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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了挥手,立即有人识眼辨色地腾出一个地方来。
简单被安排在中间,薛澜肖也坐在她的旁边。
他们这种聚会,极少有人会带老婆出席,再加上刚刚的事,所有的人都不太敢放肆。气氛渐渐凝结,冯敬涛自觉失言,赶紧倒了一杯酒上来赔罪:“嫂子,刚才我们闹的过了些,你可别见怪。至于澜肖这个事儿呢,我得跟你解释一下,他跟王菁华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说的,其实是上次澜肖发烧,在医院里打针呢。”
简单伸手接过去,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是开玩笑呢。”
冯敬涛脸色渐渐舒展开去,端起杯来:“唉,难得嫂子不跟咱们一般见识,我敬嫂子的这杯酒,嫂子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大概是怕简单不肯喝,于是有于在一旁敲边鼓。
“涛子向来不主动给人敬酒呢,嫂子面子真大。”
“就算如此,嫂子也甭赏他这个脸,谁叫他刚才乱说话。”
……
各种说辞,纷至沓来。简单扫了薛澜肖一眼,见他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于是道:“涛子,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是这么赔罪那就见外了。你也知道我的酒量,这杯酒我干了,就当是给你接风了。”
说完,她真的毫不犹豫地把杯里的酒给干了。
其实,简单是有一些酒量的,52度的白酒,用这种小杯,喝个三、四杯是不成问题的。但她刚一坐下就表现的这样豪爽,看的人瞠目结舌,那几个哥们又都不是什么善类,纷纷端着酒杯来敬。
岳子尧说:“嫂子,你和澜肖结婚的时候,我去闹洞房,当时还欠我一个红包呢。时隔这么久,那红包就算了,这杯酒,你可得给小弟一个面子。”
另一个说:“经常听他们说嫂子如何如何,今天我是第一次见,嫂子要是不赏这个脸,我这今天可就栽在这儿了。”
简单有些应接不暇,又不好意思拒绝,稀里糊涂地就被灌了三、四杯。
心里火烧火燎的,好像有一条火线从喉咙一直烧下去。她放下酒杯抓起筷子,就见薛澜肖已经在食碟里夹好了菜,就那样不加回避地放到她跟前去:“喝了不少,吃点菜,免得呆会胃又不舒服。”
声音不大不小,偏巧桌上的人都能听见,简单胳膊一颤,手里的筷子差点捏不住。他这慢声细语,极具温柔的,难道又到了装模作样的时间了?
*
简单瞧着他一副认真的模样,不由想起刚才那句“闷骚男”来。
这形容还真是贴切,薛澜肖这个人,整天唬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喜怒,关键时刻偏偏又有着极大的爆发力。
就像刚才,他对她殷勤奋至的举动,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中最为自然的一次,仿佛他素来如此似的。
结婚契约第十七条里明确规定,无论在任何场合,如果甲方需要乙方配合,如无过分要求,乙方必须无条件予以服从。
也就是说,这场暧昧游戏,他挑了头,她就必须得陪着他演。
想到这儿,她干脆夹了一块豆腐主动送过去:“澜肖,你最爱吃这个,你先吃一口。”
所有的人被眼前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几个女孩子更是夸张地倒吸了一口气,再看薛澜肖,眉头微皱,眼睛眯的快成了一条缝。
简单拿筷子的手有些端不住了,不禁暗忖:这些人怎么是这副表情?难道她的戏演的太过了?
正想着,薛澜肖微微低了低头,别别扭扭地张开嘴把豆腐吃进去。
筷子尖一轻,简单的心也跟着落了地。
岳子尧嘴角抽搐了几下,忽然咧开嘴,笑着对桌上的几个女孩子们说:“你们几个都记着啊,薛少喜欢吃豆腐呢。”
如此一说,四下里立即哄笑起来。
简单纳过闷来,也不由噗哧一笑。这群人说话口无遮拦,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居然也能让他们拿起来找乐子,她甚至有点想入非非:假如她当时夹起不的是不是豆腐,而是一块山药,他们会怎么说?
气氛一下子活跃不少,酒桌上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简单见自己坐着光是吃东西,也插不上什么嘴,于是便起身去卫生间。她喝了酒,踩着地板就觉得身轻腿软,幸好卫生间离的并不远,她就扶着墙慢慢走过去。
解决完毕,冲了水,她刚要推门,就听见门外有个声音说:“唉,你们觉不觉得奇怪?薛少明明不喜欢吃豆腐,他老婆倒是把豆腐送到他的嘴边。如果他们俩那么恩爱,他老婆总不能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吧?”
另一个问:“你想说什么?”
“他们俩肯定是装的。”
“这有什么好装的?一块豆腐,也许人家不是不爱吃,是只爱吃老婆的豆腐呢。”
“就是。Merry,你别疑神疑鬼的,人家薛少从第一开始就没正眼瞧过你,是你上赶着贴人家。人家不好意思伤你自尊,随意应付你几句,这回人家的老婆来了,你居然还这么大醋劲儿,真没意思。”
“谁吃醋了,我就是说说而已。”
“谁吃醋谁知道!”
“唉……”
稀哩哗啦的一串脚步声之后,卫生间里慢慢安静下来,简单才敢冒头,只是心里像是打翻的五味瓶,不是滋味。
怪不得当时他喂薛澜肖吃豆腐的时候,薛澜肖会那样古怪,而大伙又摆出一副看西洋景似的表情,原来不是她戏演的太过了,而是薛澜肖根本不喜欢吃豆腐。
这场戏,她终归是演砸了!
