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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我从来没听说过柴哲这个人,会中怎会凭空出来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高手?”
“贵会主朋友众多,恐怕是他特地请来的人哩!岳琪兄号称神箭,百步穿扬箭无虚发, 十丈内一箭可贯穿径尺巨木,五丈内可入石半尺。那天他在十余丈外发箭,箭箭落空,可知 这姓柴的人是如何可怕了。贵会主是否能应付十名苏鲁克勇士,大成问题。而姓柴的却搏杀 了三四百之多,咱们见了面,除了剑尖沥血之外,没有任何希望。”
“我不太相信苏鲁克族的人,全是他一个人所杀的。”
“兄弟的消息得自番人,岂会有假?再说,屠龙僧一代名宿,号称天下第一僧,天下无 敌。咱们在毕拉寺时,他在末见到柴哲之前,夸下海口英雄极了。但那晚他回来时,那副倒 霉相你难道没看见?苦兮兮地叫咱们赶快逃命,显然已是丧胆的人。”
“但岳琪兄不是说,他叔父击败了柴哲么?”
“双圣说的是谎话,你看他们还不是追来了?双圣目下在何处?我看哪!八成儿完蛋 了。”
“咱们……”
“咱们不能引颈待戮,走一步算一步,拼一个是一个。前面不远是黑石谷,也叫死谷, 谷道在十八座山中罗布如网,极易迷途,误入的人常会饥渴而死。谷中怪石如林,树林密 布,方向难辨,夏秋之间,找不到饮水。这就是上次我藏身的地方。万一在黑石谷仍然找不 到他们,可逃向安图族地境,请安图族的人派人到处留下足迹,引走他们。快走,希望能及 时在他们赶上之前到达黑石谷。”
“不必操之过急,暴风雨在五更之前定会光临,那时咱们便不用害怕了。”
六个人鱼贯而行,中间一个人背了一位同伴。所有的人,脚下已有些不便,显得迟滞蹒 跚,向前面展开的丛山赶去。云沉风黑,暴风雪快到了。
将近第一座古木参天的山脚,这儿的地势一变,与别处完全不同。别处全是滔滔黄山, 一片死寂的冰雪荒原,冰川纵横,却看不见树木。这儿别有洞天,山上是满山的树林,山谷 是磷峋的黑色的怪石。在高处看,有十八座山峰,其实每一座山峰皆有数座山脊或小峰,起 伏不定,绵绵盘亘,形成一座广大的区域。山区西南,则是一片夏日水草丰茂的高原盆地, 那是安图族的牧地。
安图族也是盖古多三十九族之一。盖古多三十九族,实际上不足二十族,甚至比二十族 更少些,因为他们一族之中,可能分为两族或三族,游牧至适合生存的地方便定居下来,自 然形成了另一族。像绰火尔、尼牙木错、苏鲁克、阿萨克、白利等族,几乎都分为两族或三 族。安图族不以骁勇善战著称,而以机智善谋见长,与其他各族皆能和平相处,人不敢侮。 和平,必须有武力作为后盾;安图族本身自然也有足以保障牧地的武力。在这一带穷山恶水 中生存,没有武力是不可能存在的,任何民族如不自强不息,必将被消灭;如不被天灾所淘 汰,亦将被人祸所覆没。
将接近山脚,走在后面的人惶然地低叫:“他们追来了!糟!”
