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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淋浴下,乌涵冲洗着手上的血渍,好好地洗了洗头,又将头发剪短了些,盯着镜子里赤。裸的自己,她闭上了左眼。
“你,有朋友了。”她提醒自己,“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到最后,还是‘朋友’与‘性命’的选择题,这次,你选对了吗?”
良久,她沉沉地低下头,揉了揉肩膀,“是不是该见见他们了,是不是,该好好告别了。”
借着玻璃上的雾气,乌涵写下一串名字:昌雨、陆琛、乌宁、爸妈、她。
十几分钟后,叶东来敲门,他知道乌涵一定睡不着,以前总是很赶时间的人,这次没有主动去催促她的同伴,而是坐在屋子里独自发呆。
“走吧。”叶东紧了紧肩上的旅行包。
“什么?”乌涵记得鲁吉说想要休息的。
笑了笑,叶东走进屋子,将乌涵早就收拾好的旅行包从床上拿了起来,递到她手里,“不是要赚命吗,以后就在车上睡,我们人多,轮流开车。”
感激地看向等在走廊里的周珉、鲁吉,乌涵低着头跟他们一起离开。
她脚下软软的,心里却沉得不能承受。她总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儿大石头,弄得她快要死了。而她的这些朋友,正在用流血的指头帮她搬石头,每个人都很努力,都想要她活下去。
坐在摇晃的车子内,乌涵听着周珉、鲁吉的呼吸声,看着眼前小心开车的叶东,再回忆,偶尔发来问候信息的程俊,和有时清醒、有时糊涂的鲁姗姗。乌涵庆幸自己认识了他们。
“叶东,我要用电话。”
乌涵接过叶东递过来的手机,翻看他的通话记录,找到了那个陌生来电,回拨了过去。
“昌雨,你在哪里?”乌涵捏紧电话,“我们好好谈谈吧。”……不一会儿她回了句,“好,我去重庆找你。”
慢慢放下手机,乌涵神情淡淡。
昌雨,她宿命中的“敌人”,她和她终究是要再见面的,这个,乌涵一直都知道。从赚命那天开始,她就能感觉到,这几年的奔波,犹如踩着一个圆环,她终究是要走回□□的。
重庆郊区的一座孤儿院内,昌雨指挥几个戴围脖的人翻墙掀瓦,看着像在找东西,“都仔细点儿。”她高呼几声,神色焦急。
看了看四周,她拽来一个黑影到面前,“你们平常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连几个孩子都找不到。”
黑影低语,“我们和人的视线差不多,只是死了而已。”
“这里有鞋子。”一个人高喊起来,昌雨激动地推走黑影,领着戴围脖的人冲入一间仓库。
第50章 入孤儿院
红顶白瓦,符黄色漆墙,从远观,像座道观亦像座庙堂。
站在昌雨所说的孤儿院门口,乌涵闭眼观察。铁门白石墙的栅栏,将这里保护的很安全,四处都有监控设备,新架起的摄像头设在最显眼的位置,形成了有力的威慑。
几个孩子在院墙内玩耍,裹着厚厚的棉衣,提前进入了冷冬的状态。她们的小脸、小手虽被冻红,却有热气从衣服内升腾而出。
一个男孩看向站在黑色铁门外的几人,站起身向屋子内跑去。与此同时,摄像头齐齐对准了乌涵,仿佛有双眼睛藏在里面,正在盯着她凝视。
视线尽头走来一个留着寸发的中年男人,体型健硕,高大魁梧,他穿着保安的衣服,腰间挂了一根电。击。棍,可能是天气太冷,他的衣服上缝了一条毛领,将他的脖子捂得严实。
看向衣衫单薄的四个人,男人目光锁定乌涵,“你是那个使者?”
