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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牙梳洗,换身短袖出门,门口遇到了纪凌然,估计是特意蹲守的。纪凌然瞧见她一脸喜色地迎了上来,夏以桐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
“吃饭了吗?”
“没。”
“一会我让我助理给你带点儿吧,有一家生煎特别好吃。”
“不用了,我不爱吃生煎。”
“抱罗粉?我听说是这边特色。”
“没吃过,我不太爱尝试新鲜事物。”
……
方茴眼观鼻鼻观心地在边上拎包,不知道夏以桐说了句什么终于把多话的男主角给打发了,问她道:“对了,娱乐周播报有个叫倪思定的记者,是你给我加的吗?”
“倪思定?”方茴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怎么那么像骂人的。”
“你死定,我也听出来了,是我微信里的好友,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加的了,昨天给我发了个消息。”
“我也不记得啊。”
“那我们来研究一下吧。”剧组的车还没来,夏以桐拉着方茴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去了,纪凌然眼巴巴地看了一眼,没过去,人家说话呢,他凑过去算怎么回事儿?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一个小报记者有什么好研究的,方茴奇怪道。夏以桐也根本没想研究,她就是不想跟纪凌然待一块儿,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开。
两个人在沙发并肩坐着,夏以桐特意挑了个背对着他的沙发,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热烈的目光,她忽然不着痕迹地想起了一件事,“方茴,你说我以前这么看陆饮冰的时候,得多招她烦啊。”
方茴打眼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还是不一样的,那时候陆老师也没对象啊。”
夏以桐恨不得把自己全缩进沙发里,一根头发丝儿也不让他看见:“你帮我挡着点儿。”
方茴:“那你只能坐我怀里了。”
夏以桐眼睛一亮,道:“诶,我有了一个好主意。”
方茴:“别打我主意,名花有主了。”
夏以桐被她给噎了回去。
算了,仔细一想,用方茴当幌子更是一个馊主意,还不如直接找个机会跟他说明白呢,网上都传成那样了,怎么还上赶着往自己这儿凑呢?
她在心里感慨:陆饮冰啊陆饮冰,你再不回来,我身边的莺莺燕燕都要成群了。
夏以桐接了个电话,是生活制片打来的,“夏老师,不好意思,司机的车忽然出了点问题,要晚个十分钟到,麻烦您稍等一下。”
夏以桐:“……”
妈的……又得忍受对方火辣的目光十分钟。
纪凌然显然也接到了电话,投过来的目光更火辣了,方茴真·看不下去地站起来走到夏以桐背后,挡住纪凌然的视线。
夏以桐决定找点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比如手机里那个倪思定,于是她翻开了对方的朋友圈。只有寥寥几条,只有图片,没有字,还都是最近发的,频率大概在两天一次,最早的一条是在一个月以前。
海螺、贝壳、海螺、贝壳。
海螺串、贝壳串、海螺串、贝壳串。
咦?还是对海螺和贝壳情有独钟的一个人,夏以桐看着这些图心情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她挺喜欢大海的,尤其喜欢听海浪的声音,先前和陆饮冰出去旅游的时候在海边住过两天,住到不想走,还说要在海边买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不暖花开不开不重要,每天早上去沙滩上捡贝壳,听海螺里是不是真的有大海的声音。让足迹走遍沙滩上每一个角落,要在房子外挂满贝壳和海螺串起来的装饰物。
风一吹起来,就呜呜呜地响。
手指接着往后滑。
再往下是早晨退潮后遗落在沙滩上的:
小海龟和小海星。
螃蟹和海马。
夏以桐神思恍惚,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在私人沙滩上的那个盛夏,她和陆饮冰光着脚在退潮过后沙子上走,陆饮冰忽然吃痛地叫了一声,然后停下脚。
…有东西蛰了我一下。
陆饮冰说。
…贝壳吧估计?
夏以桐说。
…肯定不是贝壳。
陆饮冰说着弯腰把脚下的沙子刨开,里面藏着一只张着钳子的螃蟹,陆饮冰捏着螃蟹的背壳把它抓了起来。
…嗬,块儿头还挺大,还活着呢,当晚餐吃吧。
然后她们俩就真的捡了好几只螃蟹回家清蒸着吃了……
“夏老师,剧组的车到了。”方茴提醒道。
“哦,好。”夏以桐没退出界面,直接把手机锁了屏,“走吧。”
第320章
一段在忙碌的拍戏过程中产生的小插曲,没有给夏以桐的生活带来半点影响,甚至很快被抛到了脑后。这部戏总体基调很轻松,但那是在观众角度来看的,演起来并不容易。
夏以桐练雕工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重要的是对人物内心的把握,亦炎炎是因为母亲的原因才不学这一行的,在母亲早逝这一点上,她和女主亦炎炎是共通的,代入起来按理说是游刃有余,但是这就意味着她要不断地将自己置身于当年的情景,回忆那时候她失去父母的心情。
有些伤痕,不是你一直不去回忆,它就会消失的。只会隐藏在心灵深处,在某一个时刻如同苏醒的巨兽一样向你扑过来。
继那天晚上无脸鬼后,夏以桐再次做了噩梦。醒来看一眼手机,凌晨三点,按亮灯,手插进自己的头发,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
