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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樱嘟着嘴说道,“不知道!看看再说吧!”
张璐璐撇了一眼黄樱头上漂亮的发夹,好心的提醒她,“樱樱,陈组长在昨天的会议上还说了,因为有上头的领导在视察我们的工作,个人问题尤其要注意!如果不是特别需要的东西就别买了!现在的重中之重,是一定要演好文明戏,有逛街的功夫,不如好好琢磨一下你的戏!”
黄樱轻皱眉心,有点无奈的点了点头。
王文广和赵珍珍将王建昌从幼儿园接回来,看看天色还早,王文广就建议,“珍珍,不如咱们去海边走走吧?”
平城两面靠海,平城大学往东走一里地就是海,建民和建国哥几个都很喜欢来这里玩沙子,但这一段的海域因为比较浅,没有什么防御措施,去年大学教职工的一个孩子就不小心溺水而亡了,从那后赵珍珍很少带着孩子来了。
当然也的确是没有时间。
小建昌一听说要去海边很高兴,用力牵着小建明的手,说道,“弟弟,等一会我用沙子给你堆一个大城堡好不好?”
小建明虽然还不太明白什么是大城堡,但还是兴奋的答道,“好!”
路过建民和建国的学校,恰好小学放学了,夫妻俩带着四个孩子很快溜达到了海边儿。
建民和建国兴奋的嗷嗷直叫,建昌和建明像两个小尾巴,紧紧跟在两个哥哥的后面。
王文广和赵珍珍看着孩子们,相视一笑。
深秋的海边儿有些凉,王文广脱下外套披到妻子身上,又用力握住她的手,说道,“珍珍,你还记不记的,当初咱们结婚的时候,我说要带你去逛北京和上海?”
赵珍珍笑了笑,说道,“当然记得!”
王文广充满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可惜七八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一年一年都忙得什么,现在都没能成行!现在孩子们都大了,老四也能带出去了,不如,咱们跟学校请几天假,我带你们去逛一逛上海?”
赵珍珍心下诧异,丈夫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局势,上海具体是什么情况根还不好说,虽然也许去玩儿几天没问题,但她本能的觉得有风险,就说道,“那恐怕不行,工作组最近比较忙,过几天陈市长可能会过来看文明戏,你知道我和璐璐一直负责演员的大小事务,万一出了纰漏就不好了!”
王文广点了点头没再坚持。
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去上海,只是刚才一瞬间觉得这些年亏欠妻子太多。
赵珍珍知道最近丈夫的压力比较大,就笑着说道,“文广,上海就不必去了,不过市郊的枫叶红了,再不去看就得等到明年了,不如咱们领着爸妈一起去看看吧?”
这下轮到王文广诧异了,他的父母当然是好人,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对妻子实在算不上好。
但赵珍珍却从无怨言。
赵珍珍笑了笑又说道,“建民建国都这么大了,还从来没跟爷爷奶奶一起出去过呢,孩子们想必会很高兴的!”
高兴的哪里只是孩子们?王文广心里也特别高兴,他笑着说道,“好!那明天周六,要不就后天吧,后天一大早咱们就出发,痛痛快快的在外面玩儿上一天!”
赵珍珍笑着点了点头。
王建昌最喜欢挖沙子了,虽然没带铲子来,但小家伙有的是办法,他的一双大眼睛特别尖特别好使,很快就捡到了两只大大的海螺壳,灵活的小胖手一手拿着一个当铲子使,很快就挖了一大堆沙子。
小建明蹲下小身子,用小手扒拉着沙子,好奇地问哥哥,“大。成。包在哪里?”
王建昌豪情万丈的继续挖着沙子,说道,“马上就开始搭了!”
建民和建国的兴趣已经不在挖沙子上面了,哥俩儿更喜欢下水玩耍,当然,并不是真的下水,就是脱了鞋子挽起裤子,在最浅的水域里走来走去的玩儿,赵珍珍要求过,一旦水深超过脚腕五指就不准再往里走了。
海水有些凉,不过适应了以后就没什么感觉了,王建国的小脚丫一扭一扭的,使劲踩着海水里有些滑腻的水草,他弯下腰仔细看,对建民说道,“哥!你说咱们能逮到小鱼儿吗?”
王建民摇摇头,这一片海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早观察过了,连鱼儿的影子都没有,也许是天冷这些小东西都躲到了更深的水里?不过再往里走就不行了,被妈妈看到要被批评的!
他对弟弟说道,“恐怕不能,要不,咱们去那边石头堆吧,看看能不能翻到海蛎子?”
王建国立即说好。
兄弟俩这次有了收获,王建民翻到四五只,王建国也找到两只,两个人很激动,光着脚丫子跑过来,将手举得高高的,大声嚷嚷道,“妈妈,妈妈你快看,这海蛎子是不是很大?”
赵珍珍笑着夸了两句,看看时间不早了,就说道,“快去穿上鞋!把你们弟弟也叫过来,咱们要回家了!”
王建昌才搭好一座大城堡,小建明左看右看,高兴得直拍手,小建昌心里很自豪自然不肯走,不过,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风吹透了身上的罩衫,妈妈曾经说过他从小身子弱不能吹海风,不然很容易感冒,要是感冒了就会发烧,就必须去医院打针了。
他可不愿意去打针。
王建昌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自己的大城堡。
夫妻俩带着孩子们正要离开,一个挑着篓子渔民模样的人走过来兜售,“新鲜的鱼蟹要不要?”
