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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应该上钩了。”陌生的声音由身后传来,乌涵立刻转身,淅沥的小雨在林中如同飘起的雾气,遮挡了部分视线。
乌涵伸手去抓好不容易等来的人时,他已经消失。
捡起铁丝网,乌涵用带血的手捂着还在疼的胃,朝着护林工的营地方向跑去。
“老大,有血。什么人放走了它们。”
“奶奶的,给我追。”
身后的声音似是响在耳边,乌涵拼命地向前移步,不敢回头。
眼前冲来几辆摩托,那些她熟悉的护林工齐齐而来。背着枪,挎着水壶、装备袋,用了最快的速度在雨中飞驰。
叶东从车上跳下,看着面前踉跄而来的人,眯起眼睛。
乌涵身前印着血痕,头发蓬乱肮脏,满脸的水渍顺着脖颈滑下,仍在滴血的手掌握着铁丝网,衣服紧贴皮肤,展露了她凹凸有型的身姿。
“叶东。”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有偷猎的人,在后面。”
鲁吉立刻朝天空鸣枪,这次他装了子弹,“我这暴脾气,都不想活了是吧。给我冲。”开着摩托,几个人从乌涵身边飞驰而过,滑出的泥点扑打到她的裤子、手臂上,让她显得更加狼狈。
叶东也从身边飞过,骑着摩托看她一眼,朝着偷猎者的方向奔去。
转身,乌涵神色淡淡,目光骤冷,她没有选择营地的方向,而是朝着另外一处地方走去。
密林深处,一片墓地格外突兀,在雨中阴森恐怖。
里面埋葬着为守护这片林子牺牲的护林工。他们来自不同地方,却都爱着一个地方。每座坟墓后都有一颗小树苗,是在每个人下葬时一同种下,寓意:他们还活着。
用左眼环视四周,乌涵手里依然抓着铁丝网,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手掌到手臂只有酥麻感。“你在哪儿?”
她原地转了个圈儿。
停下脚步时,刚才见到的人又站在了眼前,直直地盯着她。
几分钟后,那人将她的手掌拿起,盯着她手里的铁丝网,打量起她。
“你是林森,那个一年前死去的护林工?”乌涵惊讶问他。她有他的照片,眼前人的轮廓很像已死的林森。
点点头,林森晃了晃她中的铁丝网。
乌涵明白,解释,“我觉得不能扔了它。”
林森咧嘴笑了笑。
乌涵:“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林森指了指她的手指。
“戒指?你是说我捡到的那枚戒指?”
林森点点头,在她的掌心用血水写下:L&J。
“那是两个人姓氏的缩写吗?”
林森摇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一枚戒指,不该是爱情的象征吗?”
林森牵着她的手,突然放在了腐烂的胸口上。
乌涵惊愕,“你……你是女的?”她猛地摇头,“不会,我得到的信息,你是个男的。”再看眼前人的脸部轮廓,确实像个女孩子,回忆照片,那是个剪了短发的俊俏女子。
乌涵正要再问,林森慢慢后退,指了指营地的方向,笑着消失在乌涵面前。
“别走,你有没有什么愿望,让我帮你。”乌涵扑向她,却没能抓住她,“别走,我必须帮你,求你了。”
可是,林森再也没有出现。
跪在地上,乌涵握着铁丝网捶打地面,埋头哭了起来,“让我帮你,我怕死,我想活着。”
雨越来越大,将乌涵全身浇了个湿透。她一身狼狈地倚靠着林森的墓碑,愣愣发呆。
“找到了。”程俊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张扑到眼前的熟悉的脸。
一米八二的人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扛在肩上,又扔到摩托车上。拿走她握紧的铁丝网,装在随身的挎包里,冒着大雨在泥泞的道路飞驰。
鲁吉等在门外,见他们平安回来,立刻从叶东的车上接下乌涵,“她去哪儿了?”
程俊将摩托停在临时搭好的棚子里,“在墓地。”
“跑那儿做什么?”鲁吉扶着乌涵进屋。
“鬼才知道。”程俊拍了拍一直没说话的叶东。
将满身血水的乌涵扶稳放在沙发上,鲁吉扔了个毛巾给她,顺便吩咐,“程俊,给她看看伤。”
程俊拿着大个的医箱蹲在乌涵面前,“身上都是擦伤,没有大碍,不过,手掌的肉一直扎在铁丝网里,要打破伤风针才行。”说着,他已经从医箱拿出针管。
鲁吉见乌涵没有大碍,放下心,转问站在门口沉默的叶东,“周珉那里什么情况?”
