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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摆手,“应该的,映雪就跟我小妹妹一样。”
“乱讲了啊。”林慧领她进屋,“要给知渺听了,今晚一准睡不着哈哈,他老婆是我女儿的姐姐!”
夏秋也笑开,“可不是,我一直叫他知渺叔叔。”
“哎哟——你们可别在当妈的少妇面前甜掉牙啊!”
夏秋摸了摸小映雪的脸,眉眼尽是温柔,“慧姐,小映雪眼睛长得真像你,以后肯定是个大眼睛的美女。”
“诶,像我哪里好啊!你看你铭子哥,人是老好人,就是手脚太懒了,我坐月子都是我妈天天赶来家里做饭。”
林慧叹了口气,“算了,也是认了嫁他的。”
“嗯呢,我看铭子哥以后对你们娘儿俩肯定好。”
林慧轻嗤,“对孩子倒是真的好,对我啊,就不指望喽。你别听我的,知渺不一样,他肯定一辈子对你好。”
夏秋刚要说话,窗外噼里啪啦就炸开了,刚睡着的小映雪皱着小脸哇地一哭,林慧抱起她,手托着头在房间里晃悠,嘴里念叨着:“宝贝不哭,妈妈在这呢……”
夏秋去关窗,林慧冲她点点头,开门去客厅关窗,省得浓烟溜进饭桌,待会儿搅得人没法好好吃饭。
夏秋关好了窗,站在原地向外看,王铭家的位置不错,往右看正对着中心医院里的小花园。
冬天本该满眼疮痍,但医院则大不相同。
为了让病患有更好的生活环境,也为了扩大心理暗示的作用,医院种植的大多是常青树之类的植物。
一年四季,生生不息,总是透着有生机的绿。
“在想什么?”夏秋腰被身后的人环住,耳边有暖风。
夏秋莞尔,“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刚回来,不是大事,茶庄的账基本都对明白了。”
夏秋没细问何知渺跟茶庄有什么关系,但既然茶庄老板都敢让他看运营账本,那两人关系必定不寻常。
“铭子说,你要住他家?”
夏秋急着回答:“我是要租他家二楼。”
“我租给你不就行了,连人带店,都给你。”
夏秋:“……”
何知渺在她耳后发声:“怎么不说话了?”
手也没闲着,从夏秋的腰际线探下去,松了她腰上的皮带,不轻不重地揉了揉夏秋的臀。
夏秋侧头,身上动了一下,“别闹,还在人家家里。”
何知渺撒娇,“不行,我想要。”
夏秋轻笑,也不动了,随他的手一直在自己身下游。
没一会儿,身上就有些难受,心里痒。
夏秋急急地回头吻他,含着他的舌头一点一点地舔,回归最原始的相濡以沫。
生出让夏秋酥麻的声响。
'正文 第37章 洛北(19)'
19
南枝镇的除夕向来热闹,新年的气氛从日光耀岩开始。
早市的蔬菜很水灵,羊腿整只地挂在钩子上,鱼头被切下来队拢起来,利落的手起刀落。
所有赶着回家做一桌年夜饭的人,张口大声问价,拉着人便说吉祥话,讨个好彩头。
难怪说来,走得再远,味至浓时是故乡。
新年一定要在家里炖锅鸡汤。阳光正好时,开始洗整只土鸡,垫上姜片放在电饭煲里小火慢炖。女人们在砧板前熟练地切菜,悄然听见锅里滋啦滋啦的声响,像是食材相互间的私语。
那一刻忽然觉得,世界和心,都安静极了。才有年味。
夏秋也起了个大早,赶上其他人的热闹,逛了一圈早市却只买了一束花。
除夕夜,听夏母说年关是一年中生意最忙的时候,存了一年的钱,都花在这时候。
夏秋轻轻叹了口气,想着他们大概是不会回家围炉了。
回到医院,还没等看护阿姨忸怩着开口,夏秋就让她先回去做自家的灶边事了。
夏秋看得出来,外婆慈爱的笑意里隐隐藏着失落,她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
“秋儿,往年除夕我都要给你煲鸡汤,喝了图吉利,今年你去买一点,不要嫌麻烦。”
夏秋坑着头,摸了摸外婆手上的皱纹,说:“好,我订了饭,有鸡汤。”
外婆说:“就我们俩吃,别买太多,点你爱吃的菜就行。”
“外婆……”夏秋红了眼圈,“你说他们真有那么忙吗?”
