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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翰墨拉着我,爬上了一处名为咫尺天涯的地方,只有一人宽,地势极险。起初赵翰墨考虑安全问题,有些犹豫。但终究耐不过我如脱缰马儿般被激起的野性,只得舍命陪我这个小女子。
背抵绝壁,面对云天,看着映山的红日,他稳稳地扶着我的腰,天地间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
“害怕么?”
我摇头,只觉得心底平静宁和。感受着周身被日光洒满,感受着自己的手稳妥地安置在他的掌心,就好像是我掌握着天地,而他掌握着我,多么神圣。
“赵翰墨,你觉不觉得这个咫尺天涯的名字取得不太好?”
“哦?”他似有兴趣,“那你想叫它什么?”
我想了想,“天涯咫尺?怎么样?”咫尺天涯让我忌讳,我和赵翰墨此刻不就近在咫尺么?倒是反过来,听着还行。
赵翰墨不给面子地笑了,仿佛我很孩子气似的。我郁闷,问他有什么高见。
他摇摇头:“它本名就叫天桥。古时候沙场的要隘,没有那么多浪漫主义气质。对于战士们来说,到了这里就只剩下残酷的现实。天涯是天涯,是亲人;咫尺是咫尺,是敌人,到死都关联不上。喂!辛澜!你干什么!”
他大力地一把拉回我向前倾去的身体,将我牢牢地禁锢在他身侧。
“你知不知道危险!万一我没拉住你,你掉下去怎么办!”他一脸紧张地脸都变了形,第一次这么严厉地训斥我,感觉声音都在发抖。
我无视他的火气,抬着下巴道,“我掉下去了,不就可以把咫尺与天涯联系上了?我这秒钟与你近在咫尺,下一秒和你远隔天涯。一秒,一步,一辈子!”
他被我噎得半死,无语地瞪我,手上使力,恨不得把我的胳膊给捏碎了。
我心中犹自堵着一口气,索性便不吐不快,“赵翰墨,你知不知道上午刚见着你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可慢慢的,经过这大半日,却不是那么高兴了。因为你总是在话里话外提醒着我什么。
就比如刚才。我说咫尺天涯,明明就只言及你和我,可你却扯到什么沙场战士的,都死了好多年的人了,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想着免不得我们还要分开,就像上次一样,可能下次分别就没有再见了。我懂的!你想着不能让我有执念,上回你说缘分,我说我一直相信,这便让你害怕了,于是就不愿再谈论什么咫尺天涯,我也懂的!
我又不是真的长不大,也不会永远那么傻。你词里话间想告诉我什么,我都明白的,赵翰墨。
可我又不是要你承诺什么。我开心于故人重逢,抒发下感怀,不可以吗?我只是单纯地告诉你我喜欢咫尺,不喜欢天涯,不可以吗?”
我越说情绪越激动,眼睛湿润了,却还认真地看着他。不知道是逼他还是逼我自己。
“可以。可以了,辛澜。不要这样子,很危险!”他圈住了我,双眉深锁着,不顾我的抗争把我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肘弯里,像哄小孩似的拍着我柔声道,“你误会了,辛澜。不,是我不好,没表达清楚。你听我说……天快黑了,我们先下去再说,好不好?”
我固执地跟他犟着,摇着头。
他无奈,只能继续揽住我,听他在我耳边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沉默,似乎对我无话可说。
我知道是我无理取闹,可是随着重逢最初的喜悦渐渐消散而去,随着他带给我越来越多的意外让我重拾了一种距离感,令我控制不住地不安起来。若是三年前的我,我不会触发这么激烈的情绪,但已然失去过一次后,我就无法再保持那份淡然平静了,更何况三年的酝酿,已让我心中的感情积蓄得更多。
我不相信赵翰墨对我没有特殊,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自己在于他的重要。可他若不愿松口,这个死结就永远也解不开的。若说三年前,我还小,那么现在呢?难道依旧不行?
我有些气馁,动嘴想缓和下气氛。第一次出游就搞成这样,我也不想的。倒是他先笑了起来,震着我的耳膜。
“你笑什么?”我忍不住。
他答,带着迷人的笑音:“我在笑,别人到了这地方都吓得腿软,就你还能慷慨激昂。呵呵,我带你来这儿还真是来对了。”
听他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我又忍不住,“你什么意思啊?”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又为什么要跟你说沙场的典故么?”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有个祖先牺牲在这里,我很早就存了要带你来这儿祭拜一下的心思。”
这话成功地让我心里一动,只捕捉到这“祭拜祖先”四个字,便让我心中有了份满足,隐约总觉得另有深意,随即便定下心来听他说。
“他是家族历史上的第一个军人,不过当时被认为是Blacksheep。因为在他之前我们家也算是个书香世家,没人舞刀弄枪。他却铁了心地要行军入伍,即便被威胁剔出族谱,他依然我行我素,最终成为了一名最早期的抗日将领。我从小就最佩服他。不在于他的荣耀功绩,而在于他的勇敢,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实现了自己。”
他的语气中有几分闷闷的怅然。我不确定,但还是低声道:“你是在向往像他那样吗?”
他一愣,低下头看我,深邃的瞳仁中如有流光,尔后漫起温柔的笑意,“或许是吧。”
“不过,我带你来是觉得你有些地方和我这先人很像,若你们活在一个时代说不定会臭味相投。所以哦,那些死了好多年的人,可不个个都不关你什么事。至少我家这位前辈,若见到你方才在这里发脾气的盛况,是会由衷欣赏的。”
听他调侃我冒犯先人,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向他道歉,总好了吧。”说完便在他的保护下转过身子,面对苍天远山,拜了又拜。
他好笑地问我,“你嘴里叽叽咕咕在嘀咕什么?”
