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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喜鹊在外头轻轻喊着。
朱翊铮无力地摊倒在床,为什么喜鹊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呢?
婵媛不敢去想他要证明什么,连忙起身擦泪,为他拉妥被子,低声道:“请王爷歇息,我去看喜鹊有什么事。”
开了门,喜鹊捧了几色点心和热汤。“小姐你一定累了,吃点东西吧!”
“嘘,小声些,王爷要睡觉了。”
喜鹊点头,将东西送进房间桌上后,又悄悄走出。
婵媛也跟到门口,仍是轻声问道:“追魂他如何了?”
“他还在发烧,知道王爷醒了,本来想过来看王爷,又怕王爷挂心,就叫我过来问候。”
其实莫追魂的伤势比朱翊铮更严重,而且还中了毒,但婵媛不敢实说,也是不想朱翊铮担心。
“难为他了。”婵媛看到喜鹊圆润的脸颊消瘦下去,不禁叹道:“唉!你也累了。恐怕你们的婚事要暂时搁置……”“我不要成亲,我要服侍小姐啊!”喜鹊哭道:“是喜鹊太笨,跟小姐学了几年的功夫,遇到坏人还是吓呆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婵媛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在那边发呆,就是帮最大的忙了,不然哭得哇哇乱跑,我还得赶去救你呢!”
“小姐!”喜鹊也被逗笑了,紧紧拉住婵媛的手。
婵媛明白,总有一天,喜鹊要嫁给莫追魂。而那时的她,没有爹,没有姐姐,没有晋哥哥,连贴心的丫环也没有,只能守着一个偌大的王妃空闺,那种日子将会很寂寞、很寂寞……
喜鹊见婵媛神色黯淡,只道小姐忧心疲惫,忙笑道:“小姐,瞧你眼圈都黑了,你喝个热汤,我去打一盆热水过来给你洗脸,让你好好歇息。”
“也好。”婵媛真的累了,她好想睡上一觉。
她转身进房,望向里间的睡床,朱翊铮安静地躺着,大概是睡了。
暗夜中蓦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开乌云,月光在纸窗上映出另一条女子身影。
“琥珀姐,你不是离开了吗?”喜鹊喊着,脚步急促地想要阻挡来人。“你不能打扰王爷啊,”
婵媛一惊,想要拉上门闩,但是琥珀动作更快,伸手一推,人就闯进房间,喜鹊则在后头拉着她的衣角,不让她进来。
“琥珀,没有我的允许,你夜晚不得到这里来!”面对来势汹汹的琥珀,婵媛也是不遑多让,以王妃的威严命令着。
“你?”琥珀哈哈大笑,衣袖里赫然翻出一把尖刀。“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王妃,凭什么管我呵?”
婵媛见到森亮的尖刀,不觉倒抽一口冷气。“你做什么?快放下刀子!”
“我来看王爷啊!”琥珀狐媚地笑着,又往前走一步。“你们都不让我进来看王爷,王爷可是会想念我喔!”
“你胡说,”婵媛后退一步,僵硬地转头看朱翊铮,他仍然沉睡着,浑然不知几尺外的惊险场面。
“小姐,你快护住王爷呀!”喜鹊想也不想,伸手抱住琥珀的腰,不再让她前进威胁婵媛。
“放手!”琥珀以手肘去撞喜鹊,但喜鹊仗着学过功夫,越发抱得死紧。
“喜鹊,危险!”婵媛惊惧万分,大叫道:“来人呀!有刺客!”
“嘿嘿!我不是刺客……”琥珀抬起脸,眼里射出妒恨的光芒。“我是王爷的女人,是王爷摸过、疼过的女人啊!你让开!让我来照顾王爷吧!”
“休想!”婵媛手脚都在颤抖,不知是气愤还是痛楚,即使朱翊铮喜欢琥珀,但现在琥珀拿着尖刀,她一定要保护朱翊铮,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杨婵娟,你别白费力气了,王爷不会喜欢你的,成亲这么久了,他还没有碰过你,对不对?”琥珀笑得更得意了。“你……是郑贵妃要你来杀王爷?”婵媛真的害怕了,若非有极精细的安排和密谋,否则闹到现在,为何一个救援的侍卫也不见出现呢?
