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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她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撑着他。难道他刚刚就是整个屋子在找她吗?如果她晚一点回来,他该不会要开车出门找吧?
瞧他明明因为生病而虚弱的模样,还要执拗着性子找他,简直像个闹别扭的小男生一样。
「我去帮你买药了,你刚刚在睡觉,所以没跟你说。」她撑着他,觉得他壮硕的身子快压扁她了。唉呀,这男人是铜墙铁壁做的吗?怎么这么沉?
「你这样……很不乖。」他还会指责她呢!眼睛都睁不大开,看起来就是只病猫。
「你先躺下吧!要不要去房间睡?」她才问出口,心里就直呼惨。她家其他的房间因为平日没人使用,所以床单都收起来了,她是可以去铺床,但要先把这家伙放下来呀!
「好……」他应声还迷迷糊糊朝她房里走去,将扶着他的乃茜往前拖。
「窦至中……」她叹口气,无奈地只好任他去睡她的床了。唉,反正她报告还没写完,还要照顾他,横竖她今天是没办法睡觉了。就把床借他吧!
好不容易将他放在床上,她倒了水,拆了药,拿到床边给他。
「喂,把这吃了。」她坚定地说。
「那什么?」他眯着眼睛问。
「还能是什么?感冒了当然吃感冒药,还是你想上医院挂急诊?」她没好气地说。
「我不要吃。」他大爷很潇洒,直接回了这么一句。
她目露凶光,拿着药丸的手直伸到他面前。「不吃你给我试看看!」
正当她心里盘算着怎么利用他此时不佳的体力跟他搏斗时,他瞄了她坚定的脸一眼,然后握住她手腕,一把将药丢进嘴里,接着喝了两口水,就算了结。
「喝多一点,才能退烧……」她的话消失在他负气背转过身子的动作中,缓缓地她的嘴角浮现一抹纵容的笑意。算了,平常就够难搞的,现在生了病恐怕只会更不合作。
她去厨房弄了冰袋出来,将冰袋敷在他头上之后,这才将灯转小,准备回去客厅继续写报告。
谁想到才转身,她的手就被一双热热的大手握住。
「至中。」她转身看他,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叫他。
「不要走,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他哑着声音说。那脆弱的表情比他的霸气更有威大,她很快就投降了。
「好吧,那我把电脑带进来,但是我得开灯喔!」她原本是担心开着灯会影响到他睡觉,所以才要出去。
「无所谓。」他应着。
于是她再度把电脑搬进房间,就坐在房间内的书桌前忙碌。而他望着她的背影,安心了,很快地睡意就找上了他,他再度睡了过去。
一直到半夜两点半,乃茜的报告终于完成。她将档案寄出去,直接寄到教授的信箱去,然后关机,揉了揉僵硬的颈项。
她走到床边,低头望着他沉睡的容颜,忍不住又看着他出了神。她的手轻轻地擦去他身上冒出的汗,但是才一碰到他,她就慌了。热度居然不降反升!
「至中!窦至中!」她摇了摇他,他依然沉睡着,没什么反应。
她奔出房间,翻找出体温计,然后再回来帮他量了体温。结果证明不是她的错觉,他的体温已经烧到快四十度了。
「窦至中!至中……」她开始紧张了。「怎么会这样?应该要挂急诊……急诊!」她拉了拉他,想叫醒他,将他带起床。
可以他的身材岂是一个小小的她可以支配的?她急得满头大汗,眼眶里面都是泪水。「你醒醒啊,这样怎么去看医生?这……怎么办?」
搬他又搬不动,她趴跌在他胸膛,担心得哭了起来。这一整天下来,体力的透支跟情绪的上下波动,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她就这样嘤嘤地啜泣着。
这破碎的哭声跟陆续滴到他脸颊的泪水终于穿透了他层层的意识,他蠕动了下身子,缓缓地、用力地睁开眼。
「你……好吵。」他的手搭上她的后脑,将她抱靠在自己胸膛。
「你醒了?至中,你醒了?」她还是满脸泪痕,但是却已经停止了哭泣。「我好害怕喔,怕你烧坏脑子了,不知道怎么送你去医院。」
「傻子,我只会被你吵死。我没事,不要怕。」他难得温柔地安慰着她。
「你烧得蛮严重的,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她担忧地抹了抹他的脸。
「你把退烧药再给我吃一次,然后帮我换冰袋。天亮如果还没退,再去医院吧!」他本来是不爱吃药的,但看她担心成那样,只好自己讨药吃。
「好!」原本慌乱的她在他的命令下安定了不少心神,只有这种时候她不会嫌弃他的霸道性格。
还好她按照他所说的再给他吃了次退烧药之后,他的温度就慢慢地退了下去。
清晨时,天亮了,忙了一整夜的她也累翻了。
「窦至中,如果你要当个坏蛋,也要当一个健康的坏蛋才行。」她的手摸着他凉凉的脸庞,眼底尽是温柔。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恐怕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超过喜欢太多太多了,她已经没办法过没有他的生活了。
原本她以为他已经睡着,没想到他睁开了眼睛,温柔地回视着她,那眼神是她以前没见过的。
「好。」他轻轻地说。
她愣了一下,「好什么?」
「好,我会当个健康的坏蛋。」他温柔承诺,握住她贴着他脸庞的手,偏头,吻了吻她的掌心。
一阵奇异的麻痒穿透了她,从她掌心扩散开来。
「上床睡一下吧,累了吧?」他掀开棉被说。
她只犹豫了几秒,就躺进他为她预备的温暖怀抱中。她的脸颊贴靠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存在,她很快地在他怀中松懈下来。
她睡了过去。两个人分享着她那颗小枕头,两颗头挤在一起,却感觉那样的满足跟安全。没多久,温暖包围了彼此,他们在彼此的稳定呼吸中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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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吾家暴徒》
第七章
童乃茜这一睡,真的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醒过来。
她醒来时,因为阳光太烈,窗帘没完全拉上,眼睛还被阳光刺醒了。不过一醒过来,她整个人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
「至中!窦至中!」
她摸着空荡荡的床,好像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非要摸摸看才能确定他确实已经不在床上。她昨晚,不,应该说是今早,最后的印象是躺在他怀中舒服地睡去。谁想到醒过来时他已经不见了。
「不是病得很严重吗?能跑去哪里?」她赤着脚下床,没想到梳理自己,就赶紧推开房门到处找人。
他昨天晚上明明还发烧到快四十度,睡一觉之后,今天也该去趟医院吧!谁想到他竟然就人间蒸发了!
