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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相当的难度,这是他在国外某数学论坛中看到的。
唐宓有阵子没接触奥数题目,一时半会儿有些跟不上叶一超的思路,但功底尚在,看了叶一超准备的相关资料后,大致也有了一些想法,和叶一超就解题方法讨论起来。
高三(1)班的大部分人在上体育课,教室里空荡荡的,很适合讨论数学。
两人讨论起数学来浑然不知外物,直到终于找到了解题苗头时才回过神来,此时有男生说笑着进入教室,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卢明远诧异地说:“怎么,你们讨论到现在?现在都快十二点半了。我们都吃过午饭回来了。”
唐宓一愣。一般来说,上午第四节是体育课的话,体育老师都会提前几分钟下课,好让同学们直接从操场去食堂吃饭,避开十二点下课的高峰期。这期间班上同学没人回教室,因此他俩根本没注意到时间,还真不知道时间过去得这么快。
叶一超也恍然大悟,于是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二十。
“还没吃饭?”李知行瞥了两人一眼,问唐宓。
居然关心她的吃饭问题?唐宓瞧了李知行一眼。
“还真的。”叶一超问唐宓,“我耽误你吃饭了吗?”
“没事。我本来去食堂也晚。”
“一起去?我请你吃饭。”
唐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不用了。”
“不用客气。”叶一超根本不听她的,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笔,“走吧,一起去。”
看着两人走后,卢明远走到唐宓的桌椅旁,拿起桌上的验算纸,笑着跟李知行挥了挥:“你来看,我刚刚跟你说什么来着。”
“给我看看。”
十几张写得满满的草稿纸翻过去,宛如天书一般,有叶一超的笔迹,也有唐宓的笔迹,混杂在一起,可见他们刚刚的讨论多么热烈。
“你能看懂?”
李知行是各项全能均衡发展的优等生,但在数学上并不太出众,也从未参加过什么奥数竞赛班,卢明远的怀疑也有其道理。
“不,看不懂。”
“到了IMO的级别,大约是这样了。”
李知行若有所思地放下稿纸,回到座位上,盯着唐宓的座位,微皱起了眉头。他的神色让卢明远有些在意——和李知行同桌一个星期,卢明远也和他大致熟了,他想,大约也可以聊上一些普通的话题了。
“李知行,你和唐宓是不是有点什么亲戚关系?”
李知行侧头看着本班班长:“怎么忽然问这个?”
“是听老师无意中提起的。”卢明说,“我之前也问过唐宓,她说不是,但我后我想了想,老师也不至于说谎啊。”
李知行沉默了半晌:“她说不是就不是吧。”
”他离座,转身离开教室。
“咦,你去哪里?”
“回家换衣服。”
“是啊,刚刚打球,衣服都湿了。”卢明远恍然大悟,话说回来,郡你为什么不下课就回去——”
李知行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同桌的疑问,只挥了挥手,身影很快转过门后。
李知行大步走出校门,宣中校门外是一条几百米长的绿荫小街,街道两旁都是小商店,公交车不经过这条绿荫街,只在街道头尾有两处公交车站,李知行走到街尾,招手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坐在车上,他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又点了点屏幕,果然找到了卢明远所说的电视台采访叶一超的视频。视频不算长,只有十几分钟,是作为本地新闻栏目的一个子栏目呈现的。
在电视台的演播室里,叶一超如同每个成功者一样,沉稳淡定,例行公事一样感谢了父母和各位老师的培养之后,主持人笑着问:“那你觉得,在你数学学习的过程中,什么事让你印象最深刻?”
叶一超说:我觉得有一个好的同伴,或者说对手很重要。”
主持人用鼓励的语气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非常喜欢数学,愿意花所有时间去学习数学。不过喜欢数学的人不多。”他说到这里,连主持人都笑起来,所以从小到大,我的同行者很少,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都和我走上了不同的路。上了高中之后,我才知道,独行侠虽然有自己的长处,但有同伴也是一种幸福。”
主持人间他:“你说的同伴是谁?”
“我的一位同学,我们一起参加了学校的奥数班,后来还一起进了冬令营。她很冷静,思维也独特,总能另辟蹊径解决问题,我在和她讨论的过程中,收获良多。”他说,我素来是自己独立思考问题,解决之后就很欣慰,但是她常常指出另外解决问题的角度,都是我之前没想到的。”
“你的这位同学的确很优秀啊,他有没有入选IMO集训队?”
