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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挚总算反应过来:“额……这个——你看!看你哪天方便,我什么时间都可以。”
肖益说:“那就今天吧,今天我有空。”
“今天?”友挚略有些惊讶。原本她说请吃饭,也没指望他就会一口应下,更何况这个时间点已有些晚。
肖益挑眉:“怎么,你没空?”
友挚忙道:“不是,我有空。”
恰逢此时“叮”一声,电梯来了。
“那走吧,我饿了。”肖益迈开长腿率先走进去。
一路交通顺畅,他们很快就到了餐厅。
这是一家私房菜馆,临街的店铺,虽然门脸不大,口碑却极为不错,每天都有不少食客慕名而来。
两人分别停好车,然后一起向饭馆走去。
进门的时候,友挚竟意外遇到几张熟面孔,显然对方也认出了她。
一声惊呼:“姜小/姐?!”
友挚微笑着跟对面的娜依点点头,而后目光一转,看向了娜依身旁的石征:“好巧。”
第十四章
的确好巧。
石征和友挚,一边是刚吃完饭准备出门,另一边是还没吃正要进门去吃,两下在饭馆门口就这么迎头碰上。
娜依叫了声:“姜小/姐。”
石征抬头,恰好与友挚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了正着。
他自动忽略了友挚那句“好巧”
瞥了她一眼后,石征就将目光收回。恰好此时有电话进来,他走去一旁接听。
现场除了娜依之外,还有大米和老鼠几人,看样子他们是一帮人在此聚餐。
友挚对肖益低声说了句:“等我一下。”
然后,她过去和娜依打了个招呼。
娜依是个热情的姑娘,虽然只见过几面,但她对友挚印象不错。
“姜小/姐,你也来吃饭啊?”娜依说着,一面瞄了眼等在友挚身后的肖益。她蓦然记起上回在医院偶遇,当时跟在友挚身边的好象也是这人。于是,她故意打趣道,“和男朋友啊?”
友挚否认:“你误会了,那是我领导。”
娜依却压根不信,她一副“我了”的样子。见友挚不愿承认,她便转了话题,“对了,上两周的培训课怎么没见你来?”
友挚早就忘了这一茬。上两周她几乎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能分心去想别的事情。当然,其中曲折自不必对外人说起。
友挚含混答了句:“哦,我有点事走不开。”
娜依道:“那这周的实训课你记得一定要来。队里有规定,每个月参加专业训练不得少于两次,而且考核达不到标准是不能转为正式队员的。”
友挚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那边,石征已经打完电话。他没有看友挚,而是远远叫了声娜依,并用手指了指车停的方向,示意她:“我先过去开车。”
娜依点点头:“好,我马上就来。”
说完,石征和另几人先行离开。
娜依也无心再聊,她同友挚道别:“我先走了啊,你记得这周末来上课。上课的地点,微信里有通知。”
“好。”
目送着人跑远后,友挚回身,同肖益说了句:“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肖益看了眼娜依离去的方向,随口问道,“你朋友?”
“恩。”
据他所知,友挚几乎没有朋友。她平时为人低调,从不提跟自己私生活相关的东西,因此,大家对她的家庭或是交际圈并不了解。
两人边说边一起走进餐馆。
饭后,各自归家。
到晚上洗了澡,友挚趴在床头一时无聊,她拿起手机刷微信。
翻出之前被遗忘在角落的那条救援队的信息,那是一条有关训练课程的通知,友挚不可避免的就想到石征。
因为工作的缘故,她这一个月都没再找过他,其实是自己忙得根本顾不上。
对于这个男人,友挚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严格说来,他们只见过几次面,关系大概就比陌生人进一步而已。
他爱好什么,性格怎样,友挚并不了解。说出来也许旁人不信,她从没想过要跟石征有什么结果,所以她其实并不在乎他是个怎样的人。
至于为什么会去找他?为了什么去找他……
友挚不愿再往下想。
她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呆,通讯录里——“石征”这两个字好象一块磁石,对她有莫大的吸引力。
最终,友挚没能忍住。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准备发送给石征,可写完又觉得不满意,于是删掉重写。
如此反复了几次,到这条消息发出,她只打了两个字:'石征?'
好半天过去,那边才不紧不慢回了她一句:'恩。'
友挚一看,嗬!比她还能省字。想了想,她写道:'我是姜友挚。'
这次,对方回复的很快:'恩。'
还是恩?!
友挚开始纠结:这里的“恩”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第一:我知道是你。
第二:哦,原来是你啊!我原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啊呸呸!友挚觉得自己把自己都给绕晕了。
她继续敲键盘:'你在干嘛?'
石征:'洗澡。'
友挚手一抖:'洗澡?'
她想到了洋洋花洒下,滴落的水珠、滚烫的小麦色肌肤、倒三角、六块腹肌、人鱼线,以及人鱼线向下……的画面请自行脑补。
等等!忍住喷鼻血的冲动,友挚忽道:'洗澡的时候你怎么发短信?'
石征:'刚洗完。'
'……'腰间只裹了一条浴巾咩?友挚yy。
石征:'找我有事?'
