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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们叫他们回来吗?这是干什么?”
“我倒要看他们还能在门口站多久!”戚秉言道。
郝静姝走进窗户一看,果然,楼下惊慌失措的雅南正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楼上…
郝静姝转身,笑骂了一句,“你个杠头!”
楼下被灯光惊扰的雅南‘嗖’地一下从嘉树身上跳下,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完了。”
尔后,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郝阿姨,雅南晓得郝阿姨,是断断不会做出这样不懂情趣的事儿来…所以说,开灯的人,应该是老戚同志,这可不太妙…她刚刚跟嘉树…
郝静姝喊了一声,“好了,时间不早了,你爸给你们俩煮了面,赶紧进来吃吧。”
雅南不确定地问嘉树,“去么?”
嘉树望着前方明晃晃的灯光,面色凝重,眉头微挑,“不敢不去。”
雅南没忍住,笑得龇牙咧嘴,嘉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雅南晚上吃的有些多,郝静姝晚上八点后从来不吃任何东西,那两碗面被理所当然地分给了戚秉言跟嘉树,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起初沉默不语,后来戚秉言时不时抬头,要张嘴,可又没说话。坐在一边观察战局的雅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终于,戚秉言放下了筷子。
问,“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树也放下筷子,沉声道,“雅南试戏的时候碰到了家父故友,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雅南不肯说。”
戚秉言敛眉。
这些日子,他也曾有意无意地打听过嘉树的家世,谁曾想,堂堂一个世界冠军,网络上有关他家里人的介绍竟寥寥无几。他少不得又花了一番功夫,才听到了一些眉目。
只是一些眉目,就够他惊讶的了。
他居然会是余翰飞的儿子…戚秉言刚听到这个消息好长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是满心的忧愁,最后,却忽然有些欣慰。
再优秀再显赫的家世,也不过是一间房屋够住,三顿饭要吃。
既然嘉树能看上雅南,还这么死乞白赖地追求雅南,就证明雅南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他这个当爸爸,只应该为女儿骄傲自豪,而不是担心这儿,担心那儿。首先,在气势上,他们家就要高余家一头。再说,他从小培养雅南自尊自信,他的女儿,配谁都绰绰有余。
申城余家又能怎么样?
只是…
别说是余家那样的高门大户,就算是他自己,打心底里,也是不愿意雅南去拍什么电影的,那个圈子名声太臭,不说别的,就他自己接触过的那几个小明星,哪一个不是搔首弄姿,卖弄风情?他会同意,完全是不忍女儿失落,可别人呢?余家会站在雅南立场上考虑吗?
戚秉言问,“是不是你家里人不同意雅南拍电影?”
“叔叔放心,我父亲并不反对。”嘉树抬头,瞟了一眼不远处,趴在沙发上,正盯着自己看的雅南,浅笑着说,“父亲会给我们足够的空间,他跟我一样,只希望雅南能无忧无虑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无论是拍戏,还是别的,只要她高兴就好。”
“你说真的?”戚秉言有点不敢相信。
嘉树点头。
戚秉言松了口气,执起筷子继续吃面,到底还是不放心,又道,“雅南虽然说是个乖巧的孩子,但难免也会有任性不懂事的时候,万一以后…”
话说到一半,戚秉言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他女儿才19不到,他居然就要操心她在婆家的处境问题了…这真是…
“反正你以后多让着点她,懂了吗?”戚秉言咬了一口荷包蛋,道。
“是。我知道的,叔叔。”
吃完饭,郝静姝带着嘉树去了客房。雅南抱着一大推洗漱用品进房间时,嘉树正站在窗边,安安静静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呶,这是牙刷毛巾…还有睡衣,是我爸的,都没穿过的,不过,可能有点小,你将就点。”
嘉树朝雅南招了招手。
雅南放下睡衣,羞羞地红了脸,也不敢关门,只能多瞟几眼,确定没人监视了,才慢吞吞地走到嘉树跟前。
“要睡了呢,明天还得去见导演哩…”
“雅南…”
“嗯?”雅南抬头。
嘉树浅笑着,望着她,要开口说什么的,到嘴边,却又化作无言,化作了一个轻轻浅浅的吻。
“早点去睡。”
雅南摸了摸额头,半响,踮脚,重重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说,“晚安啦。”尔后,迅速跑回自己房间。
嘉树也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浅浅一笑。
第二天一早,嘉树就被布鲁斯南叫去了训练场,没办法,恋爱重要,工作同样也很最重要。
雅南原本打算一个人去试戏的,可嘉树不放心,拜托了徐怀瑾过来当保镖,徐怀瑾答应得很快。雅南原是觉得有些麻烦人的,不过,一想到昨天遇到的那个小胡子,便还是点了头。
徐怀瑾早早地到了戚家,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过来串门的韩笑。
一时,气氛尴尬极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韩笑愣愣地问。
“雅南要去试戏,嘉树不放心,让我来做保镖的。”一旁的徐怀瑾赶忙解释道。
“谁问你了?”韩笑低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眼见徐怀瑾恨不得把眼神黏在韩笑身上的痴汉模样,雅南觉得有点想笑,想当初,韩笑不就是这般花痴徐怀瑾的么?这可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过,雅南似乎也明白了徐怀瑾为何会如此积极地过来跑腿,明显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要去试戏,要不要一起去?”雅南问。
“你不是有人陪了吗?我就不去了吧。”韩笑拿脚尖踢了踢石板,道。
“哦,不去算了,那你自个儿回去吧。学长,我们走。”雅南大步走开,徐怀瑾却仍旧站着不动,傻不愣登的…
“戚雅南!”