在屋里找不到人,她猛皱着眉,奔回房间找手机。她按了速拨键,还好电话很快接通了。
「你起床啦?」消失的窦某人语调懒慵地说。
「窦至中,你跑哪去了?你昨天晚上还发烧到快四十度,不好休息,你跑哪去了?你快点回来,我陪你去看医生。」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噼哩啪啦就说了一堆,字字句句像子弹一样,迫不及待往前弹出。
谁想到电话那端的他一派轻松。「好啦,我这就要回来了,再等五分钟,我就到了。」
她顿了一下。「五分钟?」
他是不是起床后太饿了,自己跑出去买东西吃?可是这一点都不像他,按照他以往的效法,应该是把她吵醒,然后要她弄吃的给他。
「对,现在剩四分钟了,我挂电话了。」他说完还真的挂了电话。
童乃茜半信半疑地看了下手表,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四分钟后会出现。结果这一看倒让自己吓了一跳。「十二点了?中午了?」
她这一睡居然睡到中午了。
当她还在怀疑手表有问题的同时,大门就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她猛抬起头来。下一刻门果然被打了开来,窦至中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蓝色衬衫,黑色的西装裤,看起来像是梳洗过了。更重要的是他的精神爽朗,眉眼间的疲态尽失,完全不像是昨天晚上还发烧到快四十度的人。
乃茜眨了眨眼,怀疑地看了他好几次。难道昨天晚上是她的幻觉?还是她作梦梦到的?
「你今天没课吧?我看了你的课表,好像没课,所以就没叫你了。」他的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头发,露出一边肩膀的宽大T恤跟短裤下那双白皙的腿,一瞬间他的眸色黯了些,身体却有另外一种紧绷。
这女人真的一点都不懂他的苦心。
今天早上他醒来,看到她窝在他怀中睡得那么香甜,而他却只想对她做一堆脑子里面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的龌龊行为。但是她那张纯真的、信任的脸,让他硬生生将自己的冲动压抑而下。为免太考验自己,他赶紧放弃这个甜蜜的折磨。
他很清楚自己,一旦他真的抱了她,与她有了亲密接触,那么他的手就再也无法放开她了。当初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想等到她毕业,等到她更成熟一点。为了这丫头,他已经当了太久的和尚,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圣人,更不会在此时考验自己,他可以说是用逃的逃离她的床。
「我没课啊!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干么乱跑?」虽然他看起来很健康,精神很爽朗,但她还是不放心地走过去,踮高脚去摸他的额头。
不料这动作却是对他难得的高贵情操的考验,一阵属于纯女性的清香袭向他,他几乎瞬间就起了无助的反应。暗自咒骂了一声,他退开一步。「我好了啦!我已经回家洗过澡,又去店里工作了好一段时间了,你说我像是生病的人吗?烧退了就没事了。」
她发觉到他退缩的动作,怀疑是自己眼花,所以就边说话边再往他那边靠近。「就算烧退了,也该去给医生看一下,开个药什么的。」
结果他又退了一步,这下子真的把她惹毛了。
「想叫我吃药,除非我死。」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好了就好了,干么还看医生,浪费医疗资源。」
她眯起眼。「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干么一直退后?」
他瞪了她一眼。「你……还没刷牙洗脸,快点去。」
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洁癖了?」她说着还故意顶了他一下,脸还朝他凑近,就是要让他瞧瞧她的脸有多脏。谁要他敢说那什么话,嫌弃她吗?
结果窦至中被这一逼已经逼到了沙发边,而她这一顶,直接把他顶进了沙发里,他跌坐在沙发扶手上。
他恼怒地咬牙。「你这女人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低吼一声,伸手拖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摔进了沙发里。他翻身将她压进柔软的沙发中,嘴巴已经朝她压了下来。他的吻依然是那么刺激、火热,他的手也毫不客气地隔着宽大T恤罩上她柔软的胸部,就这么挑弄了起来。
她一开始被他狂猛的行为给吓到,接着就被他一连串的吻跟碰触给转移了心思。他虽粗鲁,碰触中老是带着霸气,但是他的手又是那样带着不自觉的温柔,让她心折。
就像昨夜的他,明明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