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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我想了很多,思绪回回转转,还是觉得应该和盖聂见一面。
有些话,应该说清楚的,不是吗?
我知道他们会反对,尤其是郑龙,他现在是闻盖聂色变,自然会劝我不要去。
于是一大早,我就给盖聂打电话。
这段时间以来他没有联系我,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可是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短信。
一开始的时候我挺不习惯,老是盯着手机看,总以为是自己遗漏了。
后来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他是真的没有联系我。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只是没想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没有睡醒,朦胧迷糊的:“你谁呀?”
我看了看手机,确定这是盖聂的私人号码没错。
心里什么东西一点点破碎。
那边还在问:“你谁呀,说话。”
然后是盖聂的声音:“宝贝,你跟谁说话?”
女人娇滴滴的:“不知道哪个神经病,电话通了,却没有声音。”
盖聂的声音近了:“手机给我,你先去洗澡。”
“嗯,我不,我要跟你一起洗嘛。”
盖聂好像是亲了她一口:“宝贝乖,我马上就来。”
那一刻,脑海中回响的,只有“宝贝”那个词语。
像是无数炸弹在脑海中爆炸。连我自己都被炸碎了。
他曾经说过的,这是专属于我的昵称;他也曾经说过,这辈子不会这么叫第二个女人;他更是说过,这辈子只爱我只要我……
如今,当他叫另一个女人宝贝的时候,过去那些美好,全部幻化成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打在我脸上。
我还要执着什么,他都已经选择了新生活,我为什么还要停留在过去。
他都已经往前走了,我为什么还傻乎乎停留在原地,还以为可以回到过去吗?
早就回不去了,早就物是人非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可是距离了一个多月再听到,我竟然又想起那天在立春看见的那一幕。
他的唇和手如何在那两个姑娘身上逗留。一想到他那肮脏的唇叫出我的名字,我就恨不得去派出所改一个名字。
我敛了思绪,淡淡道:“盖聂,我们离婚吧。具体情况,我会叫律师跟你谈。”
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他淡淡的毫无情绪的声音:“好……”
好……
好……
好像巴不得现在就能跟我离婚。
好像巴不得这辈子都跟我再无瓜葛。
挂了电话我冷笑,笑着笑着觉得脸有点痒,伸手一摸,全是泪。
午饭的时候我很郑重宣布,我要跟盖聂离婚,让他们帮我准备律师,我一定要离婚。
刚好那天是郑家的大聚会,全部人都回来了。
全场沉默,十秒钟之后郑龙拍案而起,我以为他要骂我,吓得往郑怀仁身边缩了缩。
谁知道郑龙大吼一声:“痛快,管家,拿酒来,今天我要痛饮一杯。”
郑太太正想劝阻,郑怀仁应和道:“对,真是痛快。”
那天父子四人都喝高了,其他人也很尽兴,不过郑家家风很好,既随了老爷子高兴,也注重他的身体,到了那个度就把酒收走了。
来到这里的这将近一个月来,我真的是无时无刻都体会到郑家人的好。他们真的是互敬互爱又各自独立,完全不像狗血电视剧上说的什么勾心斗角。
他们的速度也很快,晚饭时间还没到,律师就把离婚协议送来。
完全按照我的要求打造,有些我没想到的细节,都注意到了,堪称完美。
我想也没想就拿起笔准备签字,郑龙摁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丫头,你可想好了。这一去,你跟盖四就震得没有关系了。”
我点点头:“嗯,想好了。”
他缓缓松开手:“好吧,太爷爷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与其看你这么痛苦,不如快刀斩乱麻。”
签好字,我把协议书递给律师,叮嘱他最快时间帮我解决。
我以为至少要等那么三两天的,谁知道律师的速度还真是快得超乎我的想象。
倒不是说盖聂签了字,而是睡午觉的时候,商如瑜就给我打电话。问我离婚协议是怎么回事。
原来她看到了,所以才着急忙慌给我打电话。
只是不知道那些以为何会被他看到,盖聂给她的吗?
我根本不想解释,因为无从解释,连我都没办法给自己一个解释。
商如瑜苦口婆心的:“小江啊,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说好不好,别动不动就提什么离婚,那多伤感情。我已经跟盖聂谈过了,咱们约时间见个面,好不好?”
我本来挺有睡意的,被她这么一弄,瞌睡全跑了,强打起精神回复她:“我相信您跟他谈的时候,他一定是回复您,这婚离定了是不是?”
她一下子哑口无言。
我冷笑起来:“您看。您都没办法说服您儿子。”
过了几秒钟,她试图说服我:“小江,我知道,你们都还爱着彼此,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孩子怎么办?”
