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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髓知味[娱乐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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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当初井洁搜索了一下Kiyu的资料,就感慨这人就算不会创作,靠脸也能刷出一片天地来。
  “你还要在我这儿躺多久?”鹿时安倚在门边,问。
  荆屿就像没听见,动也不动。
  她没办法,只好自己走上前,动手拉他起身。
  谁知道不碰还好,肌肤相触,才发现他的手越发冷了,凉得让人心惊。这是八月的楠都城啊,就算是晚上也暑气尚存,他怎么会这么冷?
  鹿时安俯身,细细看他,才发现他的发际线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有些已经顺着下颌,打湿了灰色的帽衫,湮出一片水渍来。
  “你怎么了?怎么淌这么多汗?”鹿时安匆匆去茶几上抽面纸。
  “别走。”荆屿盲拉,可是没能拉着她的手,倒是触到了意外的柔软,顿时被惊吓得睁开眼,弹坐而起,磕磕巴巴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
  鹿时安脸色绯红,咬唇,躲开了他的视线,把面纸递过去,“擦一下汗。”
  荆屿接过来,揩了揩额际的汗,“……没用,淌得比擦得快。”
  果然,刚揩过汗,就又滚出汗珠来。
  “你到底是这么回事?”鹿时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说去医院吧,你非不去。”
  “酒寒,胃疼,倒冷汗。”荆屿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会呢?”
  “之前酒喝多了,落下的老毛病。”他闭上眼,似乎又倒吸了口气。
  鹿时安记得从前荆屿虽然会喝酒,但并不贪杯,更别提喝多伤胃了,“为什么会喝多?跟谁喝?”
  荆屿睁开眼,嘴角微勾,“小矮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这个圈子吗?”
  鹿时安没说话,她知道的,多如牛毛,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最终能站在舞台上的不过凤毛麟,大部分人在酒吧的昏暗灯光里、桥头堡的路灯下,一辈子,连一首歌也传不出去。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能帮得上忙的爸妈。”荆屿说了一半,眉头一挑,显然胃又抽痛,“不喝酒,怎么和那些人结交?没人帮你,怎么可能挤进这个圈子里?”
  鹿时安想起刚刚庆功宴上,他和那个宋董觥筹交错的模样,心脏疼了一下。
  “好了,你别这么看着我。”荆屿松开抵住胃的手,“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装可怜博同情。”
  鹿时安:“……”
  可她怎么觉得,其实就是呢?
  “我来就想跟你借浴室用用。”荆屿嫌弃地拎了下汗湿的衣裳。
  鹿时安撇嘴,“你家没浴室吗?”
  “我从前住的阁楼吗?房东都搬走了,哪还有家?”
  “……你回国来,总有住的地方吧?”
  “蒋格格让我自己找酒店住,住一天找经纪公司报销一天费用。”荆屿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白花花的纸来,往茶几上一放,“不住就当白赚。”
  鹿时安懵懵地展开纸卷一看,是酒店开的收据,一沓,已经快半个月了。
  “你回国开始就住在酒店?”
  “嗯。”荆屿站起身,“待会再聊OK?衣服黏身上,难受得很。”
  “……反正有公司报销啊,为什么不住?哎,你去哪呀——”鹿时安追在荆屿身后,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衣摆,“我可没答应借你浴室的。”
  荆屿低头,看了眼攥着自己衣摆的小手,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我回国来参加比赛是自费,”他缓缓说,“目前还没拿到最终名次,和蒋格格签约也还一分钱都没拿到,穷得快要喝西北风。现在能不住酒店,省几百是几百,起码能去买点演出的衣服……小矮子,你懂我意思吗?”
  鹿时安慢慢松开手,声音越发没底气,“这、这样啊。那好吧,冲个澡你就走——”
  话还没说完,她差点儿咬着舌头。
  荆屿双手扯住衣服下摆,朝上一掀,直接在她面前把灰色帽衫给脱了。
  也许是澳洲的阳光太烈,也许是他户外运动得多,也许是为了出道做了不少健身……总之,眼前的年轻而线条凌厉的身躯超越了鹿时安的想象。
  不,不不,关于这个,她从来也没什么想象的。
  真的,没有。
  不能有。
  “你不能进浴室再脱吗!”鹿时安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可是荆屿一把将脱下的帽衫塞进了她怀里,难受地挠着脖子上的红痕,轻车熟路地往浴室走去,嘴里说着:“替我找个什么衣服套一下吧,我总不能洗完澡光着出来。”
  鹿时安:“……”
  等浴室门关上,她忽然反应过来。
  “演出的衣服明明都是公司提供的好嘛!你忽悠我?”
  背靠在浴室门上的荆屿嘴角勾起,假装没有听到。
  不算大的浴室干净整洁,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鹿时安独自在家,所以入目都是小女孩用的瓶瓶罐罐,空气里也是浅浅的花香气,是她身上总带着的清香。
  这么多年了,她连爱用的沐浴乳都没改过。
  都说如果一个人念旧,对人、对物都是一样的。
  那她是不是也一样?
  淋蓬头洒下的温水冲去了身上的酒气,荆屿又把水温调高了,对着上腹冲刷,热度缓解了胃的绞痛。
  之前跟鹿时安说的那番话,骨子就是想装可怜,让她收留自己。
  但并不是瞎编,这五年里他都经历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居无定所,浑身是病。
  咚,咚。
  浴室的门被敲响了,鹿时安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衣服给你放门口了,你待会自己拿——”
  刚想放下衣服走开,就听门锁咔哒一响,浴室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
  荆屿的声音湮着水汽,低低的、湿润的传了出来,“放洗手台边吧。”
  鹿时安倒吸了口冷气,“还是放门口吧。”
  “你是要我现在直接出来拿?”