“不!我不会杀王爷。”琥珀的丹凤眼睁得铜铃般大,诡异地笑着,手上尖刀晃来晃去。“我会杀了你,让王爷全心全意喜欢我……啊!”
“我不让你伤害小姐!”原来喜鹊用力勒住了琥珀的脖子。
“臭丫头!”琥珀凶性大发,反手一刀,就往喜鹊|奇+_+书*_*网|身上刺去。
“喜鹊!”婵媛大骇,抬腿一踢,把猛刺喜鹊的琥珀掠倒在地,正要抢上前拉起喜鹊,“碰”地一声,窗口跳进一个黑衣人。
起先婵媛以为是府里的侍卫,一见服饰不对,又见他直往朱翊铮床前冲去,手里竟然拿着一柄滴血的短剑,她惊骇地大叫一声:“王爷!”
不及细想,她已经抢到朱翊铮的身边,双掌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动作快速,剑锋一转,直朝婵媛要害刺去,再一掌把她拍到地上。
婵媛摔倒地面,顿觉腹痛如裂,但她已经顾不得疼痛了,拼命大喊着:“王爷,快醒来啊,王爷!”
黑衣人倏然转身,目光冷酷,杀气凝重,准备一剑刺下朱翊铮的心口。
“王爷!”婵媛想也不想,只知道要护住她的夫君,拼着全身力量弹跳而起,整个人就扑到了朱翊铮的身上。
就在这时,短剑也刺进她的后背。
“王爷……”婵媛抱紧了朱翊铮,感觉他似乎微微一动,但她喊不出声音了,只有微弱的气喘声。“醒……醒……啊!王……爷……”
短剑拔出,鲜血直喷,黑衣人毫不迟疑,又是举剑再刺。
蓦然,他闷哼一声,人就倒了下去,一把长剑穿心而过。
莫追魂在黑衣人背后出现,他脸色惨白,额冒冷汗,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跤跪倒在地。
“王……爷……”婵媛不知道刺客已死,仍拼命唤着她的最爱。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她真的好爱他,能够这样抱住他,她别无所求。
泪水缓缓淌下,是满足,也是遗憾,更是难舍!
“婵媛!”
是谁在喊她呢?爹爹在好远的辽东,晋哥哥不知去向,是谁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又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呢?
“快保护王爷!”
门外传来杂杳的脚步声,侍卫都来了吧!王爷应该安全无虞了,她好累,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
混沌朦胧中,婵媛见到了婵娟。
“姐姐,”她好开心,两年余不见,姐姐变得更漂亮了。
婵娟没有回应她,只是回眸一笑,那眼神洋溢着幸福与满足。
“姐姐,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婵娟摇摇头,抿嘴笑着,又往前走去。
瞧姐姐脸色红润,神采飞扬,她和晋哥哥一定过得很快乐。
“姐姐,你带我走啊!”婵媛追赶着,想随姐姐而去。
但无论她怎么奔跑,她就是追不上姐姐,跑着跑着,突然感到身体剧痛万分,整个人就陷入了无穷的黑暗之中——
十日后,冬雪飘落,大地寂寒,京城的五王府里,戒备更森严了。
“王爷!”深夜里,莫追魂来到朱翊铮房里,密禀连日来的探查结果,“刺客连杀十六名府内卫兵,心狠手辣,是典型的江湖杀手死士,查不出名姓。”
“我明白。”朱翊铮目光一凝,神情变得冰冷。“遇到土匪只是小事,是有人借机要我伤重而死。”
“王爷不想再查下去吗?属下已经得到一些线索。”
“不查了。”朱翊铮摇摇头。“我能得罪什么人?还有什么人会提防我?更有什么人希望我死?”
莫追魂神色一凛,不再做声。
朱翊铮也不说话,就算查到幕后真凶又能如何?一牵扯到宫廷阴谋,只怕是个没完没了的迷障,是太后?是皇兄?是潞王哥哥?还是郑贵妃的人马?
他们都是他名义上的亲人,他又能对付他们吗?