雅南走到门口,韩笑才忍不住叫了一句。
一路上韩笑同徐怀瑾都没怎么说话,雅南也懒得参合,只一心一意地研究着剧中人物的心里状态,到了酒店,韩笑要陪雅南一同过去,雅南冲徐怀瑾笑了笑说,“总抱怨我不识时务,今个儿给你个机会单独相处,要告白的告白,要道歉的道歉,赶紧的,我待会儿就下来了。”
雅南笑着跑向电梯,韩笑连衣角都没抓住。
不过,如果要追肯定是能追得上的吧…
她抬头,偷偷瞄了身边高个子的男人一眼,谁知徐怀瑾正弯腰,直直地看着她,卑微到了极点,“笑笑宝宝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嗯?”
刻意卖萌,更加可耻!
雅南再次敲开剧组办公室大门,不幸的是,这次来开门的,还是昨天碰见那个小胡子,只是今天的小胡子换上了短袖衬衣加长裤,叫上的夹板也变成了锃亮小皮鞋。
“又是你?不是不愿意试戏吗?又来做什么?”小胡子说话声音不高,态度却很是傲慢。
“雅南,快点进来吧。”
还好,今天郑导人在。
小胡子这才老大不愿意地让开了一条路。
这间套房被皮埃尔布置成了简易的摄影棚,看着一架架熟悉的机器,雅南真的很想上手摸一摸,皮埃尔看到雅南痴迷的眼神,笑着问,“之前有见过?”
“嗯。”
雅南下意识地点头,后又补充了一句,“小时候,家里有很多类似的设备,我经常缠着父亲给我录影,拍了很多小短片儿,我记得其中一段,拿到幼儿园参赛,还获了奖。”
郑导倒了两杯水进来,笑着说,“原来从小就是小戏骨,难怪。”
皮埃尔让雅南试了两段戏,一段是女主人公在艺馆学艺时的,一段是同情人分离时的,过程中,雅南自认为已经将情绪以及肢体动作控制到了完美,然而,皮埃尔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倒是郑荣志,仿佛很看好她,时不时地微笑点头示意,给予了雅南不少信心。
几分钟后,皮埃尔说,“郑,我有话想单独跟戚说。”
郑荣志一愣,又看了雅南一眼,笑了笑,退出了房间,同时退出的,还有摄影的工作人员们。
雅南并不害怕,皮埃尔习惯在安静的环境里说戏,她知道。
“知道我要跟你说些什么吗?”皮埃尔微笑着说。
雅南想了想,大胆而肯定地说,“是关于我的角色问题?”
“你猜得没错。”皮埃尔放下手里的剧本,双手合拢,随意地搭在腿上,道,“我能不能听一下你对早樱这个人物的理解?”
雅南吁了一口气,不徐不疾地说到,“在我眼里的早樱是一个极具悲剧色彩,同时,又总是能给予人希望和能量的传奇人物。”
“希望?”皮埃尔浅笑。
“对,早樱早年生活在战火纷飞的中国,她的家庭虽然贫穷,还要同时抚养七个孩子,但她的父母家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包括她。即便后来她打扮成男孩儿做工养家,那也是怀揣着对生活的美好期盼,那时的她,眼睛里应该是能看到希望的光芒的。”
“这倒是有些新鲜,你继续…”皮埃尔比了个请的手势。
“后期早樱被俘虏到日本,被迫进入艺馆学习各种诗书礼仪,之后成为舞子,再到名噪一时的艺伎,她的命运从来不由自己掌控,可她以读书为乐,与人和善,大胆追求爱情和自由,又何尝不是一种逆境中积极乐观的心态?这阶段,应该着力表现出她少女的活泼,与羞涩,憧憬与幻想。”
“这部分我们的观点是一样的,那么中年以后呢?”
皮埃尔的提问让雅南有点意外,郑导跟她说过,早樱的中晚年,将会由资历深厚的老戏骨担任,而不是她们这样年轻稚嫩的小花旦。
当然,目前她连小花旦都算不上。
“中年的早樱经过了情人的背叛,艺馆的落魄,内心伤痕累累的同时,也变得更加成熟顽强,她所坚持的理想,也不再只是单纯地回到自己的国家,而是为了所有被俘虏的中国人讨要一份说法,我认为,这个阶段的早樱应该树立的是坚韧不拔,历经风霜而不倒的伟人形象。刻意突出她晚年生活的凄凉悲苦,只会让这个饱满的人物,变得单薄,肤浅。”
一口气说完,雅南才懊恼地皱眉。
她绝对是一时兴奋过了头,皮埃尔只是让她谈一下人物感想,她却评论起了剧本…着实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更要命的是,《遗孤》剧本出自美国金牌编剧亚历桑德拉之手,他足足花了三年时间,多次往返中国、日本、韩国实地考察,才写出这样一部经典的剧本来,而她…算个球啊。
皮埃尔低头思索了半分钟,问,“如果让你接下早樱晚年戏份,你有信心吗?”
听到这话的雅南犹如被一剂炸雷劈到了天灵盖儿,半天没回过神来…
“当然,我的意思是,你得接下早樱所有的戏份,包括你刚刚说的,怀揣着希望的少年时期,或是天真烂漫的青年时期,以及,伟人一般的中晚年…”
“想不想挑战一下自己?”
“想!”没有任何犹豫,雅南大声回了一句,“如果您能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