揉了揉鼻子,乌涵能闻到保安身上浓烈的腐尸味儿,尽管他用香烟的气味儿遮挡,乌涵仍能闻出他同正常人相比与众不同的异常。
“我是乌涵,来见昌雨的。”与保安间隔一扇铁门,她从保安身上感知到了说不出的危险。
“进来吧。”保安打开了需要指纹认证的铁门。
乌涵将手放在腰后,这一举动被叶东发现,他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放松,这里都是孩子,不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保安笑容诡异,在他们进入孤儿院后关上了门,走去和几个孩子一起玩耍。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放肆地笑声,笑得面目有些扭曲。
周珉见乌涵神色凝重,心里生出疑惑,“那些孩子不会有问题吧。”
扫视孤儿院一眼,乌涵看到了另一处的几个孩子,还有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和穿着厨师衣服的一男一女,她摇摇头,“孩子们没问题。这些大人不正常。”
“你表情这样,他们难道都不是人吗?”叶东的刀子直接拿在了手里。
没有正面回答,乌涵领着几人走入黄墙的大厅内。南角有通往二楼的旋梯,一旁架了个台子,上面摆了一架钢琴和几张座椅。望向叶东时,乌涵惊了一跳,将刀子给他按了回去,“别吓着孩子。”
“她说得对。别吓着孩子。”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乌涵立刻回身。
穿着米色风衣,搭着浅棕色围巾的高挑女人走了过来,一只手提着几袋子水果,另一只手捏着车钥匙、包儿和手套。
“乌涵,好久不见了。”女人将水果放在地上,向乌涵伸去一只手。
嫌弃地看了看那双细长的手,乌涵目光警惕淡漠。
面对她的无礼,女人只是笑了笑,妩媚地放下高盘而起的头发,让它们披落在肩上,又转看陪乌涵一起来的三人,笑道:“乌涵的朋友们?”她轻蔑地瞥乌涵一眼,再笑,“你们好,我是昌雨,通灵人。”
通灵人昌雨。乌涵握拳站着冷冷看她,回想,在她颠沛流离的可悲生活中强行插。进一脚的可恶女人,成了影响她赚命的一个羁绊。四年了,为了躲避她,乌涵曾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她对这女人实在毫无好感。
“都上来坐吧。”走到旋梯口,昌雨示意几人跟她一起上楼。
迎面又走下来几个打扮干练的女人,手里拿着几件孩子的衣服和教学用的书本,也是和其他大人一样,脖子里围着各色的围巾。
乌涵走过他们时有意地捂着鼻子,浓烈的香水味儿下,她仍能闻到令人恶心的腐臭味。
“昌妈妈。”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在昌雨刚刚踏上二楼的台阶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纤细的腰,张嘴要东西,“给我买的礼物呢?”
昌雨面露柔色,假意回想,“我忘了怎么办?”她点了点女孩儿的鼻子,“明年你生日,我再送你个好的。”
“昌妈妈骗人。”女孩儿嘟嘴,仍然抱着她不放手,眼睛瞟向她手里的包儿,机灵地眨眨眼,“在里面对不对?是不是娃娃?”
听到这个词,乌涵立刻从腰后拔出尖刀,叶东跟着她一起拔刀。
小女孩儿看到他们两人,吓得后退一步,惊恐地看向昌雨,神色慌张,“昌妈妈。”
“甜甜不怕。”昌雨抱紧女孩儿,“这是昌妈妈请来的朋友。”她瞪向乌涵,“在我的地方,你们规矩点儿。”
乌涵继续握刀,将它举在了身后,眸间警惕地看向昌雨的包儿。
“昌妈妈我怕。”女孩儿见乌涵的样子,吓得不敢再向前,扑到了昌雨的怀里,将头埋入她的衣服内。
“不怕,不怕。”昌雨从包儿里拿出一个木偶娃娃递给小女孩儿,“生日快乐,拿去玩儿吧。”
接下漂亮的娃娃,女孩儿不敢停留,绕过乌涵快步跑走。
有些生气的昌雨突然冲到乌涵面前,“他们都是普通的孩子,玩儿娃娃很正常,你如果再吓他们,别怪我不客气。”
“普通的孩子?”乌涵好笑,“你要我怎么信你?你敢说这里的人普通吗?”拽回来准备转身的人,乌涵挑衅,“以为我看不出他们的样貌吗?是人是鬼,怎么能逃过我的眼睛。”
“你少多管闲事。”昌雨推开乌涵的手,走到一间红漆门的办公室内。
乌涵追过去,将刀子举到昌雨面前,“他们都是什么?明明一股腐尸味儿,我却看不到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如果是人,怎么能发出那种味道呢?”
