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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昨晚不会真挖煤去了吧，弄的这么脏。”
顾少恒可不会被陆照川这么轻易糊弄过去，从他接手盛世开始，就没见过他早退过，昨天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看向陆照川的眼神更加诡异，“哥，你刚才说什么？”
“打电话让秘书给我在准备一套衣服，我一会要出门。”
陆照川看了眼顾少恒，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啊哈，你竟然要早退！堂堂盛世集团董事长，陆照川，陆大少竟然要带头早退！”
顾少恒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顿时一个筋斗蹦起来。
一脚踏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只手摁在桌子边沿，另一只手指着陆照川，神色癫狂不已。
“都有多久了，我年复一年的看着你，日复一日的看着你，就是盼你有一天能早退！”
顾少恒激动眼泪都快下来了，声音悲呛无比。
“就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早退，害的我也从来不敢冒这个头，妹子约我，我只能一次次残忍的拒绝！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你知道我有多想去和妹子们玩吗，不对，你知道妹子有多想和我去玩吗！”
“但是今天！”
顾少恒有种苦逼媳妇熬成婆的感觉，整个人仿佛吃了一万粒速效救心丸一样，神清气爽。
“但是今天改变了！你，陆照川，早退了！换句话说！”
“换句话说，就是你以后也可以早退了？”陆照川不冷不热的看了顾少恒一眼，眼眸中隐隐带着鄙夷。
“没错！就是这样！”顾少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在陆照川的积威下，挺着脖子说：“只要你今天敢踏出这栋大楼，我就敢立刻跟上！”
“你话没说完吧。”
陆照川冷笑一声，凭他对顾少恒的了解，他今儿有胆气这样说话，肯定是有后手的。
“嘿，还是哥你了解我。”顾少恒变脸似的露出谄笑，刚才的悲壮就跟从未出现过一样，三两步凑到陆照川旁边，挤眉弄眼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您出去，就把我带上呗，嘿嘿……这样一来，就不算早退，是出差，出差……您放心，我绝对不打扰您，只要给我个角落坐就行！”
陆照川看着梗着脖子，一脸谄媚看着他的顾少恒，默然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我去看我儿子。”
顾少恒很自然的笑道：“哈，我还以为你去和别的女人幽会啊，原来是去看儿子……恩？”
他一怔，猛然抬头看着陆照川。
陆照川淡淡的看着他，深沉的瞳孔中看不出一丝波动。
“算了，那我就不去了。”顾少恒突然叹了口气，“哥，我觉得，你既然那么喜欢姚可可，就别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说完，他转过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虽然我接触姚可可的次数也不多，但是看的出来，那是个很倔强的女孩，绝对不可能接受和别人一起分享你。”
陆照川沉静的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顾少恒从桌上取了两粒口香糖丢进嘴里，将堆在桌子一角的文件拉到眼前，顺手给秘书部拨了个电话，接着说道：
“说实话，我觉得那个叫赵晓默的女孩确实不怎么样，但你既然都和人家发生关系了，还这么不负责任，这不像你。”
说完，他就对电话里吩咐，让秘书们准备新的西服。
陆照川深沉的眼眸中隐隐闪过一道笑意，也没做多余的解释，平静的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你还要早退吗？”路过顾少恒旁边的时候，他低声笑了笑。
“刚把一个妹子拉黑。”顾少恒敷衍的摇了摇手机。
陆照川微微一笑，离开了办公室。
…………………………………………………………
换好衣服，陆照川走到停车场，将黑色的宝马车开出。
经历了清晨的拥堵，路上的车流很少，他很快就在市第一幼儿园前停了车。
“来看你儿子？”大爷看到陆照川，露出了笑脸。
干门卫这么多年，各种车辆见过的数不胜数，毫无疑问，宝马绝对是最高档的一类。
毕竟，宝马虽然排不进上流社会的门，但对于他们这种平民来说，还是太高档了。
加上陆照川昨晚帮大妈扫地的那一幕，他也看在眼里，所以看向陆照川的眼神，忍不住带着一份亲切。
知道尊老爱幼的年轻人，不多了啊。
“恩。”陆照川平静的点点头，眼睛不自觉的移向了沙滩玩具池中，那背对而坐的小男孩。
即便被众多小女孩挡住，依旧阻挡不了他锐利的眼神。
陆家的家教很严，所以即便身居高位，他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人的表现。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认为的。
很多时候，他身上那股很自然散发出的上位者气息，都让许多人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大爷很爽快的打开电动收缩门，陆照川道了声谢，大步向玩具沙滩池走去。
一名在玩具沙滩池旁边看护的女老师注意到了陆照川，连忙拍了拍手，站起身迎了过去。
“你好，请问你是……”年轻的女老师看清陆照川英俊的面容后，脸忍不住红了红。
“别说话。”陆照川对女老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着睿睿的背影，瞳孔中染上一抹复杂，也有一抹亲切。
“睿睿，我听他们说，你是不是没有爸爸妈妈啊？”
一个小女孩坐在睿睿旁边，粉嘟嘟的脸好奇的打量着睿睿精致的脸蛋。
这句话一出，旁边所有女孩都情不自禁的露出好奇的表情。
年轻女老师的脸色立刻一变，就要上前阻止，但是一只手突然横在她的面前，制止了她的行动。
陆照川没理会女老师不解的表情，看向睿睿的眼神中泛起一丝兴趣。
“我都说了多次你蠢了，我有妈妈。”睿睿瞪了一眼小女孩。
“那你爸爸呢？”小女孩似乎已经习惯了睿睿的说话方式，不以为意的追问道。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爸就已经死了。”
