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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这样的话，王大力说出来没事，她说出来就是找死。
所以她反倒因为觉得自己可怜，语气里带了一丝软软地无奈。
“没有啦。”她手隔着被子，放在玉琅霄的身上，文绉绉地安慰他，“我知道你心里苦，却不知道怎么发泄。凡人脆弱，还可以自我折腾。你却无坚不摧，却更加苦罢了。”
“你知道就好。”玉琅霄冰凉的手握住了车小葵的手，拿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这世间有一个人能知道，我心里总归也要好受点。”
车小葵……不觉耳朵红了。
拜托，仙君大人你没穿衣服呢，就这样把人家的小手手放在你小心口上，人家……人家都能感觉得到你的心跳呢。
玉琅霄却似乎没看到车小葵的害羞和窘迫。
他凝视着她，眼中的冰冷在一寸寸融掉，转而一点点变得痴缠迷恋。
“我真希望我只是一介凡人。下雨了，在雨中等她，淋得浑身湿透……哪怕是因此而重病不治，奄奄一息，只要她能在我身边悉心照料我，对我微笑，轻言细语出声安抚我……不做神仙也罢……”
车小葵……
被玉琅霄此时此刻的话语和神情给吓到了。
完了完了，仙君大人又开始神志不清了，又开始把她幻想成那个女人了。
小小石颓然地靠在书包上，一脸放弃治疗的表情。
算了算了，已经彻底没救了……
玉琅霄执起车小葵的手，放在了自己脸颊上。
那烫人的温度，和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令车小葵有些无所适从。
“你可否对我笑一笑？”他祈盼地望着她，神情语气中全然没有平日的清高冷傲，只如同一位为爱卑微的凡间男子。
车小葵笑不出来。
只觉得压力山大。
大人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替身……能不能求您……求您放过我？
但她最终还是架不住仙君大人殷切的目光，拼死了挤出一抹笑。
实力诠释什么叫强颜欢笑。
玉琅霄倏地将双眼埋在了她的手心里。
“我实在太贪。”他低声道，沉沉地呵气，“你笑了，我便想要抱你，若是抱了，便想要亲你吻你，一件件做下去……只想一秒一刻也不离开你。”
“等等！”车小葵突然抽出了手，做了一个拒绝的姿势。
她竖起手指，“你等等，我要拟一个东西出来。”
她不管玉琅霄如何错愣，快步走到书桌前坐下，拿出纸笔，唰唰写了半天。
然后拿着纸走到了玉琅霄的面前，递给他：“喏，你看看行不行？”
玉琅霄低头一看。
只见纸上抬头写了一行大字：
【替身守则协议】
协议具体内容如下——
正文 第159章 怎可如此绝情！
……
替身使用者：玉琅霄
替身：车小葵
天庭上仙玉琅霄，因情感严重受挫，现需要凡间女子车小葵作为心爱之人的替身，为其疗伤。双方本着公平公正，自觉自愿的原则，现签订协议如下：
1、车小葵作为替身，有义务在玉琅霄感到（包括并不限于）痛苦、难过、伤心等时刻，对其进行一定程度的安慰。
2、安慰的范围仅限于陪聊、牵手、轻微拥抱，绝不包括亲吻、抚摸、XXOO等情侣行为。
3、双方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和生活安排，玉琅霄不得在车小葵正常学习社交的时候，无礼要求并强迫其行使替身的义务。
4、车小葵作为专职替身，一天可提出一次合理要求，玉琅霄不得拒绝；一周可提出一次无理要求，玉琅霄也不得拒绝。
5、协议双方有接受任何一段新感情的权利，一旦有新意中人或感情，协议自动终止，彼此不得互相干涉。
……
“觉得没问题就签个字吧，”小葵同学很公事公办地口吻，“以后我们之间相处也有个准则。”
玉琅霄看着车小葵手里的笔。
脸色一冷：“我不签。”
不能亲吻抚摸XXOO，算哪门子的替身！
“哦，那就很抱歉了。”车小葵把协议折了起来，“没有爱的抱抱咯。”
玉琅霄……
凡间女子，怎可如此绝情！
车小葵从书桌上提起书包，同小小石一起回爸妈房间去了……
……这晚上，车小葵好像真的感冒了。
她裹在被子里，对小小石抱怨：“下雨真让人烦恼。诶，你说天庭宝里面有没有避雨的东西？”
小小石微微思索，道：“我记得龙王庙里有避水珠，你看看有没有卖的？”
车小葵一搜，还真搜出了这么个东西。
“含在舌下，可以避雨避水，可以入河入海……好强大！”
车小葵恨不得马上就买一颗含着去淋雨。
不过……
高级用户才能购买。
摔啊这坑爹的用户制度！
小小石一心想车小葵更信赖自己。
便安慰她道：“避水这样的珠子，算是法宝了，高级用户才能购买是正常的。你舞蹈剧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很快就能达到级别。”
车小葵捧着下巴，想象很美好：“那我以后可以水淹不死，火烧不着，呀，变得和神仙差不多啦。”
小小石嘴角有细微而不可见的微笑。
“未尝不可。”
他顿了顿，摸出了一颗丹药：“你那感冒药，不知吃到什么时候才好，还是吃颗丹药吧。”
车小葵听话地张开嘴，让小小石飞到自己眼前，把丹药放到了自己舌尖上。