要不要再把方茴征到自己房间“陪睡”?可能不太好了,人家都有对象了。说起来方茴的对象,陆饮冰那次姬眼看人弯算是看准了,居然真的和小西成了。
不知道是谁追的谁,看小西那个缺心眼的样子,估计是方茴主动的。陆饮冰还不知道这事儿呢,想告诉她。上个月的日记上已经写过了,等她回来再对着日记一件件告诉她吧。
夏以桐积攒了很多很多的事想告诉陆饮冰,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那种,一个日记本都快装不下了。
十月初到三月份,将近五个月了,年都过了一个。今年除夕夏以桐回福利院过的,院长问起来陆饮冰,夏以桐还借口陆饮冰出去拍戏了,结果院长笃定她在撒谎。三年前连智能机都不太会用的院长刷上了微博,拜网络所赐,很多消息她都没有错过,包括陆饮冰退圈,她接的新戏。
夏以桐只好适当模糊事实后,实话实说了,院长没说什么,强调了一遍有事没事都能给她打电话,陆家再提什么,她去跟对方家长聊,谁没有个娘家人呢。
夏以桐忙说她误会了,院长不听她解释,把话撂下,就叫她吃饭,不许再提。
夏以桐思绪乱飞,没多久就习惯性去代入电影女主的心态,进入冥想状态。陆饮冰说过,演员之所以是演员,不但表现在她比平常人敏锐的观察力和表演能力,而是对于感觉的把控和记忆,以及对其游刃有余地调取,记住每一个感觉,像储量巨大的容器那样把感觉存储起来,在需要的时刻能够立刻取出来用。
记住它,并且去运用它。
夏以桐再度睁开眼睛,手机时间显示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吓了她一跳,同时进来的还有一条微信消息。
来自倪思定:【'图片'】
一个海滩,上面一排贝壳排成了排,五颜六色的,远方红日昭昭,地平线上喷薄出来的色彩烧出半边天的暮霭烟霞。
夏以桐现在精神很好,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输入框里输入了几个字,发了过去:【你是辞职了吗?】
陆饮冰正躺在沙滩上眯眼看远处的海鸥,看到消息反而吃了一惊,她这一个月来隔三岔五给夏以桐发个图片,对方都没回应,要不是没有显示发送失败,陆饮冰还以为自己被删好友了呢。
…你辞职了吗?
陆饮冰回复:【怎么这么问?】
【你以前不是个记者么?最近朋友圈都是在海边的,度假也不能度两个月这么久啊。】
【嗯,换了个工作。】
【我就说么。】夏以桐打字道。
【嗯。】
夏以桐总觉得在对方的单字回复中看出了冷淡,但是她想不出自己说了什么话让对方忽然变得冷淡。
陆饮冰盯着手机屏幕,心头蹿起了一小团的火,你知道对方什么人啊你就主动跟人说话?一点儿防人之心都没有!
夏以桐今晚上真的是太闲了,一整年估计都找不到有一个这样的晚上,于是她就直接华丽地忽略了对方若有若无的爱答不理,执着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饮冰冷漠打字:【知道啊,大明星,夏以桐。】
什么叫“你知道我是谁吗”?是个人都得认识你吗?你想借着明星的身份干点什么?
夏以桐:【你的名字很特别,我以前接受过你的采访吗?】
陆饮冰从躺着变成了坐着,手很用力地按着字母:【没有,我没采访过你。】
夏以桐:【嗷,怪不得我没有印象。】
陆饮冰径直站了起来:【我对你也没有印象!】
好啊你,披了个马甲你就不认识我了!
夏以桐:“……”
没印象你三不五时给我发个图片,逗我好玩儿呢?要不是是个男的,还以为你是在勾搭我呢。等等,夏以桐发现自己的脑回路似乎走岔了,是个男的才更像是要勾搭她吧。
不对,每天发些不知所云的东西这么老套的招式不就是为了套近乎么?夏以桐为自己迟钝的大脑震惊,两个月了她现在才发现这个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居然还脑抽一样回复了对方,不该早早拉黑了事吗?
夏以桐生气地选中对方头像——既生对方的气,又生自己的气,打算直接删除好友,手指都按在了红色的键上了,跳出来“删除联系人”和“取消”两个选项,夏以桐刚要点删除,脑海中莫名地警铃大作。
手指飞快地从“删除联系人”上面挪开,心脏狂跳。
什么鬼?
夏以桐瞪着手机屏幕里那个名字好半晌,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我对你也没有印象!
这个语气……
为什么透着一种迷之熟悉感。
鬼使神差的,夏以桐联想到了陆饮冰,她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就凭一句话的语气?倪思定,倪思定,倪思定,她绞尽脑汁想从记忆长河中调出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肯定不是近一年加的,这一年她微信除了现在剧组里的人,没有加任何好友。方茴没有印象,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很久以前加的,要么不是她加的,没采访的不知道哪个小报,方茴不会通过验证的。其实她们俩对这个人都没印象还有一个可能,陆饮冰有她的手机指纹,会不会闲得无聊给她加了个小号,倪思定怎么听都不像个正经名字。
不管可能性有多小,她决定试探一下。
夏以桐:【等一下,我好像又有点印象了。】
陆饮冰:【说说。】
夏以桐:【你是不是娱乐周播报那个上次跟在你们主编旁边的实习生,长得挺白的。】
陆饮冰咬着后槽牙回道:【不啊,我很黑。】
夏以桐:【晒黑了吗?】
陆饮冰:【不,一直都这么黑,黑到人神共愤,天怒人怨。】
夏以桐:【黑一点也挺好的,健康。】
陆饮冰:【不是,你这么随便勾搭人你家人知道吗?】
夏以桐:【不知道啊,知道我还敢到处浪么?】
陆饮冰:【我去吃午饭了,拜拜。】
这条消息马上被撤回了,夏以桐看见了假装没看见,问道:【你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