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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唯盯着黎湘看了又看,却实在是没办法从黎湘脸上找到一丝哀伤的情绪,她安静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跟我四哥离了婚,你真的就这么高兴啊。”
黎湘整理着自己刚刚买来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听见思唯这么问,顿了顿才回答:“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问心无愧就好。”
思唯闷闷地坐在旁边,目光落到黎湘买来的那些东西上,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你买的这些都是什么啊?帐篷、睡袋、冲锋衣……你要去爬山吗?”
黎湘扑哧一声笑出来,“不是啊,我要出去旅游。”
思唯一怔,“去哪儿旅游?”
“一路向西。”
……
离开黎湘的小屋,思唯迅速给陆景乔打了电话,谁知道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思唯急得直跺脚,索性坐上车,直奔陆氏集团。
刚到陆氏集团楼下,却正好就看见贺川在送一个人上车,思唯只怕是陆景乔,连忙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却有些愣住——
那人正背对着她坐上车,看身形明显不是陆景乔,怎么反而有点像……宋衍?
思唯的车迅速驶上前去,前方那辆车却已经缓缓驶离了。
“喂!”思唯迅速下车,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越开越远。
贺川依旧站在原地,看见她,微笑着打了招呼:“陆小姐。”
思唯这才看向他,“刚刚那人是谁?”
贺川回答:“一个客户。”
“客户?”思唯怀疑地蹙了蹙眉,“什么名字?是不是宋衍?”
贺川回答得很快,“不是。”
思唯听了,又转头朝那辆车消失的方向看了看,忍不住嘀咕:“真的很像啊……”
“陆小姐过来有什么事吗?”贺川问。
思唯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看向他,“我哥在不在公司?为什么我打他的手机他都不接?”
贺川听了,只是微笑回答道:“陆先生刚刚在跟客户开会,所以才没有接听陆小姐的电话吧。”
“就是刚刚走的那个人吗?”思唯有些恼火,“那他现在有时间了吧?我找他去。”
说完,她也不等贺川回答,转身就走进了大厦里。
推门走进陆景乔办公室的时候,陆景乔正站在落地窗前对着窗外的景致抽烟,哪里有半点忙碌的样子?
思唯直接就走到了他面前,“你为什么要跟黎湘离婚?”
陆景乔看了她一眼,眸色清淡,“这不是她想要的吗?”
“可是你说过你不会放手的!”思唯忍不住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衣袖,“你说过你会让黎湘幸福的!”
“既然她不要,那我也只能成全她了。”陆景乔抬起自己的手,摆脱思唯的束缚,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后。
思唯无言以对,看着他坐下来开始翻阅文件,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开口说了一句:“黎湘说她要出去旅游,一个人,今天晚上就出发,往西部去。”
陆景乔并没有抬头,片刻之后才淡淡开口:“那就让她去好了。”
思唯走到他面前,猛地一拍桌子,重重地强调:“她、一、个、人!”
“她那么有主见的人,需要你担心?”陆景乔终于又抬眸看了她一眼,“没别的事就出去。”
思唯气得够呛,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待她离开,陆景乔才缓缓从文件中抬头,调转了椅子方向,仍旧是看着窗外,耳畔响起的,却是先前先前那道男人的声音——
“陆先生,湘湘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她是倔强,有自己的坚持和信念,可是她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刚强。你相信我,我也是想要湘湘幸福而已……”
……
当晚八点钟,陆氏公关集团对外公布了陆景乔和黎湘离婚的消息,顷刻之间,各方八卦群情汹涌,占据了舆/论的半壁江山。
一时间各种猜测、谣言纷沓而至,两个当事人也成为记者争相想要追访的对象。
然而,在这一片天翻地覆的浪潮之中,黎湘却已经悄无声息地驾车出了江城。
她虽然有一个确定的目的地,却并没有固定的时间和路线,一切一切仅凭自己的心情。
黎湘第一站选在了江城两百公里以外的一个城市,做了一晚上的休整之后,第二天再整装待发。
接下来的日子,她整整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停经许多个大城小县,在春意正好的时候,抵达了西部山边的某县城。
黎湘在县城里进行了最后一番采购,随后才又驾车继续行驶,渐渐地驶离国道,又驶离了省道,最终驶上了沙石尘土铺就的乡村小道。
原本就是高原山区,道路崎岖不平,又是砂石道路,她那辆可怜的小高尔夫经历了无数颠簸,最终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停在了一小片空地上。
空地再往上就是羊肠小道,黎湘下了车,开始徒步往上。
路不长,也不是很难走,大约五六分钟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已经有些显得破败的小房子,一眼望去大概可以看出有三四个房间,其中一间稍微大一些,有大面积的窗户,可是好几个窗户都是破了洞的,从哪些破了洞的窗户里,隐隐有读书的声音传出来。
黎湘走上前,在屋檐下的小阶梯上坐了下来,正准备长长地舒口气,身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随后响起一把熟悉的女声:“你好?请问你找谁?”
黎湘回过头去,看着身后那个穿牛仔裤白衬衣的女孩,轻笑了起来,“我找你啊,沈嘉晨。”
☆、176。176这样大风大雨的天气,什么人会在半夜敲门?