友挚少女心顿时碎了一地:'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石征:'……'
思来想去,友挚脑中一亮:'上两次培训课,我没参加是因为工作出了点状况。不过,这周的培训课我一定会到。'
石征:'不用特意跟我说,一切按队里的规定来。'
友挚了:现在她只是一名志愿者,有了志愿者编号以及初级培训的资格。但这远远不够,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队员,还需要通过一系列的考验与磨练。
因此,救援队每年每季度、甚至不定期都会进行相关培训和考核,包括到课的次数,专业知识的掌握,以及救援技能的熟练程度、对突发状况的处理……
考核合格者即可成为正式队员补充到相应的组别。
不过,以上——友挚觉得跟自己关系不大。能不能成为正式队员,whocare?她的终极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石征。
友挚:'这周的实训课内容是什么?'
石征:'攀岩。'
友挚:'以前没有攀过岩,求问怎么破?'
石征:'……'
石征:'穿越。'
穿回去重头再活一次的意思吗?友挚:'……'
友挚:'那到时候是你给我们上课吗?'
石征:'是。'
友挚转了转眼珠:'如果到时候我做的不好,拖大家的后腿,你会不会骂我啊?'
过了有半分钟,石征:'不会。'
友挚刚要高兴,那边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我会直接把你踢出去。'
友挚卒。
然后,她怒起:'我是女的!女的!女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石征:'恩。'
不甘心,友挚再接再厉:'你这么对待一位女士,有没有觉得不妥?'
石征:'没有。'
友挚开始磨牙。
石征:'救援不分男女。'
这……算不算是在和她解释?
撂了手机,友挚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心里忽然有些乱糟糟。
过得两日,就是周末。
救援队的实训课安排在周六下午一点,地点是在城区一间约十米高的旧厂房内。
按照规定,参加培训的学员需自备攀岩鞋、粉袋、日包、饮用水。出门前,友挚再次检查了自己的随身背包。
确认无误后,她自行搭乘的士前往训练地点。
友挚到达的时候,已有队员在做基础热身。
这座旧厂房只是原身,救援队租下后直接将其改造成了三层仓库,除了放置部分救援设备外,这里还是一个小型的训练基地,供队员们平时做训练之用。
同时这里还是红旗救援队的队部。
友挚先是习惯性的在人群里搜索石征的身影。
见他被几位队友围在人工岩壁前,似乎在讨论什么问题,友挚打算也凑过去听听。
刚迈步,冷不丁从斜剌里跑出来一个徐飞挡住了她的去路。
友挚以为他有事要说,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这人张嘴,只磕磕巴巴,把一张黑脸憋得通红。
友挚问:“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啊。”
徐飞搓了搓两只手,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听说……我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友挚皱眉:“你听谁说的?”
“就大前天晚上,老马路那家私房菜馆……他们撞见你和男朋友一起去吃饭了。”徐飞有些心虚,黑黑壮壮的大小伙子说话的时候也不敢正眼去瞧友挚。
“他们?”友挚抓住话柄,“他们是谁?”
意识到自己刚才这么说有些出卖朋友的嫌疑,徐飞急起,无奈他口拙,最后干脆把脖子一梗:“哎呀,你先别管是谁!就说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友挚瞥他一眼,不紧不慢道:“这和你有关系么?”
徐飞磕巴道:“有、有关系。”
友挚问:“有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我……因为……”徐飞磕巴的更厉害了,特别是被友挚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觉得自己紧张的脑门直冒汗,这比火线帽十公斤负重穿越还让人紧张。
其实就算徐飞不说,他的心思友挚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但她现在关注的重点可不是这个。
那晚在饭店门口碰见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是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都有谁相信?
思及此,友挚看向不远处的石征。然后,她截住了徐飞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你们队长,他该不会也这么想的吧?”
“啊?”徐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我们队长想什么?”
友挚指了指自己:“男朋友啊。”
徐飞愣了有几秒钟,总算回过神:“应该……应该是吧。”
唉,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友挚叹息着摇了摇头,同时伸手,无比慈爱的拍了拍徐飞的肩膀:“乖!听姐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说完,潇洒离去。
只留下一个徐飞目瞪口呆立在原地。
第十五章
这期培训课主要是做攀岩和速降的练习。
在完成简单的队列训练和自由热身后,作为主教练的石征吹响了集结的哨声,这标志着今天的实训项目正式开启。
包括志愿者、预备队员在内的15名培训学员共分成三组进行。每组成员攀登时可自行选择搭档,以及需要采取的保护支点的相对位置。
在此之前,石征向大家提出了几个问题:“有学员问我,做救援为什么要学习攀岩?这也正是我想要问大家的,有没有人可以来说一说?”
底下立刻有人玩笑道:“因为总有爬山的驴友穿美特斯邦威。”
大家:“什么意思?”
那人:“不走寻常路呀。”
众人当即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切——”就你懂得多咯。
鄙视归鄙视,但大家都了:就因为一些驴友不走寻常路,结果遇险了被困在山中。这种时候,就是考验我们救援人员技术是否过关的时候了。
另有一位女队员接口:“那我也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