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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小阳不是故意的,都说了是摔了一跤。”王珂解释道。
“孩子是我的,我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妈,你关心过这个孩子吗?还有你王珂,你扪心自问有资格当他父亲吗?今天不管你们说什么,这婚我是离定了,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法院。”
“你!”
老太太气急,抬手拿了一杯水,泼到老潘身上。
雅南赶紧收了手机,冲到老潘跟前,大声喝道,“这位老太太,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陈秀前天闹完,现在已经成了通缉犯,您这一大把年纪了,也想吃几天牢饭吗?”
老太太气得要打人,好在被王珂挡住。
即便王珂挡不住,雅南也不怕,她一个身强力健的姑娘,还干不过一个老刁婆吗?
“潘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老太太手指着雅南,颤颤巍巍道。
“我就是老潘教出的学生,怎么你有意见,我即便再差,也比您这背着怀孕妻子外出偷吃的儿子强,还出轨家里的保姆呢?是有多饥不择食?啧啧,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王珂怒目圆瞪。
雅南挺胸抬头,“你敢动手吗?你现在就职的中银集团,可是我父亲老友宋叔叔的产业,他太太苏眉,是我嫡嫡亲的干妈,你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保证你饭碗不保。”
老太太一听,登时变了脸,将王珂藏到身后,笑脸赔不是,“小姑娘,你误会了,我们跟你家老师只是有些小矛盾…”
“小矛盾?”雅南笑了笑,“我管你什么矛盾,现在老潘要离婚,你们到底答不答应?”
老太太顿了顿,看着老潘道,“小阳啊,今天这事儿我看咱们是谈不了了,要不,下次我们再来吧。”
说完,两母子便要离开,雅南一把堵住门口,问老潘,“让他们走吗?”
“我不想再见他第二次,妈,左拖右拖总是要解决的,陈秀不是已经怀了王珂的孩子了吗?你也不想你的宝贝大孙子,连户口都上不了吧。”
雅南闻言,登时一惊!
这王珂,简直了!她若是换做老潘,怕是连杀了他全家的心都有了。
老太太同王珂互望了一眼,大约知道和解无望,只好重新做回餐桌前。
“小阳,既然你执意离婚,我也不再劝了,你提出的离婚条件,我看了,你的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怎么说你跟王珂夫妻这么多年,这房子…”
老潘沉到打断老太太的话,反问道,“这房子,是单位分给我的?难不成我还要分王珂一办?”
“婚姻法规定婚后财产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这房子是你们结婚后才有的,你不能独吞。”
老太太看了看一边的雅南又小声道,“而且,就算你要去告王珂出轨,你也没有任何证据,退一步说,就算有证据,你长时间忙于工作,冷落丈夫,法律上,他的出轨,你也是有一部分责任的。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是善良的好孩子,肯定不会揪着王珂不放的,对吗?”
老潘真是笑得眼泪都要飙出来的,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家人,一个一个都是这般厚颜无耻?可见那时,她瞎了眼了…
“王太太,您放心好了,该我的,我一分都不会留给那个没名没分的孩子。”
老潘起身,去了客厅,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两份离婚协议书,扔到王珂面前,“签字吧。”
王珂沉默了很久,提起了笔。
老太太拉住了他的手,摇头。
王珂面无表情,“妈,算了,是我对不起小阳,既然她不愿意原谅我,我也没脸再见她。”
麻利地签完字,王珂将协议书送还到老潘跟前,“房子跟车子,还有存款,我都会留给你。”
老太太一听,猛地一掌拍在王珂背上,“你是疯了吗?”
王珂跟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说,“以后没有我,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是我对不住你。”说完,强势地拉着老太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老潘家。
王珂最后的魄力,倒确实让雅南稍微吃了一惊,再看向老潘,老潘看着窗外,眼泪直流…
安抚好老潘,雅南才心事重重地返回教学楼,嘉树不出意料地等在不远处的小竹林里,顺其自然地朝雅南伸出手,雅南也乖巧地回握。
“怎么了?”
“没什么。”雅南摇头,说,“刚刚碰到老师丈夫了,他们俩,正式签字离婚了。”
嘉树顿住脚步,看着雅南,“别难过,对你老师而言,这应该是好事。”
雅南浅笑,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个榆木疙瘩是怎么发现自己情绪不高的?既然被发现了,雅南也不再隐瞒,轻声说道,“他们年少相识相恋,终了,却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嘉树,我们…”
嘉树低头,吻住了雅南唇角。
良久,雅南只听得到竹林深处传来沙沙地枝叶交/缠地声音,还有彼此的心跳。
风过,地上的竹叶纷飞。
“雅南,我们不会。”嘉树说,“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雅南忍不住泪眼婆娑,“你之前不是还说,你不会给我任何承诺吗?”
