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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田小麦只好将纸盒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件香槟色的单肩包臀晚礼服,一只同色系的漆光皮包包和同色的镶满水钻的八公分细高跟鱼嘴鞋。
“这个太华丽也太性感了,我怎么穿啊?”田小麦头痛。
“不会让我手把手教你吧?我愿意的哦。”阿力调侃。
“去你的,干嘛要弄得这么隆重?”
“以后会告诉你的,只要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来不及?”
“好了,这个下午你就去美容院好好做个头,化个妆,然后回家换上这套衣服,我来接你。”阿力将盒子合上,塞在目瞪口呆的田小麦手中,又将她推出店外。
田小麦真被这破小孩弄得不知所措,自然没有想过真正做他的女朋友,也看得出他并不是认真的,心情很好奇他到底想干什么,于是还是去了美容院,要不还真不知道打发这一下午的光阴。
☆、第六十一章
下午六点,阿力准时打电话给田小麦;嘻笑着问她准备好了没有;他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八公分的高跟鞋还是很要命的,特别想着等一下踩在果品公司小区里那条支离破碎的路上;倒不是怕摔跤;而是怕这么金贵的鞋子受了委屈。
施了淡淡的妆,晚礼服外罩了一件镶满珠片的黑色桑蚕丝针织短毛衣;下午洗完头发就去逛了仁和春天,特意为这件晚礼服选的。
下了三楼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多虑了,这白发小子不知在哪弄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已如白马王子静候在那。
“作孽啊;我刚还心痛这双GUCCI的鞋子,现在又悲催地心痛你的保时捷。”
“干嘛心痛?”
“这里是保时捷出入的地方吗?”到这时田小麦才发现阿力也精心修饰过了,至少他将他像乞丐似的口袋裤和分辩不出灰色还有黑色的卫衣换了下来,此刻,他穿着银灰色西装,哑光黑色衬衣,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古铜色健康肌肤,使他看上去很Man。
“哇,你真的蛮正式的……”
“说来你不相信,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约女孩。不过田小麦,第一次看你这样打扮,想让我不心动都不行了。”
“真的假的?”田小麦敏感的嗅到了狮子危险的因子。
“是不是不相信像我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花样美男不可能没有约过女生吧?”
田小麦看着他,很认真地点点头。
他很深情地看着她,看了很久,看得田小麦眼睛放哪都不对时他才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有时傻得像个姑娘。”
田小麦被他捉弄了一番,脸上突然红了,鼓起腮邦朝他做了个鬼脸。
“小麦,你真的好可爱——”
“才不要听你说这些!黄毛小子,别调戏你老姐。”
“哦——我们的小麦生气了——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田小麦再一次被他弄得脱线。
去的是金帝大厦的旋转餐厅,田小麦其实是不愿去金帝的,三年前她去过一次,那次拿着做好的文案满脸怒火的直奔李念的公司,那一次,她就被金帝的辉煌与冷静给弄得非常压抑。
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既然他给她买了这么贵重的礼服和鞋子手袋,也只有金帝配得起这装扮,她应该早想到。
只是她对阿力的身份有点怀疑,他年纪轻轻,左右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吧,平常嘻里哈啦衣着打扮也不并见得多有多奢贵,对生活要求也很平民也,可现在看他的派头实在不像一般的平民。
传说中的隐形富翁,抑或逃离城堡装平民的小王子?瞧他这年纪,顶多也是个富二代而已。
吃的是法国西餐,还好,这男人倒不摆谱,没有包下整间餐厅,而是选了临窗的座位,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要了乳酪焗生耗,法式蜗牛,牛排,鹅肝酱及一瓶82年的Lafite。
“我大学是在北京念的,那时我在一家西餐厅做过伺应生,对红酒比较在行,来偿偿这红酒的味道。”
田小麦第一次对这个男孩有了好奇之心。大学时做过伺应生,到现在不过三四年的光景吧,他能随便送她上万元的晚礼服,能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随便变出一辆保时捷,他身上的这套范思哲肯怕也是过万吧。一个普通孩子怎么可能出手这样大方,若说不普通他怎么可能去做伺应生?
这是个谜一样的男人。
“我曾经暗恋过一个女孩,和我同校,高我两届,和你同年的,大我三岁。她并不很漂亮,但气质如兰,略带忧伤,特别那双眼睛,你看了就会觉得它根本就是一面清澈湛蓝的湖水,你会忍不住跳进那片湖水游戈,寻找一些你想要的东西你想知晓的答案,比如是什么让她那样忧伤……像我在泸沽湖见到的你。那时我明白,我的家族是排外的,绝对不允许我娶一个大陆女孩,从小我所受的教育都相当苛刻,我从这种环境中长大,懂得不应该把不必要的痛苦强加于人,一个人能承受就承受好了。可是我总是忍不住想见到,所以我开始去了解她,知道她几点几分会去食堂打饭,知道她爱吃什么菜,知道她周三和周五都会去学校图书馆看书,知道她喜欢坐右边第四排靠窗的位置。知道她租住的小区,我也在那个小区买了套房子,知道她早上习惯跑步,于是我也开始跑步,我创造一切能见到她的机会……她一无所知。后来又得知她在西餐厅拉小提琴,于是我就去做了伺应生。”
“额——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
“那你还要什么样的答案?”
