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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西西回到酒店时,已经接近傍晚了。她没有胃口,也懒得动,不想吃饭,更无心卸妆洗漱。
抱着腿坐在床上等傅川回来的时候,她打好了腹稿,决心好好同他聊一聊。
一直等到十点过半,门铃才响,池西西心中一跳,下床跑到门边,握住门把时,她顿了两秒才鼓起勇气打开门。
然而站在门外的却是许然。
瞥见池西西脸上的肿怔,许然尴尬不已地说:“池小姐,晚上好,我是来替傅总……收拾东西的。”
“池小姐……”
池西西说了句“不好意思”,侧身给许然让了个空,请他进来。
见池西西脸上难看,许然有心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问:“您吃饭了吗。”
池西西笑了笑:“吃过了。”
傅川本就难伺候,眼下情绪这么差,许然更不敢出半点差错。
晚上他和分公司的高层宴请当地政府的领导,却全程没有笑脸,担心他得罪领导影响项目进展,整顿饭分公司的高层都战战兢兢的。
傅川只说要换洗衣服,却没说要哪一件,许然怕拿错了挨骂,干脆连着箱子一起把他所有的衣服都带走了。
傅川在饭局上打翻了分酒器和汤碗,酒和海参粥洒了一身,不止要换衣服,还得洗澡。
想到这个,向来周道的许然笑着问池西西:“池小姐,我能进洗手间吗?要拿点东西。”
“哦,可以,你拿吧。”
许然进了洗手间,将傅川的浴巾、剃须刀之类的一齐拿了出来。
看着许然把这些一样一样地装进傅川的箱子,池西西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入了谷底。
许然拉着傅川的箱子同池西西道别的时候,望着他的背影,没由来的,池西西回忆起了父亲当年拖着箱子离开的情形。
池西西接连给傅川打了三通电话,电话通了,却都没有人接听。
她终于又一次变成了被留在原地的那个人。
第二天天一亮,依旧没有等到傅川回电话的池西西逃离一般地拖着箱子离开了酒店,买了张票直奔梁星的城市。
……
傅川应酬完,在吃饭的酒店开了间房,洗过澡换下满是油腻的衣服,坐进了车子。
凌晨时分,司机将车子开到了他和池西西住的酒店外,傅川在车内静了片刻,让司机绕着城随便开,去哪儿都行,别停下。
池西西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他都没接。
他想了很久,问题出在哪儿呢?是不是自己太喜欢她了,她完全没有危机意识,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丝毫不担心刚和好就两地分居感情会不会变淡。
在车内抽掉一整盒烟,天快亮了,傅川才找了个地方睡觉。
临近中午的时候,彻底醒了酒的傅川洗了个澡,换掉了满是烟味的西裤衬衣,清清爽爽地回到了池西西住的酒店。
他要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认真和池西西聊一聊,口气强硬点,得让她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先不走,等过几年他能甩手离开了再陪她去念书,去哪儿读都行,想念到博士也没问题。
孩子可以晚点再说,反正他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
家里或许会催,但是有他挡着,不需要理。
她本科是名校,先不念硕士,工作能力强的话,升职也不会有阻碍。
敲门之前,傅川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对自己说,态度一定要坚决,绝不能被她哄一哄就让步。
得告诉她,只有她答应不走,之前的事儿才能翻篇。
可是敲了许久,却无人应门。
傅川以为池西西出去吃午饭了,给住在楼下的许然打了通电话,让他把自己的门卡送过来。
打开门后,转了一圈,发现池西西的箱子和私人物品都不见了,傅川站在房间中央愣了好一会儿。
真的是他活该。
……
池西西在梁星处住了一个星期,调整好了情绪,直到五一三天假结束才回去。
一个星期里,傅川没联系过她,知道他不会接,池西西也就没再打过去。
回去后,池西西第一时间去父母家接回了狗。
带着狗回到老宅,池西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给许然打了通电话。
傅川正开会,做会议记录的是方秘书,看到手机屏幕上池西西的号码,许然隔着玻璃往会议室看了一眼,见傅川正听下属汇报工作,没敢进去请示他,直接按下了接听——他近来的脾气很是不好。
“傅川回来了吗?”
“池小姐,您好。傅总三天前就回来了。现在在开会。”
“他晚上有应酬吗?”
“没有。”
“会什么时候开完?”
“应该快了,半个钟头的样子。”
“好,谢谢你。”
放下电话,池西西开车去了傅川的公司。
继续这么下去不是事儿,分手还是继续总要说清楚,好在老宅里傅川的东西都还在,并没被收拾走,她想象中的最坏的情况并没出现。
池西西到的时候,傅川正在办公室训部门经理。
办公室的百叶窗拉着,池西西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
部门经理蹙着眉刚离开,又一个人进去了,许然想进去替池西西说一下,却被池西西拦住了。
反正她没事做,慢慢等着好了。
后一个人也出来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池西西敲开门,傅川正看资料。
隔了几秒,他的目光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到来人是池西西,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池西西先开的口。
“如果你不忙的话,下班后一起吃晚饭吧。”
傅川“嗯”了一声,把目光移回屏幕,又看了半分钟,才关机起身。
“走吧。”
不用等到下班。
两人相对无言地走到电梯旁,竟遇到了近来难得在公司呆一整天的傅渡江。
见到池西西,一贯严肃的傅渡江虽没笑,却点了点头,问:“你们去哪儿?”
