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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厌烦的别过头:“别碰我!”
“还挺傲娇……”羽明笑着呢喃了一句,坐到他们对面,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忽而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打开,“喏,二位,喝点儿水吧,一路上渴到现在了。”
璐璐是渴极了,接过水瓶,想了想,便仰头喝了起来。
莫离虽是口干舌燥,但仍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接过水瓶迟疑了一阵子,想来这新打开的矿泉水应该无碍,又见璐璐喝了无恙,这才也喝了几口。他先前喝了一堆下迷药的鱼汤,鱼汤的调料味又极重,更加重了渴感,此刻有清泉入喉,自然感到舒服甘甜,不觉便一口气喝了一半。
接下来整晚无话。
羽明吃东西极慢,仿佛边吃边调戏那几根面条一样。火车带着不紧不慢的节奏,咣当当的行驶,似乎是绝佳的催眠信号,没过多久,莫离和璐璐便互相倚靠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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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这一觉睡得很沉,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一旁歪去,脑袋“砰”的一声撞到身后隔板,都没有醒来。
羽明弯腰为他解开了和璐璐相连的手铐,然后又把枕头垫在他脑袋下,为他盖好棉被。如此种种,莫离仍没有醒来,璐璐无动于衷的坐在他脚旁的位子,看着他昏迷一般的沉睡,许久,才道了句:“这样子……对他身体……”
“会比冷冰的危害小很多。”羽明接茬道,说着又坐回到对面的铺上,对璐璐嫣然一笑,“这个莫离,很聪明,就像预料到水里有药一样,刚刚还不肯喝呢。”
“是,”璐璐看向莫离的睡容,转而问,“爸爸他,真的安好?不会被发现破绽么?”
“应该不会,房子着火了,廖世杰被烧得一塌糊涂,从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的。至于其他,也暗中关照妥了,过几天廖世杰就代替廖哥下葬。”羽明说,车厢灯光昏黄,但他仍看出了璐璐的脸色,随后又道,“属下和您说的话,您想好了吗?”
璐璐闻声抬头,瞟了一眼对方,随即又垂下眼去。
她不予回答,对方也就不便追问。
璐璐自以为素来是个果断的人,或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果断的,但前途渺茫,她想不出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第一次,她开始由衷的考虑莫离的处境……如果他知道她父亲还活着,会不会崩溃?再把他弄回去,对他到底好不好?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或许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继续注射冷冰,免去痛苦。
这几日他们流亡在外,时时刻刻担心冷冰发作,着实难捱。
但冷冰,也只是冷冰而已。
她本能的认为应该回到父亲身边,回到庇护之下,何况羽明已事先把真相告诉了她。他们届时将去国外,父亲在国外也有能力给她最优的生活,甚至比国内更好,好日子,是人类最普遍的、本能的向往。
她甚至不必顾虑欺骗莫离的后果,本来这个莫离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还是会被强迫的爱她、陪着她,他还是会被关起来……
“羽明,”想到这个,璐璐忽而开了口,“爸爸有没有说,怎么处置莫离?”
羽明闻言,眸子闪了闪:“也许……”他说到此处,无声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后却又嫣然一笑,“这只是属下的猜测,毕竟,据马雅招供,说莫离已经洞悉她的身份,却纵容无视,已属背叛。”
与在旅店最初听到这句话的感觉一样,璐璐的心仍不免一抖,想起莫离竟暗中纵容马雅,她就气愤。然而,却只是气愤,还未狂怒。或许倒退一星期,她是狂怒的,她会到地下室狠狠折磨这个胆大包天的囚徒,或者干脆让父亲杀了他。
她应该因此更恨他,可经历了这几天,她的情绪却好像没那么狂躁了。恨,好像还在,但恨得清醒了。
“是么。”她低低的叹了一声,目光盯着莫离,似是若有所思,实则脑中一片空白。
沉默,只剩下火车行进的声音。
许久,璐璐感觉羽明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把匕首映入眼帘。
“你?”她微微惊讶,甚至不知道这匕首是怎么过了安检的。
羽明仍是嫣然的笑,许是因为妆容的缘故,他的笑容不管怎样都显得一股子妩媚。
而他的声音却低沉舒缓,完全不似先前的贫嘴轻浮,只道:“属下大致能猜到您的为难,只是属下奉命将您带回家,不能违背廖爷,不能放走莫离,也不能强求您。”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见璐璐没有接茬,才继而道:“若您想回家,也想有个缓冲的时间,属下已为您想好——我们在衡口站下车,转乘923次,去滨城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出境,廖爷那边也能交待;若您不想回去,属下也可理解,请您杀了属下,带着莫离在衡口下车,接迎仍在等着您,他是很可靠的,不会多嘴,也会把所需的准备好,您能远走高飞。”
璐璐被这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
算起来,她和这个羽明,才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他是孤儿,从小在廖家受训长大,陪她玩、保护她,若不是犯了一次致命的错而进了监、狱,可能她最初的恋人就是他,而不是莫离。
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她从来没觉得能和羽明有男女之情;而羽明,好像一直喜欢男人,对她自然也没有非分之想。
但不论怎么说,纵然羽明在她生活里消失了许多年,但情分还在。如今他突然出现,她惊喜还没来得及,哪里能想象杀了他?何况取人性命,她也做不出来。
“你别胡说了。”璐璐最终道,声音很低,也很柔。
她极少展露这样的柔情,这么多年她都忙着装疯卖傻的复仇,也只有在重逢的羽明跟前,她竟不自觉的捡回了女子应有的温柔。
羽明见她如此,苦笑了一下:“属下没有胡说,杀了我,也是一种解脱……毕竟……属下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没能完成护送您的任务,等同背叛,回去是要受家法而死的。与其一分一秒的被打死,还不如您一刀来得痛快呢。”
“让你别胡说了!”璐璐蹙眉道,声音不觉大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几年不见,怎么成这样了!”