“……”
陆照川表情一变，横在女老师身前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四周的温度顷刻间冷了好几度。
这女人，就这么教儿子的？
女老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稍微往后退了两步，略带惊恐的看着黑了一张脸陆照川。
这个人，好可怕……
第78章 0078 新人选
“你，你没事吧……”
漂亮女老师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着陆照川。
陆照川则是看着睿睿，后者正一边翻书，一边不耐烦的回答旁边小女孩的问题。
渐渐的，他的目光越来越深邃，一道微不可查的失落闪过。
即便他有千番言语，万番理由，在事实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五年对睿睿来说，他确实是“死”的。
或许对他来说，即便自己此刻走上前去，也不会承认吧。
陆照川沉默的低下头，拦住漂亮女老师的手也逐渐垂下来。
最终，在深深看了一眼睿睿后，他转身离去。
只是那背影，稍显落魄。
漂亮女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眼神古怪的看了看睿睿，又看了看陆照川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头。
车子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连陆照川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去哪里，唯一知道的一点是——
他很烦……
特别的烦……
一路上，除了偶尔转动方向盘外，在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车内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沉郁，一如他喉咙里的酸苦。
为什么当初他会选择沉默，为什么他没有立刻去法国找她？
无数个为什么，不断充斥着陆照川的脑海，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只见他一直保持着一手搭着窗外姿势，冷漠的嘴唇紧闭，温暖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我当年真的错了……
陆照川的眼皮垂了垂。
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股沉郁，陆照川忍不住朝手旁看去，是顾少恒的电话，他眉头皱了皱，直接摁掉。
没过5秒，铃声再次响起，就在他不耐烦的想要关机的时候，却发现——
这次来的不是顾少恒的，而是集团内线的电话。
迟疑了一下，陆照川还是将车停在马路旁，接通电话。
“什么事？”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哥，你干嘛挂我电话？”那边立刻传来顾少恒不满的声音。
“你乱碰内线？”陆照川似剑的眉毛一瞬间拧了起来。
他早给顾少恒说过，内线电话除非是公事，不然绝对不允许乱碰。
“没，我是有事给你说，关于人事的。”
顾少恒显然听出了陆照川言语中的怒意，连忙解释道。
陆照川拧紧的眉头这才松了松，口气隐隐有所缓和，淡淡说道：“说。”
“你应该知道吧，前段时间我们集团的民生科技研究工业金融投资风险评估部门的主管……”说了一大串常人难以理解的名称后，顾少恒的声音顿了一下，声音隐约带了几分怒意，“去总部进修的时候，被他们升迁了吧？”
他在“被”这个字上咬了重音，任谁都能听出他言语中的不满。
陆照川脸上也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名为“升迁”，实为挖人的手段，他这些年不止一次领教了。
“然后呢？那边又送来了一个‘新人’？”
陆照川低低笑了声，只是笑声中的嘲弄任谁都听的出来。
顾少恒微微冷笑声音响起：“那边为了给咱这里安插内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调任书都下到我这了，反正你回来看看就知道了。”
“马上就到。”
陆照川说完这句话，就直接压了电话，眸子扫视了一圈窗外的环境，叹了口气。一打方向盘，车子掉头就往市中心驶去。
…………………………………………………………
“你自己看看吧，哼哼，这什么玩意……”顾少恒被气得笑起来，一把将手中的资料扔在了身前的办公桌上。
刚刚落座的陆照川，则将其拿起细细的阅读起来。
资料是一个人的文档，照片金发碧眼，典型的欧洲人。
学历，哈弗大学金融系毕业，从小获得无数荣誉，典型的高智商人才。
陆照川看到这里，直接翻过页，能送来他这里当高管的，学历自然不用质疑。
后两页不过是一些简单的人物介绍。
读到这里，连陆照川都不自觉的开始皱眉，特别是看见资料下面空白之处，顾少恒手写的几行打上了几个大大问号的文字之时，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
顾少恒所写的不过是几句很简单的话……
他的工作经验？
他的研究成果？
有无重要论文？
人事部门的管理评估？
这些关键问题资料上更是提也未曾提到。
像是民生科技金融评估准确率几个字则被顾少恒自己用横线划去，连对方工作经验和研究成果都没提，这个问题就更不用考虑了。
“看见这份资料，我突然觉得，你们家能混到今天却还没有垮掉真是个奇迹！”顾少恒哂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轻蔑。
“也不能这么说，总部的一部分董事虽然愚蠢、心胸狭义而且自大，可并不是傻子，这人明显是有高层知会了人事部门故意这么做的。”
陆照川右手放在嘴下，轻咬着食指指节部位回答道。
“那他们这么做就不怕被我们上报？一旦我们这边出问题，就凭手上的这份资料就能将责任完全推到他们头上，最后惹董事长发飙的还是他们自己而已。”
“你以为他们有这么蠢？”陆照川也冷笑一声，“你信不信，等那个人来的时候，绝对不是孤身一人，肯定带着一个大牌团队。”
“总部那边会这么大方？你逗我呢？”顾少恒惊讶的看着陆照川。
“然后你以为我们还能在操纵的动他们？到时候只会不断问我们所要研究经费，我们若是给不满意，他们就拿不出成绩。”
陆照川冷冷一笑。
“到时候总部来看成绩的时候，就会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