外婆揽着夏秋,安慰道:“傻孩子,每个人活法不一样,你不要因为他们的错来折磨自己。”
“好——”夏秋抬头对外婆甜甜的笑,“外婆,以后每年除夕我都要跟你过。”
外婆闻言而笑,脸上释然,其实她已到暮年,早就不盼着什么节不节的了。
她只是不放心她这个傻孩子,她老了,可夏秋还没着落。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这辈子不赖,就是这样两眼一闭走了,也不可惜。
可她不能就这么走,夏秋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了。
外婆睡下后,夏秋轻轻带上门,纠结再三还是去了夏母之前给她买的新房子。
这几天她一直住在何知渺家,给杨梅打了不少电话,一个也都没打通。
问外婆、看护阿姨和镇子上的其他人,都没提过杨梅,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夏秋在新房子门口呆站了会儿,犹豫着要不要敲对门人家问问。但又念到是除夕……
此刻何知渺却来了电话,刻意似的,夏秋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什么也不买,就是想避开他。
何知渺走在路上,耳边生风,问:“你怎么不在医院?”
夏秋愣了愣,“我先出来了,随便逛逛。”
“中午吃什么了?”
“馄饨,水芹牛肉馅儿的。”
“哦。”何知渺顿了顿,倏地撒娇:“你没回家,我中午都懒得做饭了,没味道。”
夏秋轻笑,“怎么啦?就那么喜欢跟我一起吃饭呀?”
何知渺说:“是啊,我们家老婆长得下饭。”
“哼,去你的,老是胡说八道!”
也不知是哪句胡说八道,我们家老婆?还是长得下饭?
何知渺一嗤,对着窗户点头,觉得自己哪里都没说错啊,可不就是这样。
沉默了会儿,何知渺才开口小心翼翼地问:“晚上,晚上跟我回家去好不好?”
夏秋不言,她昨晚就开始想今晚的事,何知渺定是要回家的,那她呢?
“就今晚吧,我爸和陈若愚迟早都要知道,有我在,你别操心这个。”
“不了,知渺叔叔……”夏秋哽咽,“今晚是除夕。”
除夕就该是跟家人一起欢笑谈天的,就该和和美美允诺明天会更好的。
她到底是外人,她不要当那个新年第一天的破坏者。
何知渺还在想怎么说更好,夏秋就匆匆挂了电话。
对门的阿姨提着年货回家了,正要开门,夏秋迎上去:“吴阿姨,新年好。”
微微发福的吴阿姨冲她点头,笑得勉强,也向夏秋问好。
夏秋之前住琴湖,很少来医院这边,同这片不是土生土长的住户不那么熟。
夏秋问:“阿姨您知道对门这户人家什么时候走的吗?”
吴阿姨开门领夏秋进去,叮嘱她别换鞋了,说:“杨梅那个小丫头啊?圣诞节走的吧。”
“圣诞节就走了?!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那我不晓得,但是她把钥匙和一个信封留给我,说要是你找来,就把东西都转交给你。”
吴阿姨从抽屉里把东西取出来,信封里装着一千块钱,钥匙上挂着小丸子吊坠。
夏秋向吴阿姨道谢,手心攥着钥匙,被吊坠咯得手掌心生疼。顿生被抛弃的感觉。
“诶,我想起来了!”吴阿姨说,“之前啊她是一个人住,后来又来了个男的,天天游手好闲的。”
夏秋点头,想起之前杨梅被打的事,忙问:“阿姨,您认识那个男的吗?是不是我们镇上人?”
