟任家雨就不再有牵扯,不需要天天见到愁眉不展的她,可为什么失落的阴影却一寸寸逼近他?
是什么教她改变的?
“唐少守,请你放开我。”那语气好淡好淡,没有一丝热度,就像是对陌生人说话似的。
唐少守身子僵硬,盯着她粉色苍白唇瓣,粗鲁的执起她下颚,俯首吻上那两片颤抖的唇瓣,连同她的惊呼声一并吻入喉间。
他不准任家雨用那种冷漠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不准任家雨当他是陌生人!
讨厌她接近自己,却又不准她躲开,这样复杂又矛盾的心理教唐少守将这股难解的情绪发泄在两人的初吻……
他不准她忘了他!
※※※
机车停在唐家大门前。
小学三年级后,她就不曾来过,耸立的豪宅有些熟悉,却又有些份陌生,将披散的头发勾至耳后下了机车,她转身打算步行回舅舅家。
“不准走。”
攫住她的手,在细雨狂虐下,她的散发、她的细眉、她的长睫,全沾上细细水珠,这样的她,勾去他全部视线,狂乱的黑眸里只有她。
“请你别这样。”
“我有话问你。”
任家雨的手被握进他的掌心,温热的体温传向她,温暖她的冰凉。
拉过她,唐少守迳自拉她走进大门,后头的她则是低喊的要他放手,奈何他压根不去理会。
“唐少守,我不要跟你进去。”任家雨怎么都不肯进去。
“我有问你要不要吗?”
“请你放开我,我真的不要进去……”
当两人还争执不下,似乎是听到门外的声响,佣人轻启大门而后惊呼,“少爷,你回来了。”
佣人见到一同出现的任家雨时,脸上满是讶异,“任…任小姐?”
“唐少守,你放开我。”
“帮我泡杯姜茶。”这话是对佣人说的。
她冷得直发抖的身子尽管有他的外套加温,却还是不能御寒,见她反抗往后缩的身子,唐少守没耐性的揽腰抱她走进屋里。
※※※
坐在男性化的房间,房里的刚硬线条及摆设与它主人如初一辙。
手里捧着佣人泡来的姜茶,她小酌几口,受冻的身子也暖和许多。
床沿的他阴沉不语,单人椅上的她也安静,他拧眉怒视,修长双腿随意伸展,任家雨低头望着马克杯里的姜母,左右波动,心却狂跳如雷,恨不得能马上夺门而出。
“为什么去参加联谊?”
呃?他打破沉默,但问的话却教她一时难以回答。
“我不知道你也会去。”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跟陌生男生出去!”
当他今天早上乍见她时,难以置信的心狠狠地被重击了下,全然没想过,乖巧安静的她会参加联谊。
“班长要我参加……”
“那女的凭什么干涉你的自由?”想起苏维加的聒噪及对任家雨腻称老婆,唐少守对那男人婆更没好感。
“我只是去认识新朋友。”谁知出师不利,第一次就碰上他。
“以后不准再去了。”
手里的马克杯因为他的话而晃了下,突地,她才明白,他又想要孤立她了,为什么她都躲他这么远了,他还不肯放过她。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这不是理由的理由刺痛她的心,想起他以前过份的种种行为,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样欺负我很好玩吗?”哽咽的语气有着她难平的委屈:“你为什么只会欺负我……”呜咽一声,啜泣地泪水哇地滑下。
见她哭得伤心,试探地,唐少守探出手指,微触轻抚上她的抽动的细细肩膀:“只要你答应当我的女朋友,我保证以后不再欺负你。”
女朋友?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她当他的女朋友?
他根本不喜欢她,他对她只有厌恶啊!
“不要,我不要……”她怕他,怕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更怕他终其的目的是为了戏弄她才这么说。
任家雨一连几句的拒绝教唐少守怒火中烧,如雷般的巨吼教她瑟缩:“你敢说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当你的女朋友!”
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为什么偏偏挑她当女朋友?
俊容强悍,手指掐住她的下颚,目光逼视,阴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