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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约而同的一起推开椅子站起来,然后一起走向心情郁结了整整十天,也让六家跟着胆战心惊了整整十天的老大。
“老大。”杨仔叫道。
齐朔转头看向他们俩。“干么?”
“你就认输,不要再ㄍㄧㄥ下去了好不好?”杨仔说。
怒瞪着他,齐朔眼神冷冽。
“都过了十天了,如果你只是为了赌一口气而继续ㄍㄧㄥ在这里的话,小心大嫂把分手的事当真,开始接受追求者的追求。”小陈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她敢!”齐朔倏然迸声道。
“为什么不敢,你们都已经“分手”了不是吗?那她为什么不能交新的男朋友?”小陈说。
“那是假的!”
“但是大嫂并不知道那是假的呀,而且过去这十天来你又对她不闻不问的,她怎么可能会知道那是假的?”小陈说。
“最重要的是,你又不肯我们多嘴告诉她你爱她爱得要死,今生除了她之外,再也不可能去爱上别的女人。”杨仔补充。
“你们都知道这些事实,为什么就她不知道?”齐朔怒不可遏的说。如果她真敢在这短短的十天内另结新欢的话,他一定会掐死她!
小陈和杨仔对看了一眼,无言以对。
虽然女人总爱背着男人说男人有时候很笨,但是在他们看来女人其实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钻牛角尖的时候更笨!总是爱把简单的事变得复杂,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的老大也不遑多让,是因为年纪轻的关系吗?
想一想好像真是这样,毕竟老人今年才二十五岁而已,足足小了他们有六、七岁之多,也难怪他们老是觉得他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有点小孩子气。
“大嫂到底有没有再交新的男朋友这件事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我前几天遇见她的时候,倒是发现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小陈不经意的提起。
“而且整张脸都凹下去了,气色很不好。”杨仔跟着附和。
齐朔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你也遇见她了?”
“我是昨天遇见的,还发现她走路一跛一跛的,好像脚受伤的样子。”
“可是我前几天看到的时候,她的脚还好好的呀,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出了车祸吧?”
齐朔的下巴倏然抽紧。
“不是,刚才我出去吃午餐的时候,遇见他们的工读生小苹,听说是在家的时候不小心踢到桌脚的结果,不过这一踢却把脚趾甲给踢翻了。”
齐朔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气得都快要爆发了。那个笨女人!
“天啊,光是用想的就痛死人了,难怪她走起路来会一跛一跛的。”小陈不禁抖了下。
“跛脚就算了,因为那只是个小伤,终究会好的,我比较担心的倒是另外一件事。”杨仔眉头紧蹙的说道。
“什么事?”
齐朔不由自主的绷紧神经。
“大嫂的身体。”
“什么意思?”
“听说大嫂今天早上在办公室里昏倒了。”
砰!办公室的座椅因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而翻倒,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道人影带着一阵旋风从众人眼前刮过,下一秒钟另一个巨大的声响又在大门处炸开,随后工作室里就恢复一片沉静。
“动作真快。”小陈缓声开口道。
“我还以为他能ㄍㄧㄥ得更久呢。”杨仔说。
“如果老大知道你们俩说谎骗他,你们就死定了。”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阿拓突然出声。
“你有说谎吗?”杨仔问小陈。
“没有。”小陈答道。
“我也没有。”杨仔摇摇头。
“那更惨,知情不报,罪加一级,你们死定了。”阿拓说?
小陈和杨仔轻愣一下,不由自主的对看一眼,不会这么惨吧?
“砰!”
一声巨响让办公室里所有的人瞬间抬头,并不约而同的全看向大门人口的方向。
齐朔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是从他的工作室一路跑过来的。他的目光如炬也如电,一瞬间便将办公室里的每一张脸看过一遍。他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她人呢?”他迅速的问。
众人表情一片茫然,只有工读生小苹机灵的立刻意会出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关姊人不舒服,被我们强迫回家休息了。”她回答。
齐朔很快的朝她点个头,像是道谢般,下一秒钟来去如风的又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冲出大楼,直接坐进停靠在路边的计程车,连跑到停车场开车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只想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见到她。
他真的是快要被她气死了!
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就答应他会好好照顾自己,结果才不过十天而已,她竟然就将自己照顾到昏倒,她是存心想气死他、让他自责、让他寝食难安是不是?
他上辈子一定欠了她很多债没还,这辈子她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到他身边,让他心甘情愿的为她做牛做马,即使是被她气得半死也离不开她、放心不下,镇日惦念着她担心东、担心西的。
她真的是很可恶,这样折磨他!
可是一听见她瘦了,受伤了、昏倒了,他却只想很很地把自己揍一顿。
他到底该死的为什么要跟她赌气,为什么要假装同意和她分手还和她分居呀?他真的好想把自己给捶死!
“司机先生,可以麻烦你开快一点吗?”他忍不住开口要求。
“先生,我已经开到六十了,已经超速了。”司机先生无奈的回答。
齐朔猛然吸了一口气,用力的压下心急如焚的着急,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
计程车一转进住家的巷口,他已捞出钱等着,车子一停下,他二话不说丢了钱就下车,连大楼警卫向他打招呼他都没时间回应,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电悌里,直街上九楼。
推开大门,屋里一片沉静,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图稿和资料,灯却是暗着的没点着。她是在房间里休息睡觉吗?