“我看着面生,不过估计也是镇上的人,之前跟杨梅看着还挺好的,后来不行了,老半夜吵架。”
吴阿姨说得气愤,“有好几次都动了手!最严重的一次是把杨梅耳朵都快打聋了,要不是我男人出头……”
……
从吴阿姨家出来,夏秋回了何知渺家,被子蒙头结结实实睡了一个好觉,起来头痛得不行,找不到药。
何知渺不在家,夏秋用冷水洗了把脸,刺得她心里都荒凉凉的,抬头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房里老落地式时钟恰好敲响,一声一声,六下停止。
夏秋叹了口气,念叨:“何知渺大概已经在吃饭了吧。”
怕除夕夜耽误小饭馆生意,夏秋自己跑了一趟,提着装好的四菜一汤回了医院,碗筷要是她从家带的。
虽然并非家常菜,可夏秋觉得,年味总该有她原本的样子,再怎么从破被絮里乱翻,也得翻出来。
推门进去,夏秋愣了愣,被眼前的景象暖到。
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层层叠叠铺了几张旧报纸,电磁炉上的鸡汤在咕噜翻滚,玻璃盖上的水珠慢慢滑落。
何知渺在剥虾,几道小菜分量不多,却还有三色蛋羹。
这是考究功力的菜,也是夏秋小时候最爱吃的。
“愣着干嘛,快点进来呀!”外婆喊她。
夏秋回神,眼角的泪竟然已经滑到嘴边,惶惶过去。
在何知渺身边坐下,夏秋看着他,没说话。
“来,尝一下!”何知渺把剥好的虾仁喂过去,夏秋乖巧地张嘴,含糊地说:“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何知渺脱掉塑料,点了点她的鼻尖,对外婆抱怨道:“外婆你看她,新年还没到就开始哄我。”
外婆坐在病床上咯咯地笑,一脸满意,时不时还会打量几眼何知渺看夏秋的眼色。
夏秋不知道何知渺是怎么跟外婆说的,但三个人的年夜饭,配着简单却是爱人亲手做的饭菜,夏秋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什么都有,甜的,酸的。
何知渺做的,全是她最中意的口味。
饭后回了家,夏秋本想问他就这样不回家吃年夜饭,要不要紧,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回家路上,何知渺按断一直打进来的电话,夏秋见状,脚下一顿,说:“你接吧,别让家里人着急。”
何知渺摇头,“不要紧,陈若愚的外公外婆去了。”
“哦。”夏秋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热闹是他们的,我们也有自己的家对不对?”
何知渺笑着吻她,站在街头,立在万家灯火下。
夏秋近乎是被扛着回到家的,人被丢到床上,嘴里还弥着何知渺和他手作饭菜的味道时,身上就被他压了过来。何知渺双手撑在她耳侧,默不作声地看她。
夏秋被看得心里发痒,抬头吻他,舌尖在他齿上游走。
何知渺似笑非笑地俯下身,说:“让知渺叔叔教你。”
说着就退到她身下,扯裤子的动作太急,拉链划到夏秋的腰,疼得她抬腿踢到何知渺肩上。
抬得虽低,却被何知渺一把抓住,压到自己肩上,头往里埋了埋,热浪扑面,像是水烧开会吱呀发声的水壶。
壶嘴里缓慢喷出熏人的热气,何知渺湿了眼。
迷糊之间夏秋叫他的名,“知渺……别……”
夏秋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体内钻风,一阵一阵地乱吹,使她飘摇不定,想是要荡入海底。
“我在。”何知渺起身,头埋在夏秋胸口,哑着嗓子说:“夏秋,我在,我永远都在你身体里。”
……
点到即止,何知渺抱着夏秋去了天台。
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