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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心触着我的腰,让我觉得不知腰间那一小块,甚至脸颊胸口丢有些烧。很不习惯这样的反应,我有些不自在地没话找话,“对了,我可以问你借几本佛洛依德的东西看吗?”
他并未立即表态,低眉反问我,“是听了刚才的讨论才突发其想的么?”
我吐吐舌头,老实道,“没怎么听懂,所以想看看。”
他颇有沉吟,斟酌着道:“倒不是不能借你,只是那些东西讲起来还行,要自己看却是很枯燥的。我怕你没这个兴趣。而且这种东西研究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眼下你就要开学了,不如先看下开学后的安排再说。”
听他如此说,我也没有再坚持。
却不知,他虽没借我,但不久之后我便拥有了一整套佛洛依德,而且还是一个不太妥帖之人所赠,在一个不太妥帖的时候。
第16章 壹六
“澜澜,澜澜!”
我双臂枕在脑后,眼睛几乎不眨,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小鸟顶灯。
“澜澜!”——咚咚咚——“澜澜!”
辛校长锲而不舍地敲着,MP3的音量已被我调到最大,却仍挡不住门外辛校长浑厚的男中音。
“澜澜——快开门!你爸上班正好捎你去学校,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妈季茹女士也加入了,变成了男女对唱。
我无奈拔了耳机,顶着一头鸡窝发,穿着皱巴巴的睡裙把门打开。
“你这孩子,怎么叫了半天都不听?现在才开门?”季茹女士首先发飙。
辛校长虽然脸色也是黑了,到底忍住没一起发作,只是神情严肃地把我看了又看。
“爸,我今天不去报到了,你帮我打声招呼吧。作业我明天正式上课时自己去教,你让人帮我把课本留着。”
“那怎么行!你爸是校长,就一天到晚帮你搞这种事?让别人笑话。”季茹女士嗔怪道。
我努了努嘴,想说我们家惹人笑话的事情哪里就差这么一件了?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开口,只是铁了心地看着辛校长,。
辛校长拿我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明天你自己好好去跟班主任重新请个假。”
我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门外。
“晟光,你说这孩子是又怎么了?一个暑假不都好好的么?就最近几天又变得跟以前一样了。”
“还小,怕上学么,也正常。”
“哪里还小,都高三了!”
“嘘,小声点。别给她压力了,我看她脸色是不太好。大概昨晚没睡好,就让她多休息休息吧。”
“我怎么敢给她压力?你没见她现在对我都不理不睬的么?也不知道哪里又跟我不对路了……”
“没有没有,季茹你别跟孩子多心。”
“要真是我多心就好了……对了,最近她是不是连赵先生那里都不去了?”
“……”
“澜澜不会把赵先生都得罪了吧?亏得人家那么关心她,还每天送她回来。真是的。对了,你要不要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啊?”
“我哪里碰得到小赵?没事的,小赵怎么会跟小孩子计较。你别瞎操心了。”
……
我一把抽出枕头蒙在脸上,把耳朵捂得死死的。只恨不能把这一声声“赵先生”全部挡在耳廓之外。
当初因为沈家的关系,第一次听说“小赵”这两个字就勃然变色的我妈,如今却是一口一个“赵先生”喊得尊敬。这里面有多少利益驱动下的阿谀,多少功利?让我想到,就觉得难堪。
其实一切只不过是某次饭局的意外遇见,赵翰墨主动跟她打了声招呼而已。这一声“辛澜妈妈”让我妈见识到了赵翰墨的能量。
据她说,那次饭局之后,新上任的那位比沈伯伯更大的领导便开始对她很是看重,眼下似乎正在考虑将她调到一个新开的部门做一把手。
于是,我妈最关心我的事便是,“今天去不去赵先生那里啊”、“赵先生今天又跟你讲了些什么啊”、“赵先生今天带你去了哪里啊”、“有没有再认识赵先生的其它朋友啊”……
赵翰墨,我确实已经一周多没见过他了,因为没脸见他。
他待我何其纯粹,何其真诚,一如他当初在西西里吧注视着我的眼睛向我保证的一般。
可我的家人却正在擅自利用他的影响,擅自把他当做了名利的捷径和跳板。
而我,我……
我闭上眼睛,心跳开始紊乱。那连续两个晚上的梦境再次清晰地放映,还是高端的四维效果,那呢喃的声音,那滑润的触感,甚至那脸红和灼烧,那无法启齿的奇妙感受。
第一晚,我参加八百米的测试。
体育本是我所擅长的科目,可是我才开始跑便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累到虚脱的感觉。
四周的加油声如催命的音符,令我心乱如麻。我边跑边四顾,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可是找不到。跑道渐渐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小树林,我的心情开始平静,步子也停了下来。
面前有一座小木屋,与《查泰来夫人的情人》中那个偷情开始的地方长得很像。一种归宿感呼唤着我,我毫不迟疑地向小屋走去。
我轻车熟路地推开门,才发现那是体育器材的储藏室。我累极了,一下子仰躺在了仰卧起坐的绿垫子上。
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我干涩的嘴唇被温暖的某物包裹,带着点濡湿的触感。我心跳开始变得响亮,颅腔开始放大,明明五感开始变得灵敏,可四周的一切却开始变得空茫。
我想睁眼却睁不开,只能再黑暗中感受着那物摩挲着我的嘴唇。
双唇下意识地细开一条小缝,有甘甜清凉的液体流入,很快布满了我的整个口腔。我的舌尖还在体会犹豫,可干渴的喉咙早已下意识地开始吞咽起来,直到无法继续得到给予。
我开始吸吮,却吸入了一条又软又滑的东西,比我的体温微凉,比我的舌微大,却很是灵活,有淡淡的甘甜的味道。我的舌和它在我的口腔中舞着太极,是那么的惬意。
直到我脑海中一道白亮闪过,那是什么?