赵珍珍以前就听堂婶说过,这边因为有渔船路过,偶尔能买到海鲜,但从来也么赶上过,没想到今天运气倒是不错,幸而她挎包里带着钱,就挑了几条肥鱼,渔民熟练地用草绳将鱼儿绑好了,又指着另一个篓子里的螃蟹说道,“老肥了,个个有黄儿,挑几个吧?”
王文广爱吃螃蟹,就跳了十几个大个儿的,渔民仍旧用草绳给绑紧了。
王建昌一看到肥鱼立马就把城堡给抛在脑后了。
“妈妈,晚上咱们吃鱼吗?”
赵珍珍点点头,说道,“是呀,妈妈做清蒸鱼好不好?”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好。
吃过晚饭,赵珍珍带着小建明,顺便监督老大老二写作业,王文广给王建昌上了一堂地理课,王建昌这还是第一次上地理课,虽然很多名词没听懂,但听得津津有味儿,上完课,王文广又带着他去洗了个澡。
等大宝二宝三宝都收拾妥当去了隔壁睡觉,墙上的挂钟恰好指向九点。
赵珍珍小心的将臂弯里已经熟睡的小儿子放到小床上,低声对丈夫说道,“你先休息,我去外屋再看一会儿书啊!”
王文广没说话,却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
赵珍珍笑笑,说道,“好了,我很快的!”
王文广没再坚持,却跟着妻子一起来到了外屋。
秋风萧瑟,虽然才九点钟,外面已经没有了夏日里的喧哗声,从窗户往外看,外头一片漆黑安静,因为是月初,一轮新月牙是细细的一抹儿,若不注意看就被挡在了乌云的后面。
王文广在妻子身边坐下,从桌子的抽屉里找出一只雪茄要抽,想了想又放下了。
赵珍珍展开书本仔细的做着题目,对她来说,物理这个科目有些过于抽象,做起题来总是没那么顺利,因此她时而轻轻皱眉,时而却又展颜,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学生,在丈夫王文广眼里简直可爱极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替她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又拍了拍她光滑的额头,说道,“珍珍,有不懂得题目要问我啊!”
赵珍珍抬眼冲他狡黠一笑,说道,“不用了,我马上做完了!”
王文广被她逗乐了,忍不住伸出手使劲儿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说道,“你快点啊,我都急死了!”
赵珍珍憋住笑说道,“你要困了就先去睡吧,我做完了物理题,还想再复习一下数学!”
王文广这次没说话,径直站起身,飞快的将摊在桌子上的书本都给收起来了,然后拉着妻子来到了里面卧室。
卢志伟他自以为去青禾农场的事情做的比较隐蔽,即便那位丁场长是陈友松的人,平城和樱桃公社有一段距离,最迟陈市长也要第二天,甚至是第三天才能知道此事。
若是丁场长不是一个敏感度很高的人,估计时间甚至会更长。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从他来到平城的那一刻起,一举一动都难逃陈市长的眼睛,今天一大早他和秘书坐车去农场的时候,在同一个大巴车上,还坐着两名便衣警察,这两个人都长得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有些文弱,实际上身手却很不错,但他们最擅长的却是跟踪。
卢志伟已经被监视了好几天却毫无察觉。
当天下午回到平城,卢志伟并没立即去市政府兴师问罪,而是仍旧去了陈市长的家,先煮了一碗面吃了,然后钻到屋子里开始写工作报告,把来到平城发现的所有问题都详细说了一遍,写满了三张大纸。
这一份报告是写给上头的领导看的,他写完之后,又紧皱眉头写了一份讨伐书,不用说,矛头直指陈市长。
当天晚上陈市长回来的特别晚,卢志伟已经睡醒了一觉,他特意穿着睡衣去客厅晃了晃,发现陈友松一动不动的瘫在沙发上,那样子看起来特别疲惫,看到他也没说一句话,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卢志伟心里冷笑一声儿,转身走进房间。
第二天上午,卢志伟在市政府的日常会议上发难,指出了平城工作组各方面存在的不足,又着重批判了青禾农场存在的各种问题,最后话锋一转指出,这所有的症结所在,都是因为市长陈友松对资产阶级破坏分子抱有同情心,这是严重的政治思想错误!
此话一出,在座的大小领导有一个算一个,都你看我我看你,既不敢反驳,当然也不可能附和。
会议室的气氛异常的尴尬和压抑,最后还是陈友松自己睁着血红的眼睛打破了沉默。
昨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未睡,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父亲陈向南。后来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但即便如此,父亲模糊的笑容也总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印象中那是一个特别爽朗的秋天,比现在平城的秋天可舒服多了,父亲难得空闲带着他和弟弟妹妹一起去郊外骑马,随性的还有现在的卢司令,当时父亲是这么介绍的:友松啊,我和你卢叔叔可是过命的交情,假若我哪天在战场上出了意外,你记住一定要听你卢叔叔的话!
年少时他信以为真,但自从走上仕途一连吃了几个大亏后,他选择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人,而且,任何人挡了他的道,都得选择让路。
即便是卢叔叔最疼爱的小儿子也不能例外。
让卢志伟意外的是,陈友松一开口就是诚恳的自我批评,不但承认了卢志伟指出的所有问题,还表示会立即号召市政府的各个部门都投入到火热的革。命工作中去,一切标准都严格按照卢主任的要求来做。
最后还拿出一份提前写好的检讨书,再一次反省了自己的政治错误。
不知道为什么,卢志伟有点慌,事情没有按照他既定的计划走,似乎比预想的要好,但似乎又透着怪异。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陈友松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且提出来要认真改正错误,卢志伟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他在政治上毕竟还嫩得很,要是换做别人,陈友松既然已经承认了政治错误,当场就会被押送下去了。
而且具体到卢志伟,这里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