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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大米几人一见石征拽住了娜依,他们立刻冲上前去给石征帮忙。
等到娜依被抱进屋内,医护人员配合着给她打下一剂镇定。
很快,娜依就沉沉睡去。
直到这个时候,石征才松下一口气。他一回头,刚好对上友挚的一双眼。
关上房门,两人走了出去。
先前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走廊上现在空荡荡的。
友挚盯着石征看了许久。他脸上带着倦色,下巴处胡子拉碴,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刮过胡子,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更是干燥的几近蜕皮。
面对这样的石征,友挚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任何抱怨的话。
她上前两步,双手环上他的腰,然后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手机怎么关机了?”友挚轻声道。
石征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展臂抱紧她。“没电了。”他只说出这几个字,就再不愿说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担心你。”友挚问。
“友挚……”他低沉的声音在胸腔里震动,带着一点嗡鸣。
友挚听见他说:“徐飞死了。”
第十一章 /1
医院走廊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石征让友挚先回家。
“我待会去找你。”他摸了摸友挚的头发,“回去再说。”
“好。”刚见面就要分离,虽然不舍,但友挚还是依言离去。
回到家,她胡乱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看看时间尚早,又把床单、被套拆下来扔进洗衣机清洗。
其实上周刚换过的新被单,她现在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免得自己再胡思乱想。
洗完晾上,她又开始打扫家里卫生。眼面前能想到的活计,友挚基本上都干了一遍。看着纤尘不染的房子,友挚累瘫在沙发上。
歇了一会,她起身去卫生间冲澡,仰头站在花洒下,任水流洗去一身的疲惫。
稍后洗完出来,友挚扯过架子上的浴袍穿上,先是对着镜子用吹风机将头发烘到半干,然后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抹一层又一层的护肤品。
眼霜刚擦到一半,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友挚扫了眼台子上的电话,见到来电显示为石征,她忙接起电话。
“你什么时候到?”她问。
“我已经在门口了。”石征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开门。”
友挚心中不禁一喜。
丢下电话,她起身走去玄关,把门打开——石征一手插兜,另一手扶着门框,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进来啊。”友挚伸手扯着他衣角将人拽进屋。
门刚被合上,友挚忽然感到脚下腾空,紧接着她整个人便被石征给打横抱起。
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你怎么了?”双手环着他脖颈,友挚明显能够感觉到此刻石征情绪的低落。
石征将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别说话!让我好好抱一抱你!”
过得片刻,石征抱着她走向卧室。
将她放到床上,石征随之压了下去。
两人双双陷入柔软的床垫。
友挚感到今天的石征尤为急躁。来不及脱去衣物,他的唇已经落下来,密密麻麻,顺着她的脖颈、锁骨,一路来到胸前。
此刻她的浴袍早已散乱不堪,胸前两团软肉半遮半掩从衣领里滑出。他的唇滚烫,牙齿与舌头并用,折磨着她敏感的末梢神经,而身下动作也逾见粗鲁,似要将她生吞入肚。
惹得友挚低呼出声:“轻点……疼……”
他一只手来到她两/腿之间,手指顺着内/裤边缘插/进去。
友挚忍不住弓起身:“啊……”
他解开裤/头,一个挺/身,贯穿其中。
“轻点……啊……”友挚渐渐有些承受不住。
然而石征掐着她的腰一味蛮横的顶/弄,仿佛脱僵的野马驰骋在广袤无垠的天际,肆意收割着一切。
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滑落,肌肉线条跟随他每一次的律动起伏游走。
友挚已达顶点,终于在他一记强而有力的冲撞下,她全身痉挛,伴随着石征的一声低吼,欢娱顿如潮水将他们淹没。
从床头取过纸巾,石征帮友挚清理了下身,接着是他自己。
等打理清爽后,两人靠坐在床头。石征摸出烟咬到嘴边,然后蹭开打火机把烟点着。
友挚头枕在他肩上,拿过他的一只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拨弄着。“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石征不答,转头去看她:“腰还疼不?”
先前他太使力,多少年没有这样了?跟个初尝性/事的毛头小伙儿一般,没轻没重,只管自己胡冲乱撞。完事后,才发现友挚腰上都被他捏出了青印。
“我帮你揉揉?”他把空闲的那只手贴到友挚腰间。可是揉着揉着,那手便沿着腰线向下,来到她丰/满的臀,石征趁机抓捏了两下,更甚品评道,“手感不错!”
友挚抬手一个巴掌将他拍开:“你给我起开,照你这么个揉法,咱俩到明天都别想下床。”
“那就别下床好了。”说着,他低头凑过去就要往她嘴上嘬。
友挚一面推他,一面笑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也不怕累着。”
“你是在怀疑我的体力吗?”石征将烟叼到嘴里,空出那只手抓过友挚的手覆到自己身下,“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次?”
感受到掌心里那团灼热渐渐抬头,友挚连忙撒手,一面嗔他:“讨厌!”