一切在刹那间消失了。
我的面前站着沈遥,在给我开水瓶子,再没有别人。可我心里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遥儿无关,心底,其实已经隐隐有一个答案,那个答案开始按捺不住,竭力想要叫嚣出来。
我终于小心翼翼地问沈遥:“遥儿,你见到赵翰墨了吗?”
沈遥低着头,声音满是迷茫,“赵翰墨?”
他忽然抬起头来,声音陡然变得犀利,“你怎么会认识赵翰墨?”
不对,这不是沈遥,这冷酷的微微上扬的嘴角,淡漠到无物的目光,这分明就是罗淼的表情。沈遥为什么会有罗淼的表情?
“你怎么会认识赵翰墨?”他用目光攫住我,继续逼问。
我开始心虚,开始后退,脑海中回想的全是刚才的那连颅腔都享受到颤栗的感觉,嘴里又回味出那甘甜的滋味。不,我不能让他知道,罗淼不能,沈遥也不能。谁也不能!
我摇头,使劲摇头,不……
我挣扎着醒来,不过才凌晨。枕巾有一小滩濡湿,我想是我流的口水。我为自己感到恶心,跑去漱口,可是无论是牙膏的清甜还是自来水的清凉,都仍会让我想起那个梦。
我毫不怀疑,正如我自己在梦中已经确信的一般,我梦见与赵翰墨接吻了,还是一种很诡异神秘如宗教仪式般的接吻,而且真实地如同亲身经历一般。若不是赵翰墨远在城市的另外一角,我恐怕真的会怀疑这是真的。
那夜之后,我一直无法入睡,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我对赵翰墨存了这样的龌龊心思。
我恨自己,恨得几乎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可是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重温梦境。
本以为我只要将它深深埋在心底,时间变会慢慢将它封印起来。谁知紧接着的第二个晚上,我竟然又做梦了。
那是一间类似《情人》中女主学校宿舍那般的屋子。飘荡的纱帐却似《青蛇》中的水宅。他在那儿,这一次,确认是他。
我打算睡了,而我总记着我该死的习惯,我是裸睡的。
我脸颊发着烧,耳中充斥着他开怀的笑声。那感觉如此真实,正如第一次见到他,他闯入我的卧室给我量体温,被他撞破我裸睡的窘事一般。
只不过这一次,我是躺在他的怀中。
空气中有淡淡的荷花香气。我想该是夏天,因为我几乎没穿,而他穿得也不多。
他手上拿着一个针筒,针尖还滴着水珠。他慵懒地眯着眼,低头看着我。
我搂住他的腰,一句接一句地问他:“痛不痛?”
他只是嘴角保持着上扬的角度,却不回答我。
我问得累了,累得全身无力,直到——
那一种独特的充实感从下而上将我席卷。
从此,我的灵魂仿佛就要飞往天庭。却听到他喊我的名字,那一声熟悉到近乎呢喃的“辛澜——”。
我不太情愿地醒了,依旧感到身体绵软,魂魄在飞。
待到回过神来,方才吓了一身冷汗!
天啊!我到底都梦了些什么!我想我是知道的,那种感觉,男女之间——还能差多少呢?
我对我自己感到欲哭无泪,更不知道明明从来没经历过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如此身临其境地梦见。
只是心底无比地痛涩难过,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赵翰墨?
如果是别人,我可以付之一笑,可以轻描淡写地说一句“真扯”,然后就洒脱地忘掉。可是偏偏是赵翰墨,偏偏我梦过了,怨过了,心里却总有个可鄙的念头,TMD希望它是真的!
自那两个晚上之后,我一直都不敢熟睡,总强迫自己保持半醒的状态。我知道自己现在形象很糟糕,食欲不振,精神不济,脸色发黄还暴出了几颗痘痘,根本不敢出门。
至于赵翰墨,连想都不敢想,更别提去见他了。
其实,我现在很希望有个人能告诉我,跟我解释这些梦境的困扰,开导我,哪怕骗骗我,至少让我心里的负罪感小一些。
可是,原本可以交流的唯一人,现在却成了梦境的主角,成了一个我根本没脸去见的人。
明日就正式开学了。宽松式教学如雾茗,高三也是极其忙碌的。或许,过了今天,我真的再没什么机会见到赵翰墨了吧。
也罢,我叹了口气。这个暑假,便当是旖梦一场。
第17章 壹七
开学第一天,我难得没有迟到。正在班级车库给单车挪出停车位,一旁的女生上来帮我。我一见,有点印象,知是班里极为热情的,以前也不似大多数人一般对我敬而远之。
“辛澜,早啊!”
“唔,早!”我支吾地答应了一声,话说,她叫王蕊还是黄蕊来着,不对那个什么蕊的貌似比她要脸圆些,那她叫徐什么玮?
别人这么热情,我却连人家名字都记不得,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便对她笑了笑。
谁知,这一笑之后,她竟立刻凑近我,两眼闪着兴奋的光,把我吓了一跳,向后倾了倾身子。
“哇塞,辛澜你是不是一个夏天做了什么特殊保养!皮肤又白又水灵的!你看我,都晒这么黑了!”
她把胳膊伸到我身旁比了比。
我抽了抽眼角,跟她比确实反差大了些。不过,我这个暑假几乎天天往外跑,哪里做过什么特殊保养,除了……赵翰墨送我的那瓶Sisley防晒乳。
想及此,我便又对她笑笑,没多说什么。脑海中翻飞的却是别的画面:
骄阳之外,玉兰树荫蔽的书房;迎着晚霞,他与我并肩走在香樟道上;我第一次学做银耳绿豆百合汤,一次次端给他尝,忍不住从他碗里舀了一勺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