小小石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兰香，不觉心神摇曳了一下。
他心知这是本尊的影响，刻意冷着脸飞了回去。
“谢谢。”车小葵吞下丹药，眼皮很快就在打架了。
小小石微微叹息着，在她的枕边入定。
强制自己遁入那虚无之中。
自己尚能入定，本尊应当也能吧……
哪怕只是暂时抛却那烦恼心伤，也好过整夜孤枕难眠。
……
只是，待到半夜时分，无论是车小葵，还是小小石，都被不知在床边站了多久的仙君大人，给吓了个心脏骤停！
正文 第160章 太口嫌体直了
“你……干嘛啊？”
小小石一把灯打开，车小葵就坐起来使劲儿揉眼。
她睡得昏头昏脑的，都没办法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小小石也哑然。
本尊在这里呆了多久，连他这个分身都不知晓。
大约是他想要让他们知道，他才从入定中出来的。
而车小葵，应该也是他刻意唤醒的。
玉琅霄伸出手：“拿来。”
车小葵听到这熟悉的两个字，脑子里却愣是反应不过来到底拿什么出来。
玉琅霄语气中是不屑与冷意：“替身协议。”
“哦哦。”车小葵答应着，却呆着不动。
睡到大半夜被叫醒，没起床气就不错了，她着实没能开眠。
小小石叹口气，心知本尊还是熬不过这道坎，他已经是“饥不择食”，再荒唐的条件也会接受。
小小石去书包里取出协议，顺带把笔给玉琅霄带了出来。
玉琅霄指着手写协议的下方：“替身使用人这里签我的名字，是否？”
车小葵先是点点头，忽而又想了起来：“等等。”
她爬下床，去书包里又找出一页纸，从玉琅霄手里取走了笔和协议。
“协议要一式两份，你等等我再写一份。”
大概是睡软绵了，手也没力，她写出来的字如同蚯蚓一般弯弯曲曲。
正恼着又心有余而力不从，身后的玉琅霄，突然从后面贴到了她的背上。
车小葵一愣。
他有力的手臂已经从她肩上落下，捏住了她握笔的手。
“写吧。”
这般冷清的声音，不带任何的凡人感情。
把车小葵心里那点模模糊糊地羞愧抹消掉了。
仙君大人的力量注入她的手背，笔下的字变得挺拔了起来。
等她抄完协议，顺带把自己的名字也填到了“替身”那一栏。
玉琅霄重又看着协议条款，目光再度落在车小葵身上。
那看似无情冰冷的眼底深处，藏着丝丝无奈的妥协。
车小葵察觉仙君大人注视着她，但抬头的时候，玉琅霄已经收回了眼神。
他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他也是公事公办的口吻，“那从即刻开始，你就是我心爱之人的替身，不过你不要误会，本仙君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替身。”
车小葵：“哦……”
那你为什么要大半夜追到我这里来签协议呢？
小小石：“……”
本尊我鄙视你！
你太口是心非，口嫌体直了！
大约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太站得住脚。
仙君大人的脸色愈发冰冷，他双眸像是蒙了一层寒霜：“我只不过是想要在知晓你每日的合理要求是什么，每周的不合理要求，又是什么。”
小小石微不可闻地耸肩。
仙君大人倒也会找理由。
车小葵又是：“哦……”
好你智商高你赢了，我蠢我睡觉了行不行？
玉琅霄……
脸色更加糟糕了。
一个“哦”字就把他打发了……
可恨的凡间女子，心中就当真一点也没有他吗？
不……
不可能……他仍然是记得的，他记得她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抱着他说喜欢她的情形。
正文 第161章 人吓神也会吓死好吗
玉琅霄知晓自己心底有魔。
此魔名曰：不甘心。
他拿不起，也放不下；离不开，又近不了。
作为一位修为高深的上仙，他深知自己与车小葵并没有未来。
他必须克制自己那一份莫名其妙的感情。
但是她就在自己身边……
他被近而不得的痛苦所深深折磨。
手中的羁绊束缚着他，像枷锁一般禁锢着他。
车小葵已经窝回了被子里，打着呵欠吩咐小小石：“关下灯哦，谢谢。”
小小石这时候倒也体谅她，不计较什么，飞去按开关。
但灯关了，玉琅霄却并没有离开。
他手中卷着协议，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卷得像一只蜗牛似的车小葵。
小小石在她枕边坐好，黑暗中与玉琅霄的目光对视。
“她睡着了。”他的嘴唇几乎看不到开启。
玉琅霄听闻此话，不离开，反倒行至床前。
小小石略微惊讶，玉琅霄却已经坐到车小葵的身边。
她果真是又睡着了。
这里面可能有感冒药和仙丹的效用，但也足见她的没心没肺。
玉琅霄手背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声自说自话：“我们孤男寡女，如此共处一室，你也可毫无戒心入睡，你心中是否早已把我当成你的亲密之人呢？”
小小石……
本尊求求你不要自我安慰了。
小葵同学就是个单纯的缺心眼而已。
玉琅霄听不到小小石内心的吐槽，他只是慢慢低下头去，离车小葵越来越近，目光深深地烙在她的脸上。
她馨香的气息，她柔软的呼吸……缠绕着他的神识。
小葵……
他心中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