  “不、不是,”鹿时安一紧张,就结巴,“你别出来!我放水池上,我不看你,我保证。”
  她像个小贼似的,提着脚步走进水汽氤氲的浴室,连一丝儿眼神都不敢乱瞄。
  本想把换洗衣服和毛巾放在水池边,就离开的,结果却乍一眼看见了挂在水池边的东西。是什么?她琢磨着自己不爱黑色,家里没有这种东西啊,两根手指夹起来,刚想悄悄扔进水池边的脏衣篓里。
  “那是我的。”荆屿的声音从淋浴间里穿来。
  鹿时安手一抖,手里的东西吧嗒掉进了脏衣篓,刚好压在她换下的白色T恤上。
  舒展开,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还真……是他的。
  有没有地洞?
  她想钻进去,立刻,现在,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青岛的小渔村里待着,日万是日不动啦,只能日更~
  说好的,后半部分的娱乐圈会越来越甜
  谢谢支持,爱你们,
  今日份的糖送上,七夕快乐喔!


第43章 食髓知味(43)
  眼看着那丫头逃命似的从浴室里退了出去,荆屿忍不住抹了把脸上的水; 眉眼间的酒意已散; 剩下的全部都是势在必得的笃定。
  片刻后,荆屿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沙滩裤; 趿拉着浴室的拖鞋走进客厅。
  就看见抱着抱枕; 坐在沙发里正襟危坐的鹿时安; 明明听见他来了,却还眼观鼻、鼻观心,宛如入定。
  “这衣服是谁的?”
  “我爸的。”鹿时安眼皮子都没抬,说完,忽然想到那也是他爸呀; 不由得抬眼; 偷偷打量荆屿的反应。
  但没想到,他神色如常,压根没有半点异样。
  “你坐那儿。”鹿时安指着离自己最远的沙发; “我有话跟你说。”
  荆屿拿毛巾揩着头发; 依她说的; 落了座。
  因为刚冲过澡; 原本被发胶竖起的头发此刻柔软地伏在额前,淡化了他身上的凌厉,乍一眼看起来竟有三分乖巧。
  不过,鹿时安知道这是错觉。
  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乖不过三分钟; 一秒变脸,说亲就亲,跟大尾巴狼似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烦躁得不行。
  明明清楚两个人之间就是不能对外公布的兄妹,为什么还是忘不掉那些不该存在的亲密呢?
  鹿时安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噜噜灌了几口,重重地把杯子放下,“刚好,这会没有外人,咱们就把话敞开了说,好吧?”
  荆屿“嗯”了声,“你说。”
  那声音跟带了小钩子似的,搅得鹿时安心乱如麻。
  妖孽。
  从小妖到一把年纪了,还妖。
  想到这妖孽迟早得被其他女孩儿给收了,鹿时安喉咙口发干,恨不得立马把对面坐着的人打包扔到门外去,眼不见为净。
  她润了下唇,斟酌着用词,“我俩的关系,别人不知道,可自己心里总得有数的,你说对不对?”
  荆屿停下揩头发的动作,放下毛巾,桃花眼微挑,“我俩的关系。我俩什么关系?”
  鹿时安憋得脸都红了。
  同父异母的兄妹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关系?他当年不就是因为无法面对这个,才不告而别的吗?
  虽说这么些年,她怕鹿煜城和时念尴尬,从来不曾主动戳破这层纸,可她没少听见鹿煜城私底下跟时念提起荆屿母子。
  她知道鹿煜城虽然碍于公众身份,不能认他们母子,但一直尽力在帮忙。
  鹿煜城都不敢公布,她和荆屿怎么可能公开呢?这道理她明白。
  但就算不公开兄妹关系,总不可能像小时候不懂事那样,总亲亲抱抱,说些不着边际的情话,不是吗?
  等不到鹿时安的答话,荆屿眼神里的雾色愈浓。
  他将毛巾折起,放在沙发扶手上,身子朝前,与她四目相对,“那个华晁,说以你现在的身份不可以谈恋爱,否则万劫不复。”
  “没,没那么夸张。”只是她也没想过要谈恋爱,跟谁谈啊?
  “那为什么蒋格格安排沈彩颜带我,却没有安排你?”
  鹿时安认真地想了想,“大概觉得我不会谈恋爱,演了也不像。”
  “你不会吗?”
  鹿时安一哽。除了上学时那点懵懂的小心思之外,她确实不会谈恋爱。在圈子里这么些年,也见过不少万人迷的男爱豆,可她总觉得也不过就那样嘛……还没有曾经的那个少年一半好看,所以才会被井洁说成对“男|色”没有兴趣。
  “……不怎么会。”鹿时安老实回答。
  “五年了,就没谈过恋爱吗?”
  “考试、念书、写歌、演出——忙都忙死了,哪有闲工夫谈恋爱?”鹿时安嘟囔着,“何况,跟谁谈啊?”
  “……华晁?”
  鹿时安一惊,“他就是公司的领导而已。”
  荆屿垂眼,忽然从沙发起身,朝她的方向走来。
  鹿时安吓得把抱枕往怀里一抱,往后躲去,“你、你|干嘛?”
  荆屿俯身,拿起她刚放下的玻璃水杯,一仰而尽,然后捏着水杯居高临下地睇着她,嘴角微挑,“你以为我要干嘛?”
  “……那是我的水杯。”
  “我以前就用过。”理所当然。
  鹿时安:“……”
  不是!她明明是想把两人之间的关系理清,不可以再这么牵扯下去,这是有悖人|伦的!怎么越搅越暧昧了呢!
  “荆屿,我们不可以再这样——”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鹿时安的话。
  她吓得脸一下都白了。
  难道是鹿煜城和时念临时提前回来了吗?她声音略带哆嗦,“谁、谁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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