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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会儿爸爸吃完饭要先和你杀一盘,我要看看你现在的水平怎么样吧,不会下降了吧?’
王建昌立即拼命摇头,差点就说出来自己参加了学校象棋兴趣班的事情。
赵珍珍没注意到父子俩的官司,而是另有事情跟他商量,“文广,我昨天去了一趟农场,听清芳姐说,教三宝的田老师风湿病翻了,走路都不利索呢,他这种情况我问过何爷爷了说是他们家有祖传的膏药,明天就能配好,要不,你去农场跑一趟?”
王文广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听吴校长说,现在农场吃得很差,另外再准备一点吃的吧,给章教授也捎一点!”
赵珍珍应了一声儿。
第二天下午,王文广给田润生和章文田送完东西,回家的路上路过科技部,他往院子里张望了两眼,没发现任何人,正准备继续往前走了,小胡从里面走出来了,看到他挥挥手大声说道,“老师!有你的信!今天上午刚到的!”
自从被下放后,王文广和其他人联系的越来越少了,起初小时的同学还来过一两次信,但他怕连累人家一律没回,这样一来,除了妻子赵珍珍,渐渐没人给他写信了。
当然了,赵珍珍在惠阳时还会偶尔写信给他,调到农场小学以后,也没再给他写信了。
王文广疑惑的走过去,接过信封一看,上面的字迹很熟悉,这是一封父亲王稼轩写的信。
回到家后,他喝了一碗热水才拆开信。
王稼轩的信写得很简单,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去他们全家六口回平城过年。理由也写清楚了,第一他和曹丽娟都很想念儿子和孙子,第二王文广的叔叔王桂生要回平城来过年,一大家子能团聚非常难得。
王文广看完信就皱着眉头没说话。
赵珍珍好奇地问道,“谁来的信啊?”
王文广将信递给她。
赵珍珍飞快地看完了,笑着说道,“前几天建民和建国还说起爷爷奶奶了呢,按理说,咱们也因该回去一趟了!”
说实话,王文广没想到赵珍珍会有这样的态度,因为他自己也是不太情愿回去的。本来假期就这几天,来回在路上就要花去两天的时间了,还不如就呆在现在的家里,陪妻子说说话,和儿子们玩一玩儿,比什么都来得更滋润。
然而既为人子,王稼轩和曹丽娟作为父母整体也是及格的,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久未露面的二叔,他虽然不情愿,还是必须回去的。
王文广冲妻子笑笑,趁几个孩子都不在屋里,紧紧握着她的手,说道,“珍珍,你不用考虑我,其实我真的不怎么想回去!”
赵珍珍当然也不想回去,如果只是王家老两口想孙子,她是不会当一回事儿的,不过信里提到了王桂生,那就很有必要回去一趟了!
前世的局面和现在不太一样,这一世她听张处长说,徐局长是打了退休申请下台的,上一世比这激烈得多,听卢志伟说,当时都动了枪了,和他抢位置的也不是这个王桂生,而是一个叫梅成林的人。
但这个梅成林也没有得意多久,因为做事手段太过嚣张,很快就被撤职了,然后上位的才是王桂生。
然而此时局势已经悄悄改变了,接盘侠王桂生不但没有坐收渔翁利,反而成了最后背锅的。
最后的下场就是被关了十年监禁,出来的时候已经白发苍苍了。
赵珍珍笑着说道,“文广,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不管你父母对我态度如何,他们始终是孩子的爷爷奶奶,我希望我的孩子在这个世上,能多有一个人疼爱!”
王文广听了心里很感动,他上前紧紧搂住了她。
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
既然决定了要回平城,第二天全家人一大早就出发了。
即便如此,赶到平城也到下午两点了。
王稼轩和曹丽娟两口子看到四个孙子笑得合不拢嘴,建民和建国还有建昌都跟爷爷奶奶打了招呼,唯有四宝紧紧抓着妈妈的衣服,一脸的疑惑。
曹丽娟冲他拍拍手,说道,“四宝,你不认识奶奶了?小时候奶奶总抱你呢,快过来奶奶给你好吃的!”
王建明将目光谨慎的看向妈妈,赵珍珍笑着说道,“四宝,你不认得奶奶了?快叫奶奶!”
四宝很听妈妈的话,立即乖巧的叫了一声奶奶。
曹丽娟将王桂生带来的肉脯分给四个孙子,感叹道说道,“现在真是什么都难买了,我托人从上海给孩子捎点东西,人家都不肯捎,说是现在拿钱拿票都买不到!”
赵珍珍笑笑没说话。
王文广一个人沉默的喝着茶,看着父亲和建民建国说了好一会儿话,忍不住问道,“爸,二叔回来了?”
王稼轩点了点头,指了指书房,说道,'对,他还在休息!”
话音刚落,一身解放装的王桂生就已经推门出来了,他大约五十来岁,因为常年坚持锻炼,身材保持的很好,比一般的同龄人显得要精神得多,又因为在官场浸润多年,尽管脸上的表情很亲和,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威严之感。
他笑呵呵的背着手坐下,说道,“文广,你们那个项目的资料我看过了,做的很不错!你们这个经验很值得在许多地方推广!要是全国的盐碱地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那咱们老百姓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王文广谦虚的笑了笑,说道,“多谢二叔夸奖,我们也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王桂生将目光转向侄媳妇,继续说道,“小赵同志在担任农场小学校长之前,在惠阳县工会工作是吧?”