雪光朦胧中,铅灰色的冰雪山坡顶端,出现了一长列蚂蚁般的细小人影,隐约可辨,从 下面向上望,看得比较远。
宏达兄转身闪在一旁设:“我在此阻止他们,你们拼余力逃入黑石谷便不用怕了。”
曾用鹰翎箭袭击柴哲的岳琪取下大弓,闪在一旁说:“宏达兄,你带诸位兄长们入谷. 我阻止他们。”
“但你……”
“黑石谷兄弟不算陌生,兄弟会找到你们的。如果失去联络,咱们在安图族牧地见面。 假使他们先到安图牧地,那么,咱们在噶达索齐老峰碰头。”
“不行…”
“快!你们走。”岳琪挥手叫,豪气干云。
宏达兄突然跪下,叩头行礼,沉重地说:“兄弟,你……你义薄云天,请受我一拜。干 言万语皆是多余,请记住愚兄两句话,不可行险,小心珍重。兄弟,速来会合。”
岳填也屈膝回礼,植弓于地互相挽持,说:“大哥,不要说这种话,兄弟不才,为大 哥,为沈公子,我尽这点力,万分惭愧。拼将热血酬知己,为忠良不惜抛大好头颅,还谈不 上什么义薄云天。快走,兄弟会赶来的,但请放心。”
他取弓站起。向后凝望。上面的人影已接近至三十丈左右,他搭上了第一支箭,徐徐后 退。
追的人并未发觉下面的人,以不徐不疾的脚程,沿留在雪地上的足迹下来,双方逐渐拉 近。
退近山脚的树林,宏达兄的人已经不见了。他突然回头急奔,奔进树林内,向右一折。
在奔入树林的前片刻,终于被走在前面的柴哲发现了。
“前面有人奔跑。”柴哲高叫。
十六个人不约而同向前急冲,快逾奔马。
柴哲机警绝伦,他脚下放慢。身后的白永安也不是个笨蛋,也亦步亦趋往后拉。
有一个人超到前面去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超越的人是文天霸。
柴哲伸手一拉文天霸的手肘,低叫道:“慢些儿,文叔。”
声刚落,惨叫声破空而至。
柴哲猛地一带,将文天霸掀倒,他自己也伏下了,同时急叫道:“伏下,向左散开。”
弦声传到,声如殷雷隐隐。
超出前面的两个人,几乎在同一瞬间中箭摔倒,惨叫声惊心动魄。
第三支箭射穿了文天霸的裹头毡巾,贴头皮而过,射断了不少头发,危极险极,生死间 不容发。要不是柴哲拉了他一把,此刻岂有命在?
端木鹰扬带了三个人,兔起鹭落乍起乍伏,只数起落便从林左隐入,藉树木掩身从后包 抄。
发箭的人已经走了,林中遗留着逃走的足迹。
两个被射倒的人,前一个被箭透腹而过,已经断气。另一人箭透右大腿,伤筋而未报 骨,但饥肉损伤极为严重,前后有鸽卵大的创孔,已经无法行走了。
端木鹰扬大怒,派文天霸背了负伤的人,奋起狂追,不管死了的人暴尸荒山,迫人要 紧。
他仍然叫柴哲和白水安在前面寻踪,十三个人后跟,展开轻功急赶。
追了一个更次,绕山盘折,不知追了多少路程,前面的柴哲突然叫:“咦!怎么追回头 了?”
雪地上,遗留下的足迹,确是与先前双方留下的脚印会合,证明逃走的人只在山区中绕 圈子而未远离。
端木鹰扬心中焦躁,急问道:“说,该往哪一头追?”
柴哲细察足迹,天色太暗,不易分辨,但他仍然辨出了来踪去迹,说:“他们仍然是循 原路走的,沿途须留意左右。”
追了半里地,在一处交叉隘口两旁,发现了向左右行的足迹,怪的是向左的是三个人, 向右面的有两个。这是说,逃的人已在此分道,但少了一个人。
“分道追,他们跑不掉的!”端木鹰扬叫。
端木长风赶忙发话道:“爹,且慢。”
“怎么?”
“他们如果不是穷途末路,是绝不会分开逃走的。依此地的山区形势看来,他们也不 熟,走来走去反而回了头,分开的原因,是想以一部份人牵制我们,希望另一部份人能逃得 性命。”
“分开来追,他们一个也休想逃掉。”
“分开便力单,万一又被那位神射手逐个收拾我们,岂不中了他们的圈套?可能被他们 逃掉一部份人。”
“我儿,你的意思……”
“只追一面的人,搏杀之后再追另一拨。他们不比我们惬意,定然疲乏不堪,能逃出多 远?说不定他们始终出不了山区,天亮后再彻底追搜,管教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好,依你。但……正主儿恐怕走在左面……”
“左面有三个人,叫柴哲看看,三个人中是否有背了人的人,背了人的便是正主儿 了。”
柴哲受命察看足迹,久久,摇头道:“天色太黑,看不清。”
“亮火折子。”端木长风叫。
“这……”
“你不肯?”