以前是以前,以前,他也不晓得这个总是爱捉弄他的姑娘会占有他心里那么重的分量…嘉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将雅南拥入怀中。
“嘉树,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放心,下辈子也一样对你好。”
一句话,雅南瞬间泪奔。
第21章 chapter 21
校庆的短暂放松休整之后,雅南同全体高三学生一样,继续再度投入紧张而繁重的学习当中。
月考悄然而至。
考完最后一科,雅南提前交卷走出考场,拼命地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馥郁丁香香气。
舒适,惬意。
他们学校栽有两株挨在一起的丁香,不知道多少岁了,长得很高,树梢同她们位于四楼教室齐平。每到春天,花期正好,微风一吹,整座教学楼都是香香的。
每年都有人以花香过于浓郁影响高三学子学习为名,在校务网上请命,要求移栽这两株丁香。
然无卵用。
校务网上的投票,从来都是学生们说了算,每年,这位匿名氏的提案都会遭到拒绝。
有人说,这位匿名氏是留任了十几年的老副校长,他前前后后送走三四任校长,却从来没被扶正…由此,他唯一的心愿就变成拔了那两株丁香,仿佛拔了花,他就能当上校长一般。
这当然都只是些流传于坊间的小段子。
每个学校都有属于自己的小段子,从来没人证实,也不从来需要证实。
“怎么样,考得怎么样?”韩笑从身后拍了拍雅南肩旁,雅南回头,韩笑却溜到另一边傻笑,她长得有些敦实,圆圆的脸可爱,且充满活力。
瞧,这就是青春,有高考,有满满元气的青春!
韩笑手里拿了两袋辣条,递了一袋给雅南,雅南有些嫌弃,然后接下了,拆开咬了一根,说,“还行吧,不过感觉还可以更好。”
韩笑‘嘁’了一声,谁不知道雅南成绩向来处于中等偏下,如今这般淡定,也是心里素质过硬。
“今天那个土壤含磷的题你看了吗?到底是选a还是b,感觉山地针阔叶交林带跟常绿阔叶林带都有点像…”韩笑自言自语道。
雅南托腮,反问,“难道不应该是高山草甸带?磷高累积区,我记得好像是4000米左右吧。”
韩笑回想了一下,咬唇,面露痛苦。
“4000多米的话,又有植物覆盖,应该只有高山草甸才符合条件吧。”雅南继续补充道。
韩笑猛地敲了一下脑袋,转眼,又瞪了雅南一眼,“你为什么要剧透,剧透可耻不知道吗?”
…额,大姐,难道不是你先问我的吗?雅南很忧伤。
交卷铃声响起,越来越多的学生们走出教室,汇聚到走廊,有说笑的,有懊恼的,当然也有愁眉不展的,雅南一偏头,余光扫到902,一眼就看到嘉树迈着长腿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他身边跟着两三个活泼热情的姑娘,时不时找他说上两句话。他会认真回答,却也会保持距离,表情一贯淡淡的,不好接近。雅南是真佩服那些小姑娘锲而不舍的毅力。换做她,若是辛苦靠近得不到回应,可能老早就打退堂鼓了。
幸好,嘉树对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男神上次参加月考还是去年吧,戚雅南,男神该不会是因为你才留下考试的吧。”韩笑说。
一句话,雅南脸上的笑容瞬间生硬。
考完试,学校给高三考生们放了半天的假,雅南搜了几部好看的电影嚷嚷着要去看,嘉树被她缠的头疼,只好应了。下楼梯时,被突然校长叫去了办公室,没法,只好先让雅南去教学楼前头的大草坪等着。
校长同他聊了很久,聊得都是关于他比赛的事儿。
嘉树知道,校长可能是受到了来自父亲的压力。
嘉树走到草坪前,雅南正坐在花坛边,抱着一袋红色的,满是辣椒籽的零食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吗?”嘉树笑着问。
“要吃吗?”雅南大方地举起辣条,问。
“我不能吃辣。”隔着老远,嘉树都闻到了那股子辣味…
“可是香啊,想吃吗?”辣条又靠近了一些。
正当嘉树被雅南执着的眼神,以及诱人的香气吸引,打算尝试一下的时候,雅南忽地收回手,将那根红艳艳地辣条塞到了自己嘴里。并低声,自顾自地说到,“哦,对了,辣条是面粉做的,你不能吃的。”
嘉树…
嘉树没有边走边吃的习惯,于是,也没有催雅南。
放假,学生们走得很快,校园里空荡荡的,很是安静,侧手边,听心湖碧波荡漾,波光粼粼,正是好时光。
“嘤嘤,嘉树。”
听到哭声,嘉树回过头,却见雅南正拿手揉着眼睛,眼睛通红,像只小兔子。
“怎么了?”
“辣油飙到眼睛里去了,好痛,好痛。”雅南急得直跺脚,眼泪直流。
“别动了!”嘉树一把抓住雅南乱动的手,一把从背包里取出水壶跟手帕,浸湿手帕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雅南眼睛,边擦边问,“好些了吗?”
“嗯,你别停。”
雅南这会儿闭着眼,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滑稽…嘴唇红红的,周围沾满了红色辣油,跟个小朋友似的…嘉树忍不住,说了一句,“看你下次还贪不贪吃。”
雅南一听这话,立马睁眼嘟嘴,推开嘉树的手。
“余同学,你管得也太宽了!吃你家大米了吗?你这么抠,可是找不到老婆的!”
“放心,我还养得起你。”嘉树笑着说。
这话倒还中听,雅南见四下无人,便想伸手抱抱,奈何被嘉树灵活闪过,他抓过雅南手掌,耐心地,仔细地给她擦着每一处。
“嘉树…”
“嗯?”
“手绢都弄脏了,怎么办?”
“只能你洗了。”
“好。”
嘉树开车到了市中心,下车前,雅南给他带好墨镜跟帽子,嘉树有些好笑。
“我现在貌似还没有那么高的知名度?”
雅南占有欲十足地敲了敲嘉树鸭舌帽帽檐,“你也不看看你这张祸国妖民的脸,我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