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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不是，那就一切好说。
“请您稍等，我马上打电话去秘书部询问。”男子平复了下呼吸，和善的一笑，转身向前台走去。
正在这个时候，一楼的电梯门打开了，两名同样相貌俊美，气度不凡的男人并肩走出了电梯。
“哥，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染上买早餐的习惯了，算算时间那个人也差不多快到了，让秘书给你买不就行了。”
顾少恒摸着鼻子问道。
“只是突然想吃了而已。”陆照川看了一眼顾少恒，淡淡的说道。
这两天他每天都去看睿睿，不期然的也试了试门口小黑板上写得早餐，味道不错。
“嘿，你最近的口味才刁钻，又是吃泡面，又是喝炼乳，现在又开始吃起街头小吃。”顾少恒好笑的耸耸肩，才走了两步，就发现身旁竟突然没有了人，忍不住回过头去，“哥，你……”
话只说了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发现，陆照川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原地，目光定定的望着一个方向。
看什么呢？
顾少恒嘀咕一声，转头顺着陆照川的视线望去，这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
一道清冷的身影，竟俏生生的立在那边。
姚可可？！
顾少恒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转过头去，可是在他做出这个动作之前，一只手已经把他拉到了身后。
陆照川阔步向前。
“董事长，您早！”刚刚在前台拿起电话的男人看到陆照川，立刻放下电话，恭敬的说道。
大堂里的所有人都立刻站了起来，刚刚还有些欢声笑语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
一种压抑的安静笼罩了整个大堂。
姚可可正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大堂的布置，突然发现，周围所有声音竟突然消失了，经不住的回头望去，这一望，顿时有些呆愣。
“可可，你过来了。”陆照川走到姚可可身前，深沉如墨的眼眸中泛起一道波澜，在深处，隐隐能看到些许的惊喜。
“怎么是你……”姚可可注视了陆照川良久，才缓缓开口，清凉的声音中伴有一丝难掩的沙哑。
教授只给她说这个时间来盛世集团应聘，却从来没给她说过，这里的董事长是陆照川……
倘若早些知道是他，就算年薪给她翻一万倍，她也不会过来的。
其实，这也是姚可可自己的失误。
法国时候，实验室得到盛世集团投资那么久，照理来说，早就该知道投资人的姓名，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留心过……
陆照川看着面色突变的姚可可，突然发现，对方的反应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瞳孔当下微沉，但还是轻声问道：
“你是来找我的吗？”低沉的声音很悠远，极富魅力。
我？
是来找你的？
这话落入姚可可耳中，却让她从脚底生出丝丝寒气，肆意入侵到她全身，让她全身冰冷无比。
为什么，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你要闯进来？
为什么，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又没有出现？
为什么，又在我生活重新步入正轨的时候，你又出现了？
不同于上次的匆忙，这次直视陆照川，有太多滋味弥漫上她的心头。
然而，即便有再多不适，再多痛苦，终究，还是只能别过头去。
错开那漆黑的瞳孔，紧紧闭上眼睛，缓和一下，然后睁开……
这一次，终究还是将一切压回心底，双眸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波澜无惊。
她浅浅的吸了口气，淡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却是注意到了他领带的颜色，以及胸口处的——那根钢笔。
睿睿不忿的话语闪过耳边，这个发现，却让她的嘴角勾出一分笑意。
“是你，一直在跟着睿睿对吧？”
第83章 0083 面对
陆照川微微低着头，望着姚可可，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不出是什么感情，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是我。”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姚可可的眸子一点点的变冷，可是笑容依旧没有消失，只是声音带着少些僵硬感，“他不是你儿子。”
“你们所有人都去后堂一下，这里先别呆了。”顾少恒走到前台，看着对视的两人，转头小声对前台说道。
前台的小姑娘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连忙对四周做了个手势，小跑离开。
其他在大堂不知所措的人看到小姑娘的手势，纷纷离开了这里，就连保安都踱着步子走出门外。
顾少恒等所有人都消失之后，才瞥了眼四目相对的两人，摇了摇头，转身走到足以完全将一个人遮掩起来的大理石柱子后隐藏起来。
原本还很有人气的大堂，顿时只剩陆照川和姚可可两个人。
姚可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不期然的，心中叹了口气，清淡的星眸抬起，静静注视着陆照川。
“你撒谎。”
陆照川也注视着姚可可，眼底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身形也超前迫近了些。
姚可可被陆照川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左脚下意识的后撤半步，但是很快，她就觉得自己这样太懦弱了些，又强硬的站了回去。
这个距离，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陆照川的呼吸，正喷洒在她的额头上，这让她的眼皮跳了一下。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在纠缠我了。”姚可可盯着陆照川半晌，语气终究还是软了几分。
陆照川眼中闪过一道波澜，四周的空气陡然冷了几分。
“你是大集团的总裁，天之骄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姚可可却似乎没有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冷意，依旧轻声说道：
“我认得清自己的地位，也不会借以前的事要挟你，你根本不用对我这么上心的……”
柱子后的顾少恒忍不住扶住额头，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一阵无语。
陆照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连眼底都失去了颜色，变的比往日更加深沉。