石征自认脸皮够厚,挑了挑眉,将烟深吸一口,面上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
见他陡然沉默下来,友挚一时还有些不能适应,即便是刚才同她在笑闹,他的眉头也始终是拧着的。
友挚靠过去,将头埋在他胸口。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她在等,等着他自己想说了,然后亲口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在没有等太久,半根香烟的工夫,石征最后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头丢进装着水的纸杯里。
他缓缓道:“那天,徐飞跟随车队往受灾地区运送救援物资。原本那趟应该是我去的,可是后来我有事,就换了他去。到下午的时候,山里起雾,他跟车走到公路弯道时,突然有几块大石从山上滚落下来,刚好砸中他所在的汽车。来不及叫喊一声,他连人带车坠落悬崖……”
他说完便不再吭声。
友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伸手抱紧他:“我知道你难过,可是这不怪你。生死的事情,我们谁又能做得了主?”
“不!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石征摇头,“我欠了娜依两条命!那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都是因我而死。”
他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友挚越听越糊涂:“什么两条命?我知道徐飞死了,你和娜依都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只有向前看,才能继续走下去……”
人都是自私的。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换做开车去送物资的人是石征,被大石砸中的是石征……友挚甚至都不敢再往下去想。
所以,她能够理解娜依的那种心情。
石征打断她:“还记得那张相片吗?”
“什么相片?”友挚不解。
“上次你在我办公室看见的那副相框,我、娜依、还有另外两个我的大学校友,我们四个人在新疆……”石征提示道。
“恩,怎么了?”友挚当然记得,那张照片里的石征只有二十出头,三男一女都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他们站在**的岩石前,身后是茫茫戈壁。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里头还有一个是娜依的哥哥。
很快,石征就肯定了她的这个想法:“没错,那就是娜依和徐飞的哥哥。大学时候,我们住一个寝室,他睡我上铺。我们关系很铁。”
“可是,这和徐飞的死又有什么关联呢?”友挚仍旧想不通。
“没有关联。”石征道,“如果硬要说有关联,那也是和我有关。我俩都是户外发烧友,当时大四,眼看就要毕业,我们一个宿舍决定组织一次户外登山,留做大学四年最后的纪念。所有的问题都发生在这次登山。娜依的哥哥家乡在新疆,他邀请我们去叶城,挑战k2峰。我们太年轻,实在不知天高地厚,在做了两个月的初步准备后,就信心满满的出发了。”
k2峰,被称做八千米死亡线的k2峰,历年来有多少登山运动员命丧于此。可是他们这群菜鸟级别的业余爱好者,之前不过就是登顶过几座高峰,竟然就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征服它。
“我们几个人挤在一起用一根路绳就想通过危险的瓶颈口,结果……绳子挂不住几人的重量,他当时就在我的下方,为了救我,他选择了自己割断绳索……”说到这里,石征再也说不下去。
后面的内容,友挚猜也能猜到。
娜依的哥哥坠下山峰,他用自己的死换回了同行几人活命的机会。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大学毕业后,你才会选择入伍,申请去边防一线当兵?”友挚不由想到那天和石征在喜鹊镇,她问他为什么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当兵,当时他什么也没有说。
“我选择去新疆当兵,是想要照顾娜依他们一家。你知道么,娜依他们家兄妹三人,爸爸去得早,留下一个寡母照顾他们三兄妹。娜依的大哥去了以后,他的母亲因为受不了刺激病倒了,从此落下了病根,前两年,终于熬不住也去了。自那以后,他们家就只剩下娜依和徐飞姐弟两人。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连徐飞也不在了。
虽然这句话石征没有说出口,但是友挚如何会不知。她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就好象眼前的人离她越来越远,远到再也抓不住。
这一晚,他们两人睡下,因为各自都有心思,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二、三点才渐渐睡熟。
可是不到几个小时,又被一阵电话铃音给吵醒。
第十一章 /2
早上六点,石征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这才睡几个小时就起来了?”早在电话响起的时候,友挚就被吵醒。扭头看了眼床头的闹钟,这个时间点医院打来电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娜依那边出事了,于是她问,“是不是娜依出了什么事?”
其实友挚料想的没错,娜依那边由于镇定剂的药效褪去,醒来后不见石征,便吵着闹着要找他。可是具体情况石征并不愿和友挚多说,一来怕她多想,二来还是怕她多想。
所以,石征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道:“都是些小事……”匆匆穿好衣裤,他回身去床边,恋恋不舍的看了友挚一眼,同时伸手碰了碰她脸颊,柔声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我晚上再来看你。”
友挚半眯着眼睛“恩”了声:“晚上一起吃饭么?”
石征想了想:“好。你想吃什么?”
友挚抓了抓头发:“我想吃街尾那家蟹黄包。”
石征笑道:“行,我晚上回来买给你。”离去前,他最后说了句,“在家等我。”
说完这句话,他连牙也没来得及刷,只用冷水洗了把脸就急急忙忙出门去了。
留下友挚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想到这段日子为了忙大奖赛的事,她都连续快半个月没有晨跑了,于是干脆起床,洗漱一番后下楼跑步去了。
跑完步回来冲澡,换衣服,在楼下买了早点,友挚便开车去上班。刚进公司就听见办公室里有吵架声,隔着玻璃墙壁远远就看见小油菜跟吕佳两个人为着什么事争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