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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看了看盖聂,转而问毛毛阿姨:“这位女士,你确定你有证据?”
毛毛阿姨点头:“我不止有证据,我还知道更恐怖的消息。那些或是失踪或是死了的病人,大部分都是女人,大部分都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怀孕,大部分都在孩子三个多月的时候被人划开肚子取走了孩子。每个月八号凌晨三点半,会有一辆黑色无牌轿车停在医院后门。院长和王文玉就会把刚取出来的孩子送出去。”
我一把拽住毛毛阿姨,提醒她不要乱说话:“你知不知道,作伪证是要坐牢的。”
毛毛阿姨坚定地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很小心留下了证据。院长办公室那些文件和资料,都是经过处理的可以见人的。而那些见不得人的,都被他们销毁了。不过我运气好,留下了一小部分。虽然不是全部,但是足够你们理清线索。”
老周是很兴奋的,许是好久没遇到这么变态这么刺激的案子了,他握着录音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只不过他们很谨慎,而我在这里的时间又断,迄今为止还不是十分确定这条利益链的背后,到底谁才是幕后主使。”
盖聂皱起眉头:“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毛毛阿姨道:“一开始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接近小花。调查老江的事情。调查的过程中我慢慢发现,这里水很深秘密很多,而且……而且这些秘密,好像都和老江的死有关。”
我一下子站起来:“什么意思,为什么和爸爸的死有关?”
毛毛阿姨安抚我的情绪:“小江你先冷静听我说……表面上你爸爸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上面恢复了他的名誉,而罪魁祸首商晓翾和阿生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但是我越调查就越发现不对劲,商晓翾和阿生只是替罪羊,真正的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老周虽然比较激动,但还是劝毛毛阿姨慢慢说,并且给她接了一杯水。
盖聂揽着我坐下来,拍着我的背示意我别激动。
毛毛阿姨说了谢谢。继续道:“当年老江出事的时候,罪名是贪污公款,公布出来的数据是八千万。但其实是三点六个亿……”
这一次别说我,就连盖聂都瞪大了眼睛。
毛毛阿姨点头:“确实是三点六个亿,这笔钱到底去了哪里,一直是个谜。我调查了很久,都没有头绪,一次偶然,我得知当初老江分三次转走那笔钱,其中一次,用的就是精神病院的账户。”
“所以你才想着要到这里潜伏?”
毛毛阿姨点头,盯着水杯里的水愣神:“我来这里,一是要调查清楚那笔钱的去向。二是要接近小花,彻底查清楚你爸爸的事情。”
外面响起敲门声,一个民警拿着一份报告进来。
老周接过来,那民警就道:“头儿,报告出来了,是美国那边过来的一种新型病毒。美国那边也确认过了,好消息是不会传染。”
老周点点头:“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咱们刚查出来是谁把病毒带回来,那人就出车祸死了。”
他说着递上照片,我看了一眼,蓦地叫起来:“这不是小花那堂哥吗?”
老周看着我:“你认识?”
我点点头:“就是他接小花回老家,回来没多久小花就怀孕。我们的人曾经去找过,他全家都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来是改名换姓了,怎么就死了呢?”
那民警道:“听说是下坡的时候刹车失灵,冲下悬崖,发生爆炸。现场很惨烈,听说是尸骨无存。”
老周看了看文件吩咐道:“去找他的家人,再去查,这个人是如何把病毒送到精神病院,交给谁的?”
民警出去了,老周越发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的:“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案子,太好了。”
毛毛阿姨接过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皱眉看着我:“你说这是小花的堂哥,他不是这里的医生吗?前两天我还见过他的。”
老周立马抓住这重要线索:“你说什么?”
毛毛阿姨确信了一遍:“就是他。你看,他右边耳垂这里有一颗红痣。他在医院的时候一直戴着口罩,也不跟我们交流,下班就走,很少有人见过他的脸。但是我确定就是他,怪不得小花每次见了他都会害怕,原来是这样。”
那就可以解释了,阿彪带着人布下天罗地网,还是找不到这个人。
原来人家就一直躲在精神病院,改名换姓当起了医生。
“听说他是院长的远房亲戚,脸上有胎记,怕吓到病人,所以一般都戴着口罩。有一次我去给院长送东西。正好看见这个人把脸上的胎记撕下来,抱怨说天天戴着这么个东西太累人。院长还安慰他,说再忍一忍就好了。”
她的信息量太大,别说我,就连老周都说要消化一下。
我在心里默默把这些事情都捋了一遍,还是不得要领,反而越来越混乱。
老周去外面叫了一个女警进来,要她带着毛毛阿姨去做笔录。
他折回来,看着我们笑:“抱歉,信息量太大,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我点点头:“你能确保毛毛阿姨的安全吗?”