“跟你老祖宗道歉啊,顺便帮你许了个愿。”
“噗,”他受不了得笑了出来,“你还真会借机讨巧。许了什么愿?”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求他保佑你可以像他一样,少一些瞻前顾后,多一些快意人生。”
他挑眉,目光却有些失神,半晌方莞尔谢我,并问:“你没帮自己也许一个么?”
我低下头,“没有啊。”顿了顿,声音更低,“我的愿望实现不了的。不为难他老人家了。”
“是……沈遥?”他不确定地问,面有疑忧。
我笑,“怎么这么想?故去的人和事我早看开了。”
见他似松了口气,我忽然壮了壮胆子,“是你……”
“恩?”
“我说,是你。你信不信?”
他顿住,表情在向晚的光线中无法分辨。
我也不看他了,别开头,目送山腰中最后的落日,“如果这个愿望可以实现,我希望不要在三年前就遇到你,而在三年后,至少也要像现在这样。那么你不老,我不小,刚刚好。”
他松开了我的手,似乎一时间忘记了此地的安全隐患,而我也没有再依赖他的保护,径自大步跨着台阶,跑下山去。
刚刚好,现在便是。但重逢和初遇是不一样的。
送我回校已是夜深。他把车停在宿舍区外,硬是不放心要送我到楼下。我早跟他说,现在学生夜生活很丰富,路上人多热闹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却固执,说送我已是习惯。我沉默,随他。
现在好了,看到了楼下一对对玩吞吐游戏的鸳鸯,我不知道他怎么想,我却很是尴尬。
“辛澜有没有交过男朋友?”他忽然问。
我摇头,看着他,等着下文。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赵翰墨,求求你千万别再说什么我无法接受的话来了,我能一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求你,别说。
他也看着我,不知是否理解了我目光中的恳求,确实没说,没就此发表半点意见。仿佛刚才没有发问一般。只是笑了笑,把包递给我,嘱咐我早点睡觉,说过几天再来看我。
我有些怅怅地回到了寝室,拉开窗帘,见他竟还没走,正独自站在楼边最远的樱花树下,点着一支烟,久久的不动,直至烟灭,他依旧在。
作者有话要说:推朋友滴文,轻松可爱哦!
喵的,决定了,这章之后,剧情会飞速发展!!!!!!
话说,不要太相信我。。。。。。因为米子很不自信的。
除非。。。咳咳咳。。脑补下我渴望的眼神吧,你们懂的。。。
27
五一前的周末,学姐请我吃饭,说是我们合作的那份报告把王教授喜得每人多送了五十分平均分,等于这门课已经提前通过了。
为什么呢?因为据说得到薛老教授的一句好评。
而这一切,则多亏了我。因为报告是从我手里转到薛教授手中的。
我唏嘘。人家薛教授当初不过是举手之劳递送一下,估计送到王教授手里时又随口客套了一句,就被王教授当成金科玉律了。学问做到了这境界比什么权利和财富都管用。怪不得薛教授的徒子徒孙们都能在各个领域发光发亮,大约和这师门背景也不无关系。
不过,赵翰墨他……是不一样的吧。他自有实力,更何况,他的背景是不是要大得多?
重逢之后我们又陆续见过三四面,大多都是他来找我,寻个雅致的去处走走说说话而已。我不知道这算个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和别的男子,我不会愿意奉陪。
那么赵翰墨呢?他常和别人这么出游么?我问过他,他失笑,他说他是很忙的。我闻言便顿时心安了下来。
他确实时常出差,往往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几次打不通后我也不白费这个工夫了。好在他每次走之前都会跟我说,回来也会来找我。他总是抱歉地看着我,告诉我他的工作性质特殊,出差都有段保密期,不方便告诉我。
我理解,只是有些为他担心。虽然他让我别胡思乱想,不是有危险性的工作,但我总忍不住想太多。
好在我也很忙,两个年级的学业任务加一门新西方。所以胡思乱想念着他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这次他不知又去哪儿了,我已经有半个月没得到他的消息。
“辛澜?听说你有男朋友了?”学姐边说边拿起橙汁,装模作样,却掩不了玻璃背后八卦的表情。
我一块烤好的牛板筋刚入口,被她这话吓得连嚼都没嚼,直接给吞了下去。噎得我食道都快被撑破了。
大约我疼得脸死白死白的,连学姐也给吓坏了。
“怎么了?难道你刚分手?失恋了?”
我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感觉到那块牛板筋顺利入胃,方才顺了口气,问她:“你哪儿听说来的?”
她挑了挑眉,“学妹,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地球人都知道了,你还跟你师姐来这套!”
我……敢情我不是地球人。
“没有,你知道我的。跟他们谈不来。”我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我和学姐都认识的那几个锲而不舍的“追辛族”。
学姐白了我一眼,“我当然不是说他们!不是一个社会青年么?”
咳咳,一口橙汁差点喷出来,往回咽又呛了个半死。敢情学姐这顿饭不是请我的,而是害我的。
我指指自己,用表情问她,你觉得可能么?
学姐若有所思,表情承认,不可能。
随即,她一拍桌子,十分豪气,“怪我,没表达清楚。哎,其实是这样的。那什么,辛澜,我说了,你可别动气哦。”
我用筷子点着碟,点头,“你说。”
她把嗓门压得更低,“他们说,你被个社会上的人包养了。车接车送,还时常彻夜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