齐朔轻轻地关上大门,走向卧房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却在推开房门看见里头空无一人时,当场愣住。
她不是不舒服才回家里休息的吗?为什'奇''书''网'么人不在家里?她去了哪里?
“之烟!”他倏然扬声叫道,心想她会不会在厕所?
屋里依然一片沉静,无人回应。
“之烟。”他走出房间又叫了一次,仍旧无人回应。
她果然不在家里,那会去哪里呢?
手机。对了。
他立刻拿起电话拨打她的手机号码,怎知屋里蓦然响起一阵音乐铃声,就在他身旁的沙发抱枕下。他将抱枕拿开,赫然发现她的手机竟然就在那!
可恶,她到底跑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带手机出门?
会不会又去了工作室?
他再次拿起电话拨到她的工作室去,但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有。他改拨到自己的工作室去,心想着她也许会去找他,但是得到的依然是相同的答案。
可恶,她到底去哪儿了?!
一个想法突然钻入他脑中,让他陡然浑身一僵。
她该不会身体不舒服到必须去医院就诊,现在一个人躺在急诊室里吧?
没有思考与犹豫,他马上抓起刚刚被他放在门边鞋架上的大门钥匙,然后夺门而出。
电梯已离开九楼,正在五楼至六楼之间移动向上,然后七楼、八楼、九楼。
他冲出去时,电梯门正巧在他面前缓缓地打开,他满心想着的都是之烟一个人躺在急诊室病床上的模样,压根儿就没有去想住上移动的电梯为何刚好会停在九楼,他等不及的住电俤里冲去,却在看见电梯里正站着他遍寻不着的人儿时,他才双眼圆瞠的掹然停了下来。
“你跑到哪里去了?”他怒目而视的朝她厉声问道。
关之烟眨了眨眼,有点儿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傻了。“我……去买东西吃。”她提起手中的塑胶袋傻傻的回答。
他瞪着她,脸上掺杂着生气、松一口气、担忧、愤怒等各种复杂的情绪?“出来。”他用手压着电梯门对她说。
她略微犹豫的定出电梯,他立刻扣住她的手时,轻轻一拉,便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伸手紧紧地将她抱住。
第十章
关之烟不确定自己究竟是怎么进屋来的,只知道她在他的喝令下走出电梯之后,下一秒钟自己便被他拉入怀中紧紧地环抱着。
然后,一接触到他那几乎让她思念了一辈子的暖烘烘体温和味道,她立刻热泪盈眶,哭得不能自己。之后,她便发现自己已在客厅里,整个人坐在他大腿上,被他抱在怀里。
她想不起来这之间到底发了什么事,他们是怎么进屋来的,她是走进来的,还是被他抱进来的?他们在门外待了多久,又进屋多久了?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唯一的记忆就是她始终哭得不能自己而已。她觉得自己好丢脸。
“好些了吗?”像是感觉到她的情绪已趋于平复,齐朔突然开口问。
“对不起。”她哑声道,伸手轻轻地推开他,挣扎着想从他腿上跳下来,他却用手臂一把环住她的腰,瞬间又将她拉回他怀里。
“你要去哪里?”他紧紧的环抱着她。
她满心苦涩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个座位已经不属于她了,不是吗?
“为什么不说话?”她的沉默让他再度开口。
“你先让我坐到沙发上好吗?”她伸手撑开自己与他的距离,哑声要求。
“为什么?”他问。
关之烟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差一点就又要泛滥出来。他为什么能问得这么平心静气?为什么?他难道不知道避嫌的道理吗?如果让他现任女朋友知道了他和前任女朋友还在藕断丝连的话,不只对他们俩都不是好事,对她肚里的孩子也不好。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习惯了一点,她不希望他又来扰乱她好不容易才趋于平稳的生活和心情。
“你知道为什么。”她说。
“因为我们分手了是吗?”他温柔的凝视着她,“如果真是这个原因的话,那很简单。取消分手和重新交往随你选一个,我们的关系并没有改变。”
“你不要这样。”关之烟忍不住泣声哀求,“如果你这样的话,那段小姐怎么办?”
他忍不住呆愣了一下,怀疑地看着她。“什么段小姐?”
“你的女朋友。”眼泪终究还是泛了出来,逐渐盈满眼眶。
“什么女朋友?”他皱紧眉头紧盯着她问。
“你不用再骗我也不需要再瞒我,因为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她摇头道。
“你到底知道什么?”齐朔突然有种预感,也许这就是她会忽然莫名其妙跟他分手的原因。
什么段小姐、什么女朋友?他除了她之外,哪来的女朋友呀?
“之烟?”她的沉默不语让他忍不住催促。
“我看见你们俩一起走进饭店里去开房间。”想到那抹也抹不去的画面,原本只是盈眶的泪水瞬间从她眼眶里淌了下来。
“什么?!”齐朔瞬间愕然大叫,“你刚刚说什么,谁和谁一起走进饭店开房间?”他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目不转睛的瞪着她大声问。
泪水一滴接着一滴的从关之烟眼眶滑落,源源不断。
齐朔陡然僵住,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他觉得既生气愤怒、莫名其妙,又心疼不舍。
他当然知道她刚刚说的“你们”指的一定是他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段小姐,他只是觉得震惊和难以置信才会明知故问的。
这个笨女人,她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天大的误会来误会他呀?
难怪她会说要分手,难怪她分手之后连一通电话都不打给他,难怪她会把自己搞得这样憔悴不堪又伤心欲绝,好像他是个史上无敌超级大烂人、大负心汉一样。这个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