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怕她用孩子要挟他？
“所以，你根本不用怕我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更不用怕我会把这些事抖露出去，我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搅进那些风风雨雨对我根本没有好处。”
姚可可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却在叹着气，她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没有力量的她，陆照川想要对她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一如当初的陈家。
所以，无论自己甘不甘心，终究，还是只能低人一等。
大堂内一片安静，也不知道陆照川有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深沉的眸子，始终没有从她那清秀带笑的面容上移开分毫。
姚可可也一直这样看着陆照川，就在她忍不住要再次说话的时候，陆照川终于出声了。
“你难道以为，我是在监视睿睿吗？”
“难道不是吗？”姚可可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
陆照川接下来的话，被姚可可这句话硬生生的打断。
不知道是姚可可接话太快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他整个人突然变得恍惚，半晌都没有出声。
姚可可说完这句话其实就后悔了，但还是努力稳住自己的语调，盯着陆照川那张精美的仿佛不是人间的面孔，勉强保持镇定的说道：
“所以，你做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我既不会纠缠你，也不会要挟你，我对你根本一点点的威胁都没有。”
姚可可话音刚落，陆照川的瞳孔急剧收缩成一团，仿佛在努力压制什么，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喘了口气。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这份颤抖，只有靠在大理石柱子后的顾少恒才能听得出来。
他一只脚撑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柱子上，双手抱胸，脑袋靠在冰冷的大理石柱子上，不断叹着气。
“在没有了，那我就先离开了。”姚可可一直紧绷的神经，在陆照川这句话下，终于放松少许。
浅淡的吸了口气，再次凝视陆照川那张俊朗的面孔后，她转身向门外走去，离开大堂。
“哥……你没事吧？”直到再也看不到姚可可的身影，顾少恒才从大理石柱后走了出来，迟疑的看着陆照川。
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
“我……”
陆照川也注视着姚可可消失的地方，他真的很想说出“我没事”三个字，但是仅仅吐出一个“我”，却发现，后两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哥，你也不要生气，你知道的，可可那妮子，从小就在那种环境下长大。”
顾少恒走到陆照川身边，搂了搂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所以养成现在这种冰冷多疑的性格，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就行了……”
“我没放在心上。”陆照川好一会，才低声说道，俊魄的面庞，有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我只是恨而已……”
说完，他挣开顾少恒的手，转身往电梯走去。
“恨我自己的懦弱和愚蠢……”
所以才把她越推越远，如今这种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
倘若当初他再有勇气一点，在能坚决一点，在能强大一点……
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场面呢？
“唉，哥，你也不要自责。”顾少恒注视着那孤寂的背影，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快步追了上去，继续说道：
“当初也是没办法的，我们得到消息的时间太晚了，而且那时候老爷子也在中南，我们根本不敢有所行动。”
陆照川看了顾少恒一眼，正想说些什么，不想口袋里的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取出看了眼。
是笛卡尔教授的电话……
一边摁下接通，两人的身影重新消失在电梯间，谁都没提去买早餐的事……
没一会，躲进后堂的人慢慢都回到大堂……
“我的天，那女人还说是来应聘的……”向前招待过姚可可的男人呐呐说道。
“我竟然还真信了……”
“还好你没打电话董事长就出来了，不然麻烦就大了。”
前台的小姐同情的看了眼男人。
“算了，不论如何，要是那个女人以后再来，都说董事长不再就行了。”男人吞吞口水，还不忘嘱咐道：“记着，绝对不能怠慢了……”
前台的几个小姑娘纷纷点了点头。
第84章 0084 调查
办公室中，陆照川靠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一叠文件，一手将手机举在耳旁听着什么。
电话是法国的笛卡尔教授打来的，问露易丝面试的情况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陆照川禁不住皱起眉头，才淡淡说道：“是的，时间已经超过预约的时间，我并没有收到秘书部的消息，也没有看到她人。”
“……”
电话那边陷入长久的沉默，好半天，才响起笛卡尔教授深深的叹息声。
“我明白了，麻烦您了，陆董事长。”
说罢，挂了电话。
“看来我们露易丝小姐爽您的约了。”顾少恒同样听到电话内的交谈，无语的耸耸肩。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她。”陆照川的声音略有疲惫。
盛世集团的高管，每一个都是他的心腹，绝对不能允许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突然占据。
“我在去寻摸寻摸吧，实在不行就把现在坐代理的那位扶正，虽然能力有所欠缺，但培养下也还是能用的。”
顾少恒一边说着，一边又打起公司的内线电话。
陆照川看着顾少恒，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把视线重新落在手中的文件上。
只是，涣散的瞳孔，说明着他此刻心神并不在这里。
姚可可刚刚在兴世桃源门口下了的士，就接到了笛卡尔教授的电话。
“露易丝，你今天怎么没去面试？”教授的声音有着显而易见的责备。
“我想了下，我可能还是不适合和那个人一起工作。”姚可可一边说着，一边从司机手中接过零钱，想了想，她又说道：
“事实上我在去法国之前，就听说过盛世集团的董事长了，是一个愚蠢的，满口大话的，只知道争权夺利的，肆意玩弄下属的混蛋。”
“……，好吧，既然是你的决定，那我也不好在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