第十三章 如果不离婚
更新时间:2013…5…28 16:00:57 本章字数:3932
聚会结束以后,大伙嚷嚷着要去娱乐城。
岳子尧说:“嫂子,一块儿去凑凑热闹?”
简单余兴未尽,于是回过头去看薛澜肖,薛澜肖却说:“妈刚打电话来催过了,下次吧。”
薛澜肖一句话搬出了“慈禧太后”,她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放肆,只得意兴阑珊地说:“你们好好玩。”
简单怅然若失地坐上副驾,目光却仍一直追随着岳子尧那辆奔驰的尾灯,直到薛澜肖发动引擎,把车子开动公路上,她才肯转过身来坐好。
车子里很安静,有一股酒气弥浮着散不开,道路两边的霓虹闪烁,宛如一道道流光,恍惚若现,照亮了薛澜肖的侧脸。渐明渐暗之下,简单看见他正一脸狭目凝神、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知道,薛澜肖在生气,今天晚上她本想好好表现,却因为一块豆腐露了底,多少让他没有面子。
他紧紧皱着的眉,抿着的嘴唇,无一不在预示着他在隐忍,于是简单变的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太敢喘,暗暗想着,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要发多大的火。
他半天不开腔,她一颗心始终惴惴不安。
过了一会儿,他总算是动了一动,却是腾出手来掏烟,点着了吸了几口,然后降下车窗开始吐云吞雾。
“你有好久没去看你弟弟了吧?”薛澜肖中指夹着烟,随意摆弄着方向盘,忽然幽幽开口。
简单立即警铃大作:“我……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他继续装模作样:“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不爱吃豆腐。”她声音渐渐地沉下去。
薛澜肖没有说话,显然,他对这件事情非常介怀。
“你叫于岭飞准备一份资料,我会好好背,以后不会再犯错了。”
薛澜肖侧过脸来,目光阴晴不定,她心绪猛地收紧,他忽然哧地笑出声来。大概她害怕的样子真的很好笑,他笑的全身哆嗦,手指间的火光一晃一晃的。
“瞧你吓的?我不过是提醒你该去看看弟弟罢了,你难不成还以为……”他目光又沉了几分,“我会对他做什么?”
“怎么会呢?”简单苍白地笑了笑。
“那你怕什么?怎么连手指都在抖?”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有点冷。”
她的确是觉得冷,就像寒冬腊月吃了一块冰坨,冰的她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薛澜肖没再说什么,把脸转过去,继续专注地开车。车子沿着公路一直狂奔,却不是往回家的路,而是往医院的方向去。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住院楼已有家属陆陆续续地往外走。原本他们是被保安拦住,可薛澜肖不过是打了个电话,嗯嗯啊啊了几句,然后换保安人员来接,那保安接过电话,立即脸色大变,客客气气地把电话还回来,放他们进去。
简凡出事后,薛澜肖第一时间打电话,把简凡安排在全市最高级别的医院,那里有最具权威的医学专家,也有最专业的护理人员,为了让简凡得到最好的治疗,他还订下了十七楼高级特护病房。
坐着电梯上了十七楼,护士长已经从护士站里迎出来:“薛总和夫人这么晚了还来看简凡?”
薛澜肖淡淡地应着:“嗯,不放心。”
护士长微微一窘:“这里的工作人员挺很尽心,您其实不必太担心的。”
简单问:“简凡最近怎么样?”
护士长说:“还是老样子,因为瘫痪严重,压迫神经,他的呼吸也容易受到影响。为了防止意外,院长已经把刚从德国进口来的新型呼吸机给他换上了。现在一切都很好,你们可以去病房里看看他。”
在护士长的带领下,简单和薛澜肖走进特护病房,简凡身上各式各样的管子已经拔了,看上去没有那么恐怖了,但脸上弄了个透明面罩,还是让人看了心疼。
护理人员把他照顾的不错,虽然不能动,生活不能自理,但是洗过脸,刮过胡子,也换过衣服,整个人看上去很干净。
简单忍住想哭的欲望,一步一步走过去,伸出手一下一下去摸他的脸。这张脸曾经多么鲜活,她甚至还记得他大笑、痛哭、甚至是撒娇时的模样,可现在,他就那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是轻不可闻,唯有看到仪器上亮着的灯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他这个样子,让她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和简凡一起养过的那只猫来,也是这样温驯,任人去摆弄它的一身茸毛。它喜欢晒太阳,喜欢抓痒,如果有人在它晒太阳的时候去招惹它,它会毫不客气地窜起来,竖起全身的毛,张牙舞爪地向那人示威警告。
她多希望简凡也可以像那只猫一样,挥起手来把她的手打掉,哪怕是皱皱眉,动动手指,反应一下他的内心情绪也好,可是他就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雕塑躺在那儿。
简单在病房里呆了许久,而薛澜肖就不动声色地站在她的身后,不出声,也不催她,任由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护士长第三次探进头来:“薛总,夫人,时间差不多了。”
“嗯,我知道了。”
简单弯下腰,替简凡盖了盖被子,才慢吞吞地走到薛澜肖的面前,收起一脸的凝重,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微笑说:“我们回去吧,妈在等着呢。”
简凡是她唯一的亲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宝贝这个弟弟,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愿意在薛澜肖面前表露过多的情绪,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软弱,她都不愿意让他看到。
天更黑了,似乎是阴天,加上空气不好,天幕上看不到半颗星星,只是有一层微红色的薄雾笼在天际。
一阵风吹来,院子里的梧桐树叶便沙沙作响。简单站在斑驳陆离的树影下,仰着头去望十七楼的那片灯光。她根本分不清哪一间是简凡的护理室,但只要那片光亮着,她就觉得踏实。
薛澜肖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