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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委屈。
从那以后,家里就给他安排了一辆车接送他上下课,保镖兼司机是退役的武警,练了一身的武功,对付三五个小混混不成问题。才开始因为腿受了伤不方便,也就沉默地接受家长的安排。
那天是他在放学的路上,看到一个女孩走到一只脏兮兮分辩不出颜色的小猫面前,小猫因为生人的靠近往前跑了几步,他这才注意到猫的腿瘸了一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竟然将小猫抱在怀中。
他坐在车看见这一幕,他看到的首先不是那张脸,而是那个姿势,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从一辆黑色的宝马跳下来,蝴蝶般扑到那只小猫面前,同它说话,他不能确定她说了什么,但大概猜到她在问它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后来她就抱起了它,将它抱在怀里。她披在背后的头发从两侧滑落,他才看到她玲珑精致的下巴,这下巴与某种模糊的记忆重叠,他终于想起就是那次那个救了他的女生。
他记住了那个车牌号码,以后每天司机来接他放学,他都会让司机等一会,如果刚巧那辆黑色的宝马从校门口驶出来,他才让司机开车,很快他就知道黑色宝马住在和他相邻的小区里,也是富人区。但他能肯定那个女孩不像一般的富裕人家的孩子,因为不会有另外一个看似公主般矜贵干净的女孩救一只脏兮兮被人抛弃的小猫。
也是那年寒假,家里来了客人,妈妈将从房间里打游戏的他叫出来,说是小时候最疼他的舒叔叔。他对六岁以前的记忆早已模糊。但见到舒灿的时候,一颗心跳得像要失去控制似的。
就是她——原来是她——
记忆里,小时候她是胖乎乎的,现在怎么这样瘦了?小时候她的五官凑在一张圆饼似的脸上,拧也拧不开似的,现在怎么这么清秀俊美了?
舒灿朝他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呀,长这么高了?”
一句话哄笑一屋子的人,气氛很轻松。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他来,也许那天自己打得五官错位一定没有认出吧?最好不要认出……他突然在她面前觉得自己是这样不堪,这样不入流,就像个小太保,他觉得只有像王子一样高贵的男生才配和她站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啦!
☆、第三十五章
那天舒灿和他一起坐在地毯上一起玩暴力摩托,她跑不过他时;会拉着他的手臂;让他也跑不好,她咯咯笑的样子让他觉得好温暖好欢喜。他若故意让她;她又会生气;说他故意让她,瞧不起人;不干不干,要重来。
他突然问起:“那只猫呢?”
她错愕了半天:“什么猫?”
“你救的那只瘸了腿的猫。”
“你说的小雪球啊!它挺好的!呀,你怎么知道的?”舒灿睁着两只并不太大却亮晶晶的眼睛奇怪地看着他。
李念神秘的笑笑,也不说。
舒灿丢了游戏机手柄扑过来;伸出一根手指着李念的鼻子,闪动着宝石般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问他:“是不是跟踪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李念被那双滢滢然的眸子盯得不知所措,长到十四岁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学校那些女生也会偷偷地看自己,但只要一与自己冷傲如剑的目光接触,都会匆忙躲开。这霎间,内心也不知是欢喜还是羞涩,忙垂下眼皮使劲按着手柄。
“害羞了哟!哈哈!”舒灿得意地笑了起来,狡狤地似乎在说,我都知道了,哈哈“嘿,念大侠,你打架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哦……”
就这样轻易的点破了他的黑市身份,让他一时不知所答,内心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忧伤,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光彩的人,他怕她瞧不起自己。于是一双双手在手柄上按得更厉害,而屏幕上摩托开得像抽了疯似的东碰西撞没了章法。
“其实那天我没有报警。”
“我知道——”
“啊,这个你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住在那条路上,有没有警车开进来我会不清楚吗?”
“你有脑子嘛,有脑子还跟他们干什么,他们人多力量大,你孤家寡人的哪是他们的对手?”
李念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是嘴上却不肯示弱:“怕什么,不就一条命,谁怕谁?”
“我要你爱惜自己!”舒灿收敛了笑容,声音变得郑重。
李念看了她一眼,荧光打在她那张丝缎般光滑的脸上,蓝幽幽的一片,脸上的绒毛在光中张扬
着,他的心狠狠揪动了几下:“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小姑娘少操心。”
“谁小姑娘了?你说谁小姑娘了,我们同一年的呐。”
“同一年怎么了?你比我小月份,你就是小姑娘。”
“哼——我才不是!”舒灿不服气地说。
“玩游戏吧,看你能赶上我不?”
“不!”舒灿噘着薄薄的双唇。
“来吧,给你奖励!”
“我不要什么奖励,我要你答应我好好爱惜自己。”舒灿索性挡在屏幕前,让他看不见屏幕。
李念从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人,在一阵持续的沉默里,他终于“唔”了声。舒灿眉间一展,拿了手柄轻轻按着按键,颇有些得意地说:“这才像话!快说,给我什么奖励!我要的!”
