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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岭:“你闺女真孝顺。要不考虑考虑收我当女婿?”
封疆呵了声,回:“滚。我不是她爹,是她儿子的爹。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老文案】
圈内说封先生纵横捭阖,翻云覆雨;
却鲜少有人知封太太杀伐果决,六亲不认。
同一个十年。
她为他乡音全改,披荆斩棘,陪他开疆拓土。
他为她历练出满身爪牙,再不复温润少年时。
【PartB】
落地灯的光在室内氤氲开,拢住一团暖意。
挂了时酒的电话; 叶茯苓开始翻看她从书架上抽出来的相册。
说是相册; 实则更像是一本加了注解的日记; 或者说周记; 月记。
每张照片下都有一段文字; 记录着跟那张照片有关的故事。
现在翻看; 它们已经有了另一个共同的名字:回忆。
叶茯苓此刻看到的那张照片是两根鱼竿。
配字是:“201X年,9月2日。
上午应邀陪老蒋钓鱼。
耗费两个小时,鱼却始终没有上钩。
中午她来电,不是打给我; 是打给坐在我身旁的老蒋。老蒋问她,要不要我接听,她说不用。
挂了电话; 老蒋说:‘问我稿子的事。湖怎么不骂我三天两头和她抢老公了?够稀罕。’
不稀奇。
昨夜茯苓来访; 茯苓为了躲时酒而来; 而我给跟过来的时酒开了门,叛敌有罪; 理应不被搭理。
我开始收鱼线,归心似箭。刚收了一指长,口袋里的手机震。
我查看消息,是她发来的:滚出来,我和车到湖边儿了。
我扔了竿儿给老蒋,也明白过来,刚才那通电话只是为了确认我是不是在老蒋边儿上。但她还没消气; 不想直接问我。
老蒋问:笑什么呢?
不笑什么,只是被自己女人接,没办法不笑。
隔了很多年了,身为这段文字里的配角,叶茯苓已经记不清当时的事情,但文字里的人在当是时显然是开心的。无论是那时的瞿蔺,还是前去接他回家并接到他的姜湖。
第二张照片,是棵枝头胜雪的老槐花树。
配字是:“201X年,5月6日。
很少送她礼物。
今年槐花开得好,等她回来,就谢干净了。
学老祖宗折了一枝寄给南下陪茯苓待产的她。
夜里收到花的她回复我:挤黏了。
送得怪失败。
她还说:丑。
更失败。
但后来又良心发现了,安慰我:明天就回家。”
这么多的回忆都被他留在纸上,叶茯苓不知道姜湖有没有翻阅过。她更不知道将这些回忆留在纸上的人,是怕自己忘记,还是想日后给另一个人留些念想。
叶茯苓翻到的第三张照片,是个新生婴儿的脚。
配字是:“202X年,11月4日。
这小子来的时候,她问我:感人吗?
我还好。
知道有这小子的时候,高兴过了头,冲她笑得久了些,她嫌弃。
所以现在不感人。”
看完这一句,叶茯苓笑了起来。
这些年她接触瞿蔺接触的也多。和姜湖在一起的这个男人,身上最鲜活的一点,就是时常流露的少年心性。
叶茯苓又翻到下一页,看了起来。
照片上的路牌带着一串外文,应该是摄于国外。
“202X年,9月30日。
我们重走当年的路。
她想去当初那个墓地旁我们夜里蹲过的楼顶看看。
我想把当初没走完的那条路走到底。
老唐已经回了国,那家大中华已经变成了超市。
墓地旁的小楼已经不在了。
车头翘出桥面一半,她差点儿掉下去的那条河还在。
我们去贝松,找到当初分别时的那家被大火焚毁的家庭旅馆。店主还在,火灾后也重建了房子,只是已经不再经营旅店业务。
我们找过去,为了告诉他们我们是夫妻。”
出乎叶茯苓意外的是,这则记录里,有人加了批注。她和姜湖做朋友多年,认识姜湖的笔迹,批注来自姜湖。
姜湖知道这本相册的存在?
在“她想去当初那个墓地旁我们夜里蹲过的楼顶看看”这一句后面,姜湖加了一句:“是你想。”
“她差点儿掉下去的那条河还在”这一句后面,姜湖加了一句:“重走没走那儿,此为胡说。”
“为了告诉他们我们是夫妻”这一句后面,姜湖写道:“正大光明”。
柴犬蹭了叶茯苓一下,叶茯苓阖上相册,又想起另一件往事。
瞿蔺和姜湖生命中的重要场景,她几乎都见证过了。
当初瞿蔺从灾难中得以生还,身体初步复原后,回到姜湖身旁。
那一天,她也在,和姜湖一起陪蒋绍仪钓鱼。
男人出现地毫无征兆,顶着一张瘦削的脸,见她和蒋绍仪这俩个外人在,迟迟没有上前。
人的勇气和意志力会被灾难腐蚀。
是姜湖指挥柴大爷:“去,咬他。”
柴犬却没听从指令,反而拖咬着姜湖的裤腿让她往前走。
无论是柴大爷还是姜湖,都爱他。
天亮以后,疾病还要面对。
死亡终有一日不可避免。
勇气和意志力会被艰难险阻腐蚀,可爱却永远不会磨灭。
天亮以后,叶茯苓想陪姜湖去医院,去见瞿蔺。
她想她不能让瞿蔺过于放心。
她要告诉那个男人: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你自己照顾。我不管。你自己陪伴她们,我不管。
有牵挂的人,会不会活得更努力?更长久?
她期冀瞿蔺可以做到,就像他此前战胜那些伤痛时一样,打赢这一场仗。
【讲道理,这文真的是he,不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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