程俊抢话回:“抓到的那三个偷猎的已经送到林场管理处了。估计他和孙志高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鲁吉:“着急回来做什么?雨这么大。”
程俊挑挑眉,“估计怕他们有余党,我们几个对付起来吃力。”
鲁吉点点头,看了眼始终沉默的叶东,他的眼睛正放在愣愣发呆的乌涵身上。
“你可真够特别的,不是林业局来考察树木的吗?怎么看个树看了满身的血?”程俊给乌涵打好针,手上缠了纱布,起身,“快擦擦身子吧,别让脏水进入针眼儿里,再感染了。”
听了他的话,叶东走到乌涵一旁,拿起她一旁的毛巾扔给程俊,“给她擦擦身子。”
程俊见乌涵不动毛巾,挑挑眉,也不顾她紧贴皮肤的衣服,在她的脸上、后背、胸前、腿上胡乱抹着。直到碰了她的左肩,乌涵立刻惊起,害怕地跑回屋子。
拿出镜子在肩膀照了照,‘25’还在,她放心地呼出一口气。双手支撑着桌面,对自己这样贪生怕死讥讽地笑了起来。
脱下湿透的衣服,乌涵换了身干净的运动衫,从房间走出。
周珉、孙志高刚刚回来,正在擦洗身上的泥水。
“我熬了些姜汤,都过来喝点儿,暖暖身子。”鲁吉面色平平,像是刚才没有看到慌张的乌涵一样。
倒是叶东一直黑着脸,打量这个不太正常的女人。
“你去墓地做什么?”程俊好奇地问了句。
乌涵捧着姜汤坐在他对侧,抿了抿唇,“我迷路了。”
叶东眯眼,瞪一眼爱说谎的女人,将碗里的姜汤一饮而尽,他倒是不怕烫。
“所以呀,你就别一个人出去了。”孙志高很信乌涵的样子,“不过,你今天干的可真漂亮,该记上一大功。我来这么久,还没跟偷猎的大干过呢,今儿真是长见识了,那种你追我赶的场景,可真过瘾。”
他略带激动,“你不知道,他们看到鲁吉、叶东来了,立马掉头就跑。可是,我们人多,他们两条腿,路又滑,跑不过我们的摩托。所以呀,被我们包圆儿了。”
程俊也是带着笑容对乌涵赞叹,“是啊,今天看到你从雨中冲出来,活脱脱的森林守护神的模样,喊出声的那股劲儿,我现在都记得,漂亮极了。”
乌涵笑了笑,有些尴尬。
她当时根本没想什么抓住偷猎者,而是私心地想要甩掉身后致命的尾巴。
那些偷猎的出现,会打扰她见其他人,所以,她就将偷猎者交给了刚好赶来的叶东他们,自己去处理自己的事,不是他们说的那么伟大英勇,她只是一个胆小鬼。
不在乎别人生死的胆小鬼。
至于那根紧攥的铁丝网,她确实怕它再害了其它动物。不过,更主要的是,铁丝网会让她意志薄弱,她想见的人喜欢她意识薄弱时来找她,依然是为了私心才做的事情。
“我没做什么。”她实在不敢听面前几人恭维的话,因为听起来像是讥讽。
“你别谦虚,你这样子可有林森当年的影子。”鲁吉又放了碗姜汤在她面前。
提起林森,大家沉默了几秒,都赞同地点点头。
这倒让乌涵提起了兴趣,她立刻问道:“林森是谁?”
第5章 姗姗来迟
鲁吉坐在乌涵对面,“林森是这里的护林工,和我们一个队,负责这片林区。她是我的徒弟,天天跟个假小子一样,总爱跟我们称兄道弟。有时候,头发剪得夸张的短,我们慢慢地都不将她当女人看了。”
“她是女的?”乌涵想要确认。
“那可不。”鲁吉肯定,“不然怎么拿她比作你呢。”
乌涵转了转眼珠,“我来之前,林场管理处告诉我,你们这里的人都是男的,没有女人。”
程俊:“怎么会,林森下葬时他们还在呢,他们都知道她。”
点点头,乌涵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低头抿了抿碗里的姜汤,她抬眼看向周珉,“听说你以前叫‘周隐’。”
周珉挑眉,“这你都知道啊,那是我的曾用名,大学毕业前的名字,跟着我后妈过时,她给取得。后来,亲妈来领我,就给我换了名字,倒是没给我换姓。我这复杂又破裂的家庭关系,实在难以启齿。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场管理处说的。”
“他们估计记成我的曾用名了,我真感觉林场管理处的人不靠谱啊。”周珉摇摇头。
乌涵起身,“我去休息一会儿。”
回到屋子,她立刻翻看记录本,揉了揉肩膀,对它轻语,“线人说,这里有个女妖,以食冤魂为生,我找不到那些受害者的魂魄,他们是不是都被女妖吃了?那个女妖是不是林森,我看她身子虽然腐坏,精神还好,可见不是饿肚子的那种魂魄。”
敲门声悄然响起,乌涵将记录本合上,去开门。
脖子里仍有泥点的叶东站在面前,“我能进去吗?”
“你的屋子,当然可以。”乌涵让了道儿。
叶东倚靠着桌子,示意乌涵坐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直接道。
“林业局。。。。。。”
“说实话。”
瞥他一眼,“不关你事。”
叶东笑了笑,“你是来查案子的吧。估计我们几个是嫌疑人,你才决定住在这里的,不然,以你的性格,怎么能忍受我们呢。”
“我没那么难相处。”乌涵站起身,“没错,我是来查案子的,不是什么警察和侦探,我有其它目的,必须参与其中的目的。”
“行。”叶东站到她面前,“我帮你。”
“不用。”
“我比你了解这里,你的效率也会高些。”
‘效率’这个词打动了乌涵,她确实需要时间,而且紧迫。可是,她不信任面前的人,所以,有些东西不能让他知道,更不能让他看到。
摇摇头,乌涵拒绝,语句足够简单,“不用。”
整理好旅行包,背上,乌涵打算出门。
叶东拦下要走的人,神色微凛,“你为什么要打听周珉?你怀疑他?”
“是。”乌涵觉得这样聊天浪费时间,紧了紧肩膀上的包,“我站在这里是希望听到有价值的信息,如果是审讯我一类的废话,那就改日再谈。”
“一起走吧,我也没事儿,刚好去巡林。”叶东为她打开房门,“路上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几个的家庭情况,有助于你的调查。”
斜他一眼,乌涵明白,有送必有求。果然。。。。。。
刚出营地,叶东提出了他的要求,“所谓资源共享,我说了知道的,你也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我不会全说。”
看来,乌涵需要他的信息,叶东沉笑,“很公平,因为我也不可能全部告诉你。”
乌涵回望他,“你为什么知道我在做调查,是不是你也觉得凶手是这片林子里的人。是你们这些护林工里的一个。”
没有刻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