傅川没说话,池西西替他答:“出去吃饭。”
“你们回家吃吧。傅川奶奶出院了,昨天还说想叫你们回去商量事情。”
池西西看了眼傅川,见他冷着脸,犹豫了一下,说:“好啊。”
三人一起走出办公楼时,傅渡江的车子已经等在外头了,他先一步上了车,吩咐傅川和池西西早点回来。
目送傅渡江的车子离开,池西西看向傅川:“坐我的车吧,你让司机别过来了。”
傅川没应声,从西裤中摸出手机,给司机打了通电话。
他一冷脸沉默,池西西准备好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晚高峰的城区十分拥堵,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池西西才将车子开到傅家。
一个小时里,两人谁也没说话。
因为奶奶骨折,许久没回国的傅岳也回来了,傅川的大姑一家也在,人多热闹,一进门,笑声就传了出来。
池西西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原本定在五月十日领证,那天正好是周六,晚上摆几桌,请亲朋好友聚一聚。
离五月十日还有五六天,傅岳回来也是因为哥哥结婚,众人的话题自然都在傅川和池西西身上。
傅岳送了一对钻石表给哥嫂当结婚礼物,池西西看到表,才想起定做的钻戒和对戒可以去取了。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上。
傅爷爷说典礼不办,只小范围地请请亲友也得下请帖,不然太随意了。
傅奶奶怕请客的时候池西西随便穿,特意交代她要穿旗袍,她说旗袍最大方,比袒胸露背的礼服好看,让池西西戴上自己给的翡翠镯子。
傅川全程冷着脸不开口,池西西知道他大约已经否定了结婚的想法,没法应声,便只笑不说话。
众人只当她是害羞。
“我动不了,让你婆婆带你去挑点黄金首饰,你们年轻人虽然嫌俗气,但是结婚总得有。”
池西西还没反应过来谁是“婆婆”,又看到傅奶奶交代迟茹明后天抽半天空带她去银楼。
迟茹最擅于扮娴淑,赶紧笑着对池西西说:“爷爷奶奶给你买一套,我和你爸也给你买一套,你明天有没有空?上午去看看旗袍,旗袍得合身才好看,你这么瘦,一定得定做,就是不知道时间这么赶,能不能来得及。”
傅川不表态,池西西摸不清他的意思,便有点为难,说:“我这几天有点忙……”
傅奶奶马上训她:“工作再忙能有结婚重要吗?就后天,不能再晚了。”
晚饭过后,等待甜点炖好的空隙,池西西拉了拉傅川的袖子,把他叫到了二楼阳台。
“傅川,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们没法按时结婚的事儿,怎么和你家人说?”
傅川看了池西西好一会儿,突然说:“为什么不结婚?凭什么不结婚?现在才说不结婚了,我爷爷奶奶能受得了吗?周围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了,不结婚了怎么和他们说?等着丢人么。我爷爷奶奶八九十的人了,要气出个好歹,你负得了责吗?池西西,你要敢一走了之试试!”
顿了顿,池西西问:“你还想结婚是因为有感情,还是单纯为了面子?”
“面子。”傅川答得不假思索。
不等池西西再开口,他就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他妈没你想的那么贱。”
……
最后,他们还是如期去领了证。
原本说摆五桌,因为魏云楼也要来,最后摆了八桌。
人虽然少,但都是至亲,还挺热闹的。
旗袍做了,首饰买了好几套,魏云楼和池智各自给了嫁妆,傅家的聘礼也很丰厚,除了新郎领证前一天还在加班,也没再提蜜月的事儿之外,还挺有要结婚的感觉的。
池西西自己去把钻戒和对戒拿回来了,只是两枚戒指她都没戴。
钻戒的钻石太大了,她本来就不喜欢显摆。
傅川好像没戴戒指,她一个人戴对戒有点奇怪,也就和钻戒一起放进箱底了。
梁星封了个大红包,六千六百六十六,她还是学生,说这么多钱是她半辈子的积蓄。
她再三告诫池西西千万好好过,别离婚,万一离了再结,她可出不起第二次份子钱了。
听到池西西说“知道了”,梁星又问:“你们这样,还结什么婚?为了面子?有傅川这样的吗?”
“不是为了面子,是因为还有感情。”
虽然傅川没说,但池西西知道,他并不是为了面子。
因为她也不是。
大概过一段时间,半年,一年,等之前的事情淡忘了,他们的关系就能好了吧。
这么点事儿,他总不至于气一辈子。
第62章
2016年,年末。
阮夏把池西西送到魏家老宅门外,池西西邀她进屋喝杯茶。
阮夏从小在国外长大; 对这种有年代感的旧时别墅颇为好奇; 但已经过了十点; 傅岳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催,她便笑着同池西西道别。
“今天太晚了; 你早点休息吧,改天一定过来参观。”
“再过一星期,我就得搬走了,这儿离婚的时候补偿给傅川了。”
阮夏闻言一脸讶异:“大哥他可真是……”
……
阮夏离开后; 池西西打开门,进了屋子。
房子老旧; 久不住人,门一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池西西从傅家别墅搬回这里已经一周了,离职期事情多; 每日都累到洗过澡倒头便睡; 哪里有工夫收拾屋子。
其实也不必收拾; 这儿已经不是她的房子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