赵珍珍一愣,看来这位二叔已经提前了解她的情况了,就笑着说说道,“是啊,而二叔,本来我之前是在张处长手下工作的,在惠阳的时候,工会也承担了工作组的职责,将惠阳的资产阶级破会分子全都揪出来了,彻查了一部分人,维护了整体社会的安定和人民内部的团结!”
王桂生笑着点了点头,他手下人说,他这个侄媳妇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工作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在国棉厂工会的时候就很利用拍文明戏的机会得到了市领导的赏识,这几年虽然升迁不算快,但每走一步都很稳,在如今的局势之下,也算是不易了。
如今一见,果然真人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王桂生决定要多了解一些情况,就笑着说道,“你跟我来!”
看着王桂生和赵珍珍进了书房,王文广不觉得奇怪,但王稼轩和曹丽娟都有点意外,关于赵珍珍的工作,他们老两口都有点没看在眼里,工会那种地方就是各单位闲人养老的地方,能干出什么花花来?后来赵珍珍进了大学的工作做,王稼轩是知道的,但那个时候工作组已经没有什么激烈的动作了,不会动不动就抄家,所以他并没在意。
但从今天王桂生的态度来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赵珍珍一进屋就改了称呼,“王局长!”
王桂生哈哈一笑,说道,“在家里就不要这么叫了,你把平城这一两年的情况给我具体的介绍一下吧!”
赵珍珍迟疑了一下,说道,“二叔,那我要说的可能就比较多了,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不耽误您的时间吧?”
王桂生还就怕她不肯说或者少说,闻言立即说道,“咱们这是在家里私下里聊天,谈不上耽误不耽误的,你尽管说!”
赵珍珍笑着点点头,给王桂生倒了一杯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喝了半杯才不紧不慢的说起来了,她是从当时局势刚刚开始发生变化时开始讲的,不过还穿插了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
当她说到国家因为经过了错误的路线和□□,不但老百姓温饱都成了问题,这也大大挫伤了某些领导的自信心,这个时候正好有人提出要彻底清查在人民内部的资产阶级破坏分子,但实际上不过是转移矛盾和注意力,从中牟取私利罢了。
一般人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但王桂生一下子听懂了,他立马变了脸色,皱着眉头问道,“这话你是从哪里听到的?陈友松?”
赵珍珍摇摇头,说道,“二叔,陈市长很忙,没工夫听我说这些,这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第一次说出来呢!”
王桂生盯着她看了两眼,说道,“你记住了,这种话不要再跟别人说了,那除此之外,你还琢磨出什么来了?”
赵珍珍笑着说道,“二叔,您应该听说了吧,我第一次有幸被陈市长接见,是因为拍了一场《战平城》的文明戏,但其实这不是巧合,我组织这场戏的目的,就是要提醒陈市长,局势很快就会发生变化!”
王桂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紧紧盯着赵珍珍,不信任的说道,“你的意思,你比陈市长消息还灵通?”
赵珍珍大言不惭的点点头,说道,“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但对于局势还是相当敏感的,当然了,并不是凭空而来,我是根据当时报纸上的文章来推断出来的!”
的确,这次运动一开始,就是京沪两地的报纸在打架。
赵珍珍的话王桂生当然是不信的,如果她这么能耐,陈友松又不傻,为什么不让他这个侄媳妇留在身边工作?而是岗位调来调去,虽然级别是升了一些,但这么机灵的人物儿,在农场小学那种地方当校长又有什么前途呢?
当然了,赵珍珍毕竟是个女同志嘛,女同志走仕途有天然的弱势,那就是心太软了,她去农场小学工作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侄子王文广!
虽然不相信她话,王桂生还是十分感兴趣的问道,“那你对以后的局势怎么看的?”
这正是赵珍珍准备要说的重点。
第100章
她笑着说道,“二叔,以下的话都是我的个人主观想法,可能不够客观,逻辑上也不太严谨,你姑且听一听,假如我说的不正确,你一定要及时对我进行思想教育!”
王桂生点了点头。
“我觉的现在的局势肯定还会变的,因为按照现在的做法,显然是不利于党和人民的长期利益,实际上咱们已经建国这么多年了,党内的敌特分子和破坏分子早就被清除干净了,现在这些所谓有问题的人,比如文广这样的,实际上都是被冤枉的!文广这些人,从整体的社会机构来说,他们是站在顶端的人才!哪朝哪代,若是能人一味被打压,那这个朝代就会非常危险了!咱们的党是英明的,领导也是英明的,所以肯定会就此提出改变,这个时间或许也不会太长吧!”
王桂生觉得后背一阵寒意。
他从部队转业后就去了保密局工作,一开始是在平城,而且级别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科员,能升到今天这个位置,靠得当然是实力,但也不仅仅是实力,这些年他能一直升迁的原因,还是他能够慧眼识珠,及时跟对人。
但这种情况在他做了保密局的局长之后,就有些难办了,他的级别已经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再往上走的道路越来越窄,而且上头那些位置,不挤下来一个,你等着他们主动腾出来,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
所以,王桂生在当了五年保密局局长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出手了。这次为了避免向上走的道路太曲折,他干脆直接走了未来接班人的路子。
如此一来就能一劳永逸了。
王桂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赵珍珍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心里暗自高兴,看着这个王桂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她赶紧又谦虚的说道,“二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