李念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像舒灿这样可爱的女生,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是多么渴望长大,长大了将这个可爱的女生娶回家。
后来,舒灿就把蓝冰冰一起叫上了,三个儿时失散的伙伴又在一起了。每个周末都在一起,骑自行车爬山野炊,去体育馆打羽毛球比赛,输了的请吃冰淇淋。下雨的周末就在李念家玩,有时三个人一起玩游戏,有时就在客厅时看书,舒灿弹得一手好钢琴,没事的时候就弹钢琴给他们听,李念记得有一个黄昏,夕阳从巨大的拱型窗户里照进来,照在舒灿的背上,在她周身渡上一道金色的光芒,那一刻,李念以为她就是个天使。
这样的岁月不动声色却波涛暗涌,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很快就到了青春蓬勃的年纪。
李念依然是个问题少年,有打不完的架,是老师和家长最担忧又拿他最没有办法的孩子,他学习好,可是问题也多,时不时的翘课时不时和同学发生纠纷,而且看上去他每次都是占理的一方。只有舒灿,舒灿都不知道那些岁月是怎么过来的,她永远都替他操着心。十六岁那年,他认识了一群社会上的人,偶尔跟他们混在一起,打架斗殴飞车泡吧赌博,没有一样是不让她揪心的。
可是她就是爱上了这个痞痞的坏坏的男生,他与她所认识的任何男生都不同,他不虚伪不造作,他狂野不羁,他血性方刚,他讲义气重情意,他从不隐藏自己真实的感受。
十八岁,他的奶奶过世,他因悲痛而失踪,全世界都因为他的失踪变得混乱不堪。到第三天,舒灿才在L市乡下的教堂找到李念。
推开被废弃已久的教堂大门,空气中扑过厚重的灰尘的味道,逆着光,她好久才辩认出耶酥脚下一明一暗闪烁着的亮光是李念手中的香烟。
他静静地瞅着她,眼神复杂,表情僵硬。那是十二月,在冰冷的教堂,她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她走过去,指尖碰碰他的手背,那冰一样的感觉让她慌张与惊惧,如若不是他灼灼的眼睛她真以为他已经死掉了。她摘掉他手中的烟,双手捧着他的双手,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他的脸。
几天不见,满下巴的胡茬令他看上去有了沧桑。她觉得异常难过,前几天都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像霜打了的茄子。
眼泪像珠子般一颗一颗砸落,他抽出自己的手想替她拭干那些眼泪,可是越这样,她越不争气地流泪。
李念不知道自己病了多久,反正人烧得糊里糊涂,就一直坐在那儿,坐了多久也不知道,累了就躺在地上睡一觉,醒来继续坐着。奶奶的死在那个年纪对他来说是件很大很大的事,那是个给过他家感觉的人,是这个世界上他想起就觉得暖心的人。
从教堂出来后,李念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奶奶家,爷爷早些年也过了,房子是空着的。半夜,他梦到奶奶在给她煮姜糖水,蓦然醒来,嚷着要喝姜糖水。在床边睡着了的舒灿朦胧着双眼醒来,翻遍屋子竟然在地窖里找到许多冬藏的姜,连红糖都找到了不少。只是乡下不像城里,不烧电,人走火灭,堂屋的灶堂也是冷冰冰的。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都不知道她从那儿搜罗了一堆木柴,拿了打火机生了火,又找了一个发黑的铝锅煮起姜糖水,等姜糖水端上来时,她的脸东黑一块西黑一块,丑丑的样子让李念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
李念从那一刻起就想,就是这个女孩了。
因贪着这点温暖,他不顾一切地拖着舒灿在老家呆了一个星期,每天和舒灿一起,让舒灿给他做饭,长到十八岁还没有做过饭的舒灿煮的饭实在难吃,可是他就喜欢他围着灶堂忙碌的样子。那才是家,那才有家的感觉。他骨子里眷恋和向往的地方。
在往后的岁月,他经历过很多的事,哪怕再黯淡他都因想到舒灿而觉得明天一定是阳光灿烂的,他也坚定地拉着舒灿的手,告诉他,无论遇到什么,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他渐渐明白,人活着并不是只为了自己,无能的人活着更像傀儡,只能被人牵着走。那一年的突变让他失去了舒灿,让他失去了整个世界,看着舒灿因恨迅速嫁人,他万念俱灰,家里因为政治联姻为由一再逼婚,他以出国留学为交换条件,匆匆与那个他多看一眼都会怕吐出来的女人订了婚后就去了法国巴黎。
除了舒灿,这个世上恐怕再没有人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从来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过渴望个平凡普通的人那样,拥有快乐而简单的童年,像所有普通人家孩子一样从小学到大学到工作,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到适婚年龄娶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可世事多劫,每一次劫难都磨砺着他的耐心与野心,他注定不能成为一个平凡的人。这一场变故令他的心变得异常坚硬与冷漠,特别与自己家人的关系,一度令他绝望到再也不想看到那两张脸孔,他们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的内心,他们以为提供给他最奢华的房子最昂贵的汽车和不用思考下半生的财富就尽到了父母的义务。他们永远不会问他需要什么,他们只给予,不管他需不需要。他们认为只有他们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是为了他好的。
舒灿走后,再没有遇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订过婚,与一个自己对她毫无感情的女人。然后出国留学,那三年的时间他只恨自己二十三岁以前的岁月都在虚度,他但凡有半点能力,也不会让舒灿含恨离开自己。那三年,他在巴黎学建筑,家里汇到卡上的钱他一分未动,靠半功半读及奖学金来支撑着,寒暑假也不愿回国,而是四处旅游,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