“土匪事件是个圈套,他们知道你功夫最好,只是围着你,还对你施毒。不过都指挥使已经问斩主犯,谁也找不出主谋了。”朱翊铮剑眉深锁,沉吟片刻,又道:“太医的事也别问了,草药都是从太医院的药局送来,至于迷药是谁放的,不但难以查起,而且一查下去,打草惊蛇,又叫别人提防我了。”
莫追魂明白朱翊铮的用心。这几日来王爷故作惊惶,还刻意负伤入宫,向皇兄哭诉恳求,请皇兄务必加派人马保护,否则大明王朝的五王爷又要叫江湖恶贼给暗算了。皇帝听后,为了向天下昭示兄弟情深,果然拨派更多兵马护卫王府。
这一招使得巧妙,朱翊铮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皇帝以为他认定仇家是江湖人物,而在最危难的时候,他只能向皇兄求救。
若皇帝是主谋,这一计可以让皇帝看轻这位小弟,暂时卸下戒心;若是其他皇族,碍于皇帝的情面,恐怕也不敢再轻易加害五王爷。
当王爷真是艰难啊!莫追魂心底一叹,起身准备告退。
王爷,您辛苦了。将军府的赵管家已经从乡下找来两个老实可靠的丫头,她们可以照顾王妃。夜深了,还请王爷安歇。”
“明早再叫她们过来吧!”朱翊铮一抹脸上的髭须,微笑道:“你这几天在外面跑,该去看看喜鹊了。”
莫追魂露出难得的扭捏神色,他走出房门,仔细向门外巡逻的侍卫交代吩咐后,这才离去。
有了莫追魂,朱翊铮就好像多了一双手,那天要不是莫追魂及时赶到,恐怕刺客的第二刀就让他死于非命了。
而第一刀,是她为他挡住了啊!
朱翊铮灭了外间的烛火,轻步走进里间床畔,双手握住婵媛冰冷的小手,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她苍白的脸孔。
她为他流了多少血呵!他知道她一直在唤他,他也听得到刺客的一举一动,可是药力太强,他根本无法转醒,而她那重重的一扑,硬是把他给惊醒了。
奋不顾身!鲜血淋漓!他的小妻子竟是以这种方式护卫她的夫君!
骨血亲人尚且要他死,而与他毫无血缘、甚至不曾真正当过他妻子的她,却是拼死救他!
情思如潮,澎湃激荡,他捧起她的手掌,不住地摩挲亲吻着,只盼以他微薄的温热,能让她尽早苏醒过来。
仿佛心灵感应,她在睡梦中寻着了温暖的来源,忍着身上的疼痛,努力地爬出幽暗,一点点残破的记忆犹让她呼喊着:“王……爷……快……醒……”
“我早就醒了。”朱翊铮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我的王妃,该你醒来了。”
大眼一睁,婵媛心头倏然一惊,拼着力气喊道:“刺客……王爷……有刺客……”
“没有刺客了。”他俯下身子,轻轻地搂着她的肩。“刺客被追魂杀死了,我们都平安无事。”
“痛!”为什么他才碰着她,她就全身剧痛不已?
朱翊铮的动作已是极为轻柔,没想到还是碰痛了她,只好轻抚着她的额头,安慰道:“乖,不痛了。”
“好痛!”胸口痛,腹部也痛,痛得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温柔男人了。
眼见她痛得流泪,朱翊铮也跟着心痛了,他握紧她的手,不断地亲吻她的脸颊。“我知道你很痛,伤口快结疤了,不要去碰,你要忍耐啊!”
是谁在吻她?那雨点般落下的亲吻,似曾相识,只是从来没有那么多、那么密集,每一个吻,就抹去一分她被短剑刺中的疼痛记忆,在绵密温柔的亲吻里,她终于不复痛楚。
她也闻到他的气息了,难道那温热的唇瓣是他?是朱翊铮?
她胆怯地眨了眼皮,惟恐一切都是她的梦想,一睁眼就要破灭啊,
“我的妻子,为什么不张开眼睛?你的眼睛很漂亮呢!”
果然是他!是她挚爱的夫君,他还在亲吻她……噢!她要晕了。
“王爷,您有伤……要休养……”贴着他的脸颊,她几乎无力说话。
“我的伤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