见昌雨收拾办公桌不打算解释,乌涵猜测,“他们整天吃尸肉吗?”
“胡说八道。”昌雨打断她,眼中满是恼意,“他们是好人。是我的员工。”沉了沉气,她补充,“我见你,不是让你来批评我的员工的。”
“员工?”乌涵指着院子外,“那些都是你养的人?你什么时候开始管孤儿院的事了?”
昌雨推开挡道的乌涵,“你了解我吗?知道我以前做什么吗?”
她忍了忍怒意,走到栗色书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扔到乌涵手里,“我这里丢孩子了,需要你帮忙找找。”
翻开文件夹看了看,乌涵蹙眉,“你不是有线人吗?他们不能找吗?用我做什么?”
“他们找不到,我就想到你了。”昌雨走到窗口旁,盯着院内玩耍的孩子,神色担忧,“第一个孩子是一个月前丢失的,我们找不到尸体,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一个星期后,又丢了第二个。。。。。。五天前,小静又没了。”
“为什么你要单独提起小静。”乌涵走到她一旁。
“那个孩子眼睛失明了,我很担心她。”
打量很像说实话的女人,乌涵又看到那些身上腐尸味儿很重的员工,立刻将思绪转变为昌雨在骗她这样的想法,她讽刺一句,“有那些人在,丢孩子不正常吗?”
“乌涵。”昌雨严肃地看向疑心很重的人,“我敢用性命保证,我的这些员工绝对不会伤害孩子们,更不会像你心里想的那样,吃了他们。”
叶东见两人之间气氛紧张,轻咳一声,走到窗户旁将乌涵轻拽到身边,问昌雨,“孩子丢了你怎么不报警?”
“我不能报警。”昌雨不想解释,双手扶着窗台,慢慢握拳,“我需要会招魂的人,我需要知道。。。。。。孩子们是死是活。”
打量昌雨,叶东发现她一提起孩子就会显出焦灼悲伤的神态。在和走廊里叫‘甜甜’的女孩儿说话时,她对她,与对其他人的态度也不一样。如果不是装得很好,她就是真的喜欢孩子。
“砰砰”。敲门声由身后响起,昌雨喊了句,“进来。”
一个没有左臂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昌雨忘在楼下的水果,边走边抱怨,“你这记性,我还真不放心去休假,让你独自照看这里。”
“任叔。”昌雨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走去接过任叔手里的水果,将其中一袋分给了他,“你最喜欢吃的火龙果,我买了几个。”
“知道你最贴心。”任叔抬眼看见屋里的四个陌生人,笑着迎了过去,“这是昌雨说的几个朋友吧。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人。”
朋友?乌涵瞄昌雨一眼,冷笑,她竟然好意思说自己是她的朋友。
“您放心去休息好了,这里我一定会照看好的。”昌雨给任叔倒了一杯茶,两人看起来关系很好。乌涵不禁奇怪,昌雨心机深沉的性格,怎么会有人忍得了她。
“我不是她的朋友,我只是来帮忙的。”乌涵认为自己需要而且必须和昌雨划清界限,她不愿意被误认为是昌雨的党羽。她自认为和她不一样。
“我没说你是我朋友。”昌雨坐在任叔一旁,没有理乌涵,对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