“亮火折子会……”
“废话!亮火折子察看。”
柴哲无可奈何,先走向左首,四面察看片刻。四周全是起伏不定的积雪怪石,右首下方 黑黝黝地,散布在各处的树林,也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想找出可能潜伏在附近暗算的人, 谈何容易?
“人散开,留意四周的动静。”他低叫。
众人依言散开,如临大敌。
火折子一亮,他在俯身的刹那间,突然将火折子插在雪地上,人向侧滚倒。山高岭密, 风吹不到,火折子火焰跳跃,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并未灭掉。
他刚想起身,“嚓”一声响,火折子突然灭掉。接着,方传来劲矢划空的厉啸声。箭比 声传得快,可知发箭的人就在附近。
“箭从前面来的,不足十丈。”他大叫。
古灵与一名同伴应声向前飞掠,去势奇疾。
他滚回一看,心中一懔。箭射碎了火折子,斜没入雪中,只留下不足两寸的箭尾在外, 可知发箭人的劲道是如何惊人了,即使练了七八成气功,也禁不起这一箭猛袭,足以击破一 流高手名宿的气功。
古灵和同伴回来了,并无发现,显然发箭的人已循着前面众人所留下的凌乱脚印走了。
已可确定要追的人已分成三路,三个在右,两个在右,一个在中。被背着的人,不知走 哪一路。
柴哲向古灵讨来火折子,细察两面的足迹,失望地向端木鹰扬说:“老伯,小侄无能。 他们已有所准备,用轻功逃走的,虽负了一个人,但是依然未加重,看不出背人的人所走的 方向。”
端木鹰扬细察射碎火折子的鹰翎箭,沉声道:“这人的臂力委实骇人听闻,在咱们所有 的人中,恐怕只有我和欧坛……文琮老弟禁受得起,但如射中要害,仍难抗挡。晚间不宜再 追了,太过冒险,咱们不能再折损人了。抓住这家伙,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爹,不追多可惜?眼看成功在望……”
“哼!你以为容易?他们人分散了,人少易于藏身,往石丛密林中一钻,如何找法?相 反地,咱们人多,不易隐匿行踪,敌暗我明,人多了一箭射来,总有一个人倒霉。那家伙的 连珠箭可怕,损折一两个人并非奇事。反正天快亮了,他们走不掉的。明天,将是他们的末 日。且在附近歇息,天亮后再说。”端木鹰扬大声说。
众人皆大欢喜,移人右面树林,纷纷打开睡囊,准备痛快地睡一觉,委实太过疲劳,不 休息不行。
柴哲却往树下一靠,倚树假寐。
杜珍娘傍着他坐下,一面解开端木鹰扬新发给她的睡囊,一面低声问:“柴兄弟,你不 打算好好歇息吗?你比任何人都累。”
“歇息?你看好了,谁也睡不成。”
“你的意思是……”
“等会儿便可分晓。”
“柴兄弟,别卖关子好不?你……”
“谁也可以看出暴风雪即将到来,再不追便没有追的机会了,风雪可掩会足迹,万里穷 荒,如何追踪?”
“那…”
“咱们又不是聋子,端木庄主用大嗓门说话,说给谁听的?准备兵刃暗器,等会儿便得 上路,快倚树假寐调息,抓住片刻的机会休息,总比不休息要好。”
杜珍娘半信半疑,但却傍着他靠在树干上歇息。
果然不错,古灵悄悄地过来传话了。
十五个人分为三组,走左面的五个人以端木鹰扬为首。走右面的以一个姓欧名文琮的人 领头,包括了古灵、杜珍娘、柴哲和一个姓司名嵩的人。第三组五个人留在原地埋伏,并照 顾两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