“想知道你和她啊。”
“和她?我都说是暗恋了当然是无言的结局啦。”
“不会吧,就这样完了?太龙头蛇尾了吧!”田小麦替他叫屈。
“这牛排的味道不错,冷了就不好吃了。”阿力低下头动作娴熟优雅地切着牛排。
“你真会吊人味口。”也不能像个孩子似的追根问底,于是低了头去切牛排。
“来——”阿力切下一块牛排递了过去,田小麦张嘴不是不以张嘴也不是,含怒带嗔地看着阿力,可阿力对她的表情视而不见,一直将手这样伸着,大庭广众之下,她实在不想让眼前这个男孩失面子,于是张了嘴去接,眼睛飞快地扫视周围,那一扫视让她的魂都快丢了。她居然看到一双荫翳冷漠的眼睛正牢牢地盯着自己,在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
那块牛排就是在那一瞬间滑进了她的喉咙,呛得她咳得惊天动地,吓得阿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李念起身,大步跨过来,一只手已掐在田小麦的手腕上,一只手替她垂着背部,一边冷静地叫伺应生拿水了,又低下头问她要不要紧。
田小麦想回答他没有被她吓死就算命大了,欲抽回自己的手,可被他掐得更紧。
“李先生,你也在这里?”阿力索性不再忙乱,不卑不亢地跟李念打着招呼。
“嗯——”
田小麦喝了水之后好多了,只是胀红着脸甚是尴尬,不用说,整个厅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唉,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没事了——”她甩甩手,想甩开李念的手。
“李先生,合同我们明天再谈,今天我约了田小姐出来吃饭,你看——”
李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田小麦的手,目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田小麦:“那么我们明天见。”
待李念走后,田小麦才慢慢平息自己的情绪。
“你没事了吧?”
“你还想要我有什么样的事?”
“我也不想这样。”
“不想?你早有预谋的好不好?你明知道他会来这儿用餐,所以你才带我来这儿,可是你拿我当什么牌呢?”
“不是你想的,小麦。你听我说——”眼看着田小麦要走,他暗地里按住她的手:“我今天只想将这个故事讲给你听,请听我说完。”
“我说的那个女孩,整整一年,我都在创造与她见面的机会。后来我们认识了,开始在各种场合打招呼,聊天,在西餐厅做伺应生那会,只要她来拉小提琴的夜晚就是我们的天堂,我们有很多的话题,她也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忧伤,也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但我看得出她出身良好,家教良好,去西餐厅上班也并不是因为赚钱,仅仅是因为消磨时间打发寂寞。她大三的下学期我们走得很近,几乎每天都见面,我很多次都想单独约她出去吃饭或看场电影,可是我不敢开始,我不能确定她喜不喜欢我,又想先从我家里那边下手,先开通他们,让他们支持我,我不想弄到最后她恨我……”
田小麦已经被他的故事吸引进去了。
“其实是我太怯弱,我如果真心想跟她在一起的话,我可以先斩后凑生米煮成熟饭的,可是我那时才十八岁,我太在乎这个女孩的感受……我怕给不了她幸福。这样磨蹭下来就到了大四,她开始实习写论文毕业答辩,我们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一直没有放弃的,每次回台北的家我就努力说服我家,我是家里的老么,上面有一哥一姐,他们都已成家立业,哥哥在这年生了一个儿子,可能因为有了传种接代的接班人,我家里终于松口说如果女孩以后愿意随我去台湾发展,他们也就勉强同意。”
“你知道我那时有多欢喜啊,激动的整晚没有睡着,五一假期一过,我飞回北京,想约她出来,却听她最好的朋友说她订婚了,那时我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是C市市委书记的女儿……”
田小麦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块块放在一旁,切得很认真。她只有在看上去心无旁鹜时才是真正走神。
“你明天要和盛大集团的老总谈什么?”
“环保。我准备在这边建个厂,对了,我家里是做出口厨卫用具的,在行业里,我们是老字号了,工厂已经成立了七十周年,之前我们一直在上海有自己的工厂,现在合约到期,上海方面因为征地无法再续约,而城市对我们这样的工厂排污处理有很高的要求,明天我们所谈的就是针对我们工厂的排污处理措施。”
☆、第六十二章
田小麦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怎么?你想些什么呢?”
“没什么?”她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口里,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她想得知的那个问题上:“那你和那个女孩还有没有联系?”
“我所知道的是她三年前出了车祸;一直躺在医院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哦——那她醒过来你会如何?”
“我不能如何;什么都不能做。不过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她到醒的那天。”
“为什么?”她又想起上午问他为什么要将这次约会看得这么隆重,他说来得及就会告诉她。
“你知道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吗?我就是患了这种病;两年前无意发现自己的左手突然抬不起也使不上力气;什么东西都拿不住,当时没有在意;两个月后症状再次出现,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才确定了病症。这种病没有有效的医治方法,病情发情缓慢;每天靠吃一种叫利噜唑的药维持,随时等待与防备着下次病发,等着自己的肌肉一点点萎缩硬化,等着自己失去自理能力,等着自己全身瘫痪没有半点尊严的将屎尿拉在自己身上流着口水让佣人喂自己吃饭……”阿力仍神色自若的喝着红酒。
田小麦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是专注地看着眼前这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