她还是愿意看到他先前那轻浮的、调侃的模样。
羽明抬眼看着她,见她柳眉倒竖果然生气了,便摇了摇头,伸手收回了那把匕首:“那好,属下就当您选了第一种,我们去滨城住几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他微笑,就看不见他的血泪
☆、苏醒
矿泉水里的迷药并不重,莫离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然而只是“睡”,意识却还很清醒。他能听到羽明和璐璐的对话,能明白进了什么圈套,然而却没力气动弹、说话甚至睁开眼睛。
他只“清醒的睡着”,身体随着火车而轻微摇摆,心也随着轻微的摇摆而愈来愈沉,好似无尽的坠落深渊,而深渊茫茫,让他的心也无处稳落。
一场灾难,他本以为能因祸得福,不想,还是没逃脱这命运。
迷迷糊糊中,莫离心中绝望愈盛,甚至了断自己,然而他暂时无力开口咬舌。直到早晨的时候,药劲才渐渐消退,他终于睁开了眼,却见羽明的影像正在他视线里逐渐清晰。
“你……”他无力而含糊的开了口,舌头还没从麻痹中恢复过来,实则也说不了什么话,只是这轻微的一个字,引起了羽明的注意。
“哈,小懒猫,醒了?”羽明问,放下手里的梳子,取来保温杯,倒了一杯果汁给他,“喏,早晨新冲的果汁,有点烫,你先去洗把脸吧。”他说到此处,忽而一笑:“别想着逃跑哦,你跑不掉的。”
莫离尝试着坐直身子,倒恢复了许多体力,但因为一个姿势躺了一夜,肌肉都酸痛了。他边坐起来,边往上铺看,却不见璐璐的身影,便问:“她呢?”
“外面待着呢,”羽明应道,“她好久没坐火车了,外面又下了雪,新鲜得很。”
他边说着,边拿钥匙给莫离开了手铐。铐子把莫离的手禁锢太久,手腕处都是红印子,衬着他苍白的肤色,颇为醒目。羽明“哟”了一声,继而握住莫离的手,检查他腕子上的红印子,看看是否磨破了皮。
莫离受伤的手被抓着,另一只没受伤的倒空了出来。他见羽明分神查看伤口,便趁机伸手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往相反方向拽,妄图把他压倒。羽明被袭击得措手不及,也着实怔了一下,身子跟着莫离的力道歪了过去,他也就由着自己歪过去,然后被莫离压住。
“怎么,”羽明有恃无恐的笑了,感觉莫离扼住了他的喉咙,却全不在意,“想强X我?我包里有润滑油……”
“闭嘴!”莫离听得心烦,对方无所畏惧的笑,让他知道自己的威胁之渺茫,然而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只道,“把我放走!别把我带回去,听见没有?”他说到此处,对方却仍保持着轻浮而莫名的笑意,直撩得莫离一阵阵的心火,然而对着这张笑脸,却又无法发泄。
最终,他扼着他的手渐渐送了些,愤怒的目光也涣散了些。
这么多年的囚禁,潜移默化了莫离易于妥协的性格,哪怕是此情此景,他的内心也不太容易持续保持激进的情绪。棱角平了,底线也低了,莫离下意识的在心里退了一步,语气也不觉软了下来:“放了我,让我走吧,就说我死了,或……”
他踌躇了一下:“或干脆杀了我,你不是带着刀吗?一刀给我个了断,反正听你口气也是老手了……你既然能有所挟持,必然能处理意外情况……”他边说边看着羽明的神色,却见对方仍笑着,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得继而道,“到时候璐璐问起,你也有的是理由告诉她,如果不能放了我,那就杀了我,让我痛痛快快的死吧。”
没有自由,也就不会想它。
黑暗中,不怕伸手不见五指,而怕有一丝光亮侵袭。有光,便有了希望,而光却偏偏是无谓的虚无。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切都没有,生命归零,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莫离说罢此话,羽明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他见状一怔,正揣摩羽明是否把他的话听进了一点——然而紧接着,他只感到喉咙突然被对方反手扼住,身子一震,竟被摔到对面的铺上——莫离的后背重重装在上下铺的梯子上,疼的眼冒金星,还未缓过一口气,便被羽明一手推着,将他抵在了车厢门上。
电光火石间,双方就换了个位置。
莫离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打击得咳嗽不止,他不知璐璐是不是在门外的走廊——许是不在——因为车厢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在外面也早该听见了。
车厢这样狭小而密闭,两个男人互相搏击,实则无法伸开拳脚。同理,一旦被制服,除非莫离有羽明的功夫,否则在这种转不了身的境遇里,他完全无法反抗。
“你凭什么死,你怎么敢说死?”羽明问道,胳膊和手都压制着莫离,让对方丝毫不得反抗,“璐璐为了你……你以为你的命是自己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废柴
☆、何必
车厢这样狭小而密闭,两个男人互相搏击,实则无法伸开拳脚。同理,一旦被制服,除非莫离有羽明的功夫,否则在这种转不了身的境遇里,他完全无法反抗。
“你凭什么死,你怎么敢说死?”羽明问