他点头:“你大可放心,他是重要证人,我自然是要保证她的安全的。那个叫做小花的。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们要是找到她,务必跟我联系。”
老周出去没多久,外面就混乱起来,我掀开窗帘,就看见比刚才多了好几倍的警察带着病人和医生护工往外走,走在最后面的,是院长。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毛毛阿姨给我发短信:小江,我在门口,你出来一下。
走出那间办公室,就看见李牧隐兄妹一脸焦急地站在外面。
见了我李牧子一下子冲过来,一把抱住我。呜呜呜哭起来:“忆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求你了,你别不理我,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现在完全不敢相信她,我觉得她有可能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了得到我的原谅,才那么胡诌骗我。
我一把推开她,声音冷冷的:“行了李牧子,别假惺惺的。我很忙,没时间跟你虚情假意。”
话音刚落我就往外走,我急着去见毛毛阿姨,没时间跟她耗在这里。
李牧子追过来,哭得梨花带雨的:“忆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哪怕我死,我再也不骗你了。我发誓,我要是再骗你,出门就被车撞死被雷劈死。”
我停下来看着她:“那好,你告诉我,害死我爸爸的真凶,到底是谁?”
这一次她并没有躲闪我的目光,只是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害死江叔叔的真凶到底是谁,我也一直以为是商晓翾和阿生,当然还有我。我别急,我的意思是,我表达不清,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知道小花的孩子是谁的。”
我拔腿就走,她一把拽住我,深深吸口气,像是要拖她上断头台似的,一脸决绝的表情:“好吧好吧,死就死,我告诉你还不成嘛,你就是我的姑奶奶。我也不确定啊,我还是猜测,说错了你可不许骂我。而且,你得原谅我以前那些混蛋事。”
“你说不说?”
我以为她还要跟我叨叨的,谁知道三个字突然从她嘴里蹦出来,跳进我耳膜里:“桂耀明。”
我了愣了愣:“李牧子,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像头小狮子似的挠了挠后脑勺:“早就知道你是这表情,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会说是他?”
她唔了一声:“就是几个月前,有一天我去找他,看见他跟小花在做那件事……”
我跳起来:“你说什么?”
李牧子烦躁起来:“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你要我说的,我说了你又不信,到底想怎样嘛?”
我心里一阵一阵的悲凉:“你看见什么,一字不漏全告诉我。”
她耍赖皮:“那你原谅我了?”
我点头:“对,只要你全告诉我,我就原谅你了。”
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在我脸上亲一口,然后就把那件事告诉了我:“那时候我不是跟桂臣熙闹离婚嘛,我去找桂耀明,是希望他能劝一劝桂臣熙,别那么绝情。谁知道去了就看见那一幕,我也只是从门缝里看见……小花在哭,桂耀明安慰她,什么过了这一阵就好了就能带你走了。小花就说你这样我会下地狱的,我辜负了老江。桂耀明一边亲吻她一边说,不怕,就算下地狱,也有我陪你。我吓到了。然后就跑了。”
我忍不住冷笑:“李牧子你耍我是不是?明明是你说知道害死我爸的真凶,现在你又跟我扯桂耀明是小花孩子的爸爸,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其实你爱上桂耀明了?”
李牧子一下子跳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会爱上那种人?我就是告诉你我所看到的,你爱信不信。”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是你告诉我你知道那个人是谁,然后你又告诉我你答应了别人死也不能说,现在你又说桂耀明和小花……我完全搞不懂,李牧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也着急起来:“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想帮你。忆忆,我真的不知道害死你爸的真凶,我真的一直以为是商晓翾和阿生,我真的看见桂耀明和小花……后来桂耀明就来找我。希望我帮他保守秘密,尤其不要告诉你。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桂臣熙那么爽快跟我离婚,还给我那么多钱了吧?”
我摇头,不可能的。我把小花接回别墅的时候,桂耀明带着欧阳锦来过一次,当时他是跟小花见过面的,没看出来什么异常。
而且,桂耀明带我过来找过院长了解情况,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李牧子恨恨的:“你当然看不出来,像他那样的老狐狸,能从物欲横流尔虞我诈的官场全身而退,你就该知道。他是多么不简单的人物。而且你知道吗,其实他每个星期都会来看望小花的。”
我想起小花那本日志里写的内容,心一下子揪起来:“你怎么知道?”
李牧子撇撇嘴:“你以为我是傻瓜是不是?桂耀明怎么会知道我看见他和小花的事情,还不是他变态到在屋子里装了针孔摄像机,本是想控制小花,没成想拍到了我。我自然不能受他要挟,我今天这样,还不是他们家的人害的。我当然得变被动为主动。于是我找人跟踪他,于是发现他每个星期都会来看小花。有时候,他甚至会在大家熟睡后把小花接走,第二天一早再送回来。”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爆炸了,一瞬间这个世界都变了。
无数只手把我原本的世界全部撕碎,把我的规则践踏在脚底下。把我摁在脏兮兮臭烘烘的淤泥里。
我试图挣扎,可是不管用。
我以为那肮脏不堪的一切早就结束了,谁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还有更多的未知在等着我。
我不敢想下去,甩开李牧子匆匆跑到门口去找毛毛阿姨。
门口停了十多辆警车,警察有序地组织病人和医生护工上车,我冲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院长被人推搡着上车。
他扭过头来看着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我听见毛毛阿姨喊我的名字,我还来不及转身,就听见老周大喊:“趴下。”
有人扑倒我,落地的瞬间,我看见一颗子弹穿过毛毛阿姨的胸膛,鲜血溅出来,而她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最终倒在地上。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