叶一超说话时一直非常淡定,直到此时才露出了一点儿怅然之色:她非常有实力,本来可以入选集训队,但考试前两天发高烧,考试时发挥得不太好,所以落选了。”
主持人叹气:“那真是太可惜了。”
“是的。”
访谈时间不长,谈话到此也进入尾声。李知行关掉画面,陷入了沉思。
|第三章|自卑和自傲
世界上的流言都有一个特点,如果当事人置之不理,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消散了。
毕竟,世上新鲜事物层出不穷,没有谁会特别关注谁。
围绕李知行和两个女生的三角恋的流言虽然在一段时间里传得火热,但因为当事人通通置之不理,一两个星期之后,也失去了新鲜感,被人遗忘。大概也只有302宿舍的女生才知道真相,然而大家都不会乱宣扬,何况这流言也有一半是假的。
听听八卦,可以调节生活,但也仅此而已了。大家都是高三学生,沉重的考试在前方等待着他们,譬如,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来临了。
每个月第四个星期的星期四、星期五两天,高三生都要参加一次月考。
月考的时间安排和高考时间一样,但老师们考虑到有部分同学并非宣州市人,因此将最后一门英语提前了一个小时,从下午两点考到四点,四点考完后,住校的高三同学们就可以回家了。
宣中的学生有两类,走读生和住校生。在高三阶段,学校的走读生和住校生差不多对半开——走读的学生大多是家就在宣州市内,并且距离学校比较近;就算不近,很多家长为了孩子的高考考虑,也会在中学旁边租房子方便照顾孩子。住校生也有两种,要么父母工作太忙无暇照顾,要么是从外县考入的宣中,也只能选择住校。
高三阶段,学校课程吃紧,每周只放假一天,从周六下午第四节课结束之后开始,到星期天结束。每隔四周,学校会放一个双休假,住得稍远的同学只有在这两天的假期中才能回去一次,唐宓正是此列。
高三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唐宓和其他同学一样,提前十分钟交了英语试卷——在所有的学科中她最不拿手的就是这一门,不过这次英语考试比较简单,大伙儿纷纷提早交卷准备回家。
考完后教室里一派欢天喜地,长久住校的同学冲回宿舍,拿着早就整理好的背包和行李准备回家。
三三两两的同学拥向宣中的校门,唐宓和其他舍友挥手:“下周一再见!”
出了学校大门,沿着热闹的街道往东走上两百米,就是公交车站的所在。
在宣中读书的整整两年,回家的路线唐宓烂熟于心,她根本不需要看站牌,只立在公交站台,等着去往西客站的16路车开过来。16路车十分钟一趟,不算难等。
忽然一辆奔驰驶来,就在公交站前停下。
唐宓并不认为这辆车和她有什么关系,直到副驾驶的车窗摇下,车内的李知行正对她微微点头。
唐宓有些诧异,她记得,李知行是全班甚至可能是全校第一个交卷的人,应该早早就离开了学校,怎么现在还在学校附近?
“去西客站的话,我送你。”
唐宓摇了摇头;“不用。”
“重要的几条干道大堵车,公交车很久才能来。”
唐宓抿了抿嘴,轻轻皱起眉头。星期五的下午,市内经常会堵车,但她没想到,现在刚过四点就开始堵了。
后排的车窗也慢慢摇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叠着腿坐在车内,手中拿着一本书,抬头看她一眼,又看着前座的李知行:“你要接的是她?”
“是的,大哥。”
这声“大哥”让唐宓一怔,她收回视线,在年轻人的脸上轻轻一停。
李知行的这位兄长有着一张文雅清俊的脸,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比她和李知行大不了几岁。她没记错的话,李知行是独生子,没有大哥。那么,这位青年大约是他的堂哥或者表哥。
一瞬间她打定了主意。
“不用了。”她重复道,指着由远及近驶来的831路公交车,换地铁就可以了。”
我坐公交车,去前面831路公交车排队等着入站,却被前面的奔驰拦住了路,不停地摁喇叭。
李知行心知唐宓坚决起来是什么样子,也没时间再劝,一言不发地转过头去,吩咐道:“张叔,开车吧。”
车窗随即撂下。
车子驶出之后,李泽文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家车子后面的831路公交车,公交车上非常拥挤,那个女孩的身影淹没在了人群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她是谁?”李泽文说。
李知行从前座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堂兄。
“她叫唐宓,是我的同班同学。”
“对同班同学这么热情?隔着一条街看到她,都不惜绕远路来接。”李泽文忽地微微笑,“当然,是挺美,身材也好,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变了审美,看上了穷人家的女孩?”
“哥,你怎么知道她是穷人家的女孩?”李知行问。明明唐宓上身穿着校服,下身穿着牛仔裤,是很普通的女孩打扮。
李泽文说:“她虽然穿着校服,但衬衣明显洗得发白,而且我记得,你们学校并不强迫同学穿校服——譬如你就没穿,可见她没多少衣服可以穿。裤子是牛仔裤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来新旧,但注意她的鞋子。那双运动鞋保护得还不错,但磨损很多,一看就穿了好几年。”
“你说得对……”李知行无奈叹息,干吗跟自己的堂兄较劲呢?
“她怎么样其实无所谓。最有趣的是你,你并不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早就料到了?”
“她从来都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泽文饶有兴趣地推了推眼镜:“你喜欢上了灰姑娘,准备当拯救灰姑娘的王子?”
“大哥。”李知行收了笑容,表情严肃起来,和兄长对视一眼,“她是姑父的外甥女。”
李泽文原以为自己的堂弟会坦然承认自己喜欢灰姑娘,但没想到获得了如此让人意外的消息,饶是他也有点儿意外,问:“这么说,她是农村出来的?”
“是的,和姑父一样,她是嘉台县人。”
“既然和你同班,她学习不错?”
“她学习非常好,我不如她。”李知行说,“她平时的成绩从未下过年级前三,在今年年初的数学冬令营中,拿了全国一等奖。”
“女生拿到奥数的全国二等奖?那确实厉害。”李泽文知道这个奖项的难度,谈性浓了一些,他把书放在一旁,“倒也不愧是姓唐的。”
他的潜台词李知行很明白。她和姑父一样,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出身太过于贫寒,只得发愤图强,试图用优异的成绩改变命运。显然,他们的姑父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唐宓也许就是下一个。
李泽文手指轻轻弹了弹书页:“不过……她既然是姑父的外甥女,怎么也姓唐?”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听老师提过,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