是啊,为何会走到这一步,我也想知道。
“您别担心,孩子我会自己抚养,我会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将来您要是想看他,也是可以的。”
她一下子叫起来:“这怎么成,你怎么可以让我的孙子……小江,算是我求你,你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有些胡闹,但是他本性不坏。遇到你之后,他真的改变了好多。”
其实现在来说这些,就类似于逼着我又去回忆一次那些过往的美好,逼着我撕开伤口,往上面撒盐。
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又得哭,我真的是恨死了那个动不动就哭的自己。
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我在床上呆了一会儿,才慢慢下床。
李牧隐兄妹和顾良书来看我的时候,我正跟郑龙在院子里耍太极。
说也奇怪,这段时间以来,我不止没有瘦下去,反而还胖了。
来到坞城第一天,郑太太二话不说给我戴上的那个手镯,一开始空落落的。现在都紧实了不少。
耍了一会儿之后我有点泄气:“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耍的比我好。”
管家笑眯眯端了果汁给我:“小姐您又赖皮,明明是您缠着老太爷教您的。”
我翻白眼:“就算是我要求的,那也要顾及顾及我的感受不是?老是耍的比我好,将来我怎么在我孩子面前立威?”
管家依旧笑眯眯的,打量我两眼:“您气色越发见好了。”
郑龙在一边特别自豪的:“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功劳。现在啊,整个郑家上下都围着她转。等我的阿远回来,等我的阿远回来……”
他又想起令怀远来,每次这样的时候,他都会难掩落寞。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陪着他一起难过。
佣人告诉我有人来看我,阳光下我眯起眼,然后就看见李牧隐他们。
应该是郑龙吩咐过不许打扰我,所以一个多月来他们都没联系我。如今再见面,大家都红着眼圈,李牧子和顾良书上来抱着我就哭。
郑龙在一边咳嗽,万分心疼的:“喂喂喂,别弄疼我家丫头啊。”
他对李牧子印象深刻:“尤其是你,你要是再敢胡说,看我不把你舌头拔下来喂狗。”
李牧子吓得缩了缩,轻声问我:“郑家人是不是对你不好,怎么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我笑起来,天知道他们对我有多好。
天气渐渐暖和了,不过当我躺在摇椅上的时候,管家还是听从了郑龙的吩咐,给我送来薄毯,又给我们准备了吃的。
李牧子唉声叹气的:“现在你在坞城,阿书又在外地,我想找你们说话,都没办法。”
我晃荡着两条腿:“找个男人呗。”
顾良书哈哈笑起来:“忆忆跟我想的一样,没有什么事情是男人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李牧子又羞又窘的,和顾良书两个人打闹着去那边了。
李牧隐深深看我两眼,低声问:“决定了?”
我心知肚明他问的是什么,点点头:“嗯,决定了。”
“外界都在传,你跟令怀远不清不楚,才导致盖聂要跟你离婚。我本来还在怀疑,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今天……”
他没有说下去,我心里有所触动,在这个喊着男女平等口号的社会,女人永远都是弱势群体。
我什么都没做,却成了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
李牧隐这么说,一定是尽量美化了那些说辞的。真正的那些话,一定比这个难听千万倍。
我笑了笑:“今天你亲眼所见,觉得其实我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不是?你甚至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许根本不是盖聂的是不是?”
李牧隐有点激动:“小江,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我懒得解释,跟着郑家人混在一起,别的没学会,那种“爱他妈谁谁谁”的底气,倒是学会了一些的。
再说这件事本就无从解释,所以我也只是笑了笑:“是不是这样,都不重要了。李牧隐,我很感谢你们大老远跑来看我,你知道吗。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我每时每刻都想着怎么去死……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了,在这段感情里,我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反而变成始作俑者了呢?现在我想清楚了,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孩子都没事。别的事情,就别去强求了,你说呢?”
他沉默,低着头,等他再抬头的时候,眼圈红红的,冲着我一笑:“你能这样想最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尽管开口。”
我点点头:“外界关于我和郑家,是怎么说的?”
他惨淡一笑:“还能怎么说,就说你和令怀远不清不楚,给盖聂戴绿帽子呗。”
我松一口气,看来晚上得跟郑龙他们谈一谈,长此以往下去,难免刀爷不会起疑。
“还有别的吗?”
李牧隐想了想:“有的啊,那些花痴羡慕嫉妒恨,你能同时抓住两个豪门公子哥。其实她们哪里知道,你比她们想象的有魅力多了。就连当初,我都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
他开玩笑的口吻让我轻松了许多:“你呢,怎么不找女朋友,莫非想一辈子打光棍?”
他耸耸肩:“我倒是想找,奈何没有可心的。许是缘分没到,慢慢来。”
我看着他:“哎哎哎,你现在越来越成熟了。”
他四仰八叉躺在我旁边的椅子上,长长叹息一声:“没办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我刚从看守所出来,盖聂请周院长他们去顾良书家农家乐吃饭那次,我不小心把水洒在盖聂身上,他好像也说过那么一句话的。
只是没想到,到了最后人心不古那一位,会是他自己。
我强按下心头的翻滚,抚摸着肚子,就听李牧隐道:“虽然郑老太爷一再强调,不许我们跟你说康城的事情。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声……”
我继续阖目养神:“跟盖聂有关吗?”
沉默,只有风的声音。
还有,我的心跳声。
我很有耐心地等着,过了一会儿,李牧隐道:“半个月前,赤羽门收购了康城几家口碑非常不错的私人医院,医院虽然是赤羽门的子部门,但是独立存在。而就在昨天,盖氏突然并购了这几家医院,和盖聂以前那家医院合并成一个新的医疗系统。”
摇椅晃荡着,我缓缓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