沈嘉晨,多年以前骄横刁蛮的沈家小姐,如今则是常驻这所山区小学的老师。
沈家原本也是江城颇有声望的大富之家,然而人生际遇起伏不定,沈家的辉煌在沈嘉晨十七岁那年一去不返。一夕之间,沈父意外过世,家族产业逐渐被外人吞并,沈母大受打击,缠绵病榻两年之后也去世,只剩下沈嘉晨和哥哥沈嘉宁相依为命。
沈嘉宁选择了重回商场拼搏,誓要重新振兴沈家,而沈嘉晨则来到了这所山区小学撄。
沈父在世时曾有许多仁善之举,这所山区小学也是多年前沈父所捐建偿。
沈嘉晨在三年前的一次探访之后,发现学校里唯一一位老师因为年事渐高不能再继续执教,于是她决定留下来暂代教师职务,这一待就是三年。
黎湘是在上次那个深夜与沈嘉晨相遇之后才得知她这样的际遇,其实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想跟来看看,如今解决了江城的事情,一身轻松,终于得以前来。
沈嘉晨对她的到来实在是万分欣喜,因为黎湘到来的同时,还带来了许多的教学用具、儿童图书以及书包文具。而且黎湘还是开车来的,在这样闭塞的山区,一辆车实在是太珍贵的交通工具。
在得知黎湘接下来并无行程安排之后,沈嘉晨邀请黎湘在这边多停留一段时间。
黎湘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笑道:“教书育人我怕是帮不上你,不过当司机跑跑腿,采购物资倒是可以的。”
沈嘉晨说:“能不能再加一样?”
“什么?”
“做饭。”沈嘉晨说,“每天的午饭,我们俩,加上十八个孩子的午饭。”
黎湘张了张嘴,忍不住伸出手来按住额头,这才笑了一声:“这你可真是难倒我了。”
“其实很简单。”沈嘉晨说,“我跟着附近一个大娘学了两天也就上手了,孩子们要求也不高,只吃咸菜他们也没意见。但我还是希望能给他们多补充一些营养,所以还是每天都会做一道菜,一周尽量让他们吃上三次肉。不过你知道从这里到镇上要走多久,现在既然你开了车来,我也就尽情奴役你了。”
黎湘闻言,笑着叹息了一声:“你都安排好了,我也不能说不行不是吗?”
沈嘉晨也笑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对黎湘说:“你会喜欢这里的,生活方式简单,孩子们都单纯善良,不管你是抱着多沉重心思来这里的,待一段时间肯定都能放下了。”
黎湘听了,与她对视一眼,“我看起来很沉重吗?”
沈嘉晨跟她对视良久之后,缓缓笑了起来,“看起来倒是不沉重,不过,却好像有心事放不开的样子。如果你是想来这里放下一切,那么恭喜你,你找对地方了。”
黎湘听完,只是笑而不语。
自此她便在这个山村小学安顿下来,和沈嘉晨一起住在一个逼仄的小房间里,两个人各自一张古老的钢丝床,宽度不足一米,黎湘时常睡得腰酸背痛,渐渐地却也习惯了。
白天她负责买菜洗衣做饭,在孩子们下课的时候陪他们说笑玩闹,晚上则看看月亮数数星星,天气好的时候还能看见银河。日子的确简单到极致,可是也舒服美好到极致。
黎湘在这边待了将近两个月之后,某一天忽然接到一个恶作剧一般的电话,电话一接通,那头立刻传来一阵怪笑:“嘿嘿嘿,猜猜我是谁!”
黎湘开了扬声器,一面削着土豆,一面语调平淡地回答:“陆思唯,你真无聊。”
“哇!湘湘你居然一听就听出我的声音来了,亏我还特意找了个座机打电话给你,浪费表情。你果然对我是真爱,么么哒!”
黎湘轻笑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探头去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码,顿时一惊,“你……你在哪儿?”
“我在你在的镇上啊!”思唯说,“坐了大半天车,身体都快要散掉啦!湘湘你快来接我!”
黎湘被她吓得不轻,顿时也顾不上别的,走到教室门口跟沈嘉晨打了声招呼,便匆匆往镇上赶去。
到了镇上那座古老的石桥头,果然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手臂立在那里,周围来来往往的小镇村民都盯着她看个没完。
黎湘迅速将车开了过去,思唯一见到她直接就扑上前来,“湘湘,是不是巨大的惊喜!”
黎湘先没有理她,而是扭头四下看了一圈,再没有看到任何跟思唯相关的人,这才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的啊?”
这里交通闭塞,从省城到这个小镇估计是要转七八次车,黎湘怎么也不相信她是坐公车过来的。
“司机送我来的啊,不过我已经把他打发走啦。”思唯说,“原本我就打算来看你不是,刚巧这里两百多公里外的那个什么山有个大型开发项目跟我们陆氏有关,有人过来考察,我借机就跟着过来了,然后中途拐了个弯就找你来了!惊不惊喜!”
“何止惊喜啊!简直惊吓!”黎湘回答,“上车吧。”
两个人一起回到学校,刚好是下课时间,孩子们在屋前的空地上笑着玩成一片,沈嘉晨站在旁边,一眼就看到了她们,抬起手来朝思唯挥了挥手。
思唯热切响应,很快引得孩子们也纷纷朝她挥手欢呼,热情得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参观完整个小小的学校之后,思唯就更不知所措了。
“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在普通的乡村小学呢。”思唯说,“这里条件比我想象得还要差……而且手机时不时地连信号都没有!”
“那不挺好的吗?”黎湘说,“像不像世外桃源?”
“像什么呀!”思唯说,“瞧你们俩那两张破床,晚上我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